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黄老板没想到的是，陈浩然这边的效率高得吓人。


    下午，几辆卡车就把崭新的数控机床、激光切割机等设备运到了厂门口。


    黄老板看着这些新家伙，有点手足无措，搓着手问：“陈老板，这……这些新设备怎么用？我老头子怕玩不转啊。”


    陈浩然大手一挥：“没事，黄老板，您随便用，玩坏了算我的！”


    谁知黄老板绕着新设备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拍了拍旁边一台经过精心保养的老式铣床说：“算了算了，我还是用我的老伙计吧。”


    “跟了我三十年了，我闭着眼睛，它都能给我车出±0.01mm的精度来。”


    “新设备好是好，但它不懂什么叫手感！”


    陈浩然没有强求。


    一切准备就绪，黄老板询问道：“老板，您打算造什么枪械的零配件？”


    “AR系列！”陈浩然毫不犹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黄老板一听，眼睛亮了，竖起大拇指：“陈老板懂行！AR好啊！这玩意儿就像拼乐高，怎么改都行！”


    “模块化设计，枪托、护木、枪管、瞄准镜，想换就换！我听说光老美民间就有近一千万支的保有量，做它的配件，稳！”


    陈浩然笑着点头，心里却是想着：“那当然，这可是国民级神枪，和 AK系列有的一拼的经典系列。”


    “只要我能抢在大漂亮国那边，先把 AR系列的相关专利申请了，再把品牌做大，绝对能让我大赚特赚。”


    “并且在之后 50年里，抱上了一颗永不枯竭的摇钱树！”


    “把 AR卖给全世界，赚全世界的钱，想想就很美好！”


    对于自己抄袭别人的设计，断别人的财路，陈浩然是没有丝毫愧疚感。


    凭本事抄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一旁的墨璃看了眼那些老旧的半自动设备，眼中数据流闪烁，发出了冷静且不包含任何偏见的警告：


    “根据计算，使用此类老旧设备，精度与效率无法达到预期标准。故障率预计将提升 15.7%。建议采用全自动高精度数控方案。”


    黄老板一听就不乐意了，摆摆手：“丫头，设备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那个数据，它算不出手艺！”


    陈浩然一开始也有点担心，但当他看到黄老板真正开工后的状态，顿时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只见黄老板套上一件干净的蓝布衫，把老花镜推到额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


    黄老板粗糙的手指抚摸过金属毛坯，仿佛能直接感知到内部的分子结构。


    他左手游标卡尺，右手一把锉刀，对着一个枪托胚子唰唰唰锉了好一会儿，再用手指一摸，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得留 0.5毫米的余量，装护木的时候才严丝合缝。”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邋遢的糟老头子，而是一位精工巧匠。


    当第一批样品出来时，陈浩然迫不及待地拿起来。


    入手冰凉，但边缘圆润得不可思议，没有任何毛刺。


    工程塑料的纹路细腻防滑，铝合金的接口精准得吓人，重量分布均衡得恰到好处。


    “牛逼啊！黄老板！”陈浩然惊叹，“这手感，这质感！您这几十年没白熬，材料学这块玩明白了！”


    就连想挑毛病的墨璃，也用指尖反复摩挲样品，眼中的蓝光缓慢闪烁，最终不得不承认：


    “……超出预期。人类的主观能动性与非标准工艺，在某些领域确实存在数据无法衡量的优势。”


    不过，真正的惊喜在后面。


    仅仅过了一晚上，几百套配件就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仓库里。


    墨璃扫描后，如实汇报：“良品率 99.8%，生产效率是预估的 370%。”


    陈浩然都惊了，问黄老板怎么做到的。


    黄老板指了指车间里忙活的一群老师傅，嘿嘿一笑：“这些都是跟我干了二十年的老伙计，知道我这次是干大事，主动说要三班倒！”


    “马上过年了，现在多挣点，好给家里买年货，给孙子买新书包啊！”


    一个老师傅抬起头笑道：“黄老板当年没少帮我们，这次能东山再起，我们必须帮衬！”


    这就是老师傅的江湖义气和恐怖如斯的生产力！


    枪支的“皮肤”解决了，但陈浩然觉得还不够。


    “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得搞点营销！”


    陈浩然又是一番紧锣密鼓的采购和简单加工，将各类“未来装备”塞满穿越集装箱后，立刻返回了 70年代的港岛。


    陈浩然走进仓库，一百二十条汉子早已肃立。


    正好是一个连的人数。


    这些战士虽然衣着朴素，但那股子历经沙场的精悍之气几乎要透体而出，站姿如松，眼神如刀。


    雷震小跑上前，声音带着自豪，低声对陈浩然介绍：


    “老板，人齐了。全是按精锐的标准筛出来的，绝对可靠！”


    “都是我拿脑袋担保，从老家和战友堆里求爷爷告奶奶请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嘿嘿，本事大，脾气也一个比一个傲，都是属驴的，得顺毛捋。”


    陈浩然目光扫过，心中暗赞。


    这群人确实不是普通士兵，是真正的百战精锐。


    之所以没在部队里留下来，脾气、性格糟糕是原因之一。


    比如眼下，队伍里不少人都微微挺起了胸膛，眼神里的自豪和傲气几乎要溢出来。


    他们对雷震没意见，但对台上这个过分年轻、看起来像是来玩票的老板，多少存了些疑虑和轻视。


    瞧出这点的陈浩然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低调，否则队伍以后可就难带了。


    “首先，感谢各位兄弟愿意来我这，为了表达诚意，我拿来了最好的武器装备。”


    “最好的兵，就必须配最好的装备！这不是浪费，是对大家本事的尊重！”


    陈浩然一拍手：“把给兄弟们准备的新礼抬上来！”


    几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


    然而，队伍里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老周嘴角撇了撇，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小赵，低声嘀咕：“哼，看着吧，估计又是哪个大院出来的少爷，以为弄点进口的稀罕玩意儿就能让咱们感恩戴德了。”


    小赵摸了摸手里冰冷的 56式枪身，语气不屑：“周哥，咱啥没见过？老毛子的 AK-47，沉是沉，但泼水似的猛。”


    “大漂亮的 M16，倒是轻巧，娇气得要命。”


    “老板给的工资够厚道了，真没必要再破费搞这些形式主义。”


    另一个汉子更是故意掂了掂腰间那个磕瘪了的铝制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大声道：


    “老板！您的心意我们领了！咱们粗人，用惯了这些老家伙，实在！新装备还是算了吧，凭真本事吃饭，心里踏实！”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他们感激高工资，但也带着老兵特有的骄傲，觉得靠外物是弱者行为，更觉得这个年轻老板是想用糖衣炮弹来收买人心，未免太天真。


    陈浩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不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了。


    “你们别急着拒绝。”


    陈浩然走到一个箱子前，手放在盖板上，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不服”和“好奇”的脸。


    “等你们见了我带来的老家伙，再说用不用得惯。”


    说完，陈浩然猛地掀开了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