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第 493 章
作品:《半谋朝令半谋君》 “现在民间已经有这种感慨‘天黑’的声音传播,在你攻入京师之前,只需要一把火,就能让各地百姓的愤怒点燃,届时你殷家后人的身份,在想要尽快看到‘天明’的百姓心中,会得到最大程度的信任。”
“有了百姓对殷家的拥戴以及对‘天明’的期盼,你的造反之路,会顺利很多,以得民心之力,甚至有使百姓自发对抗官兵,大开城门的可能。”
殷南殊敬服道:“郡主世事洞明。”
“故此,我想听听新鲜的。”孟淮妴略表催促。
殷南殊偏偏不提,非要详述,自顾讲起:“三皇子府被灭,十五皇子被杀之后的一段时间,乔寰把护国侯身边的绝顶高手调回京师。”
“那时我想趁机杀了护国侯,遂前往远东省,想伺机动手。而护国侯也发现了皇帝的人被调走,去查看私兵,我也是那时发现了他的不臣之心,便没有动手。准备在起兵之前,揭发护国侯之事,让他与乔寰相斗,消耗五军将军府的兵马,我再做那渔翁,打入皇城,控制乔寰,让乔寰写下罪己诏承认残害忠良,恢复我的身份,我再推举贤能当皇帝,你看如何?”
孟淮妴随之思索,他这是随着此发现,打算将原本的造反计划略作调整。
殷南殊继续道:“我门中查到各地大小案件秘而不宣,积累到近年爆发,确是你所堪破之意。这其中却也有变故。”
“我本以为各地同时爆发的大小案件,乔寰会难以处理,不会在短时间内大量铲除奸官污吏,届时各种事件爆发而得不到快速有效的解决,就会使百姓焦躁不安,对朝廷失去信任,届时风言风语,必会使尧国环境陷入混乱。
届时,再爆发护国侯有不臣之心,让乔寰认为流言乃护国侯散播,必会引两方相斗。
可我没想到,乔寰竟有刮骨疗毒的魄力,除却汇兴省外,严办了所有奸官污吏。”
孟淮妴看到他神色轻松,便知此变故并非坏事。
果然,就听他又道:“若乔寰不能次次刮骨疗毒,我的计划可以照旧。”
“但目前看来,他确实做到了一直刮骨疗毒。为了他的贤名不惜代价。
可惜,他只能顾一头,却忘了另一头。如今,他已斩断了许多权贵的藤蔓,空下来的位置,便给了我的人机会。
纵使我的人只能占据很小的一部分,可上去的新人,没有经验,更好掌控与糊弄。”
说到这,他停下来,突然问:“阿妴,你可知你在那些新人心中的份量?”
孟淮妴挑眉,确实不曾调查此事。
殷南殊道:“我既要造反,对此最是留意。因为你所参与的大案,所换官吏最多,而那些被换上去的新人,不免对你提供的机遇,心生感激。”
原来如此,孟淮妴轻笑一声,并不在意:“没人愿意把功劳推给他人,那么一点点感激,少得可怜,并不能随我造反。”
殷南殊看法不同:“若你举旗高呼,只要展露实力,又有出师之名,为了前途,自不缺人响应。这股力量,不可小觑。再则,便是你什么也不做,将来登基,也能毫不费力地拥有许多支持。”
孟淮妴未置可否,抛开个人对人性的轻视,心中觉得有理,暗暗记下。
殷南殊说回原题:“乔寰不仅断了许多藤蔓,大小案件的爆发,在我派人煽动下,也依然能使百姓对朝廷失去信任,效果是差了许多,但还是有用的。”
他的眼中有阴狠之色流露,“若我接下来,传播汇兴省事件没有得到彻底处理的原因,是因乔寰为最大的幕后支撑者,那么效果,就能大大增加!”
孟淮妴也认同此事可行:“护国侯也想造反,这种流言他定会助力。便能使乔寰更相信是护国侯所为,两方相斗是必然的。你再起兵造反时,被斩断藤蔓的权贵力减,各地新官上任生疏公务,动乱时容易陷入自顾不暇的混乱,确实大有可为!”
“不过,护国侯似乎两年内不想造反,还是逼他一把,才能使两方交战更加激烈。”
殷南殊道:“我此前调查国内各大势力及京师内各大产业的幕后之人,就是为了摸清高官权贵是否还有底牌,是否可以利用,会否成阻力。目前尚有几个势力没能查明,但当与京中权贵无关,其中对于护国侯的地隐台,查到很多。”
“可将地隐台的各个产业和据点捣毁,再嫁祸给乔寰。护国侯必然震怒而提前造反。我打算,三月开始。”
此时二人已到了屋内,王沫露出了一张五官锋利的脸,一看就很冷漠。
“主上,郡主,此地早膳简单,但我亲自盯着,保证干净。”
她一说话,却是有些软的声音,立刻中和了她的锋利。
孟淮妴朝她细看了看,她年近五十,但皮肤紧致,瞧着年轻,可却笑得一脸慈祥,如看孩子。
看着就极为忠心,这些属下的武功可以是后来修成的,但一直不变的忠心却是要精挑细选的。可见征宁王夫妻与平康王夫妻,对后代的上心。
坐下用膳前,孟淮妴突然想起一处不妥,道:“护国侯已知你拓火门与我勾结,又因三皇子而认定你我就是灭皇子府的真凶,一个可以在一夜之间灭皇子府的力量,不会简单。他必会怀疑,我与你的目的。”
“灭三皇子府可以说是我与乔时济有私仇,可杀十五皇子呢?无法用私仇解释。一直再无动作倒还好,可若如你方才计划安排,当自己处于被动,护国侯恐怕就会将目光放在我孟家与拓火门上。捣毁地隐台,也不能嫁祸给乔寰。你的计划,难以顺利。”
这确是殷南殊疏忽之初,闻言沉思起来。
二人沉默地用过早膳后,走到军事沙盘前,根据计划布置一番。
孟淮妴看着沙盘许久,道:“即便护国侯警觉,成功几率依然不小,但你的人必然会死伤惨重。”
殷南殊点头,看上去打算坚持:“京师及各地官员,我已查清许多真正听命于何人,可加以利用,又有把柄在手,除了五军将军府的力量外,其余人不足为虑。”
孟淮妴尚没有更好的计划,但总觉得不妥。
“征宁王拼杀一生,殷家之所以受百姓爱戴,是因为殷家护卫国土、平定动乱。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仍感念殷家满门之功。可你打入皇城,必会死伤无数,届时受到波及的百姓,可能不再视你殷家为英雄,你殷家名声势必会因此受到影响,你想保护殷家名声,不是吗?”
“殷家名声我不想毁。”殷南殊无奈道,“可成大事必须有所牺牲,我为复仇而造反,这个理由,相信不会使百姓全数推翻殷家功绩。”
他把希望放在孟淮妴身上,“并且,我相信你做皇帝后,会为我殷家塑好名声。”
只要手握重权,肯花费时间钱财和精力,那么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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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朝哪吹、谁是英雄、史书上怎么写,都是可以控制的。
他看出孟淮妴想推迟时间,解释道:“阿妴,不是我性急,我能感觉到,我可能活不到明年冬季。趁我现在还有力气,我必须在今年造反!”
孟淮妴神色顿时一松,接着心中却是揪起,有股悲伤就要蔓延。
不忍看她眼中的悲伤,殷南殊立刻转移话题,道:“况且,我已以大将军身份与净川国贤王合作,他将给我提供战马四万。有了战马,这成功几率又会提高许多。”
毕竟,他要造反的,是五亿人口、士兵不少还算强盛时期的大国,不可小觑。
闻言,孟淮妴惊讶地张大眼睛。
自行车,只能用于军事,寻常人是不能制作的。
她在荷苓省的炼器厂没有看到制作自行车的,想来是有制作麻烦和占地不便隐藏等原因。
且自行车只能在赶路运输上起到一定作用,交战时,其灵活性和力量性比之战马,可是天差地别。
净川国战马本就比尧国勇猛,有了战马支持,定可踏平京师。
可与敌国合作,是招险棋。
“你这是与虎谋皮!”孟淮妴皱眉道,“你许给了净川国何物,割地?”
无论许了何物,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因为合作,即代表,净川国贤王知道他的连穼身份要反。
冒然毁约,连穼要反一事,必被捅出。
“不是割地!”殷南殊立即解释,“贤王毁容有病,不被皇帝喜爱,定无缘皇位。只有皇后保护,皇后家族不是碌碌之辈,可提供战马,而我要做的,便是建国后助他继位即可。”
这个理由,确实足够。
净川国贤王,其是帝后成亲七年后才有的孩子,本该受尽荣宠,可其幼年时屋中起大火,他因此毁容,从此病弱,皇帝不喜,初时因心疼封了个贤王,此后便再不管他,唯有皇后爱护。
而一个毁容病弱之人,之所以还对皇位有盼头,是因他的才干。由于做了许多利民之事,解决了许多大事,百姓和百官便对他颇有些敬重,对其冠有“智囊”之称。
可孟淮妴总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她喃喃道:“一个毁容病弱之人,他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坐稳皇位,百官不会反对吗?”
除非,他有足够强大的倚仗,可若有,那么真的需要外人的帮助才能成帝吗?
“对了,你与平宵公主的婚约,便是为了战马?”
贤王要先出战马,虽然可以趁着尧国内乱大肆安插人手,但也不能听之任之,哪怕是为自己做高姿态,也总要拿着点东西,才能愿意先出战马。
很多博弈,需不需筹码要另说,姿态首先要做足的。
“没有婚约!”殷南殊斩钉截铁,“我并未答应,原本只想拖着,左右我是要死的,待我死了,他便不会再想此事。”
原本?孟淮妴看向他没有佩剑的身上,恍然大悟:“所以你拿神剑去换?”
殷南殊默认下来。
原来揽晖是在贤王手上。
若是毁约,还要丢了神剑。
身外之物倒是无妨,可这要与敌国合谋,死伤惨重,再平定内乱,并应付净川国的造反之法,孟淮妴始终觉得,不是最优之路。况且,焉知那贤王所图只是即净川国皇位?若趁乱来犯,可能就建国不成反为叛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