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体育生穿越指南》 梁红缨母亲生她难产而死,虽然父兄对她极好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难免会有多嘴的人悄悄跟还是孩子的她说她命硬,克她母亲。
即使从有记忆起,梁红缨并不觉得当时作为婴儿的自己有什么过错,却仍旧因母亲因自己而死难过,女人生产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这个印象,也很早就刻在了她脑子里。
当初初遇宋春生时一见倾心,主动接触了几次后,即使她心思不像一般女儿家那样敏感细腻,也察觉到了他言辞之中对商贾的轻视,梁红缨性格要强,便也不强求,没成想他会因为母亲生病需要银子自己主动上门提出入赘。
跟谁姓这件事重要吗?这个问题哪怕去问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梁其,恐怕也说不出个准确答案,这个世界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女人没有冠姓权,大家默认这个权利不属于女人,所以女人自己也觉得不重要了。
真不重要吗?如果不重要为什么宋春生如此在意,她自己的亲儿子也那么在意?
梁红缨最开始决定招赘,是因为从前父亲经常说她这样散漫的性子适合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也绝了被婆家磋磨的可能,反正钱他能挣,她兄长也能挣。
说要挣钱给她和她上门女婿花的人都不在了后,她反而记住了这句话。
梁砚书姓梁不过是跟世间女子嫁男子一般,因为入赘自然而然跟了她姓,梁红缨本身对此并没有太多执着,却在宋春生一次一次的提出让梁砚书改姓后,心里萌生了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愤怒。
为什么?凭什么?十月怀胎的苦是她在受,生产的鬼门关是她在走,银子也是她在挣,难道就因宋春生是男子,他嘴里宋家的继承香火传宗接代就比梁家的重要?
这件事上宋春生始终达不成目的,便养了一个外室,只是最终也没能等到那外室给他生个儿子出来,自己先病死了。
“宋春生拿着老夫人辛苦挣的银子养外室,这都不是最让老夫人伤心的,最让他寒心的是她忍受了怀胎十月苦楚生下的孩子,跟他父亲一样,是个没良心的,几次三番提出要改宋姓,在老夫人病重前还在提要三代还宗。”
“别说了!”
周围人的目光让宋砚书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他呼吸声逐渐加重,看着玉婆婆的目光中添上了恨意,仿佛在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
徐姨娘眼见梁砚书情绪要失控,忙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冷静点老爷,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是在故意激怒你。”
梁砚书胸膛剧烈起伏着,此刻他什么都听不进,只想把他这么些年受的委屈全部说出来让她知道。
“就因为随母姓,你知道我从小遭受过多少人的嘲笑吗?街上的乞丐都能笑我父亲是个吃软饭的,笑我父亲没用,也笑我没用,在学堂里,你知道别人因为我随母姓都欺我辱我吗?为何你从来不替我考虑?为何别人的母亲都那般温柔贤惠,你却如此强势严厉?我只是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我有什么错?”
说到最后梁砚书的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仿佛透过玉婆婆看见了梁红缨那张对着他时,时常严肃到不假辞色的脸。
梁其不解:“整个淮州府里不靠家世,只靠自己的,男人女人加一起也没几个有你母亲厉害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你懂什么!”梁砚书怒吼,梁其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便转向拄着拐杖还在瞪着眼看他的宋老翁,“我不知道你们是他从哪里扒出来的亲戚,如果你是祖父的二叔,又是秀才之身,你们宋家在当地也有头有脸,为何我祖父母亲病重之时不见你们出手相助?”
宋老翁刚想说话就被梁其打断,她继续道:“先不说这个,据我所知,三代还宗需有入赘时双方明确的书面契约,或者有多位双方族中长辈共同见证才有效力,祖父入赘时家中只有病重寡母,祖母父兄遇难也不在了,身边只有自小跟着的玉婆婆,后者自然不成立,你们既然明目张胆的在梁家就办了仪式,想必是有当初祖父母约定的书面契约了?不然如今祖母病重,你们这种行径跟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梁其伸手:“契约拿来我看看。”
宋老翁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前面骂梁其不孝不悌时候的气焰完全没了,纵使他贪财无义,但读书人,面子上的道理也是一定要占的,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却无法反驳,看热闹的人们讨论声越来越大,他一辈子的风光荣耀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泡影。
梁砚书面色惨白,此刻已经反应过来,那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为了将他支开,还故意表现出无知的样子让他们放松警惕。
他突然恶从胆边生,在盛怒之下竟冷静了下来,“那便报官吧,我也要报,今日你和这瞎眼婆子所说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母亲重病至今,自从你回来后便再也没让我见过,前几日我带着桦儿和夏柳想去探望,也让你叫人打了出来,桦儿被打掉了两颗牙,如今伤口都还未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和这瞎眼婆子为了银子,丧心病狂地将你祖母软禁了起来,二人再配合演了这么一出戏。”
徐姨娘听到梁砚书提到梁桦,从背后推了推他,梁桦忙张大嘴向众人展示他口中缺了两颗牙的部位,果然还红肿着。
“这...”
梁砚书这一番话,让原本觉得他有错的人又开始动摇,不知道该信谁的。
梁砚书乘胜追击,“至于三代还宗这事,本是父亲母亲的口头约定,父亲临终前的心愿便是如此,梁其回来前,母亲也是应允了的,谁知为何她一回来,母亲的病便重到连人都不能见了。”
这话实在恶毒,里外暗示着梁其为了争夺家财对梁红缨痛下毒手,若真是往这上面攀扯,不说杀头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梁其都想为他鼓掌了,从她来梁府后,从没见过她这“父亲”有过口齿这么伶俐头脑这么清醒的时候。
这个时代跟现代社会不一样,如果父母子女之间真闹上了官府,不管是什么缘由,一定是子女对少错多的。
梁其不跟他废话,从身后孙掌柜手中拿过他捧着的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两把钥匙和一本厚厚的账册。
她把钥匙拿出来向众人示意:“祖母早已将府内库房钥匙与重要生意往来的账本交予我保管,今日随我前来的也都是在跟随祖母多年的老掌柜,其中还有几位是当年祖母年幼时便认识的老朋友,祖母如何行事,想必不必我多说,诸位必然最是清楚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耐,失忆回来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竟然连这些人都能收买的。况且你所说的口头约定,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想做什么事情空口白牙一说就去做,这世道不是要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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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前光顾着梁其,没注意她身后那些人,梁砚书这才注意到,这些当初他拜访时一个个老神在在打着机锋的奸滑商人,如今正含胸低头的站在梁其身后。
筹划了这么长时间的局,不管是整个梁家还是三代还宗这件事,在今天都彻底被粉碎了。
梁其见到梁砚书的第一起,他就是一副易燃易爆的样子,虽然一直是一肚子坏水,但是做的事情总是给人一种又坏又蠢还冲动的印象,但是从没有一刻,在他身上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恨意。
狗急了都还会跳墙,梁其心想不能把人逼急了。
她突然冲徐姨娘道:“徐姨娘,不知你侄子徐二在外游玩的可还好?”
扶着梁砚书胳膊的徐姨娘猛地转头看向梁其,当初徐二给她说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怕事情暴露连累梁桦,本想把人杀了一了百了,最后还是念着他是她兄长的独子心软了一下,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离开淮州府先去外面躲一躲,待他们解决掉梁其,一样不会再有暴露的风险。
徐姨娘第一反应是徐二被梁其的人找到了,她都知道了,随后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按照梁其的性子,如果真的知道了当初是梁桦害的她,梁桦现在不可能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梁其眼见着她脸色变了又变,明显心虚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当初害原主的事情一定不是徐二一个人做的,甚至他可能只是一个帮凶,只是在捉住徐二之前,还无法知道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原主杀了,而是费劲把人拉往别的地方。
她上前几步凑近徐姨娘,用刚好身边几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我让几个大掌柜都跟下面铺子行当合作的行商说了,路上遇见徐姨娘的外甥,一定帮我好好照顾他,还真让人碰见了你们说巧不巧。”
梁其一边说一边观察几人脸色,梁桦年纪小藏不住事,徐二的名字刚从梁其口中出来的时候已经面色惨白了,徐姨娘脸上出现瞬间慌乱,又很快隐藏好,梁砚书则是怨恨中夹杂着一丝茫然。
将几人神色尽收眼底,梁其心里有数了。她含糊道:“徐二那样害我,我必然不会放过他,但是我们不管是争钱争家产,毕竟都还是一家人,我也不打算把事情做得太绝,只是他要去告官的话,我也突然想起一桩能告的。”梁其指指梁砚书。
徐姨娘的侥幸心理彻底破灭,梁桦紧张地抓着徐姨娘的衣服,一眼不敢看梁其,徐姨娘脸色灰败,死死抓住盛怒的梁砚书,咽下满腔怨恨勉强笑了笑:“大小姐说的是,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告不告官的,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梁砚书震惊地看着徐姨娘话都说不出来,脸上露出个仿佛被背叛了一样的表情。
徐姨娘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回去再说,切莫再激怒她,不然桦儿也要没命了!”
她面相宾客高声道:“今日之事是父女之间有些误会,时候也不早了,诸位早些回去吧,稍后梁府会备些薄礼送到诸位府上聊表歉意。”
虽然最后没明白梁砚书那边的徐姨娘为什么突然变了脸,但是今日也算是看了一出精彩的大戏,起码未来一个月的茶余饭后谈资都有了。
宾客散去后,宋老翁几人杵在那里就格外显眼,徐姨娘看向梁其,梁其眨眨眼,“我不是说了吗,擅闯民宅,意图行凶。”
徐姨娘一咬牙,“来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