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吓哭

作品:《招惹阴湿万人迷的下场

    涂白坐在最边的沙发上,当前气氛诡异,他不说话,只默默打量。


    施意眠出去了,刚刚他听见孟阙观要来,直接冷笑一声换了赛服就走了,看来还在气头上。


    那又怎么了,自己还生气呢,莫名其妙被骂长得像同性恋,一次就算了,今天竟然又被骂了一次,还是打得太轻。


    涂白不说话,他能感觉到面前除了打电话的谢逸,剩下的两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涂白情商虽然低,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很灵敏,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包括施意眠那个狗东西在内的这几个人都看不起自己,他们和自己说话,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不然施意眠也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嘲笑讥讽他。


    涂白可没那么好脾气忍他们,越是被看不起他就越要打回去,让他们睁大狗眼看清楚,自己可没那么好惹。


    这么想着,涂白扬起自己整张脸,睁大眼睛和对面两个人对视,任他们看。


    片刻,江齐冷哼一声收回视线,而那个叫周宇京的也垂下眼,拿起酒杯,涂白挑了挑眉,大获全胜。


    孟阙观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过来问几个人是不是要准备午餐了,平心而论,自涂白打电话到孟阙观到达,中间时间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差不多二十分钟,但涂白还是有些不满,因为最应该教训的人——施意眠已经走了。


    没有坐接驳车,孟阙观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停在包厢楼下,银黑的迈巴赫如同觅食结束的豹子,轮胎越来越缓,然后姿态优雅的匍匐在阴影之下,等待驾驭它的人下来。


    车上的人迟迟没动,后座的孟阙观正翻着平板上最后几页实验数据,他看得很快,手指只在零星数据上停留,眼睛不动声色地吞吃信息,然后飞快划走。


    前面新上任的助理不敢打扰,几天前,孟氏晶能的董事会议案通过,当天凌晨就发下了一则批复,由孟阙观担任旗下子公司——新科研究执行董事,一切工作直接向母公司董事会负责。


    决定一出,集团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的同时又有些讶异,定心丸是因为此举代表着孟家正式进入了改弦更张的新时期,老子要给小子让位了,日月要换新天了,讶异则是因为众人都没想到孟家继承人竟然会从一个不起眼的子公司做起。


    助理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要服务太子爷了。


    手里的数据看完,孟阙观卸下细框眼镜,手机已经连续震动了好一会,他点开屏幕,挤满了粉色兔子发来的信息。


    ——你到哪里了?上来了没?


    ——施意眠跑了,气死我了,你知道吗?他刚刚差点打到我的脸!


    ——你是坐乌龟来的吗,走了有五十米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对了,谢逸也在这里,刚刚施意眠嘲笑我的时候,他都一声不吭地看好戏,人品太差,之前还把你绿了,你一会儿不许理他,听见没?


    一连串的信息完毕,中间又隔了好几分钟,不知道发信息的人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对话框里孤零零的又跳出一个短短的一句话


    ——喂,你说,我长得有那么像同性恋吗?


    明明是文字,却好像能听见对方含着委屈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孟阙观就想起几周前,在宿舍里,男生垂头缩在床边,两只白生生的手揪着被单,窄窄的肩膀一抖一抖,片刻后,一张湿漉漉的脸抬起来,眼睫上凝着星点,鼻尖泛红,嘴巴更是一撇一撇,哽咽着问他,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像同性恋。


    似乎只要自己说是,他就能立刻水漫金山、气绝而亡。


    孟阙观指尖痒了一瞬,像是碰到了一片湿热滑嫩,指尖一缩,那感觉很快就消弭了,他举起指尖,依旧是很死气的石膏白,就算用力按压,也没有一片粉落在上面。


    但粉色的兔子不是这样的,他色彩缤纷,生气、嚣张、奸诈、得意都,有很靓丽的颜色呈现在皮肤上,身体和心里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屏幕黑下来,对话框中的自言自语消失,黑暗中自下而上映照出男生模糊的五官,没什么表情,更看不清眉眼,只有薄唇抿着,忍耐成一道线。


    *


    孟阙观进来的前一秒,涂白已经举起手机准备短信轰炸了,看见男生进来后,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不带犹豫地跑到对方面前。


    “你怎么才来啊,给你发信息你也不理我。”


    涂白振振有词,面露不满,但肉眼可见的,他的小腰板直了起来,叉腰对着孟阙观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兔子向回来的主人告状。


    “抱歉,路上耽搁了。”孟阙观看了一眼被涂白有意无意扯着的衣角,继续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有受伤吗?”


    这么一问,可不得了了,涂白毫不避讳对面的三人,直接添油加醋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谢逸不告诉他地址、施意眠嘲笑自己并且还企图动手、以及剩下两人的无动于衷、隔岸观火。


    “所以,你说他们过不过分?!人品简直太坏了!”涂白下了结论,先是气势汹汹地盯着对面几人,接着又看向孟阙观,等着对方给自己出气。


    【讲真,小说里的孟阙观为什么要和这些人纠缠在一起?虽然他是个学术媛吧,但至少看着挺礼貌的,不像面前这几个,纯坏啊,一个知道地址不告诉自己、一个嘲笑自己长得娘,剩下两个看猴戏,心一个比一个黑,小说里就算了,现实里遇见这种人就应该二话不说地跑!】


    这么想着,涂白对孟阙观多了几分同情。


    【唉,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喜欢男人呢?只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孟阙观眼睫一顿,片刻徐徐垂眸看向涂白,依旧笑得关切,瞳色一点点加深。


    “喂,你胡说什么呢,我刚刚明明帮你把他拉开了,施意眠根本没有碰到你!”听到涂白添油加醋,江齐先忍不住了。


    “我哪儿胡说了,他就是碰到我了!不信你看!”说着,涂白向孟阙观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一块皮肤:“都被他蹭得快破皮了!”


    涂白凑过来的时候,心里还在骂,不过脸颊上靠近鬓角的皮肤确实比其他地方红,他皮肤薄,纤弱的毛细血管覆在里面,好像熟透了的桃子,轻轻一碰,汁水就要四溢。


    孟阙观指尖有些痒,他缓缓摩挲着,克制那股冲动。


    “不是说了吗。”观赏完快要破皮的桃子,孟阙观道:“涂白是我的朋友,不要欺负他。”


    “可是我们......”话还没有说完,江齐就哑了声。


    他看着孟阙观的脸色,不说话了,头缓缓垂下,不仅如此,剩下的谢逸和周宇京面对涂白明显的夸大事实,也自始至终没有表达孟阙观不听取事情原貌就无条件相信涂白的不满。


    空气隐隐凝滞,几人不近不远地站着,但涂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侧的气势尤为沉厚。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因为站位的问题看不到孟阙观的全脸,只有半张侧脸,对方依旧笑着,不过和刚刚面对自己时的表情有点不同。


    嘴角的笑意好像格外深,格外饱满,唇色腥红,与之对应的是同样浓郁的眼尾痣,血一样溅在深色的眼睛下,让人莫名的.....不敢对视,更不要说提出异议。


    “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再欺负涂白。”半晌,待气氛凝滞得不能再凝滞的时候,孟阙观道,他声音很柔和,似乎和性格一样,如同无害的水。


    “我再说最后一次,他,是我的好朋友。”话里有所指,带着丝丝缕缕的占有欲,好像对面几个人什么心思他都知道。


    显然,无波的水下还有更深更幽暗的东西存在,对面几人心有顾忌,更加沉默,但在涂白看来,它就是一汪再浅再孱细不过的泉眼,自己甚至可以弯下腰,伸进去试探、玩弄。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有原著指引,什么都不怕。


    对于孟阙观的处理结果,涂白半满意半不满意,虽然对面谢逸几人明显吃瘪了,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骂,确实不会好受,但罪魁祸首施意眠还没有认罪伏法,嚣张得很,涂白想起对方就牙根痒痒,目前施意绵眠已经代替孟阙观荣登涂白最讨厌的人榜首。


    “还气呢?别气了,我回去就找他,让他给你道歉。”从包厢出来,孟阙观对涂白道。


    涂白冷哼一声:“算了吧,等你茶都凉了,我现在不想提这个人,等什么遇见他了,我一定要打得他给我求饶道歉!”


    “还有,你最近什么情况,怎么总是放我鸽子,害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涂白还没有忘记前两次被对方丢在饭馆的事,但想着自己有求于对方,于是压住了心里的不爽。


    “哎呀,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杨宴飞呗,这样吧,回去我就开了他,让他走人行不行,你回来吧。”涂白试探道。


    【先把人稳住,让他把开题报告给自己弄好,至于杨逸飞就让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反正两个人不见面,孟阙观也不会知道,完美!】


    这么想着,涂白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正继续劝说孟阙观,突然对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涂白也停了下来,他看不懂对方的脸色,总感觉似笑非笑的,就在这时,从赛场上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剧烈嗡鸣声,一串接着一串,轮胎急速摩擦地面的声音听着人牙发酸。


    【他不会也会玩赛车吧?应该不会吧,他一个温柔挂绿茶应该不会玩这种极限运动吧,而且这赛车有什么好玩的,不吓死下来也得晕死。】涂白走神心想。


    “涂白。”孟阙观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想通了?准备回归大部队了?”涂白心下一喜,嘴角的笑刚要扬起。


    “好久没玩了。”孟阙观看向赛道的方向,几辆色彩各异但速度不要命飙升的赛车在场内疾驰、漂移,拐弯处白烟弥漫之下是深深的刹车痕迹。


    看台上没几个观众,但都围在最近的栏杆处,疯狂尖叫举旗,无论是痕迹斑斑的赛道还是观众的行为,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让人肾上腺素飙升并且充满危险的极限运动。


    “你要是能陪一起跑一圈,我觉得我能想得更通。”孟阙观道。


    *


    涂白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就不是很想活的运动,他很惜命,家里还等他光宗耀祖呢,而且他认为这种运动纯纯是为了释放多余的肾上腺素,他的肾上腺素也很珍贵,要用在各种各样的考试竞赛中。


    但现在的局势的涂白很不利,一开始是孟阙观自己要加入自己队伍的,可现在人家不参加比赛活动了,被动的反而成了涂白。


    涂白陷入抉择,又想起比赛奖金平摊到每个人身上,足足有一万元,他不犹豫了,他不能允许比赛有任何失误,因此就算孟阙观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学术妲己,他也得让对方代替好张适的位置,说不定他把关过的开题报告得分会更高呢?


    “行吧,”涂白犹犹豫豫道:“那陪你跑完,你就得回来看看开题报告。”


    孟阙观没点头也没摇头。


    孟阙观有一部分超跑被养护在赛场的车库里,服务人员开出其中一辆,车极为漂亮,地盘低,车身线条流畅且极具攻击力,两侧车门打开的样子像展翼的天使。


    孟阙观拿过头盔给涂白戴上,涂白站在原地,感受到跑道上到凉风一阵阵往自己脸上吹,脑中掠过的是刚刚一辆辆不要命往前冲的车影。


    “你开慢点啊。”涂白的脸肉被头盔挤压出来,撑着圆圆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速度太快我受不了。”


    “好的。”孟阙观无有不应。


    两人一起坐到车里,一进去,涂白就感受到这辆车和他以往坐过的车不一样,因为它实在是太挤太挤了,座椅也不能调节,涂白坐上去有些无所适从,但众目睽睽之下他硬是装着一脸无所谓,按照孟阙观的提示关上了车门,拉上了安全带。


    车里的内饰很简单,仪表显示器就在方向盘上,而方向盘竟然还是可拆卸的,涂白看着孟阙观娴熟地调试方向盘的远近,显然对方肯定是开过赛车的,并且说不定还是个老手。


    眼看着孟阙观的手指就要按下显示屏下面的启动键,涂白连忙侧身拽住了对方的手腕。


    “一定要慢一点啊。”涂白的金鱼泡泡嘴抿着,声音也没了之前的轻硬气,带着恳求,他总觉得坐上车,事情就不由他控制了。


    孟阙观也戴着头盔,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轮廓的原因,倒是很适配,五官没有变形,只露着上半张脸,他看了眼被涂白紧紧拽着的手腕,对着涂白弯了弯眼睛,然后拍了下对方的手背,意思是让他安下心来。


    涂白将信将疑地坐好,他目视前方,抓好扶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伴随着发动机引擎的启动声,涂白的心开始往上提,车辆弹射似地冲进赛道,直线加速时有一种明显的推背感,但在涂白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于是他放松下来,然而涂白不知道,这一圈只是为了热胎准备,很快到来第二圈,速度飞快飙升。


    涂白意识不对劲儿,他下意识盯着前方赛道上的刹车印看,竟然产生一种变焦的感觉,不仅是这样,全身血液伴随着引擎的嗡鸣和几次连续的大转弯,开始在血管里震动,往头上冲,身体还没有适应这种感觉,孟阙观又一个刹车加急转,涂白的身体重心又往反方向倾斜,瞬间灵魂出窍。


    涂白不知道孟阙观到底跑了多少圈,每当他错觉下一秒车要冲出赛带的时候,孟阙观就会实时拉回来,因此后半段,涂白一直闭着眼睛,深刻演示了什么是身体在前跑,魂在后面追。


    等到结束下车的时候,涂白竟然从副驾上出不来,原因是他的腿很软,好不容易撑着孟阙观从里面出来了,涂白还得坐在P房的椅子里缓一缓,他毛孔往外冒汗,脸烫红烫红的,别人和他说话,他都要反应好一阵。


    “涂白,你没事吧?”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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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观将一瓶水放在了涂白手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和涂白不同,孟阙观就像没事人一样,脸上平静柔和,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结束一场心惊动魄的赛车跑。


    涂白头有些晕,但意识很清醒,他一点也不想和孟阙观说一句话,打从第二圈开始他就知道,这货是绝对的是故意的,要不然速度怎么这么快?


    孟阙观连连摆手澄清:“我开得已经很慢了,不信你问他们,我平常开得多快。”


    旁边几个维修工程师道:“是啊,孟少技术很好,已经可以去干职业了,不过今天的速度确实不行,退步了。”


    “就是因为最近都来不来开了,所以退步了,好久都没见到人了。”


    “是啊,我记得之前,有他天半夜都跑来开,一台才提的迈凯伦被他开爆缸了,他把车丢地上,自己回家睡觉去了,哎呀....这么一想,以前好几台车都被他开爆缸了。”


    孟阙观笑眯眯没有反驳。


    白这才注意到,P房的一面玻璃柜上摆放着一些亮闪闪的奖杯,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上去一看,都是各种F1赛事的比赛奖杯,有业余的也有职业的,1st的署名有一部分是其他人的,但大多数是孟阙观的。


    涂白倒是没想到孟阙观这么厉害,小说里,孟阙观的形象一直是娇花类型,绿茶的不得了,别说剧烈运动了,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哪知道现实里这货还挺追求刺激的,是自己改变剧情之后的蝴蝶效应吗?可是看起来,对方好像老早就这样了。


    他有些意外,打量着孟阙观,此时孟阙观还在和一帮工程师们放松交谈,看着心情不错,一副平易近人、融入人群的样子。


    察觉到有人看他,孟阙观转头,涂白索性放肆回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开车厉害了不起啊!】


    谁料到,孟阙观竟然撇下人,突然朝涂白走了过来,涂白吓了一跳,以为对方看出来自己在酸他。


    “看什么呢?”孟阙观道。


    “没事。”涂白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对了,我都陪你跑了这么好几圈了,现在头还晕着,你应该说话算话,帮忙看看开题报告了吧?”


    孟阙观没有说话。


    涂白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啊?说话不算数啊?”


    孟阙观一脸无辜:“说话不算数的难道不是你吗?说好要请我吃饭的,你还差我一顿饭呢。”


    “你还好意思说?”毕竟求人,涂白压抑住怒火,极力放缓语气:“我请了你两次,结果你两次都放我鸽子,让我等你好长时间,我都快给饿死了。”


    “抱歉,当时我是真的有事。”孟阙观的态度诚恳。


    然而此时的孟阙观在涂白心目中信任感是0 ,同样觉得他张口闭口的道歉实在过于廉价,还不如超市打折的鸡蛋价值高。


    “算了,你今天该没事了吧?我请你吃饭。”


    孟阙观答应了,两人从赛场出来,涂白这一次打死也不坐副驾了,他坐在后座上,严格盯着仪表盘,超过八十就让孟阙观降速,车一路开过郊区市区,到了大学城的湘湘川菜馆。


    吃饭的过程中,涂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向孟阙观解释自己项目的前景以及作为一名队员应该有的责任感,并且频频向孟阙观以茶代酒表达自己求贤若渴之情,服务周到得恨不得跑进后厨,按照孟阙观的喜好,亲自为他做一桌菜。


    当然外面是一套,肚子里面是另一套,一边服务,心里面还要一边骂着,他现在眼睛还因为刚才的飙车发晕,看姜看成肉,吃错了好几次,要不是孟阙观,他会这么狼狈吗?


    “所以,我现在就把开题报告发给你,你看看?”茶足饭饱后,涂白借机提示道。


    孟阙观答应了,说下周三发给他。


    “可是下周三就截止了,你能不能看快点,这周五前给我。”涂白道。


    【然后我这边就让杨宴飞他们准备实验,反正你们两人又见不上面,我踢不踢他的也不重要,到时候骗孟阙观就说自己已经把对方开除了,反正比赛结果最重要。】


    涂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着孟阙观张口就许诺,比不负责任的渣男还渣男。


    他一脸期待的望着孟阙观,本以为会对方会立刻答应,哪知道孟阙观迟迟没有说话,对方垂着眸子,嘴角的似笑非笑,像在思考有不像,总之短短几秒钟,涂白备受煎熬,他预感不太妙,不等涂白继续恳求,


    就听见孟阙观皱着眉头,一脸为难道:“我下午要出国一趟,期间比较忙,应该没时间看这个,所以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如同五雷轰顶,涂白没想到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还是踢到了门框上。


    这什么理由,就抽半个小时时间看看不行吗?干什么事情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吗?涂白总觉得这只是对方敷衍自己的一个理由,刚刚明明都要松口答应了,怎么突然又不愿意了?


    涂白舔了舔唇:“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啊,我一定答应你,你能不能就抽出点时间,看看呗。”


    时间不等人,要是对方真的要出国,他总不能撵到飞机上去吧。


    孟阙观直视涂白,他没有说话,眼神满是幽深的沉静,像没有尽头的孔洞,让人不敢对视,面容还保持着柔和平静,但气质发生了变化,带着隐隐的压迫力,一时间竟然让涂白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可能再更改了。


    “涂白,第二次了。”孟阙观道。


    涂白竟然紧张地打磕巴:“什么、什么第二次了。”


    他不知道,孟阙观指的是这是他第二次阳奉阴违地欺骗自己,要留下杨宴飞。


    他什么都不知道。


    涂白只觉得现在的氛围很诡异,孟阙观也很怪异,这种异常让他有点害怕,甚至说...想逃,他的后背不自觉贴在椅背上,手指抠着椅边,眼神不可自控的躲闪。


    “涂白,看着我。”孟阙观道,声音沉郁。


    涂白意识慌乱,再也没有了之前面对孟阙观时候的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相反,就像之前还在主人怀里肆意放纵的小猫,如今一爪子惹怒了主人,被提溜起脆弱的后脖颈,只能喵喵地讨好求饶。


    然而涂白这只像猫的小兔子,求饶方式却不太一样。


    或许是刚刚才结束一场肾上腺素的刺激,再加上孟阙观的气息变化,他被吓到了,被拒绝了,被冷遇了,第一反应是红眼睛,他自己控制不住。


    接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但这个时候,又没有他妹妹跳出来维护自己哥哥岌岌可危的尊严。


    于是涂白自己下意识就要躲,然而下一秒就被不轻不重捏住了下巴,对方手指很冰,和他烫红的皮肤一接触,涂白先颤了一下,耳朵跟着一抖。


    躲无可躲。


    幽蓝的瞳孔锁定着涂白的泪眼,像是要将滴落的眼泪接到手里,须臾,怜悯一样地喟叹:“哭了....怎么这么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