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0日傍晚，周洋刚把双胞胎接回家，正催着两个小淘气去洗手，忽然发现站在洗手台旁的晓枫眼神有些发直。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是谁惹我的宝贝不开心了？”


    晓枫机械地扯着孩子们的毛巾，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下午跟爸视频……他骑摩托不小心把手给伤了。”


    周洋立刻凑近半步：“严重吗？”听到“只是戳擦伤”的回答，他故意夸张地拍着胸口：“哎哟喂，谢天谢地！那你这眉头怎么还拧成麻花？”


    “他带着伤还硬要去上班……”


    周洋突然笑出声，抓起她的手晃了晃：“原来是为咱爸操心，这我可不敢插嘴。”说着顺势把人圈进怀里，贴着她耳畔低语：“临走时我留了些生活费给他，真撑不住了，他不会硬扛。”


    晓枫的肩线猛地松下来，额头抵在周洋胸前闷闷地问：“你什么时候给的？”


    “这是我们爷俩的小秘密。”话音刚落，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吸了吸鼻子。


    两个小团子突然扑过来抱住他们的小腿，仰着脸奶声奶气地学舌：“叔叔哭哭！”


    晓枫顿时破功笑出声，蹲下去时眼眶还红着，捏着孩子们肉乎乎的手掌纠正：“这叫心疼，不是哭哭哦。”


    “圣诞节咱们回去一趟吧。”


    “好啊！”


    “那之前，你把体检做了呗，叔叔都提醒好几回了。”


    “遵命，周洋哥。”


    厨房里，油烟机的轰鸣声混着两人的笑闹声，蒸腾的热气里，日子仿佛被炖得软糯香甜。


    2016年12月16日清晨，周洋给晓枫裹紧羊绒围巾，指尖蹭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尖：“我下午回去陪姥爷姥姥吃顿饭就回来，辛苦你去接孩子了。”


    “嗯。”晓枫被他拥在怀里，手臂绕着他的腰迟迟不愿松开。


    带着周洋残留的体温，晓枫去了曼林医院。陪诊护士热情地引导她登记：“饶小姐，妇科检查需要确认您是否在经期？”


    “没有。”晓枫接过平板电脑填写信息，当护士问到“近期是否有怀孕可能”时，她忽然想起昨晚周洋还笑她嗜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可能……需要做个确认？”


    VIP等候室的香薰机吐着柑橘味的雾，晓枫心里有些发慌——最近一次……她竟记不清了。掏出手机给周洋发信息：“最近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呀？”末尾缀着个大大的尴尬表情。没等来回信，护士拿来一支验孕棒：“饶小姐，后面有使用说明，卫生间在左边第二个门。”


    验孕棒包装被撕开时窸窣作响，卫生间的暖风拂起她颊边的碎发，挠得耳根发痒。当两道清晰的红杠浮现在白色试纸中央，晓枫扶着洗手台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护士笑着点头时，她下意识摸向小腹，想起周洋总说想要个像她的女儿，心头忽然漾起一丝甜。


    回到诊室，护士正交代注意事项：“孕早期不能做CT，妇科筛查可能增加出血风险，肿瘤标志物也可能假性升高……”


    晓枫的心思早飘远了，此刻她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周洋。


    “那我今天就都不做了。”


    “好的，我帮您转到妇科，稍等我打个电话。”


    “谢谢。”


    等待时她拨通周洋的电话，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嘟嘟”声。


    另一端，周洋刚进办公室，西装外套还没挂好，就被樊薇薇“请”回了家。


    王兰君放下茶盏：“洋洋这身西装真衬气质。姥姥特意让你妈叫你回来，不耽误工作吧？”


    周洋解开袖扣坐下：“公司例会刚结束。爸爸呢？”


    樊薇薇在餐桌旁落座，语气平淡：“你爸爸出差好久了，你没回来不知道。”


    樊振国带着严肃的神色入座，开门见山：“住在女朋友那里？这不太像话。”


    樊薇薇叹了口气，接话道：“还有更不像话的——离婚，带着两个孩子。”


    “妈！”周洋攥紧餐巾，指节发白，“她还捐骨髓救了爷爷的命！”


    樊振国猛地将茶杯顿在桌上：“20%的股权还不够她体面退场？”


    樊薇薇也倾身向前：“跟老公的弟弟出轨，被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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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出门，她根本不配进周家的门。”


    周洋起身就要走，却被姥爷拉住：“这么没规矩？坐下！”樊薇薇推过来一份文件，周洋怔愣着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


    “陈家航运的嫁妆，正好解我们新能源项目的困局。”樊振国缓缓开口。


    周洋盯着文件上“200亿”的数字，抬头正对上妈妈躲闪的目光。他忽然想起上次回家时她异乎寻常的热情——原来全是算计。


    “妈，晓枫的事，我不会让步。”


    空气瞬间凝固。樊薇薇抬手想打，却在半空停住，声音低得像叹息：“你喜欢她，玩了这么久也够了。听姥爷姥姥的话，回美国去吧。”


    周洋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是玩玩的。”


    “周洋，我们生来就没资格只为自己活。”她递过机票，“以我对女人的了解，晓枫爱的人是姜文清。”


    窗外惊雷炸响，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周洋望着机票上“奥克兰”的字样，满心后悔——清晨出门时，该多抱抱晓枫的。


    晓枫在医院等到雨小了些，才小心翼翼骑上摩托车回家。换了车去育儿院，等待孩子们离园时，心底有压不住的欢喜和雀跃。


    她手忙脚乱把兄弟俩安置进安全座椅，一脚油门直奔周洋家。牵着孩子按响门铃，开门的樊薇薇像一堵沉默的墙，挡住了她的路。


    “喊奶奶。”晓枫招呼着孩子。


    “不敢当。”樊薇薇的语气带着讥讽。


    “阿姨，周洋哥在吗？”


    “他回美国了，已经飞了。”


    “什么？”晓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不会真以为能进我们家的门吧？”


    晓枫猛地蹲下身，想捂住孩子们的耳朵，指尖却止不住地发抖。


    她牵起孩子转身要走，樊薇薇又在身后开口：“这两个是姜文……枫的孩子吧？”她双手抱胸，极尽羞辱，“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连跟谁发生关系都分不清。也就周洋傻，才会信你。”


    晓枫深鞠一躬：“阿姨，打扰了，对不起。”随即一脚油门驶离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