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打人

作品:《招惹阴湿万人迷的下场

    如果要问涂白身边这些个人里最讨厌的是谁,他一定能毫不犹豫排出序来。


    孟阙观高举榜首第一遥遥领先,而接下来就是那个叫施意眠的黄毛攻二,嘴巴太臭,还造人黄谣,人品太差,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些小喽啰,什么楼下卖水果偷称的大叔,饭堂里最能抖手的大妈等。


    但今天,涂白决定讨厌榜单中必须再加入一人,那就是——谢逸,当然目前排在最后一名,远不及榜单前两位人厌鬼弃。


    “你就把他地址给我,我肯定不告诉他是你说的,这样还不行吗?”


    涂白没想到谢逸软硬不吃,自己说什么,他都不理自己,本来找谢逸的时候,他还挺忐忑的,想着对方会不会因为内裤的事情迁怒他,可没办法,自己比赛的事情要紧,除了谢逸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联系到孟阙观。


    谢逸不理他,收拾好包就往外走,涂白一步不错跟在对方身后。


    “你不会是因为内裤的事情怪我吧?”涂白稍微有点心虚,但他面上依旧理直气壮,苦口婆心:“这也不是我的错啊,哎呀,你要看开一些啊....”


    “什么内裤?”谢逸停下脚步,看向涂白。


    涂白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对方根本不知道车座底下内裤的事情,于是清了清嗓子搪塞:“哦....没事没事,我说错了...哈哈.....”


    迎着谢逸明显莫名的视线,涂白尬笑,想要找个洞埋进去。


    “哎呀反正,总之就是你今天必须告诉我孟阙观人在哪儿,我找他真有急事。”涂白强行转回话题。


    谢逸完全不为所动,对于涂白明显异常的话题转移也没有刨根问底,收回视线,忽视耳边涂白的骚扰,走出教学路,一路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然而涂白是说到做到,谢逸那头刚打开车门,涂白就一溜烟钻进了副驾驶,然后生怕对方把他赶下去似地扣上了安全带,紧紧攥在胸前。


    “你就告诉我呗。”察觉到对方冰冷的视线,涂白舔脸一笑:“你告诉我,我立马下去,绝对不再烦你了。”


    谢逸终于说话了:“你找他干什么?”


    涂白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比赛的事情,我发消息他也不理我,还鸽了我好几次......反正找他肯定是正经事。”


    谢逸没有再赶涂白下车,车辆发动,缓缓驶出校园,一路加速,向城南的方向驶去。


    涂白以为对方要送自己过去找孟阙观,于是终于安下心来,也不烦对方了,开始专心用手机看文献,他还有很多作业和很多比赛上的事情要做,要不是为了找孟阙观他现在应该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里,想到这里,涂白又狠狠在心里给孟阙观记了一笔。


    看书看到一半,涂白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竟然一片荒芜,高楼没几个,车就更少了,看着样子是开到郊外来了,然而谢逸还在继续往前开。


    “这哪儿啊?”涂白心跳有些快,他没来过这里,怕谢逸是被他烦得不行,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他。


    “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涂白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打量谢逸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似乎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


    涂白的手悄摸挪过去去拉车门,当然是拉不开,很快路一转,几个很有科技感的建筑映入眼帘,车速渐渐放慢,行驶门口,硕大的红色指示标语上写嵌着几个金属大字——首京国际赛车场。


    车停下,涂白跟着谢逸一起下车,一辆小型的接驳车早就停好,谢逸率先坐了上去,旁边空出一个座位。涂白愣了一下,谢逸看了他一眼,然后涂白也坐了上去。


    绕开前面那些建筑,车在低矮的弧形玻璃建筑前停下,两人一起上楼,玻璃房上都挂着数字,相隔的距离不远,但都门关着,没什么人,涂白听见了车辆发动机的嗡鸣声,越往里面走,越清晰。


    跟着谢逸走进了唯一一间开着玻璃房中,里面比想象的大很多,几乎有三个阶梯教室那么大,分了区域,涂白之前刷到过视频,和公共看台不同,叫什么P房,近距离到可以看见下面赛车入场维修。


    显然这里是私密观看地,但和科普视频里排布整齐的隔窗座椅不同,这里只有零星几张真皮沙发,两边是硕大的实时显示屏。


    沙发上已经有人在了,是之前在孟阙观生日宴会上见过的两个炮灰攻,一个叫周宇京  一个叫江齐。


    两人看见涂白来了,似乎也有些惊讶:“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谢逸坐在沙发上,一旁的服务人员很有眼色地递上一杯半盛透明液体的高脚杯,不知道是酒还是水,谢逸喝了一口道:“他找阙观。”


    “那不巧了。”周宇京耸肩:“刚刚才打电话问了,阙观说他有事不来了。”


    “喂,你找阙观什么事?”旁边长得凶里凶气的江齐问涂白。


    涂白舔了舔干涩的唇,刚刚落座的时候,他下意识跟在谢逸身后一起坐下,然后又往最边边缩了缩,他不太喜欢陌生的环境,尤其是周围还是不怎么喜欢的人。


    “关你什么事.....反正就是有事。”涂白没了面对谢逸的理直气壮,他小声道,飞快看了一眼对方,又移开视线看向玻璃窗外的赛道。


    恰好一辆车疾驰而过,红色的车身犹如一团流星烟火,撕破空气,涂白对这种刺激类运动完全不感兴趣,反倒是被车尾扬起的浓烈白气吓了一跳,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爆缸。


    周齐对于涂白的回答却不满意,而且他发现对方竟然望着窗外走神了,于是眉一皱,脸颊的伤疤活了一样狰裂,他的耐性不好,正准备说些什么,又对上了旁边谢逸黑白分明的眼睛,于是话一顿,硬忍了下去。


    他没忘,涂白现在是孟阙观的人,看谢逸的样子就知道,他都不能动。


    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子白白软软一个,窝在沙发上,跟个抱枕一样,光一照,皮肤都发光,薄得能看清细细的血管,唇是粉的,手指头竟然也是粉的,他全身除了头发没有黑色素吗?


    勉强看过半场比赛的涂白,有点忍不住这种陌生奇怪的氛围了,总觉得周围几个人总在有意无意的看他,于是他催促道:“谢逸,快点把孟阙观的住址给我,给我我就走了。”


    话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声音,涂白以为是孟阙观来了,于是连忙起身,趴在露天玻璃上往下看。


    结果就看见刚刚那辆热火的红色法拉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进了下面的维修区,几个穿着统一车队工装的工程维修师傅正在迅速换轮胎,检查车情。


    正在这时,原本坐在驾驶室的赛车手从车上下来了,对方穿着红白赛车服,头盔一卸,露出一张湿淋淋的脸,火星眸子直直锁定涂白,竟然是施意眠。


    对方显然也看见他了,或者说他现在下车就是因为涂白,几周前在图书馆和对方吵架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也不知道为什么,施意眠老是会想起来,于是索性放弃一半的比赛,直接从p房上到包厢,去找涂白。


    涂白看见施意眠就来气,想起对方说的自己长着一张喜欢男人的脸就吐血,一点好脸都不想给留,看见对方来了,连地址都不想要,起身准备走。


    却被立刻赶上来的施意眠拦住了:“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涂白道:“还有之前的事情,你得立刻向我道歉!”


    孟阙观说话和放屁一样,明明说让施意眠向自己道歉,结果他人都找不到,还得自己插空来讨公道。


    施意眠笑了,他知道涂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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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是什么意思,却偏偏问:“道什么歉?”


    涂白气得咬牙,他当然拉不下脸来给施意眠回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呢?”


    施意眠这才恍然大悟,他靠近涂白,涂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度气味,更加不喜欢,往后退了退。


    “你说的是上次在图书馆的那件事情吧。”感受到涂白的逃避,施意眠眼睛发冷,他脸上没有一点歉意,不仅如此,眼珠子反而黏在涂白的腮上,恶劣道:“可是我说的是真话啊,你就是长了一张喜欢男人的脸啊。 ”


    说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涂白看后面的几人:“不信,你问问他们啊。”


    涂白气得浑身发抖,早在施意眠说第一句的时候,他就想要打他,拳头已经攥住了,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越来越过分,涂白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对方上来就是讨打的。


    于是,涂白如他所愿,很利落地举起拳头,趁着对方脸在前面,直接一拳重重打在了对方颧骨上。


    力气很大,至少涂白的手背特别疼,至少施意眠的脸被打侧到一边很快就红了,至少后面沙发上的三人都惊呆了。


    一时之间,包厢内空气凝滞,没有人说话。


    但涂白的思路却非常灵敏,他喘着气,一秒都没有犹豫,颤抖着直接拿起手机,给孟阙观打去了电话。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对方接不接他都准备直接开口,假装自己在和孟阙观通话,说他把人打了,毕竟现在看来这四个人都和小说里一样,和孟阙观关系不错,或者说,都喜欢孟阙观,因此,找孟阙观擦屁股,是最好的选择。


    “你他妈!”反应过来的施意眠转过头,显然已经暴怒,眼睛钉死涂白,似乎想要撕开对方粉薄的皮肤,把手伸进涂白身体里,一口咬住柔软的内脏,要吸食他的血液。


    总之,脑海里已经有一百种手段去折磨对方,一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兴奋,呼吸急促,眼睛红胀,于是更迫不及待伸出手要去拉扯涂白,而身后的谢逸则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走过来。


    涂白顾不得其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紧紧攥着电话,电话那头,是漫长的嘟嘟声,涂白大滴冷汗从鬓角落下来,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听筒,视线却死死看着面前即将罩住自己脸的大手,似乎都嗅到了那双手上赛车机油的呛人气味。


    那一瞬间,涂白只有一个想法,要是真被施意眠抓住了,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


    快接啊....快接啊.....


    没有人接电话,对方的手指已经快要戳上涂白的眼睛,就在涂白不抱希望的时候,陡然的,电话那边通了。


    嘟声结束,就像是一滴水落进大海里,打断了涂白对所有被打进医院的猜想,他甚至从无声的电流中听见了对面的呼吸。


    是很漫长的几秒,终于,听筒里传来熟悉的低沉:“喂....”


    涂白立刻应答:“孟阙观,我在赛车场,施意眠要打我,你快过来。”


    那头短暂停顿片刻,然后声音随着电流很平静的传入涂白耳道:“把手机给施意眠。”


    得救了。


    涂白松了一口气,却并不敢把手机交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故意说出孟阙观三个字的时候,施意眠好像更愤怒了,那种极力压抑的怒火更让涂白心惊,好在沙发上的两人,看见涂白真得打通孟阙观电话后,也连忙上来压住施意棉。


    谢逸则代替施意眠,接过了涂白手中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三十秒后,电话挂断。


    谢逸看着还要去抓涂白的施意眠道,眼睛很冷:“别碰他,阙观一会儿就到。”


    这十个字很有效,至少在孟阙观到达这里的二十分钟内,没有人再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