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4章
作品:《飞霙向晚》 季寻侧身避开进门的林泾,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空旷的更衣室里,只剩下郁晚和林泾,以及一种微妙的寂静。
距离演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两人整体顺了一遍后,一同倚靠在铺着深绿色绒布的长桌边。
林泾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被阳光浸透的静谧:“我和商枝分开了。”
“有所耳闻。”郁晚的回应听不出情绪。
林泾忽然向她凑近了几分,压低的声音带着某种玩味的试探:“我要谢谢那些照片,让我有理由脱离商枝,至于送照片的人,我很好奇。”
郁晚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坦然得近乎锋利:“是我,我承认。所以你没必要试探我,你应该感谢我。”
林泾蹙起眉,语调却轻佻地上扬:“那送照片的人是出于什么情感呢?喜欢我?”
此时郁晚的手机传来电话声,来电人是老师,正在找他们。
她没机会回答,只是示意性地朝门口偏了偏头,便与林泾前一后地走出了这间弥漫着无形交锋的房间。
礼堂内,校领导的开场讲话透过音响回荡。
十几分钟后,幕布在潮水般的掌声中缓缓拉开,宣告演会正式开始。
追光灯倏然亮起,将舞台照得一片雪亮。
郁晚与林泾并肩立于光芒中心,华服美妆,词句清晰流畅,配合得天衣无缝。
第一个节目的音乐响起,将现场气氛推向第一个高潮。
台下,魏江津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沈寒霙,望着台上轻声感慨:“郁晚今晚真漂亮。”
“我知道。”
他听到沈寒霙这么说,白眼直翻,说得和谁不知道一样。
“你已经爱上郁晚了是吗?”
“怎么会这么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9月28日。”沈寒霙的目光定在舞台上,缓缓开口。
“没错,今天是9月28日,也是林晚琼的生日。”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好几秒,连舞台音响里正唱到高潮的情歌都显得刺耳。
直到那轰鸣的旋律撞进耳朵,几人才像被拽回了喧闹的现实里。
“一个已去之人的生日有什么好纪念的。”
“好好好,忘了也好,当时的轰轰烈烈全然忘记才好。”
这样就不会痛苦了,魏江津自然认可这种方式,可是沈寒霙的转变实在是太过极端,爱的时候一直在寻找,现在说不爱了,竟连她的生日都能抛在脑后,仿佛那段日子从未存在过。
“以后别再提起她了,我不愿意在听到。”
魏江津看向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随后转头看向舞台上的郁晚,他知道沈寒霙已经爱上郁晚了,把林晚琼连同两人最珍贵的回忆全然忘记。
这应该是对的,人总不能一直站在原地。
沈寒霙的手机静音了,这时候拿起来才看到有几通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于段巧目。
为了避免事端,他起身走到礼堂外,回了一通电话。
晚风带着凉意穿过空旷的走廊,电话接通的瞬间,段巧目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传来:“寒霙,你终于接电话了。”
“今天是我来莱尔报到的日子,你忘了吗?”
沈寒霙的目光掠过走廊窗外沉落的夕阳,回答得漫不经心:“现在已是傍晚,你的报道完成了吗?”
“已经完成了。”她的声音低了一些,“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学校礼堂。”他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声音消散在寂静的走廊里。
礼堂内,最后一个节目的余韵在掌声中缓缓平息。
郁晚与林泾再次登台谢幕,追光灯将她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孤光里。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观众席最后方,那片属于家长的座位。
林凛强和姚静的位置已然空了,好像从未有人来过。她心底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凉意,连这表面的关怀,也如此短暂。
他们并肩弯腰,向台下致意。就在她直起身,准备侧步走下舞台时,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观众席,岑宋的父母竟还坐在那里。
她的心猛地一沉。他们为何会来?看着这台上台下青春洋溢、生生不息的场景,难道不会加倍刺痛他们那颗早已破碎的心吗?
距离晚间的舞会尚有一段时间空隙,郁晚独自走向礼堂深处的卫生间。
回廊幽深,光线晦暗。当她从卫生间推门出来,转过拐角时,脚步不由得一顿。
沈寒霙就站在那里。
而他身边,站着那个熟悉的人,是段巧目。
三人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了短暂的交汇,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郁晚旋即敛下眼眸,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听说是你甩了她,她才离开的。”段巧目带着好奇提问。
“玩玩而已,道听途说的东西,你别当真。”
舞会的音乐很快响了起来,热烈的旋律裹着笑声飘满整个大厅。
舞伴都是早约好的,郁晚拿着杯香槟站在二楼栏杆边,俯视着楼下旋转的人影。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去。
来的人是林泾,并不是她所想之人,那人应该被缠住了,就别怪她“见异思迁”了。
“要一起跳舞吗?”郁晚抬起手,指尖还沾着杯沿的凉意,脸上勾着点浅淡的笑。
“荣幸之至。”林泾握住她的手
两人牵手走入舞场,吸引了不少目光,就连闪光灯都接连闪起。
他们伴着音乐跳舞,不在乎任何。
“寒霙,我们也去跳舞吧。”段巧目开口询问,殊不知黑暗下的那张脸冷得要命。
“我没兴趣。”沈寒霙的声音沉得像浸了冰,“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那你呢?”段巧目追问,语气里藏着不舍。
“我晚上还有事要处理。”他敷衍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往舞池中央飘。
段巧目攥了攥手,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我听阿姨说,她明天就回国了。”
所谓阿姨还能是谁,是沈寒霙的继母。
回国这事他竟然不知情,她在拿这件事压他。
“知道了。”他压下心头的烦躁,“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机场。”
“好!那寒霙明天见。”段巧目终于满意了,笑着转身跟着司机离开。
段巧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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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丝得意与试探离开,并未察觉身后男人眼中瞬间凝结的冰风暴。
沈寒霙站在原地,仿佛周遭所有的喧嚣和光影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中心只剩下舞池里那对刺目的身影。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脆响,捏着酒杯的指尖已经泛白。
那脆弱的玻璃杯身,仿佛下一瞬就会在他掌心碎裂。
舞曲结束,郁晚松开林泾的手。
“我累了,不跳了。”她的声音裹着夜气,比舞池的音乐更轻。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林泾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却没留住她转身的背影。
郁晚摇头,一人走入黑夜。
等她走近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牢牢攥住她的手腕。
风猛地停了,连落叶都悬在半空,郁晚的呼吸顿了顿。
冷风中裹着熟悉的茉莉香气,是今早两人共用的那瓶香水,此刻混着夜色里的霜气,倒添了几分凛冽。
“放开我。”
郁晚其实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总归要配合一下出演,她喊道:“沈寒霙,你放开我,别逼我。”
一路无言,直至走到车前,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按进去。
他俯身进来,声音裹着夜色的冷硬:“郁晚,你站在别的男人身边,我一刻忍不了。”
车门“砰”地一声被甩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也仿佛将车内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充满压抑张力的小世界。
沈寒霙绕到驾驶座,坐了进来,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散发出幽微的光芒,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和那双在黑暗中依旧灼亮的眼睛。
他倾身过来,手臂撑在郁晚的座椅靠背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座椅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那股熟悉的、带着冷冽的茉莉香更加浓烈地包围了她。
“一刻也忍不了?”
沈寒霙没接她的话,指尖落在点火开关上,只一声轻响便启动了车子。
窗外的霓虹还在眼底晃了晃,车流声却渐渐远了。
车子并未驶向平时住的国华公馆,而是越来越偏远的郊区。
演会结束便是假期,郁晚似乎明白了沈寒霙的想法。
车子最终驶入一栋隐匿在林木深处的郊区别墅。
铁门无声打开,随着车辆进入自动闭合,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引擎熄火,黑暗与寂静瞬间包裹而来。
这里似乎和在法国时的有些像,可心境全然不同。
那时的郁晚总是一副爱沈寒霙爱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可沈寒霙好像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她谁也不爱。
那一句:我们之间有爱吗?
是他在反问郁晚,反问郁晚他们之间有爱吗。
如果她说有,哪怕是假的,他也信。
沈寒霙下车,绕到副驾驶位置,拉开车门拦腰将她抱起,随后进入别墅。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扯开了领结,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
整个人透着一股卸下社交面具后的慵懒与危险。
“郁晚,想让我保守秘密,总要付出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