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3日，四叔姜涛按响晓枫家门铃时，她正一手夹着卢卡斯，一手拿着奶瓶，忙不迭地开了门。


    “四叔！”晓枫眼睛一亮，兴奋地把卢卡斯往前递，“快抱抱他！”


    四叔小心翼翼地接过卢卡斯，轻声问：“这小家伙不会哭吧？”


    “不会的。”晓枫冲卢卡斯做了个鬼脸，“快喊爷爷。”


    “爷……”软糯的童音像颗小糖球，瞬间甜化了姜涛的心。


    晓枫又小步跑开，去收拾还在浴缸里玩水的奥斯卡。小家伙正小手握着淋浴头，有模有样地往自己头发上淋，水顺着洗发帽的帽檐往下淌，他咯咯笑着用另一只手去接。


    见妈妈过来，奥斯卡立刻放下淋浴头，兴奋地拍着水面：“妈妈……”


    “来啦，穿衣服咯。”晓枫展开浴巾。


    奥斯卡顺着浴缸边溜下来，一头扎进浴巾里。晓枫抱着他，理了理他湿漉漉的头发：“喊爷爷。”


    “爷爷抱哥哥。”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


    四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奥斯卡要不要爷爷抱？”


    奥斯卡立刻在晓枫怀里蹬着小腿，挥舞着胳膊：“要爷爷抱！”


    “好，爷爷一手抱一个。”


    等晓枫冲好牛奶，两个肉团子立刻抱着奶瓶钻进蚕丝被。兄弟俩像两只抢食的小兽，边咕咚咕咚喝奶，边用小胖手去拔对方的奶瓶，奶瓶在空中划出弧线时，牛奶便顺着鼓鼓的腮帮子往下淌，晓枫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


    “一个人带着俩，忙不过来吧？”四叔问。


    “还好。周洋哥本来要过来，出门时有点事耽搁了。”晓枫转身把纸巾丢进垃圾桶，“他们俩其实挺乖的，就是一个哭，另一个准跟着哭。”


    “双胞胎都这样，有心电感应呢。”四叔看着孩子们，“他们长得真像文枫。”


    “嗯，一模一样。”


    “怎么区分哥哥弟弟？”


    “看头发呀，哥哥卢卡斯左边剃秃了一小块，弟弟奥斯卡右边剃秃了一小块。”


    “你自己给剃的？”四叔看着孩子们参差不齐的头发，忍不住笑了。


    “他们死活不肯去理发店，怎么哄都没用，哥哥一哭，弟弟也跟着闹。”


    “文枫小时候也这样，谁动他头发跟谁急。”四叔回忆道，“有次幼儿园老师觉得他头发太长，想给他剪剪，结果他抱着小板凳满教室跑，最后躲进储物柜里不肯出来，谁劝都没用，还是文清把他哄出来的。”


    “要是他们兄弟俩没认识我就好了，一个商界精英，一个篮球明星，都有大好前程……”晓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


    “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往前看才是正经事。”


    “嗯，四叔。等我拿到毕业证，就回车队训练，行吗？”


    “随时欢迎你回来。”


    “就知道四叔最疼我！”晓枫瞬间换上撒娇的语气，这时门铃响了，“是周洋哥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放下奶瓶，从床沿滑下来。晓枫在一旁护着他们的小脑袋，一手牵一个，往楼下走。


    到了楼梯口，两个小家伙松开晓枫的手，扶住栏杆，撅着小屁股一阶一阶往下挪，那认真的小模样格外可爱。


    “叔叔！”卢卡斯像颗小炮弹，率先冲到周洋跟前，软乎乎的小身子撞进他怀里。周洋还没从这团“小棉花糖”的温暖中回过神，奥斯卡也蹦蹦跳跳地扑了过来。他被这双重“甜蜜暴击”撞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却笑得眼角堆起皱纹，连忙张开双臂把两个小家伙都圈进怀里。


    “周洋。”四叔跟着晓枫下了楼。


    “叔叔好。”


    “来陪孩子们？”


    “是啊，带他们去买点衣服，小孩子长得快。晚上跟我叔叔一起吃饭。”


    “好，”四叔拍了拍晓枫的肩膀，“车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去商场的路上，周洋和晓枫闲聊。


    “四叔找你有事？”


    “就是来看孩子。”


    “没说别的？”


    “让我把学业弄完，回车队训练。”


    “你想回去吗？”


    “想啊。周洋哥，你会支持我的吧？”


    “当然。”周洋笑了，“你是不是约了小七？”


    “嗯，今天周末店里忙，约了她和明叔叔在店里碰面。”


    “一会请你喝奶茶。”


    “好呀！我可想这口了，要加红豆、血糯米……”


    “收到。一杯波波奶茶，不要奶茶是吧？”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一踏进母婴店，两个小家伙就像上了发条的小马达，“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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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向玩具区。卢卡斯一把抓住彩色积木，奥斯卡则眼疾手快地抱住会唱歌的工程车，两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宝藏。


    “哎哟，我的大傻妞！”小七清亮的声音从货架后传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


    明汉民擦着手从收银台小跑过来：“晓枫可算回来了，你不在，店里总觉得少点什么。”


    晓枫笑得见牙不见眼，原地蹦了蹦：“想死你们啦！”她蹲下身，把黏在玩具上的孩子拉到身边，柔声说：“这是明爷爷和小七阿姨。”


    “爷爷好！阿姨好！”两个小奶音像风铃般清脆。


    小七突然从围裙兜里摸出两个鼓鼓的红包，眼睛弯成月牙：“快叫干妈，叫干妈就给大红包！”


    明汉民已经乐呵呵地在货架上挑玩具了：“爷爷送你们玩具好不好？”晓枫立刻竖起食指，板起脸：“只能选……一……个哦！”特意把“一”字拖得老长。最后，卢卡斯抱着会嘎嘎叫的小黄鸭不撒手，奥斯卡则对橘色小皮球情有独钟。


    夕阳透过包间的纱帘，投下一片橘色光斑。周洋把两把餐椅摆成简易球门，晓枫陪着孩子们轮流踢球，却时不时看手表。


    “怎么了？”周洋问。


    “周叔叔怎么还没来？”晓枫嘟着嘴，有点失落。


    “他在买东西，马上就到。”听了周洋的解释，晓枫才安下心来，继续陪孩子们玩。


    周勇推开门的瞬间，晓枫像只归巢的雏鸟，一头撞进他怀里，仰头在他耳边轻声问：“我能叫‘爸爸’吗？”


    周勇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喉结滚动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爸爸，我好想你，终于回来了。”晓枫甜甜的声音引来了双胞胎，两个小家伙伸着胳膊：“爸爸……”


    晓枫抹了抹眼泪，笑着纠正：“要喊爷爷哦……”


    周勇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一起揽进怀里：“乖，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他从手袋里掏出一个恐龙形状的泡泡器，按下按钮，《铃儿响叮当》的旋律混着彩虹泡泡倾泻而出，两个孩子追逐着泡泡跑远，身影在泡泡中时隐时现，像两团毛茸茸的蒲公英。


    晓枫用指尖接住一个泡泡，故意撒娇：“爸，你偏心，都不给我准备礼物。”


    周勇笑了：“是我疏忽了，我的丫头还是个宝宝呢，当然要有礼物，下次一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