21. 第二十一章

作品:《一篇古早师徒虐文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找补道:“若是疼爱他,怎可能舍得将他送来仙界?”


    好在云恒也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我与她解释后,她便信服了答道:“也是哦。”


    这个话题过后,云恒才提起她今日为何通灵找我。


    她道:“过几日西王母的宴会你可去?”


    我道:“自然是要去的。”


    蟠桃宴是仙界较为重要的宴会,若我不去,便是拂了西王母的面子。


    云恒继续道:“你可知芜奚也会去?”


    这个我确实不知,去年的蟠桃宴芜奚并未去。


    我道:“我可不关心他去也不去。”


    云恒笑道:“往日里但凡你听闻他在的宴会,都不曾去,如何能算作不关心?”


    我道:“你也知晓蟠桃宴何其重要,我就算不想,也不能不去。”


    若是我不去,西王母便会让人来碧水瑶台请我。


    我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我说要去魔域找魔尊报仇,西王母将我关在昆仑山好几日,苦口婆心劝我。


    云恒道:“确实如此。”


    我又与她说起:“蟠桃会不只请了我,还请了段灼。”


    云恒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听清楚后也颇为惊讶:“哦……啊?”


    “请了段灼?!”


    “为何?”


    蟠桃会五年一次,且只请在仙界颇有威望的仙家。


    我摇头:“其中缘由,我也不知,只是有些猜测。”


    云恒道:“段灼是魔尊之子,唤他来参会,应当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仙界蟠桃会的氛围吧?毕竟蟠桃会也并非年年都有。”


    我点头:“也有可能。”


    云恒不再说这事,与我说起别的:“不过近来,我听闻魔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心中叹道云恒这个八卦面未免也太广了:“魔界里的事你都知晓?”


    云恒骄傲道:“那是!这天上地下的大事小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道:“是是是,你最厉害。”


    云恒不满:“你又敷衍我,不过这次的事与以前那些可不同,是与段灼有关的。”


    后面半句话,才有些勾起了我的兴趣。


    云恒道:“我听闻魔尊的一个侍妾死了。”


    “这与段灼的关系是?且这就是你口中的大事?”


    在我看来,魔尊嗜血残暴,魔宫之中更是侍妾众多,这死了一个究竟对魔尊来说算得了什么大事?


    云恒道:“魔尊是不是段灼他爹?”


    我:“哦,你说的是这个有关啊。”


    “你继续听我说!”


    “若是寻常的侍妾就罢了,毕竟这样的事在魔界的魔宫中时常发生,只是听闻那位侍妾是异族,且是魔尊少年时的白月光,她死后,魔尊在魔宫中一顿发疯又杀了好几个侍妾。”


    我问:“既然是白月光,又为何会死?”


    “这便不知了,不过我猜测,应当是如人间皇帝宫中那样吧?为了争夺魔尊的宠爱,这些侍妾对彼此大打出手,不然魔尊后来为何会杀这么多侍妾。”


    我:“我宁可他们争的是一块能解饥饿的馒头,而并非一个人的爱。”


    云恒总是会与我讲一些三界中稀奇古怪,我闻所未闻的事,听多了便觉得什么东西能从她口中说出来也不奇怪了。


    云恒道:“情与爱究竟是什么滋味?竟能叫人发疯。”


    我摇头:“我不知,不过我也并不好奇。”


    云恒抱怨:“你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我道:“因为我是仙。”


    “不过说来,这事也确实有可能与段灼有关,毕竟段灼的母亲也是魔尊的侍妾,小镜儿你说,这其中死的人会有段灼的母亲吗?”


    我一怔,回答道:“我不知。”


    我想起段灼枕着我的双膝,哭着叫“娘”的场景,若其中死的真有一人是他母亲,不知他会伤心成什么样了。


    云恒好一会儿不说话,过会又问道:“不过你说,王母娘娘那蟠桃究竟是如何种出来的?硕大一个,甜滋滋的,还脆。”


    我佩服她如此跳跃的思维。


    我道:“你若是在你院子里种一棵桃树,日日浇水,施肥,也能如此。”


    “为何?”


    我道:“仙界的水土养花养草,种什么都会比人间的好。”


    “对哦!”


    云恒又道:“这次芜奚要去,段灼也要去,新欢旧爱一起,不得大战一场?”


    我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何为新欢旧爱?”


    “芜奚是你的旧爱,段灼是你的新欢啊。”


    “这二人,我都从未喜欢过!”


    云恒嘿嘿笑了两声:“别吼别吼,耳朵都要聋了!”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像是为了报复我前几次挂断通灵音似的,还没等我还嘴,云恒便将通灵音挂断了。


    晨间起床,光顾着与她闲聊去了。


    这几日段灼在幽闭,我也不想去校场,索性在寝殿中呆上几日,打坐修炼,或是练练剑。


    我自出生起便体弱,甚至有早夭的可能,故而能走路后,便跟着我爹我娘修炼,他们在修行方面督促甚严。


    但纵然是修炼后,我的体魄逐渐强健,却也时时生病,时时高烧。


    我记得,儿时我在娘亲温热的怀抱中,她与我爹为了照料我,一夜未曾合眼。


    如今就算我并未像前几年一般勤修苦练,却还是保持着打坐修炼的习惯。


    在我的记忆中,我娘的怀抱是温热的,但她却极少抱我。


    我儿时以为她是不想与我亲近,每次生病便总是哭着闹着要她抱我。


    我爹会制止我,将我抱在怀中哄着,他说我娘怕伤到我,怕我像云雾似的消散了,故而才极少抱我。


    到如今不知我娘有没有后悔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多抱我几次。不过故去之人并无意识,又何来后悔之说?不过是徒留活着的人伤感。


    不知我娘如何,我却是真的后悔了,要是知晓有今日,就算是哭着闹着,也应该让我娘亲多抱我几次才是。


    那样的温暖,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段灼那几声“娘”让我对过往有了些追忆,心中也起了波澜。


    不知不觉间,就这样过去了几日。


    守门弟子在外敲门,与我道:“师尊,今日已到段师弟进入幽闭的第五日。”


    幽闭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打开,故而段灼也只能我亲自去放出来。


    我缓缓睁开眼,浑然不觉竟已过去五日。


    我回道:“我一会儿便去。”


    *


    后山幽闭处,我瞬身过去时,幽闭结界前还候着几个弟子,都是与段灼一个庭院的,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布条。


    并非他们多在乎段灼的生死,只是我立下的规矩,在幽闭受惩戒的弟子与他同住的几名弟子需记得出来的时日,并提醒我,若是迟了,会受到我的责罚。


    纵然我不记得,他们也要记得。


    不仅是要记得时间,还要去幽闭接那受惩的弟子。


    当然,前者是因为我懒得记这些事,而后者……原因是什么,我早就忘了。


    大概是为了……团结?


    我扫他们几人的神色,好几人脸上的厌恶就算是我来了都快盖不住了,他们似乎并无一人希望段灼出来。


    见我来,一干人行礼道:“见过师尊。”


    我点头:“嗯。”


    我手一挥,幽闭之外的门打开了。


    这几名弟子进入幽闭中,将段灼扶了出来。


    段灼的眼上蒙着布条,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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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的朱砂泛着淡淡的红,消瘦了些,且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了,想来这五日他在幽闭中也并不好受。


    从幽闭中出来的人,双眼需慢慢适应外界的强光,故而才需蒙住眼。


    “师尊,弟子们先行告退。”


    我道:“去吧,让他休息两日再行修炼之事。”


    “是。”


    我看着这几个搀扶着段灼的弟子,他们的神色都不太好,就像手中扶着的并非同门,而是个令人生厌的污秽之物,若非我在这里,估计段灼会被他们丢在地上,任他自己爬回弟子居。


    既然我说了,想来这两日段灼能不被旁人打扰,安心休息两日了。


    我有我自己的考虑,而并非为了段灼。


    若是段灼这几日不将眼睛养好,去西王母那处时,我要如何解释将好好一个妖弄成这样?


    我纵然不为他人着想,也要为我自己的名声着想。


    两日后,我去校场看弟子们练剑。


    我环视一周,并未见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想来段灼是真的没来。


    今日是比武较技,段灼没来,与他比武的弟子便是一个人。


    他与段灼在弟子居中是一个庭院的,昨日段灼出幽闭,他也来了。


    我走过去问道:“段灼可好些了?”


    那弟子被我问得神色错愕,我也读懂了他的错愕,大抵是他并不知晓段灼如何了,也并未去看过他。


    他神色闪躲,不敢看我,挠了挠头,小声道:“应当……不对,段师弟比昨日好些了。”


    我并未训斥他,只道:“今日晚些你去看他,再与他说,明日早些换身干净的衣裳,我要带他去蟠桃宴。”


    他瞪大了眼,也不管什么长幼尊卑,只愣道:“蟠桃宴?是五年一次,西王母娘娘办的蟠桃宴?”


    他似乎不相信我会带着段灼去参加这样重要的仙界宴会。


    我点头。


    那弟子还在继续说着:“可……可段灼他一介小妖,难登大雅之堂,如何能去蟠桃宴?”


    我也有些厌恶他这般多话,我问:“你也想去?”


    他却不说话了,神色慌乱,额间落下一些涔涔冷汗来:“我……”


    我道:“也不看自己如何配去。”


    撂下这句话后,我便离去了,留他一个人在风中错愕。


    他不会恨我,他会恨段灼,会想为何段灼一个小妖去得,而他却去不得,还要平白受我这个师尊这样的羞辱?


    于我无害而轻飘飘的一句话,会害惨段灼。


    *


    第二日间晨,后山弟子们养的鸡还没叫,我就先醒了。


    晨间,我习惯先到庭院中站着吹吹冷风。


    今日我推开门,冷风还并未吹到身上,却见到一身漆黑玄衣肩宽腰窄的少年,如一柄锋利的剑般立在门外。


    他脸上并无别的表情,看到我,又将神色错开了些,行礼道:“见过师尊。”


    我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颊,想来在幽闭的日子确实不好过,道:“起。”


    我的神色从段灼脸上挪到他今日的衣裳上。


    这身衣裳虽然与他平日里的玄衣一类色,但我细看却发现云纹却与他平日里的有些差别,简言之,这是较好的面料。


    我问:“这身衣裳与你平日穿的有差别,何时买的?”


    闻言,段灼目色沉沉,似乎多了几分难掩的伤心,低下头片刻,像是在瞧着衣服上的云纹,而后又抬起头看我。


    “师尊赠我的。”


    我确实送过段灼很多东西,却从未送过衣裳,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段灼与我道:“去年七月十三日,师尊曾让一位师兄将一匹玄色的衣料置于我屋内,让那位师兄与我说:‘左右碧水瑶台中只有你穿玄色,拿去做身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