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八卦阵

作品:《亡国君是白月光

    陆轻苹恍然大悟:“对!就是镜子!”


    “我那时问过小桃了,唐灵儿的梳妆台上本该也有一面镜子。”


    没错,周昭早在唐家就发现了。


    唐灵儿作为唐家千金,梳妆台上什么都有,却单单少了一面镜子。乔聪的库房,或者说更衣室挂满了一面墙的衣裙,唯独也少了一面镜子。


    这确实不能怪陆轻苹没想到,只因周昭这张皮下是个实打实的女子,这方便自然比陆轻苹观察细致。


    陆轻苹忍不住道:“你怀疑跟镜子有关?”


    “太巧了,我不相信巧合。”


    陆轻苹道:“这就简单了,我们只需要排查其余失踪的人是不是也丢了镜子,就能验证答案。”


    周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因为在周昭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跟镜子有关。唐家是怀疑,乔家当铺是验证她的怀疑。以周昭的性格,这两起案子已经足够她下结论。


    九洲城有一条护城河,每到夜晚两岸点起灯火,河水波光粼粼,宛如流淌的火焰。


    周昭二人正沿河道行走,见前方围得水泄不通,以为是杂耍卖艺的,走近却听见几声议论:


    “这人是活的还是死了?”


    “……我看不像活人,但好像也不像死人……”


    “你们谁胆大,翻过来看看……”


    这几句刚落入周昭耳中,陆轻苹便长腿一迈跨进人群里,周昭跟过去,河岸边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护城河,一动不动。众目睽睽之下,陆轻苹撩了撩衣摆,蹲下拍了拍那人后背。


    “……没反应,真死啦!”


    陆轻苹小心将身体翻过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平和,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再探鼻息,手指良久不动,有人大着胆子伸出手,在那人露出的手臂上摸了摸,像被惊雷劈中似的收回手,叫道:“死、死人啦!有死人!”


    尖叫声连连,人群如鸟兽四散,仅剩下几个酒喝多了的,口齿不清问道:“公子,你们是衙门里的?”


    陆轻苹没答话,神情凝重地收回手。


    周昭转身将那些个酒腻子打发走,陆轻苹说道:“刚死不久,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痕迹。”


    周昭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忽然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到他们面前,抓住陆轻苹便扯开嗓子喊:“陆、陆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萤木压根没看到身边还有个周昭,继续喊道:“陆大人快跟我回衙门吧,出大事了!衙门死人了!”


    周昭眼皮猛地一跳,陆轻苹眉头微蹙,问道:“话说清楚,不要着急。”


    萤木叉着腰,狠狠喘了几口气,呼吸急促狂乱,继续道:“不是不是!不是衙门死人,哎哟瞧我这张嘴!是有人死了放在衙门口呢!吓死我了!县丞大人到处找您,反正就是死人了!哎哟先不说了,您快跟我回去看看吧!我......”


    萤木目光下移,终于后知后觉看到脚边的尸体,叫了声妈呀跳到陆轻苹身后,指着尸体道:“这、这这——”


    “萤木,你在这守着。”陆轻苹挪开两步,又语重心长道,“你是衙门的人,胆子要练。”


    萤木不情不愿点头,陆轻苹跟周昭对视一眼,即刻马不停蹄往衙门赶。到了衙门口,一路穿过聚集的人群,看到原本停尸的地方已经被围起来,仵作正指挥着要把尸体往衙门里搬。


    进了衙门,三具尸体一字排开,停放整齐。一眼看去,每具尸体都穿戴齐整,没有可见外伤,跟护城河那具死状相同。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死人双目紧闭,嘴角无一例外都挂着平和而满足的微笑。


    陆轻苹朝仵作点头,示意他继续,转而对周昭压低声音道:“看见了吗?”


    周昭轻轻点头,眉心微蹙:“看见了。”


    靠左这具尸体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因为画着妆,涂了口脂,再加上嘴角那抹浅浅的微笑,让那张脸看起来愈发生动诡异,好像下一刻就要从木板上跳起来似的。


    尸体发间簪着的金步摇随风而动,金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之声。


    这具浓妆艳抹,身穿大红襦裙的“女尸”,正是乔家当铺的老板——乔聪。


    仵作几乎没怎么费劲验尸便给出结论:没伤口,没中毒,没腐烂。死态安详,死亡时间不超过半日,不像自杀,也不像他杀。


    衙门里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道:“得!八成又是什么妖啊鬼啊干的。”


    “咱们办不了,移交刑部吧。”


    “刑部也不见得会抓妖啊......”


    你一言我一语,一看凶手不是人都不乐意办。原因很简单,抓妖抓鬼确实不是衙门干的活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人之常情。


    陆轻苹随意指了几个人出去探探线索,又留下两人去接萤木,其中一人边走边对同伴抱怨道:“兄弟,咱哥俩儿今儿光搬尸体了,这儿冒一具那儿冒一具,没完没了了。”


    陆轻苹像是有话要问,却一阵闷咳,周昭拦住二人:“等等,是说衙门里这三具尸体不是同时发现的?”


    周昭易容的少年平平无奇,傍晚天色模糊不清,因此跟着陆轻苹一同进来也没人注意到,这时突然开口说话,还是询问案子,不免引来注意。


    陆轻苹终于咳完,声音低哑:“回答他的话。”


    “哦哦,好。”衙役反应过来,答道,“大人,门口发现的只有那具女尸,剩下都是有人来报官,咱们的人去给抬回来的。”


    陆轻苹问道:“什么时候?”


    “今儿下午,所以才让萤木去寻您。”


    周昭又问:“在哪儿发现的?”


    “那具女尸是在城南老王家铁匠铺子那条巷子里,还有一具是离那儿再往北三条街,另一具……”


    “另一具不就是在大人让咱俩去接萤木那儿,再往南边儿不远吗?香橼酒楼那附近。”


    “对,是那儿。”衙役打了个呵欠,又躬身问道,“大人,没别的事儿,我俩先去接萤木了。”


    “去吧。”陆轻苹摆手示意,周昭自言自语道:“铁匠铺子,香橼酒楼,护城河……”


    陆轻苹咳嗽得厉害,周昭不动声色地站在他面前挡住风,说道:“大人,外头冷,咱们进屋说话。”


    衙役们都撒出去了,仵作一筹莫展没什么好查的,这偌大的衙门只有他们跟几具嘴角带笑的尸体。


    陆轻苹应了声好,拢了拢略显单薄的外衣,抬脚往屋里走,坐定喝了口热茶润嗓子,再开口果然好些,问道:“你刚才念叨那几个抛尸点,可有什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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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


    “暂时没有,只是觉得奇怪。”


    陆轻苹沉默不语,从桌案上拿出一份地图来,在那几个地方做了标记,周昭凑近一看,指着地图道:“就是这样,从南到北。第一具女尸是南边,一直到护城河那具是最北边,就像抛尸的人刻意为之......”


    陆轻苹叹息道:“但愿不要再有新的。”


    但事与愿违,很快又报上来一具新的尸体,这次是在护城河以西的迎春阁。


    陆轻苹再做一标记,连接上前四个点,抬头看了眼周昭,笔锋却没停,继续在地图由西向东延伸。


    周昭喃喃道:“乾坤定南北……”


    二人异口同声道:“八卦阵!”


    由东南至西北,五个地点都有尸体出现,陆轻苹霍然站起,指尖在地图正西方位点了点,道:“如果真是八卦阵,下一具应该在这儿,坎位,我们现在就去。”


    “不,”周昭冷静道,“衙门在正东离位,坎位太远,等我们赶到怕是来不及,不如……”她抬手一指,“往南走。”


    “乾位?”陆轻苹拿起地图细细观看,赞同道:“确实应该去乾位……你看这儿有什么?”


    九洲城的地形周昭并不算太熟悉,一时想不起来那里该有什么,陆轻苹执笔圈出一点,道:“吴记宝斋。”


    尽管已是傍晚时分,吴记宝斋门前却有不少人。


    周昭本以为是渡舟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跟陆轻苹赶到时,却发现看守此处的另有其人。沈云起一身暗红锦袍官服,身边跟着几名带刀侍卫,看样子也是匆匆赶来。


    如果是沈云起,那便不是渡舟派来的。


    周昭心道:“看来渡舟进宫是面圣去了,小皇帝为了找贵妃,急不可耐啊,连国师都派过来了。乾位一定是这儿没错,但这尸体在哪儿呢……”


    沈云起跟陆轻苹虽然都在朝为官,但陆轻苹上任不久,沈云起又是刚回皇城,二人对视间有几分不约而同的尴尬。


    身后侍卫悄声在沈云起耳边说了句话,她方莞尔一笑,说道:“陆大人近来可好?听说陆大人病着,来这里是……”


    陆轻苹不卑不亢道:“见过国师大人,一切都好。下官身为县令,有案子自然要查。”


    “陆大人请便。”


    二人本就不熟,话到此处亦没有再说的必要。沈云起微微点头,目光在周昭脸上一晃而过,也不避讳他二人,转身对方才说话的侍卫道:“朝安,今日此处可有什么异常?”


    朝安躬身答道:“并未见什么异常,吴记老板杜云戚白日正常开门做生意,到了晚上便说自己困了,回屋睡觉去了。”


    “什么时辰?”


    沈云起回头,见说话的是陆轻苹身边那个随从,正纳闷,周昭又追问道:“杜云戚什么时候进去的?进去多久了?”


    周昭言语急促气势迫人,被这么一问,朝安稀里糊涂松了口,回答道:“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周昭推开人群就要往里走,陆轻苹抬脚跟上,侍卫即刻亮刀拦下。陆轻苹冲沈云起欠身拜道:“国师大人,容下官稍后解释,还望你的人让开一条道,此刻杜云戚怕是......”


    砰!


    众人寻声望去,杜云戚头朝下脚朝上,众目睽睽之下自二楼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