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第 492 章

作品:《半谋朝令半谋君

    “至于《定乾坤》,看似是宣扬太祖和皇室,实际上,却也是宣扬着殷家,让百姓不能忘记殷家。”


    殷南殊继续解答其余问题,“除了威远侯,恐怕只有皇帝身边亲信知晓我父母死于乔寰之手。”


    “而我祖父的死,祖父和父亲当初班师回朝,遇到刺客而将士们赶去不及,只能召去暗卫,是因所有将士都中了迷药昏迷。能让所有将士都中迷药的,必然不会是刺客那么简单,父亲后来查出内鬼,与刺客里应外合,而那个内鬼,正是怀国公嫡女。”


    怀国公嫡女只有一人,名韩冠竹,如今是正二品南军将军,待怀国公死后,她可继承爵位。


    孟淮妴算算时间,征宁王死时,韩冠竹当初应是二十五岁。


    “她是从军营里历练出来的,莫非曾经跟随的,就是征宁王?”


    殷南殊点头道:“怀国公曾经和祖父一起,都是陪先帝打江山的旧友,其女要去军营,自是到祖父麾下。”


    孟淮妴不解道:“怀国公深得帝心,可见十分忠于先帝,征宁王当初对韩冠竹没有防范?”


    殷南殊无奈摇头,道:“祖父曾让可信的副将盯着她,可一块出生入死,将士们之间有很深的袍泽之谊,因此难免会有疏忽被迷惑之时。”


    这也是人之常情。用人盯守,就注定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孟淮妴支着下巴沉思:“能让韩冠竹参与残害功臣,且事后韩氏一族荣光不减,看来先帝十分信任韩家。连带着多疑的乔寰也同样信任,我一直不懂,这是为何?”


    “因为怀国公仰慕先帝。”殷南殊直视初升的太阳,道,“并非男女之情,这种仰慕,是可以献祭生命的护佑,肝脑涂地的崇拜,这让先帝十分心安,亦十分受用。他不可能把所有开国功臣都杀了,便拿她给自己做名声,倍加善待于她。”


    “得了善待,怀国公的仰慕之情更是深沉,当初先帝死亡时,她几欲哭死。对后代的教育,亦是不顾一切忠于皇家为首。”


    “或许多疑者,更能珍惜看重这样燃烧自我的崇拜,只有达到这种程度的感情,才能被他们认为是‘忠’。”


    说到此处,殷南殊有些惭愧道:“没有物证,人证也显然不可能倒向,阿妴,你还愿意造反吗?”


    “这要看你打算怎么反了。”孟淮妴昂首,豪气干云,“没有证据,可以造出证据!”


    有殷家后人在此,她的造反,就可以有足够的理由。


    只是……她凝神看着殷南殊的脸,“你敢暴露这张脸,可见与你父母不像,那么如何向天下人证明,你确是殷南殊无疑?”


    “不必证明!”殷南殊亦是气盖山河,“待我杀了乔寰,推翻尧国,世人信不信我的身份,不重要!我殷南殊的身份,终将永世留存!”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尧国舆图,指着荷苓省道:“此地已全部被我的人手控制。多年来,皇帝将红刀兵打散后,有一小部分,其实是假死离军,归于我手,藏在此地。”


    “暗中,我亦以各种名目征有人手,编入荷苓省都司。如今此地都司三万士兵皆为精锐,虽不知我身份,但上下将领皆是我的人,待听命行事后,不得不随我造反。”


    孟淮妴点头,底下的人不必担心,变故时,他们必然从众且听平日的将领指示,届时箭在弦上,已成造反,就不得不反。


    殷南殊继续道:“乔寰给了我将一万士兵练为连家兵的权力,这些,亦都是精锐。里头有些他安插的人,但如今已尽数找出,只待一声令下,即可全数铲除。”


    “我成大将军以来,一直坐镇埠西和脊山两省,如今的征南将军已听命于我,征西将军则形同虚设,不足为虑。我领的这三十万兵,至少有一半可以假消息设计为我所用。”


    孟淮妴钦佩道:“你的准备确实充足,这些兵马加起来,至少已有十九万三千人。”


    提到征南将军,她想起数年前。


    当时,她正是在这岳灵山遇险,而后从楚烟处得知的征南将军与连穼不睦一事,后来又从姜迟处得知征南将军乃被连穼算计,很显然那位征南将军被罢黜也有殷南殊的手笔,这才好让现在的征南将军听命于他。


    而她要问的,是岳灵山遇险,以及与戴着面具的他在煦日山相遇,这两件事。


    “很显然,你与聂无尘的合作是,你做他的试药人,他传授你毕生所学。于是你的身体对药物不起反应,并且身体损伤过大,命不久矣。那么,我在煦日山救下你的那回,你为何会中毒?”


    殷南殊摇头:“是对寻常药物不起反应。药效强劲的,还是能发挥一些药力的。那回中毒……”


    他略微停顿后,才继续道,“此前姜迟与你提过,我为了对付前征南将军的不择手段。那次净川国军营主帅营帐里出现的人,就是我。”


    孟淮妴惊讶道:“你亲自去?属下呢?”


    “让前征南将军的部署落空一事,乃绝密,且军营中人多眼杂,为免暴露,不可派我军中属下冒险去做。”


    殷南殊解释道,“长轮等人倒是能去,但他们只是略懂军事,到了敌营恐怕连排除障眼法找出真正的主帐都难,又拿捏不好让敌军意识到自己将要进行的计策被发现的尺度,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亲眼看到敌军全部部署,以知己知彼。”


    说这些时,他一直注意着孟淮妴的神色。


    孟淮妴意识到这点,无奈笑道:“阿殊,我早说了,不必担心我会觉得你不择手段,你我可以是臭味相投。”


    “多谢你没有改变。”殷南殊心中轻松很多,旁人如何看法他并不在意,只是无法克制自己在意她的看法。


    “紧接着,我故意被敌军发现,逃跑中不慎被一把匕首伤了胳膊,那匕首上淬了剧毒,很是特殊。尽管显而易见,但作为探子的身份,我不能让敌军知晓我来自何方,且我必须避开两方耳目,不叫前征南将军察觉,于是只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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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战场范围,边防位置有我的人接应,从那进入脊山省后,一路往煦日山脉的临天峰跑,这才遇到了你。”


    “那时毒性发作得厉害,我摔到了你面前。”他眼神温柔起来,“多谢你救我。”


    “不敢当啊!”孟淮妴突然从怀中掏出枕骨扇,轻轻扇着,“你既然对寻常毒药没有反应,想必寻常解药亦是无用,便是没有我的内力和那颗清毒丹,想必苏醒也是早晚的事。况且山麓下接应的是长轮吧,他若是久等不到,也会上山寻你。”


    说到这,她颇感遗憾地将外扇机关打开取下,露出里头的一半内扇,放到他面前道,“你可知这绞流环金是我何年何时何地取得的吗?”


    殷南殊眸光微动,脑中好像有什么被忽视的记忆在渐渐复苏。


    “就是在这里……真是可惜,我竟然还有个救命恩人。”孟淮妴叹息一声,颇为苦恼,“啧啧,怎么办,可我不喜欢与你有这层关系。”


    若是旁人,以金银财宝感谢即可,或是因对方索求过分便直接杀了,多简单啊。


    可偏偏是殷南殊,她的爱人。她不喜欢爱情里有这样的大恩关系。


    殷南殊紧紧盯着那把枕骨扇,印象中这扇子她很早就带在了身边,如此推算之下,加上她在煦日山出现的时间,那么比在煦日山更早相遇的时间,显然就是他第一次来查看岳灵山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骤然后怕起来,那次来岳灵山查看是否适合练兵之时,面对与淫|邪之徒对峙的两人,他下达了用箭射杀的指令,并没有留下两人性命之意。


    如今耳边听到孟淮妴的苦恼,他忙坦白道:“原来那两人有你,我没想救你,是你自己在乱箭中活了下来!”


    接着,像是事情发生在上一秒似的,他在多年后的今天上下扫视一番,检查孟淮妴是否受伤,见她安然,不由心生感激:“还好,你足够强大,活了下来!”


    当初是看出那些黑衣人没有相救之意,但是如今相识了,孟淮妴要听到亲口承认才是,当下眉开眼笑,道:“那我便不记你的救命之恩?”


    “那差点成了夺命之仇,岂能认成恩!”殷南殊即刻断言,生怕她心有芥蒂,又道,“况且我为了造反,也对你有诸多利用……”


    孟淮妴目光一凛,问道:“除了几个案子借我手查办,还有哪些利用?”


    殷南殊移开目光,回避道:“天已大亮,此地虽是粗茶淡饭,但好过饿着,我们……”


    孟淮妴已经转身向山内走去:“我们边走边说。”


    看样子是无法避开,殷南殊却明白有些事很是过分,当下只想拖些时间,便只道:“近年来各地大小案件的爆发……”


    孟淮妴打断他,将自己曾经的推测道出:“你门中早已查到各地许多案件,之所以堆积到近年爆发,是为了用真实可恨可叹的案件,调动起百姓的情绪,使各地百姓对帝王对朝廷产生怀疑,对整个朝廷失去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