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选择题的解决方法是砸碎天平
作品:《[名柯]松田阵平说这样不行》 晨光熹微。
阳光打在脸上,降谷零缓慢地睁开眼睛。
“醒了?”
松田阵平手上动作不停,一个炸弹在他手里逐渐成形。
“你和系统聊了什么?”降谷零在心里呼唤了两声系统,没有得到回应,“祂现在不回我了。”
“你不用知道,反正现在你归我管了,你的系统也是。”
松田阵平站起来活动身体,唇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阳光打在降谷零侧脸,将他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无辜的下垂眼却满含疑惑,配上高中生年纪的脸,看起来青涩又单纯。
不过这种假象只在他脸上维持了两秒钟,降谷零神色一凌,气质瞬间改变。
“松田你应该明白,我能够改变你们的命运,虽然也有系统的帮助在里面,但最主要的是,你们并没有被世界意识锁定,但我不一样,我在剧情线里的参与度本来就很高。”
面对松田阵平锐利的眼神,降谷零分毫不让。
“而且从我和系统绑定的那一天,我的身份就已经被锁定了,在世界意识的重点关注下,我不可能通过和你们一样的方法改变结局。”
“其实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零,”松田阵平拖过椅子来,正对着他坐下,“你明明重来了那么多次,偏偏还是和以前一样,古板守规矩的警校第一大人。”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就不是降谷零了。
正是因为降谷零是这样一个坚定、正直、守正不阿的人,他才能够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来中坚守住本心,没有在这看不见未来的曲折路上迷失自我。
不过坚守底线不做无意义变通的人居然成为公安什么的。
公安看人不行啊……
松田阵平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出来,蓬松柔软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降谷零穿上拖鞋,背着光坐在床边,神色晦暗不明。
“我打算将你推上组织BOSS的位置,”松田阵平扬扬头,“反正你现在都快和朗姆琴酒他们平起平坐了。”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在和降谷零讨论早餐吃什么一样。
降谷零有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是因为一直以来精神压力过大加上昨天晚上的刺激导致自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终于崩溃了。
但紧接着,松田阵平又继续说:“或者让琴酒变成小孩,就像工藤新一一样。”
他微微低头,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
“其实我们也可以试试阻止工藤新一变小,但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好像疯了。”
降谷零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
合理吗?
松田阵平这合理吗?
让我成反派大BOSS?
或者让琴酒成主角?
还是从根源掐灭真正的主角出现?
这个世界不要了。
直接毁灭世界。
“为什么不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一换四其实也还挺值的。”
最重要的是,很稳妥。
降谷零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半截身子已经入土,半截身子像傀儡般播种育苗。
“不行,”松田阵平说这样不行。
他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愤怒,语调也没有什么很大的起伏,但很坚定。
“松田,我只想你们活下去,”降谷零张张嘴,急促的喘息中带出一声哽咽,“我已经活了很多辈子,我只想你们拥有完整的一生。”
“那么多辈子,你活到过三十岁吗?”
“你希望我们有完整的一生,你呢?”
“我们活下去,然后那么事不关己地看着你走向灭亡?”
松田阵平一句句诘问敲击着降谷零的心脏,那颗明明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却好像停滞许久已经生锈发涩的机器一样。
“我……”他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他们的死亡让他感到痛苦不堪,那同样的事情自己又怎么能够逼迫他们接受呢?
“对不起,”他说。
从萩原研二回来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月,降谷零对他说的对不起已经比他前二十多年听到过的道歉还要多了。
“明明应该我说谢谢的,”松田阵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目光一寸寸描绘床头柜上放着的汽车模型。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紧张,我刚刚说的那些也不一定全都实现,就算是提出一些具有可行性的方案而已。”
降谷零震惊地抬头望向他,瞳孔微颤。
原来你是打算都干一遍吗?
那我还是想得有些拘谨了。
“世界意识会主动修复BUG的,而且如果这个世界弄得一团糟,即使已经救下来的人也有再次死亡的可能。”
这也是降谷零为什么不会大范围改动剧情线的原因。
顺着剧情走,至少还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如果破坏掉剧情线,那么也许哪天会发生某个已经度过死亡关卡的人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磕死这样的离谱剧情也说不定。
“我们又不是真的要把这个世界毁掉,”松田阵平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小腹处,“等差不多了就可以和世界意识各退一步嘛,比起让世界毁灭,让你活着这个选项不是更划算一点吗?”
降谷零在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一回松田阵平。
他突然想起来鬼冢教官说的那句“那五个能玩到一起的小兔崽子能有什么好货”。
还不熟悉就帮他们的斗殴理由的班长。
开着马自达上天入地的萩原。
噩梦惊醒也能一秒调整好状态的hiro。
还有在这条命运线重来52次的自己。
松田他能是什么好货!
“怪不得桑格利亚说你是魔鬼,我有点理解她了。”
“我是你爹。”
冷风从窗户打开的缝隙中溜进来,拉扯着屋里的热气,在这间温暖的房间里筑巢。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进行了一些友好的晨间运动。
洗漱完出来,降谷零才知道伊达航也来了公寓。
高大块头的伊达航萎靡不振地躺倒在沙发上,看得降谷零难免有些疑惑:“班长你昨晚没睡好?”
伊达航呆滞地将目光移向降谷零,不走心地指了指阳台上陪着松田阵平晾衣服的研二鹦鹉。
“我也是很久没有体验过这么碎的碎嘴子了,”他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容,“本来就话多,变成鹦鹉简直到萩原的舒适圈了,硬是和我聊了半宿。”
伊达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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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那些糟心事,降谷零觉得松田阵平昨天晚上放倒自己以后,应该就和他们把能说的该说的全都说了。
所以他,堂堂系统拥有者,重来52次的男人,竟然是他们五个除了还在沉睡的诸伏景光外最后才知道松田阵平计划的人。
降谷零觉得他们多少有点不尊重自己。
所以……
“零,吃咖喱吗?”
“为什么还吃咖喱啊,你们家除了咖喱没别的了?”
“还有速食饭团。”
“那还是咖喱吧。”
所以也没什么。
有点开心。
降谷零笑了笑,跑去厨房给松田阵平打下手,然后松田阵平理所应当地将做饭大任交给了他。
“怎么又变成我做饭了?”降谷零拎着铲子挥舞,试图在松田阵平的头上留下充满爱的大包。
“加油啊,金发大老师,”松田阵平灵巧走位避开了他的攻击,“波洛的明星侍应生先生。”
“波洛?”
“对啊,这家伙以后会为了去调查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变小以后的身份,为了这任务去波洛当侍应生,受欢迎到那些女高中生……”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聊天传到他的耳朵里。
降谷零无奈地笑起来:“真是的,松田这家伙还是一样爱损我。”
“即使这样说,小降谷其实还是很开心吧,”萩原研二落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吓得对方赶紧远离油锅。
“你是想吃早餐还是成为早餐啊,萩原。”
降谷零微微一侧就能看到那双黑不溜秋的豆豆眼,黑豆大小的眼睛也透不出什么情绪,偏偏降谷零就是能感觉到萩原研二此刻愉快放松的心情。
“你也是吧,”降谷零抬手摸摸他鲜艳柔软的羽毛,“这么开心?”
“因为找到路了啊,”他主动用自己的脑袋蹭蹭降谷零的手心,“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担心,你的沉默和决绝真的很令人害怕,万一哪天醒来就要面对小降谷出事的消息怎么办,万一你为我们付出的这一切在某刻成为索你命的恶鬼怎么办,万一我们的沉默或疑问成为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办。”
“原来你们一直都知道,”降谷零想想又觉得也是,自己这些同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会发现也很正常。
“因为你总是在拒绝,所以我们觉得也许应该等一个你愿意说出来的契机。”
鹦鹉的体温要比人的高,萩原研二站在他的颈侧像个小暖炉般温暖。
“你们都猜到了,我说不说也无所谓吧,”降谷零盯着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咖喱。
“因为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嘛,我们猜出来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你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忍耐的孤独、苦难和痛苦,这些都应该由你亲口说出来才对。”萩原研二强调道,“默认你为我们的付出也是一种冷暴力,我们也想要有个机会能够告诉你,关于我们对你的抱歉、感激和支持。”
“你辛苦了,小降谷。”
降谷零侧头把脸颊靠在萩原研二的羽毛里,带着微微的鼻音回答:“不客气。”
谢谢你为我们付出的一切。
不客气。
很值得。
多么痛苦都值得。
黑夜也不黑暗,月亮为他引路,篝火送他温暖,繁星予他陪伴。
所以,真的真的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