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醒行动力超前，上一秒决定去高专，下一秒就联系上夏油杰蹭到过去的车。


    “……所以你怎么又想过来了？”


    “……”孩童没有回答。


    “好吧……”


    夏油杰已经能逐渐习惯对方有问不一定答有答也可能乱答的性格了。


    “说起来，最近横滨那边好像出了一些大事，你有听说过吗？”他主动找话题。


    “貌似那里最大的黑.手党组织突然收敛了 ，以前的业务全部停摆，各种火拼啊冲突啊也不参与了，反而全都把精力放在了囤积武器和招募异能力者上。


    “就连很多散人咒术师也受到了邀请，感觉他们是准备搞大事，难道是要一口气吞掉整个横滨？”


    “……”小醒还是没说话。


    夏油杰继续说：“还有，我学弟出任务的时候说，平时在野外偶尔能看见的小妖怪这段时间都不见了，似乎是短时间内被带走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


    “呃…好吧，你没有头绪。那最近有没有别的打算？想不想出去玩？或者……回家看看？”


    “……你一定要和我唠嗑吗？”小醒很无语。


    “啊哈哈……”夏油杰尴尬地笑笑，“也不是啦，就是觉得你整天不说话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要找天元。”


    “……”


    这下沉默的人换成了夏油杰。


    他还记得这两个孩子一直执着于追杀天元，只是一直没能得手，所以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天元已经隐居了。”夏油杰说，“高层也有很多人在寻找天元的踪迹，可是没人见过，祂是真失踪了。”


    ——别一天天惦记着杀祂了，小心总监会来杀你啊喂！


    “哦。”小醒不急。


    “对了，说起这个……天元走的时候没带东西，原本交给祂封印的咒物咒具全都掉出来了。”少年回忆道。


    “很多人过来抢，幸好高专的结界还在，大部分还是留下来了。”


    “会影响到表世界吗？”小醒问。


    流出去的那些超自然物品，会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和生命吗？


    “我不清楚，或许会。”夏油杰垂下视线，“失物名单里有好几个一级咒物，还有……特级的。


    “我对那些东西并不了解，但悟说它们都无法被人类正常使用，更多的可能是吸引咒灵过来被吃掉，然后成为强化咒灵的养料。”


    那就很糟糕了，这个夏天的咒灵已经够多了……


    “你的任务包含寻找它们吗？”


    “这是个长期任务，我们出门时都会留意，见到了就上报……呃，这么说更像是悬赏？算了，都一样。”


    聊着聊着就到了高专的地界，这座学校依旧和从前一样，打坏的地方也已经修复完毕，就像完全没有被破坏过一样。


    操场上有几个女孩子在散步。


    “嘿，硝子，歌姬前辈——”夏油杰向他们打招呼。


    “啊，人渣之一回来了。”家入硝子平静道，“还有……嗯？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歌姬好奇探头：“那个小孩是谁啊？路上捡的？”


    “是朋友家的。”夏油杰面不改色地扯谎，“他有咒术天赋，最近放假没地方去，过来玩。”


    虽然之前大闹高专很出名，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闹事的是一个小孩子，还以为又是这两个熊dk和其他咒术师搞的。


    总监会一直在通缉小醒，可他们没拿到他的照片和名字，知情的几个人又装傻充愣不肯说，所以他依旧能在未参与“天元保护战”的咒术师面前活动。


    ……嘛，遇到参战的也没关系。


    反正他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话说悟去哪里了，又出任务了吗？”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渣！”一提五条悟歌姬就来气。


    “……”夏油杰顿了顿，偏过去悄悄问家入硝子：


    “悟又怎么惹她了？”


    “别提了，那家伙把我们的酒都换成了可乐。”家入硝子也是脸黑。天知道她们为了把酒带进来费了多大力气，结果五条悟一插手，啪！酒没了！


    “他还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酒对身体不好，你们都要和我一样喝可乐’！”歌姬气得直跺脚，“过分，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渣滓！啊啊啊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被淘汰掉啊——”


    “因为他是天才，而且家世显赫。”


    “……啊啊啊——”


    两个女孩发牢骚之际，一直没吭声的冥冥却找上了苍舒醒。


    她：盯——


    小醒回看过去。


    我也盯。


    盯——


    盯——


    “……他们在进行‘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比赛吗？”歌姬发现这俩人大眼瞪小眼，问。


    “据我了解，应该只是在观察。”夏油杰猜测，“小醒就是这样的，不让他感兴趣他就不会说话。”


    “……也不眨眼？这也是术式效果之一？”


    “……不，我想这只是个人天赋。”


    有时候小醒就是会一眨不眨地盯着别人，看得人心里发毛，天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但只要是人就需要眨眼。


    所以冥冥输了。


    “你带着很有趣的东西。”她主动开口。


    “可以把它的货源告诉我吗？我可以出高价。”


    ↑“它”，指得当然是泡泡。


    泡泡歪头：嗷？


    什么货源？泡泡不知道嗷。


    令小醒没想到的是，她这句话竟然让几个高专生都大惊失色。


    歌姬：“什么？冥冥居然肯花钱了！”


    硝子：“那还是冥冥吗？这不是我熟悉的冥冥啊！”


    夏油杰：“不管你是谁从学姐身上下来！！！”


    “噗。”冥冥没忍住，笑了。


    她假装没看见这表演痕迹巨重的拙劣演出，缓缓道：“我会买东西，很稀奇吗？


    “做生意当然需要成本，只要利润足够，前期投入多少钱都无所谓。”


    作为一个资深商人，她的眼光可是很毒辣到的！


    眼前这个小孩抱着的小动物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物种，不是咒灵也不是妖怪，或许是在小地方流通的珍稀宠物，又或许是某种禁止在明面上贩售的濒危动物。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很独特，而且足够可爱！


    这小短腿，这圆脑袋，这大眼睛和弹簧一样的叫声……我的天呐这简直是为人量身定制的，每根毛毛都长在了人类的审美点上！


    要是能搞到货源，宣发一番，绝对能成为风靡全世界的宠物！


    “……不要。”小醒拒绝卖奇美拉。


    泡泡当然可爱了，奇美拉本来就是人工培育的特殊物种，用于生活生产协作和日常陪伴，在创造之初便设计成了可可爱爱的外形。


    但是奇美拉不是宠物！虽然有些小奇美拉会向人撒娇吃白饭啦，但他们的智力可是不逊人类的！


    “他们是智慧生物。”他强调。


    “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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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惜……”冥冥顿时感觉痛失十个亿。


    售卖智慧生物的风险很大，算在成本里，已经不值得她去做了。


    “话说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家入硝子问，“你们不是说他已经找到同伴，离开东京了吗？”


    “……我们判断有误，他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夏油杰挠头，“哎对了小醒，你朋友呢？怎么没见到他？”


    “出去了。”


    “？他抛下你一个小孩子独自离开？！”


    硝子下意识以为夏油杰口中的“同伴”是拥有一定话语权的家长。


    哪个家长会把孩子丢在陌生的地方啊喂！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阿嚏！”


    n多光年之外，白厄又打了个喷嚏。


    肿么肥事，最近时不时就会打喷嚏，还没有前摇的……


    总不能是感冒了吧？他也会感冒的吗？


    “亲，您看起来需要医生呢。”柜台后的酒保笑眯眯地说，“刚好我最近在学赤脚医生手册，要不我来给您看看吧~”


    “……大可不必。”


    白厄把兜喷嚏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等一下，你不是酒保吗？还兼职无证医生？”


    酒保扭捏一下，看起来很害羞：“哎呦~瞧您这话说的，要不是在外边得罪了人一直被追杀，我也不至于来这里当酒保呀~”


    “……”


    这里是欢愉酒馆，一个在宇宙里随机刷新的特殊地点，理论上任何人都能进，但通常只有愚者和伶人知晓它的具体坐标和进入方式。


    据说它是欢愉星神阿哈亲手建来找乐子的，因此汇聚了全宇宙最神经的那批乐子人，也……被不少人记恨。


    所以这里有一项规则：禁止打架斗殴。


    就算追杀人追到这里也没用哒！一动手就会被丢出去的嗷！


    “难道这里就没有正常人吗？”


    “正常人哪会来这儿啊，您不也是吗？”


    “……”


    他根本不想和这些乐子人交流。


    来酒馆唯一的原因是这里消息非常灵通，或许能有小醒的线索。


    “所以……你们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


    白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昔涟用建筑物的[记忆]制作出的那个带走小醒的人的照片。


    “真的没有呢亲。”酒保无奈道，“虽然我们也没有底线啦，但拐卖小孩这种丧良心的事我们是不会干的，毕竟咱们是12+嘛~”


    “……？”


    12+？什么12+，愚者的黑话吗？


    算了不重要。


    既然问不到，那他也得走了。


    最开始那段慌乱的时间已经过去，白厄他们都意识到，带走小醒的不是普通人。他从那么多人里选中小醒，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而在那个目的达成之前，他不会动小醒。


    所以他们不能盲目寻找，要有计划的、一点一点地找。


    酒馆没消息，他的下一个地点就是黑塔空间站了。那里是唯一能够稳定见到天才的地方，如果神秘人和[智识]有关，他们应该会认识。


    可就在白厄起身准备离开酒馆时，酒保突然说：“亲，难得来一次，真的不喝一杯吗？


    “我们这里畅销的黄金蜜饮，传说是纳努克升格时，阿哈用剑把祂砍伤，然后用流出来的血酿的呢，真的不试试看吗？”


    白厄：……


    白厄又坐了回去。


    并不想喝，但是想看看那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