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早已习惯了凡事靠自己
作品:《被逼嫁太监?她反手打脸让仇家都跪好》 小校场很是清净,草木修剪得齐整,地面铺设的沙土被压实,透着干净利落。
程复带着叶清晓来到了马厩旁的草料房。
小太监牵来几匹体型适中、眼神温顺的马驹。
程复挑了一匹通体雪白、额间有一小块菱形黑斑的小母马,看起来格外乖巧。
“就它吧,性子最是沉稳,从没尥过蹶子。”程复说着,从小太监端着的托盘里拿了根胡萝卜,递到叶清晓面前,“骑马前先喂喂它,让它先认得你,熟悉你的气味,对你生出亲近。”
叶清晓接过萝卜朝马伸过去,马儿凑了上来,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叶清晓的手心,带着温热潮湿的触感,还发出满足的“噗噜”声。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叶清晓本能地就想缩回手。
程复的手却轻巧地握住了她的小臂,力道不大,却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
“别躲。”程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平静而笃定,“你一退,马便知你怕它,就没那么好拿捏了。”
叶清晓定了定神,深吸口气站定,不再退缩。
程复在她稳住之后,叶清晓都还没来得及升起不适,他便立刻松开了手,分寸把握得极好。
叶清晓隐晦地看了一眼程复的侧脸。
说来惭愧,叶清晓因着上辈子继父的一些恶心事,很是厌男恐男,但程复从来没让她有过生理性不适,倒是比现代的很多男士都更加绅士。
等到叶清晓喂了一根胡萝卜后,程复示意小太监将脚蹬放稳。
叶清晓看着马背,比想象中要高。
她学着印象中的样子,左脚踩上脚蹬,双手抓住鞍桥,用力一蹬——身形却有些笨拙地晃了一下。
她手脚顿时慌乱起来,本能地想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就在这时,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及时伸了过来,用小臂稳稳托住了她,助她借力稳住身形。
“坐稳,脚尖微蹬,脚跟下沉。”程复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平静无波,却自带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等到叶清晓稳下来后,收回小臂,一手则牵起了缰绳,“先带你走两圈,熟悉一下。”
他牵着马,在校场上缓缓踱步。
程复身姿挺拔,步履稳健,暗红色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拂动,侧脸线条在黄昏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
程复一边引马,一边道:“骑马这事儿,是人与马之间的较量。你上马的第一步,它就知道你是不是个熟手。性子好的马会耐着性子带你,甚至会迁就你。但若遇上那等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的,你露了怯,它便知你好欺负,反倒要跟你尥蹶子,甩性子,还会想着法儿地把你甩下来。”
叶清晓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这话,莫名地刺中了她心底某处。
何止是马?
她上一世辍学后,从那个所谓“家”里跑出来,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时,不也是如此吗?
最开始她讲礼貌、有素质,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的欺压和盘剥。
后来她才明白,在泥潭里打滚儿时,素质和善良是最无用的东西,只有把自己武装起来,露出獠牙,变得不好惹,才能站稳脚跟。
说得难听点,就连她那个懦弱又可怜的母亲,不也是在“欺负”她?仗着母亲的身份,逼迫她去做自己厌恶的事。
偶尔付出一些温情,就像在驴面前吊着个胡萝卜,让她难以割舍,和那个家藕断丝连,最终害死了两个人。
她早已习惯了凡事靠自己。
就在这时,身下马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猛地晃了下脑袋。
叶清晓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又攥紧了鞍桥。
几乎是她紧张的瞬间,程复立刻停了下来。
他松开缰绳,手掌轻柔地抚上马的脖颈,低声安抚了几句,那马儿便很快安静下来。
他这才抬眼看向叶清晓,目光沉静,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我在。”
“没事。”叶清晓定了定神,连忙坐直身体,“就是突然那一下,没反应过来。”
程复低低笑了一声,“倒是难得看见夫人露怯的一面。”
调侃一句后,程复便继续牵着马缓行。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尘土的气息。
叶清晓看着下方那人挺拔的背影,和牵着缰绳的手。
她记得电视剧的太监大多数都是弓背驼腰的,但程复的腰板一直都挺得笔直,透着一股子矜贵。
那只牵着缰绳的手在原文中杀了很多人,是一双轻而易举就能掐断脖子的手。
可这双手的主人,倒是从没有欺负过她,甚至在她露怯的第一时间稳稳托住她。
这种感觉太陌生,就像喉咙口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咽喉处有一丝微痛和莫名的酸胀感。
程复是个好老师,教得极有耐心,她也收敛起平日的跳脱,学得认真。
不知何时,程复松开了缰绳,让她自己试着控缰慢走。
他则负手站在场中,目光如炬,始终跟随着那一人一马。
叶清晓有些紧张,控缰的手势也略显生涩,但身下这匹马很是温顺,依旧保持着平稳的慢步。
她就这样在那人专注的注视下,慢慢地、一圈圈地走着。
一连过去了一个月,每天程复都会抽时间教她骑马,她也越来越熟练。
叶清晓特别喜欢那匹小马,每天的日常除了打马吊和看话本,又多了一项喂马骑马,还给马儿取了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汤圆”
初次取名时,程复听后笑了笑,“倒是和你相配,都是黑芝麻馅儿的。”
就在叶清晓技艺日渐娴熟时,商述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几乎将全部心神和好不容易积攒下的财力物力,都投入到了那处隐秘的硝石矿中。
秘密调派的死士和工匠日夜不停地轮班挖掘,开凿巷道、加固支撑、运输矿石……每一项都是吞金的无底洞。
与此同时,试点盐场的筹备也牵扯了他大量的精力,与户部、地方官员的周旋,招募工匠、购置器具,几乎让他分身乏术。
然而,看着矿洞一日日加深,看着盐场的规划逐渐成型,商述虽然疲惫,眼中却燃烧着越来越炽烈的野心之火。
他感觉自己正双线并进,一步步接近权力的核心,成功仿佛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