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国风月宝鉴之国公爷的掌中燕

作品:《假千金?真凤凰!父兄追悔火葬场

    “你求我,就是信我了。”阮槿喃喃。


    梁惊雀点头如捣蒜:“我信表姐,从您在厨房给我药瓶那日起,我就知道,表姐是这个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


    “好,那从今天起,时刻盯紧阮安宁和梁惊雀的一举一动,我猜,阮安宁已经休书到荆州梁家,这几日会收到回信,对你的处置,就在这两日。”阮槿道。


    梁惊雀恐慌,怕父亲的回信真的跟阮槿说的那样,让她找个体面的方式死,挽回全家的名声。


    可她是受害者,她是替梁衔羽背锅的那个,该死的人不是她。


    越想梁惊雀心越慌,舌苔发苦,喉管上涌,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阮槿上前给她搭脉。


    “再饿下去,你的胃不用要了!”阮槿声音冷冷,却透着关心,随后冲云织道:“拿点好消化的点心过来,再端盏牛乳茶。”


    云织:“好的姑娘,刚巧小厨房晚上做了桂花糕,奴婢担心姑娘晚膳用得少,半夜会饿,这就端过来给表姑娘。”


    阮槿将点心推到梁惊雀面前:“吃吧,瘦得跟杆一样,风不吹都能倒下。”


    梁惊雀今日只吃了一盘炒时蔬和半块红薯,早饿得头晕脑胀:“谢谢表姐。”


    云织看她狼吞虎咽,怕她噎着:“姑娘喝点牛乳茶,别急,小厨房还有呢。”


    梁惊雀朝云织投去感激的目光。


    “以后饿了就来我这儿,想吃什么让我这儿的小厨房做。”阮槿道。


    梁惊雀面露为难。


    “不用担心阮安宁会发现,我这个院子,她从来不进。”


    “谢谢表姐。”


    *


    梁惊雀回到小院,阮安宁正将荆州寄来的信塞回信封。


    见到梁惊雀,面色有一瞬僵硬,随即恢复如常,笑着问她去哪了。


    听到她说出去走动,想再瘦一些,阮安宁满意地上下打量梁惊雀:“不错,如今有六七分像了。”


    梁惊雀望向桌上的信件:“可是父亲来信了?他是不是很姐姐的气了?”


    “可不,将羽儿好一顿骂,还说你识大体,是个好孩子,让我着手准备嫁妆,给你添妆,不能委屈了你,还有你小娘,等进了钱家,老爷就将她从通房抬成姨娘,名字入族谱。”


    阮安宁面上露不出一丝差池,说得有鼻子有眼。


    若是之前的梁惊雀肯定会相信,在听到阮槿给她分析后,现在的她,看阮安宁的笑像是带了层伪善的面具。


    梁惊雀点头,上前两步要拿信:“父亲还从未给我写过信,我想拿着当个留念。”


    结果没碰到,就被阮安宁快速夺走,动作之快,透着一丝心虚。


    阮安宁喉咙发紧:“信,你不能看。”


    “为何?”


    梁惊雀目光灼灼望向她,送出去的信,阮安宁特地让她过眼,如今寄回来的信反倒不能看了。


    嫡母的紧张没有躲过梁惊雀的注意,她从前面对嫡母总低着头,觉得她威严,现在才发现,她也有慌张的时候。


    “信里不止写了你的事,还有家中的事,不适合让你留下,你若想要,下回让老爷再给你写一封。”阮安宁道。


    梁惊雀固执起来:“那我不要了,只看看。”


    阮安宁第一次在这个庶女眼中看到一丝倔强,这丫头一直畏畏缩缩,今日是怎么了?


    “不行!里头还有老爷跟我一些体己话,小姑娘家家看不得。”


    阮安宁扯了个谎,终于将人打发走。


    却不知这句错漏百出的话,更是印证她在撒谎。


    梁老爷跟阮安宁关系不睦多年,几乎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不然阮安宁也不会三天两头往娘家跑。


    如今浓情蜜意从何而来?


    梁惊雀走后,阮安宁才松口气,目光森冷望着望着庶女的住处。


    事情发展走向跟她预料的一样,在她扣下故意让梁惊雀安心的书信后,她重新写了份新书信寄往荆州。


    信上,为了攀龙附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成了梁惊雀,她没说钱家愿意娶梁家女当妾的事,而是说钱家公子知道梁惊雀行为不检,怀疑是梁惊雀故意下药接近,居心叵测,不愿意承担责任。


    如今京城流言纷纷,希望梁老爷给个主意,如何处置胆大包天的梁惊雀。


    不出所料,梁老爷在信中大发雷霆,怒斥梁惊雀私德败坏,不配当梁家人,让阮安宁想个办法处置梁惊雀,务必保全家族声誉,不能让她连累梁衔羽日后找婆家。


    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清楚,要用梁惊雀换取梁家家风严谨的好名声。


    至于怎么换,此前不是没有先例。


    规矩再森严的人家,也会生出几个叛逆骨头,做出辱没家风的丑事,下场无不相似。


    杖杀、浸猪笼、囚家庙……


    方法之多,不胜枚举。


    像梁惊雀这样生母位卑,又不得父亲喜欢,各项才能皆不出众,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区别,最好的处置方式,自然是彻底消失。


    梁惊雀离开凌烟阁不久,阮槿用了些桂花糕,躺在榻上看话本。


    最近一段时间,京中聚集不少进京赶考的贫苦举人。


    其中一些为了赚取生活费,不得已出卖“文学”,写些脍炙人口,让京中女子追捧的“佳作”。


    阮槿听说后觉得有趣,让云织给她找来几本卖得最好的。


    云织效率高,给她带回来好几本,够她看上好些日子。


    书中主要描述男男女女之间的情情爱爱,虽有离谱之处,但在举人们深厚的笔力下,故事跌宕起伏,阮槿不自觉看进去。


    等眼睛泛酸,才意识到夜深了。


    想到第二日还有要事处理,不舍得放下话本,净口后躺在榻上休息。


    结果大脑异常活跃,一点不困,生生给她看精神了。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脚步声,伴有清洌的气味,如同雪山上未来得及消融的残雪,包裹住枝头盛放的冷梅,出人意料的好闻。


    “沈国公有些日子没来,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们的约定。”阮槿缓缓睁开眼,侧头望向站在桌前的男人。


    沈墨珩一身墨色长袍,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呼~”


    昏暗的室内亮起烛光。


    沈墨珩手执烛灯而来,放在床榻旁的小杌子上,阮槿那几本名为:《傻王和俏尼姑的二三事》《国风月宝鉴之国公爷的掌中燕》就这么大咧咧暴露在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