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期徒刑!

作品:《77岁团长:孙女受辱,我重出江湖

    “黑社会性质组织骨干成员,王龙,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一个个名字,一个个下场。


    最后,赵国安的目光,落在了判决书的最后一页。


    他深吸一口气,念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最关心的名字。


    “主犯,苏月月。”


    “因故意伤害罪,其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其巨大,虽案发时未满十八周岁,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并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赵国安说道。


    “依法从重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


    法律的审判落下了帷幕,但身体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军区总院的特级康复治疗室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运作的轻微声响和郑雅君压抑的喘息。


    时间在这里被拉得很长,每一天都被分割成无数个重复的动作。


    拉伸,弯曲,抬升。


    每一次训练,肌肉都感觉被强行撕开,神经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这种疼痛反复出现,冲击着她的身体。


    康复师在一旁发出指令:“再坚持一组,雅君同志。”


    郑雅君躺在冰冷的器械上,汗水浸透了身下的软垫,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她躺着,汗水流进眼睛,让她眼前一片模糊。她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的一团白光。


    她的左腿被固定在康复支架上,正在做一个非常缓慢的抬升动作。


    每抬升一厘米,她小腿的肌肉深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九。”


    “十。”


    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器械发出一声轻响,支架缓缓回落。


    郑雅君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她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这样的训练,她每天要进行六个小时。


    日复一日。


    法律可以给罪恶一个终点,但被毁掉的人生,却需要自己一寸一寸地,从深渊里爬回来。


    起初,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在全国顶尖专家团队的努力下,她的腿部神经开始有了微弱的反应,萎缩的肌肉也开始重新恢复弹性。


    但一个月后,进展陷入了瓶颈。


    一间小会议室里,张文博院士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曲线,眉头紧锁。


    “从数据上看,郑雅君同志的股四头肌力量恢复到了百分之七十,但胫骨前肌和腓骨长肌的力量,始终卡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无法突破。”


    那条代表力量增长的曲线,在最近一周,变成了一条几乎水平的直线。


    一名康复专家补充道:“这意味着,她可以完成大部分日常行走,但想要完成舞蹈中那些需要脚踝爆发力的跳跃和旋转动作,几乎不可能。”


    这个结论,让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感到沉重。


    他们可以治愈骨骼,可以修复肌肉,但那被暴力斩断的神经,恢复起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这个残酷的现实,郑雅君比任何人都能更早地感受到。


    这天下午。


    康复师为她安排了一个新的训练项目。


    康复师在瑜伽垫上做着示范:“很简单,雅君。平躺,尝试用你自己的力量,把左腿抬起来,离开地面。”


    这是一个最基础的动作。


    郑雅君点了点头。


    她躺在垫子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能感觉到,大脑发出的指令,顺着脊髓向下传递。


    来了!


    她集中全部的意念。


    “起!”


    她心里默念。


    然而,那条不听使唤的左腿,只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它感觉沉重,和身体失去了联系。


    康复师在一旁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郑雅君睁开眼,她不信。


    她再一次调动全身的力量,脸都因为用力而涨红。


    那条腿,依然只是象征性地抖了抖。


    汗水,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慌。


    她又试了一次。


    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后,她全身脱力地躺在垫子上,那条左腿,却始终纹丝不动地贴着地面。


    康复师走上前,想扶她起来。


    “别碰我!”


    郑雅君突然喊了一声。


    她翻过身,蜷缩起来。


    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没有哭声。


    只有一种绝望的、无声的抽泣。


    整个康复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们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到来了。


    一直坐在角落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孙女训练的郑立夫,站了起来。


    他的脚步声很稳,一步一步,走到孙女的面前。


    他没有弯腰,也没有说话。


    郑雅君能感觉到爷爷就站在自己面前,她身体抖成一团。


    她终于把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最深的恐惧,问了出来。


    她的声音从膝盖间传出。


    “爷爷……我的腿……”


    “……是不是真的……再也好不了了?”


    回答她的,不是安慰的话语。


    而是一阵衣料摩擦的轻微声响。


    郑立夫沉默地站在孙女面前,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衬衣的扣子。


    一颗,一颗。


    他脱下上衣,露出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那不是一个正常老人的身体。


    他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疤。大小不一的疤痕在他的胸膛、后背和手臂上纵横交错。有子弹留下的圆形疤痕,有弹片划过的条状疤痕,还有一道从他左肩一直延伸到肋下的、很深的刀疤。


    康复室里的几个年轻护士,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郑立夫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指着自己同样伤痕累累的左腿。


    在那条腿的迎面骨上,有一道长长的、凸起的疤痕,疤痕周围的皮肉都向内凹陷,可以想见当年的伤势有多重。


    老人的声音很平静。


    “上甘岭。”


    “一颗子弹,从这儿进去,从这儿出来。”


    “当时,军医检查完,跟我说,小郑,这条腿保住了,但以后就是个瘸子,得终身跛足了。”


    郑雅君的抽泣,慢慢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爷爷身上的伤疤,听着他的叙述。


    “所有人都说我站不起来了,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后来,我就每天在病床上,用手一遍遍地捏我的腿,从大腿根,一直捏到脚趾头。捏到它发热,捏到它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