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作品:《嫡女难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岸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被国公府的侍卫撵到更远的地方。


    “那冰面上怎么还有位小娘子呢?”


    “那个姐姐长得真好看,她怎么不上来呢娘亲?”有小孩子不懂,遥遥指着冰面上的美女姐姐。


    大家伙儿一看是那恶名昭著的常远章,突然就同情起那位姑娘,上次也是这个纨绔把人家一个大好年华有了婚约的女子逼入绝境,当日听说这纨绔被抓进大理寺,众人拍手称快觉得铁定能有个交代,最后还是轻轻揭过,常小公爷照样出来为非作歹。


    郑国公位高权重,只要有他在,常远章就不可能出事,所以朝廷官员家里但凡有女儿的人家,都早早嘱咐离常远章远些,见了也得绕路走,谁成想,没消停几日,常远章又开始当街追人。


    江晚榆仔细算了算,她观察过这里距离对岸有多长,她体重比较轻,如果慢慢过去不产生大的动静,运气好的话就能上岸。


    虽说两岸离的不远,但若是常远章的侍卫走陆路,也得好一会儿,她完全有时间可以逃离,今日她穿的不算太多,哪怕真的到了最后一步,她不小心掉进湖里,也能迅速脱掉衣服游过去,她小时候经常跑河里摸鱼虾,为此没少被阿娘揍。


    常远章眼睁睁看着少女慢慢挪到了湖中央甚至还在往更远处挪,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他气急败坏往湖中心跑去,身后的侍卫不敢贸然上前,人越多,冰面越承受不住。


    “小公爷,前面太危险!”


    他哪里能听到劝告,第一次丢脸是因为江晚榆,那天在程府在所有丫鬟婆子面前他恨不得当场消失,那种屈辱感怎么都驱散不了,回到国公府他就砸了不少金贵物件儿,甚至还毒打了几名下人也难以填平心中不忿。


    直到她的母亲芸惠县主听闻此事,知晓儿子是因为一个女子生气,她不怒反笑,“傻孩子,你伤害自己做什么?毁掉一个女子还不容易吗?名节脸面都是女子最在意的东西,你若实在放不下,那就娶回来慢慢折磨。”


    对啊,娶回来看她往哪儿跑。


    现如今,他看着少女越来越远,脱离了他的掌控,心中那股愤恨扭曲的情绪直接冲昏他的头脑。


    他冲着身后的侍卫大喊,“快把冰面给我砸了,别让这个贱人跑了!”


    侍卫面面相觑,若把冰面砸了,那小公爷同样会落水,国公和县主定然不会轻饶他们,可若是违抗小公爷,依他那狠毒疯狂折磨人的法子,他们同样无路可走,有这么多人能证明是小公爷自己喊的砸冰,到时候小公爷回过神应该不会太难为他们。


    但若是不砸冰,那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个死字,想通后,几人对视一眼,开始拿起工具砸冰,周围人群一阵惊呼,不敢相信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眼睁睁地看他们把人家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逼入绝境。


    常远章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就算到时候落水,也会有人救自己,他要的就是和江晚榆一同落水,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未嫁女子和他纠缠不清,哪怕娶不了她,为了家族荣誉等着她的也会是白绫一条。


    江晚榆心里想的也是如此,这常远章果然不要脸,男女授受不亲,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灯火通明的夜晚,盛京的元宵佳节如同仿若两个极端,人声鼎沸欢快的爆竹声里,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冰层破裂声,细细密密蜿蜒着如同极速生长的枝桠。


    江晚榆不知道那刻脑子里在想什么,或许是小时候躺在阿娘的怀里要糖吃,又或者是爬到石榴树上瞪着树下干着急的哥哥们哈哈大笑着,但其实可能她什么都没来的及想,整个身子便没入冰冷的湖水里。


    冬日的湖水格外阴冷,她预想的一切都很完美,可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身上的衣衫浸了湖水,贴在身上怎么也拽不下来反而越来越沉,她的腿仿佛不听使唤,整个人极速朝着湖底沉去,早知道今日就不该出来。


    她又想起小时候那次走失,哥哥明明说过人越多越危险,她怎么就不听呢,手被板子打的肿了那么高还不长记性。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极速跳进湖里,人群中突然出现几十名身着官服的金吾卫,迅速把百姓驱赶至闹市中央,围观看热闹的人赶紧收了目光,就算有心也不敢再看。


    常远章在身体摇晃间被一道力直接甩到岸边,那道力大到他有些支撑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国公府的侍卫看到来人,顾不得已经昏死的常远章,直接跪下,“曹将军!”


    他皱眉看向面前这群人,没说话让人把他们全都带了下去,至于常远章,曹汉阳根本没放在眼里,身旁长史提醒他,“将军,这是郑国公之孙,县主之子。”


    曹汉阳冷眼扫过去:


    “我管他是谁。”


    说完只是略带担忧看向对岸,男人身着玄青狐氅,浑身湿透,身形挺拔如松此刻却散发着浓重的肃杀之气,宛如阎罗魅鬼般让人心惊胆寒。


    此时此刻,男人怀里抱着位少女,虽说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能看到她冻的毫无血色的小脸,此刻愈发显得苍白,仿佛一触就碎。


    此刻的平阳侯府生了大乱,刚接回府不久的嫡小姐在元宵佳节如同人间蒸发般失踪,程淑兰心里又急又怒。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儿对她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比如此刻的江源慎阴沉着一张脸,二太太文氏亦满目担忧,她虽喜欢看热闹,可也心系侯府女眷,女眷失踪可不是小事,往大了说,她们所有小姐姑娘的名声都挂在此事上,三夫人柳氏沉默不语,抬眸看向外头漆黑的夜空,眼底压住一丝笑意。


    如今老夫人病着,江源慎仿佛没了主心骨般四处踱步,二爷从外面玩乐还没回来,江慕珏远在外地,家里就他一个能顶事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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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他刚想发火,抬眼看到几个弟媳还在,硬生生把火气压住,让丫鬟嬷嬷先把文氏和柳氏送了回去。


    江明毓看到母亲从正厅出来,忙不迭问她是个什么情况,她虽然没那么喜欢江晚榆,可打心底里并不想她出事,文氏没说话把江明毓带了回去,只剩了江明瑶一人在外面。


    “你究竟是怎么当母亲的?国公府的提亲我们已经说好了,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怎么能擅自就把晚榆带出去呢?”


    程淑兰委屈道:“这不是那常小公爷催的太紧,要见咱们晚榆一面嘛,我心里想着让他们彼此熟悉熟悉。”


    江源慎指着程淑兰手抖道:“你糊涂啊,那常远章什么德行?要是让晚榆见到,你觉得她还能乖乖嫁过去?”


    “我以为那小公爷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也会收敛点。”程淑兰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她早就听说过那常远章的劣迹,但她们侯府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在侯爷的面子上,至少在婚前常远章总得顾及两方颜面吧?


    江明瑶双手绞着手帕,听着里面父母的争吵面无表情,人失踪了,她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可同时也怕郑国公真的来找侯府的麻烦,如果常远章真的出了什么毛病,郑国公让她们血债血偿怎么办,她有时候真的挺痛恨江晚榆,她自己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侯府给她垫背?


    去寻人的小厮回来禀告,没说五姑娘去了哪里,应该是曹汉阳封锁了消息,只听说常远章晕死了过去,人送回了国公府,芸惠县主都赶过去了,不仅如此,宫里的太医也被郑国公带去了国公府,目前常远章还没醒。


    江晚榆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耳边说话的声音很乱,慌乱间她好像是抓住了谁的手,手的主人轻声安慰,渐渐缓解了她的紧张。


    曾经好像也有这样一双手,把小小的她抱在披风里包裹着,耳边轻声唤着她小五,他焦急地说着,小五不要睡。


    她想起来了,那是七年前的元宵节,她被人贩子掳走,人贩子见她生的粉雕玉琢极为可爱,想着卖进花楼还能得个大价钱,可她那时不知天高地厚,闹腾得厉害,不得已人贩子只能将她迷晕。


    可她不知,那人贩子迷药剂量没掌握好,她差点没醒过来,裴长璟找到她的时候,小小的她呼吸渐渐微弱,好不容易清醒了点,还被他打肿了手,虽说后面的药膏也是他给的,但江晚榆对这些并不知晓,只一个劲儿认为裴长璟凶的很,她很怕这个二哥。


    江晚榆在睡梦中一个劲儿唤阿娘。


    裴长璟静静看着她,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看着她渐渐平稳才从房间里退出来。


    月芙在门外吓得哆哆嗦嗦,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只一个劲儿哭,她求着裴大人让她进去,可裴大人只冷冷看着她没说一句话,她看到自家姑娘浑身颤抖地躺在裴大人怀里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