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要消失
作品:《77岁团长:孙女受辱,我重出江湖》 “五十万。”王安琪说,“事成之后,再给你四十万。有了这笔钱,你弟弟的赌债就都还了。你也不用再被那些人堵门了。”
刘芳的呼吸停了一下。五十万,可以解决她所有的问题。
一边是坐牢,一边是家人的安全和五十万。
王安琪看出了她的犹豫,继续说:“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值夜班,监控我会让人处理掉。你只要把药推进去,谁都不会发现。拿到钱,你就可以带着你弟弟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想想吧,是继续过被追债的日子,还是拿五十万,从此没有烦恼?”
刘芳的心理防线塌了。她紧紧攥着信封,点头。
“好……我干。”
王安琪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刘芳。
“这是高浓度的氯化钾,伪装成营养液,从输液管推进去,几分钟内心跳就会停止。手脚麻利点。”
刘芳接过那个小瓶子,手在抖。
她知道,从现在起,她不再是护士,而是杀人犯。
深夜十一点,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
郑雅君躺在病床上,睡不着。
腿上的痛让她无法入睡,但更让她不安的,是心里的恐惧。
爷爷被带走了,现在怎么样了?
网络上那些骂她的话,让她喘不过气。她想解释,却没有手机。
她想起了爷爷被带走前,在警车里隔着窗户,用口型对她说的话。
爷爷的表情很严肃。
“雅君,小心,医院,用药,安全。”
“不,相信,任何人。”
爷爷为什么要这么说?
郑雅君看着输液架,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她感觉很冷。她很虚弱,但发生的事情让她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警惕。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刘芳推着药车走了进来。
“小郑,还没睡呢?感觉怎么样?”
郑雅君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认得这个护士。她是白班的刘护士。现在是夜里,她不应该在这里。
而且,她今天的样子很奇怪。她的笑容不自然,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动作也比平时僵硬。
郑雅君心里响起了警报。
刘芳走到病床边,看了一眼输液袋,说:“液体快滴完了,我给你换一袋营养液,补充体力。”
她从药车上拿起一个新的输液袋。同时,她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那就是伪装成“营养液”的氯化钾。
刘芳伸手去动输液管。
郑雅君突然伸出没打针的手,抓住了管子。
她用尽力气摇头,嘴里发出声音:“不……不要……”
她的语言功能有障碍,情急之下,说不清楚话,只能用动作抗拒。
刘芳心里一慌。她怎么会知道?
贪婪和恐惧让她不再伪装。
“别乱动,这是医生开的药!”她想掰开郑雅君的手。
郑雅君虽然虚弱,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力量,死死抓着输液管。
刘芳掰不开,心里更慌了。她怕时间久了会引来别人。
她一咬牙,不再管郑雅君的手,直接将注射器的针头,扎进了输液管下端的橡胶接口里!
“啊……”郑雅君发出一声低呼。
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冲入血管,像一条毒蛇瞬间游遍郑雅君的四肢百骸。
她浑身一颤,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从心脏处炸开迅速蔓延,紧接着她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整个人在病床上剧烈地弹动起来。
郑雅君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苍白转为青紫嘴唇更是变成了蓝黑色。
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一连串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代表心率的数字正在以断崖式的速度疯狂下跌。
150… 120… 80… 50…
刘芳拔出针管随手将其扔在药车上,转身就想快步离开,她不敢回头看,不敢想象那女孩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监护仪那刺耳的警报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将她钉在原地,她猛地回头看到郑雅君全身抽搐、脸色发紫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
这药效发作得也太快了!她脑中一片空白,王安琪交代过的台词在耳边疯狂回响。
对,伪装,要伪装成医疗事故!
刘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罪恶感,脸上挤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连滚带爬地冲出病房。
“来人啊!快来人啊!”她的尖叫声划破了深夜病区的宁静,声音凄厉。
“不好了!12床的病人突发恶性高热,快来人救命啊!”
走廊尽头的值班室里,正在写病历的李医生听到了喊声猛地抬起头。
恶性高热?他眉头一皱立刻扔下笔冲了出去。
恶性高热是极其罕见的术后并发症,死亡率极高,他从医二十年也只遇到过一例。那个叫郑雅君的女孩,术前评估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他一边跑,一边对跟出来的几个护士喊道:“准备抢救车!快!”
当他第一个冲进12号病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女孩确实在剧烈抽搐,浑身肌肉僵直,但她的体温计显示体温正常,甚至因为血液循环衰竭而有些偏低。这根本不是高热的症状!
再看她的脸色,典型的缺氧性紫绀!
李医生经验何其丰富,他一眼就判断出,这绝不是什么恶性高热,这分明是急性药物中毒,而且是直接影响心脏和呼吸系统的剧毒药物!
“快!准备气管插管!上呼吸机!”李医生一边大声下达指令,一边飞快地检查病人的瞳孔。
瞳孔已经开始散大,对光反射消失。
情况危急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他的脑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猛然想起了一个画面。
是那个老人。
郑雅君被送进医院抢救的那天,她的爷爷,那个浑身透着一股军人铁血气质的老人,在办完所有手续后曾专门找到自己。
老人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医生,我孙女体质特殊,从小对很多药物反应都很剧烈,你们用药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那不是一句普通的家属叮嘱,那份郑重和严肃,更像是一种基于某种经历的、沉重无比的警告。
这个念头让李医生瞬间警醒!
用药!问题出在药上!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病房,最后锁定了输液架上那袋正在滴注的液体。
那是一袋全新的输液袋,上面贴着手写的标签——“葡萄糖注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