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品:《乌鸦乌鸦喜欢你

    “咦,幸还没有睡吗?”


    “睡不着。”


    宇智波佐助披着衣服坐在洒满月霜的走廊,皎洁清冷的月光铺了满地银辉,墙角的枫树投下绰绰疏影,树下一汪浅池中有歇停的游鱼,池边堆砌的圆石一直延伸至木廊边缘,石与石的缝隙间长出了生机勃勃的杂草。他的神情在月下是那么温柔,几乎让人幻视了摇曳短暂的瞬时之花。


    “是想家了吗?”


    宇智波佐助不置可否,他伸出手徒劳地想接住月华,而此时此夜,月光终也偏爱了他,得以令他拢住一剪流华。


    比草薙剑的寒光要温暖,又比灼灼明日更寒冷。


    不知道鸣人那个笨蛋在村子里如何了。当上火影了吗?一定很让鹿丸小樱为他头疼吧。他嘴角带着不甚明显的微笑,周身孤冷如月。


    止水提灯坐下,在三月的夜半持之以恒传来暖意,佐助侧目,止水也学着他摊开掌心,年幼的孩子手上是已经愈合的疤痕,练习火遁留下的、手里剑和苦无划伤的,还有些尚未愈合。


    为何这么努力呢?


    既然有了他,绝不会让宇智波再至全族尽殁的未来。


    宇智波止水却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说:“我想幸一定经历了许多悲伤的事。我只是开了单勾玉就难以忍受了,更何况你还拥有三勾玉呢。”


    “抱歉,身为宇智波的族裔,宇智波却并未庇护于你。”


    宇智波佐助几乎要疑心这位被鼬推崇的族兄猜出什么了。


    “我以宇智波之名而骄傲。”


    背负一族的姓氏,他从不后悔。


    “你也有无法忍受的时候吗,止水?”


    “当然会有没办法忍耐的时候啊,我又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练习到精疲力尽的时候会想要放弃,被敌人逼进绝境的时候会感到恐惧,受伤时会痛苦,挨饿时会委屈……很多很多,但这是我肩负了天才之名,不得不为此而付出的代价。”


    宇智波止水说:“不然在幸心里,我是刀枪不入的神明吗?”


    不,你只是一个被逼无奈只能自杀的倒霉蛋。


    宇智波佐助安静地注视着月色如水的夜,漆黑的眼眸沉入了碎星般的深邃凉意。


    “我到此,是为了改变一个悲剧。也是为了向一个人道歉。”


    佐助知道族人们对他仍抱有疑虑,也把他当做了游荡在外的宇智波的亡灵、宇智波斑的后裔。无人理解的境地他早已无所谓,毕竟他已习惯了孤身一人。


    “他是谁呢?”宇智波止水轻声问,仿佛怕惊扰了花上停驻的蝶。


    “她叫阿紫,是雨之国的忍者,会一手出色的箭术,是她……阻止了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得知灭族真相后,宇智波佐助激愤之下想要毁灭木叶,毁灭给予了鼬、给予了宇智波绝望的存在。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在和鸣人战斗时,佐助第一发因陀罗之矢对准的并非他口中想要斩断羁绊的鸣人,而是距离终结之谷不远的木叶。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宇智波佐助想要再次成为那个天灾、制造了痛楚的源头、第二个宇智波斑。


    心中怨恨的火焰仍不停歇,无法原谅阿修罗的因陀罗,无法原谅木叶罪行的宇智波佐助,即使鸣人情真意切想要成为鹰的归宿,可宇智波佐助不愿意!他不愿妥协!


    “……笨蛋。”宇智波佐助拢住如水凉夜,“我的人生中尽是明知不可为的笨蛋。”


    “你不必忧虑,做完我想做的,我就不会在木叶停留了。我更习惯孤身一人。”


    就是这点才让人不放心啊!


    宇智波止水长叹,“你这样,谁能放心不管你呢?我看你训练时出招间已经没有多少宇智波的影子了,反倒更像木叶流体术,幸,你真的是流落在外的宇智波吗?”


    宇智波佐助也不惊讶,他从未想过自己拙劣的掩饰能骗过朝夕相处的止水。


    “我的确没有了亲人,也一直在外流浪。”他仍然避重就轻。


    “这些暂且不提,据说水之国来人了?”


    止水不好再深究,他回答道:“他们为三尾而来,大概要住上很久了。”


    “是这样啊。云隐呢?”


    宇智波佐助想到父亲替兄赴死的日向宁次,他问。


    “云隐还没议和,他们怎么了吗?”宇智波止水转过来,脸上是一派纯良。


    “没什么。”


    “幸还真是神秘。”


    “……”


    ——


    旗木卡卡西木然地说完,不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波风水门脑中的思绪转了一圈,看着卡卡西的样子却什么也没说。


    “卡卡西,不如来暗部吧?”这样子也不能再正常编入小队,波风水门按住他的肩,语气和缓坚定,“来暗部帮我吧?”


    “水门老师,我、”


    “不用再说了,我会去调查的,你能暂时保护我和玖辛奈吗?”


    旗木卡卡西低下头,光在他黯淡的银发上投下阴影。


    “……我、会试着保护老师、和玖辛奈师母的。”一句话被他说得无比艰涩,昏迷前那个用出了木遁的神秘宇智波……带土,是你吗?


    旗木卡卡西想借此否认他的记忆,然而,然而他的心早已告诉他答案,他只能尽可能客观、并且不带任何感情倾向地描述出过程。


    但看水门老师的表情,他显然失败了。


    “水门老师,我想从旗木宅里搬出来。”


    波风水门也不问他缘由,一口应下,“那这段时间你住哪儿呢?来我家吧?玖辛奈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老师,恕我提醒,你们根本没留下客房的空缺吧?”


    和未出生的孩子抢房间,旗木卡卡西轻叹一声,他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别那么让人担心的神情,说:“我在外面随便找个旅馆住下就好了,反正搬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不,还没有。只是没办法继续呆在家里而已,也不想时时面对师母和水门老师关心的目光。尤其是想到……琳,琳或许会来找我。光是想到这一点,旗木卡卡西就能回忆起突兀出现的神秘人眼中毫不作伪的惊愕。那是比千鸟还要刺眼的光芒。几乎要穿透他的心脏与口舌,把所有跳动的鲜活之物凝固,然后再留给他永久的空白。


    ——


    “卯月前辈,我们雾隐村的人能借用木叶的训练场吗?”


    鬼灯卯月好笑地看着跟在他后面的辉夜爱:“既然这么想进步,当时怎么想着要来木叶了?”


    “都怪满月太烦人了!”爱用深恶痛绝的语气说,脸色一变,又谄媚地跟着他转圈圈,“啊,这句不可以写在信上。”


    “哈哈哈。”


    鬼灯卯月大笑起来,丝毫不介意小丫头话里话外对自家儿子的控诉,他说:“好吧,我向木叶的人申请,不过一定会有围观的人,要是想练绝招等回村子了再练,修行上有不懂的都可以找我。”


    “好耶!不愧是卯月前辈!”


    木叶的训练场还挺紧缺的,鬼灯卯月为爱申请到的训练场紧邻宇智波族地,似乎他们族地一圈的训练场都默认了属于宇智波,但木叶的忍者避讳用,爱倒是十分不在意地使用起了为期一月的二号训练场。


    木叶为雾隐村安排的旅店不算偏远,大概他们也知道雾忍会在这儿停留很久,旅店外的花坛里种了金鱼草,对面是居酒屋,一到晚上就会很热闹,往往到了第二天都灯火通明。


    木质旅店呈“回”字,向街的二楼开了窗,一楼便迎接往来的客人,爱住在靠里侧的二楼,沿挑廊直走,穿过狭小的四方天井,左边是一段昏暗的楼梯,地板被店主人小心修缮过,或许是想到会有客人入住,还新打了木蜡,楼道里吊着一盏暖灯,灯罩也被清洗过,只依稀看得见往日蚊虫留下的黑点。


    爱在很长一段时间的过往中也从这样的楼梯上下,也用过这样昏暗廉价的照明物,那一次,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宇智波,第一次离和平那么近,仿佛一切美好都触手可及。


    后来宇智波泉奈去世,所有带给她美好的东西都遭逢巨变,那是爱第一次绝望到自我了断。也是唯一一次。


    不管是身处的地方,还是带给她回忆的人都已逝去。辉夜爱早就学会了将自己的身份分隔开,她从不会把某一段人生和另一段人生搞混。如果不明白自己出身何处,人就会变成没有归宿的倦鸟,最终化作这个悲哀时代的坟茔杂草。


    楼梯往上,是一条不算长的回廊,檐角挂着灯笼,夜色降临时会有下女点灯,灯笼上写着这家旅店的名字“金鱼屋”,檐下拐角挂了一串风铃,拐过去往前再数两个房间,第三个就是爱的住处。


    她恰好在右边一排房间的最末尾,紧邻着前屋,只在对门的位置开了千本格子窗,可以上下开合,窗外是一条幽狭的巷道,少有行人穿行,偶尔会路过一两只野猫,更高的建筑挡住了天光,白天时这里也十分阴暗。


    已经有点灯的人了。


    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如今不像过去会买来小童使役,这名妇人叫阳乃,是这家店的老板,爱在她和熟客的交谈中得知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现在独自经营着这家店,她也想过把旅馆翻修得明亮整洁,不过出于种种考虑而放弃了。


    爱恰好是不喜欢现代化的旅店的。那种亮堂堂的现代旅店会让她有种漂泊感。


    “阳乃夫人,晚好。”


    “是辉夜小姐啊,您训练回来了吗?早上听说您是从水之国过来的,我特意托人采购了些水之国的食材和特产,因为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味道或许没那么好呢,还望您多多包涵。”


    忍者的战争不会波及这样不身处忍者世界的普通人,这在过去,也是尤为少见的。仅从这一点,也足以令人感慨时代的进步了。


    “哪有,还要多谢您这么照顾我,不过火之国的口味我也是吃得惯的,要是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反倒让夫人自掏腰包,我会不好意思的。”


    “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身为老板应该做的。”阳乃从扶栏上下来,被她点亮的灯飘忽了几下,而后稳定地散发着光亮,她穿着朴素的深蓝青海波纹和服,头发在脑后挽成了髻,长得不算美也不算丑,只有比旁人略显丰满的嘴唇有些特点。


    “看到了您,总会让我想起我早逝的丈夫,若是他还活着,我的孩子想必也有辉夜小姐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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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算好事吧,要是有我这么大,或许也要成为忍者参加战争了。”


    辉夜爱对阳乃夫人笑笑,她知晓这类夫人最喜欢和别人谈论自己的过去,再说些要是当初怎么怎么样的话。可这种平凡的琐碎也是一种幸福,比起危机四伏的战场或是诡谲难测的忍者间的战斗,爱更喜欢这样闲适的,可以不用转动脑筋就能回答的谈话。故而她没想过敷衍或是置之不理,而是停下来听她诉说。


    “哎呀,您说笑了,我家孩子怎么能成为忍者大人呢,他能继承我们家的旅馆就不错了,我也从没想过他能做出一番事业。”


    好了,下一步就该问,“阳乃夫人就没想过再嫁吗,或者招赘也行啊?”


    真是经久不变的流程啊。


    “我这样的姿容,又怎么能再找一个年轻人呢,可惜没碰上合适的对象,不然也不必让我在这独自一人苦苦支撑。”


    所以还是想找个年轻小伙子吧?!不然木叶里死了老婆的鳏夫一抓一大把,更不要说三十多岁依旧单身的光棍了。


    辉夜爱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晚间八点档的剧情工具人,目的是为了展现女主角的优秀条件,目标是吸引来女主角心动的黄金单身汉。爱又抬头看了一眼和小孩子也能聊得起兴的妇人。嗯,或许还有展现一下我很柔弱,很需要人帮助的信号。


    她在这位夫人丰厚的上唇上停留了一瞬,阳乃夫人就一边说着哎呀聊太开心忘记工作了,一边让辉夜爱明天晚上务必要尝尝她的手艺,她还得去书店翻翻书看看水之国的食材怎么做。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比妈妈做得要好吃啦。阳乃夫人你是不会从我这儿得到否定评价的。


    爱回到房间,只有三叠的屋子不算大,但该放的东西都能放下,这家旅店住着的雾忍只有爱和鬼灯卯月,估计是卯月特意将她提了出来。


    不得不说不用睡大通铺让爱开心了不少。


    木叶的春雨常常绵延至四月末,现下初初进入四月,晨起时空气还显得十分寒凉,推开窗,有雨丝飘了进来,爱把被铺整理好放进壁橱,咬着红绳的一头扎好了头发,忍具只有一把太刀,她连苦无都没带。


    障子门外的阳乃夫人正在送餐食,穿的还是昨天的一身深蓝和服,还未敲门纸门就被拉开了,她抬头,发现那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已经整理好准备离开了。


    “呀,辉夜小姐,您是想要去楼下吃吗?”


    爱对她点了点头:“阳乃夫人,早上好。我在房间里吃,您离开的时候收走空碗就好了。”


    “那就不打扰您了,我还赶着去送饭呢,不然一定要问问您我的手艺怎样。”


    “必定是十分好的。”


    阳乃心满意足地走了。


    爱把餐盘拖进来,格子窗下有一方矮桌,借着晦暗的天光,爱用完了餐。


    早上是清淡的茶泡饭,爱悲伤地想,她都要习惯这个世界里匮乏的饭食了。现在竟然还真觉得不错。


    阳乃来收走碗具时辉夜爱已经将碗筷放在了门外,房门紧闭,但那之中大概早就没了人。


    真是勤勉的忍者大人啊。


    她心里感叹了一句,可惜没问到忍者大人对她手艺的评价。


    旅店庭院的天井中种植了溲疏花,白色的花朵一簇簇盛放,因而又被人称作雪樱花。爱的生日便是在溲疏花盛放的时节,她从挑廊走过时,有几瓣白樱飘到了她发上,爱驻足,雪色樱花比之她的发色更皎洁,她拈起花瓣,忽然笑了一下。


    春天快要结束了呀……


    出门后因为落雨,街上行人疏疏,金鱼屋提供油伞,和外面各色颜色亮丽的伞相比,爱举在手里的伞颜色黯淡,伞柄是久经使用的光滑,还是几十年前被淘汰的款式。很难想象鬼灯卯月是怎么找到这么个住所。


    或许是满月告诉他的。


    不在家后,爱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成了守旧的老派人士。不习惯住现代化旅店、不爱用现代科技、说话时口癖古怪,总会带上不似忍者的音调。


    这也没办法,毕竟我可是当了七十多次的普通人。


    也难为妈妈和爸爸不觉得有问题了……果然我们家全是筋肉笨蛋吧!怪不得满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口音这个……


    爱扶额,教习她说话的是当时火之国的比丘尼,比丘尼出自火之国京都,连带着初学语言的爱也被带成了京都口音。


    因为新手村太过安宁,所以中二期还没过的爱坚信自己就是拯救世界于水火的救世主!她来到这个纷乱的时代是为了贯彻爱与正义的!


    重学一门语言的引路人对爱的语言系统影响过于深刻,以至于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刻入骨髓的习惯。尽管后来在反反复复的重来中染上了各种语癖,最开始的习惯总是不好改正的。


    沿街要走一段路才到训练场,二号训练场在湖边,对水之国的忍者来说,分配场地的忍者考虑得很周到了。


    半路上雨就停了,到了地方爱才知道二号训练场不是一个人独享,而是申请到的人单独享有一小块地方。


    先前说过,这个训练场在宇智波族地附近,又已知从包场变成了拼单,问:遇到宇智波的概率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