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久别
作品:《我们是真有神助》 许久之后,再一次从黑暗中惊醒,扶曦心脏剧烈跳动,立时坐起身来。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背后霍然冒出冷汗,眼瞳盯在一处微颤了半晌才慢慢缓和了在心内喧嚣的慌乱。
身侧忽而发出声响,有人嘟囔了一句:“好吃!哈哈!”
这声梦话彻底将她的神识拉回了现世。
扶曦侧头望向身侧,映入眼帘的是云幼颐安然的睡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确定面前之人确是云幼颐不假,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确实是在现世……
意识到了什么,她惊慌失措中地坐起抬手掀开了车帘。
窗外篝火火势垂危,但仍拼命散发着光亮,照亮着这方漆黑天地。头顶一轮新月明亮照人,周遭璀璨银河闪烁,新月倒映进一汪弯月形湖泊,湖水深沉如渊落了满池繁星,湖泊旁有一株崎岖的枯树,上面零星飘摇着最后几片树叶。
寒风袭来,凌乱的发在风中飞舞,她胡乱地将发拢在耳后,愣怔地望着面前这熟悉的景象,良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抬头望向天际此刻极其明亮的那轮新月,一抹散发莹透白光的少女身影浮现在脑海,回想起方才的梦境,方觉心中莫名一片祥和澄澈。
轻声披上裘篷,她快步出了车厢。
急促地奔到了湖边,借着摇曳的微光,看清了枯树裂缝间插着的那根玄色羽毛。瞳孔不住轻颤,她的内心无法平复,颤抖着手将那根羽毛取了出来,却不料在触碰到羽毛的瞬间,羽毛瞬间化为了尘埃,随风飘散开来。
手僵在空中愣怔了片刻,而后想起什么,她又立马摸向头顶。头顶的羽毛簪子不见踪影,拉开袖子,这才看见自己手臂上散发着微光的纹路……
看来脑海中的记忆并不是一场梦,他们真真切切经历了那场浩劫。而她最后毁灭了那一世,扭转乾坤,通过玄雀穿越时空的力量回到了灾难还没发生时的世界……
思绪纷乱交缠着,忽而一阵急风拂过,吹落了头顶树枝上为数不多的一片树叶,树叶在空中飞舞,最终悄声落在了湖面上,湖中常羲模样的倒影随即在涟漪翻涌间破碎得再不成形。
思索明白前因后果,慌乱过后油然而生地便是冲击满怀的欣喜若狂。
所以术式成功了!她回来了!回到了新月湖旁!
她站起身,回头望着不远处在寒风中搭起的大帐,脸上不受控制地扬起笑意,深吸一口夜晚带着湿意的清新空气,双手握在一起伸过头顶,如释重负地伸了一个懒腰。
积累在肩颈处的紧张终于得以缓解,她不住掩鼻轻笑了两声,然后迈开大步走回马车边。
夜色正浓,还未到寅时,地上帐子内人们挤在一处睡得安然,时而响起几声沉沉的鼾声,听着也并不刺耳。透过微微敞开的帐帘,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们,她抱臂窃笑着悄悄等待在帐子外。
“阿扶……”
果然,等了没多久,一声格外清晰的轻呼打破了夜的沉静。
她得偿所愿,侧头朝声音处望去,如之前一样正好瞧见了昀燚闭着眼皱眉翻了个身,伸手间上半身露在了外面,随后感到了寒意,又胡乱扯着被褥重新将自己裹好,嘴里还不忘又念叨一句:“阿扶…盖好被……”
远远注视着他的睡颜,她笑意加深,心底幸福地烘热一片。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再回首来看,这么平凡的一件小事便令她感到了丰盛的幸福愉悦。
“珍惜眼下这话,果然不假。”她心中不禁感叹道,之后伸出手指,一道金光朝昀燚飘去,轻柔地在他眉间印下一吻,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
见昀燚面色恢复平静,扶曦捂嘴轻笑着又默默地注视了他片刻,却没想到睡在昀燚身边的云凌洲猝不及防地睁开了双眼,他虽依旧睡眼惺忪,但看见人影立马警惕地翻身坐了起来。
听见这突然的动静,吓得扶曦心跳空了一拍,小声惊呼的同时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云凌洲见她眼神慌乱,满脸疑惑地皱紧眉头,歪着脑袋无声地朝她作口型:“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站哨呢?”
像被撞破了心事,扶曦登时红了脸,心慌意乱梗了半晌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心虚地匆匆道了一句“我去睡了”后立马开溜重新钻回了车厢。
云凌洲望着扶曦的背影,莫名觉出一股偷偷摸摸的不自然来,狐疑地挑了下眉,坐在褥子上手撑在下颌间正思索着,忽然又听见身侧的昀燚在睡梦中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梦话:“阿扶……”
啧,这两人最近愈发黏腻了,齁得慌。
打了一个冷颤,摩挲了一下有些冰冷的双手,云凌洲不再多想,再次倒头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如前世一样,清晨倏尔下起了大雪,鹅毛大小的雪花卷在疾风中刹时将仍在睡梦中的人们彻底冻醒了。湖边的篝火被厚雪覆盖熄灭了火焰,湖面也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枯树上唯一剩下的几片叶子一夜间皆被风雪吹落。
昨日经历太多,又逢劫后重生,扶曦身心俱疲,待到确认好如今状况后,久违地放下心来踏实睡了一夜。
车厢外雪下得很急,天地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待到云幼颐哆嗦着嘟囔了一句:“怎么突然这么冷啊?”,扶曦才懵懵懂懂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一夜无梦,确是好眠。扶曦从裘袍中坐起了身,愣怔了片刻,疏离好脑中纷杂的信息,眼瞳中才再次闪现出清明来。抬眼望向裹紧裘袍仍在呆愣中的云幼颐,望见她面上还没褪去的热晕,一呼一吸间口中冒出的团团白汽,激动庆幸的热泪漫上了她的眼眶。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再稀疏平常不过,可对于扶曦而言却是十分珍贵难得的久别重逢。
“怎么了小曦?怎么被冷出眼泪了?来,我的裘袍暖和,我裹着你。”云幼颐见扶曦醒来以后一直没说话,一抬眼便见她正满含泪水悠长地望着她,以为她是被冻坏了,吓得她赶紧上前敞开自己身上的裘袍将她裹住。
边摩挲着她的手臂帮她取暖,边蹙眉观察着她的状况:“外面估计又开始下雪了,你今天可要多穿一些呀,你瞧瞧你身子冷成什么样了?在这样下去可不行的。”
扶曦有些冰凉的躯体刹那间烘热,见云幼颐望着她露出的慌乱表情,她心头柔软,吸了吸鼻子,抬头将即将下坠的眼泪又逼回了眼底。心头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是松了下来,扶曦垂头低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回抱住了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的云幼颐:“好,都听你的。你也要好好的。”
云幼颐没料到扶曦会主动回抱住自己,扶曦向来与人疏离,与人再亲昵也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从前都是她向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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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会回应,可也习惯地克己复礼。此刻被她满身沁人心脾的冷香包围,似有魔力般使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虽不明白她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她隐约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外面周凯正指挥着商队的兄弟们将两个大帐搭起来,拿干木柴点了火,又将马儿牵到帐子内去避寒。
扶曦与云幼颐整理好后,穿上了最厚的一件狐裘,在昀燚和云凌洲的带领下,也去到了他们生好火的帐子内。
雪越下越大,风声呼啸如龙吟。人人表情为这风雪低沉,可扶曦却始终控制不住地轻扬嘴角,与面前经过的人们逐个寒暄。
昀燚他们几人看着扶曦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反常举动,疑惑地面面相觑。
尤知言一脸困惑挪到了云幼颐身边,小声去问她:“不是?小曦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好?”
云幼颐手撑在下颌上也正不解地盯着扶曦的举动,闻言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地回应他:“不知道,方才醒来以后就这样了,估计做了个好梦吧。”
“之前从未见她这样啊?难道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尤知言眯着眼,思索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这天寒地冻的荒野上还能发生什么欢喜事不成?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商队的大帐里面可以容纳下二十多人,帐内人们瑟缩在火边,伸出双手汲取热量。老刘在侧支了个小火,正为众人准备着伙食。
马匹全部安置好,周凯与昀燚云凌洲等人也回到了大帐。一进帐,云凌洲坐在尤知言旁边,正好便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闻言忽而回想起昨夜,又望向与昀燚坐在一起笑脸盈盈的扶曦,顿时便明白了过来,手握拳挡在唇边低笑了两声。
尤知言和云幼颐闻言侧首转向他,蹙着眉异口同声问:“你笑什么?”
云凌洲看他二人像看傻瓜一样,挑眉窃笑而后又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他全程光是表情变化,却又不开口说话,钓得尤知言云幼颐二人急不可耐,一人一边缠住他非要他说出个三七二十一来。
“你们两个呆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你们还在这里问问问。”
云凌洲双手展开将两人挥散开,但这两个“犟驴”怎可能罢休,他不说明便一直不撒手死死缠着他。
“你知道那你说啊!买什么关子?”
“对啊!最讨厌你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
被他二人左右夹攻,云凌洲被吵得头疼,清了清嗓子不再钓他们胃口,一左一右揽过他们的脖颈凑到跟前,谨慎地压低了声音:“别出去乱说啊!昨晚大家都睡着了以后我看见了……”
“不用等雪停,我们赶时间先行一步。我们剩下的粮食还够吃一日,全部留给凯哥你们,你们再等两日雪自会停,到时再上路,更加安全些。”
他们这边还在小话,另外一边本还在商讨如何度过这忽如其来的暴风雪,不料扶曦忽而在此时开口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
她的话音一落,帐内立时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皆摸不着头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前方便是乌泽雪山,雪山本就险峻难行,如今又遇上这等强烈的暴风雪,贸然前行与送死无疑啊!扶曦小姐可别开玩笑啊!”周凯想这几位公子小姐毕竟年少,不知雪虐风饕的威力,立即出声阻拦。
“无妨,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