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试试

作品:《这练习进度不对吧

    “我去帮你泡点感冒药。”周凊和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蒙了一层薄膜。还没走到谭潇桌边就被她着急地打断。


    “不用不用,我对很多药物过敏,不能乱吃的。”谭潇连连摆手,着急地想进入寝室,可动作幅度一大,身上的水珠滚落的更加厉害。


    谭潇的身子一僵,收回手试图接住掉落的水珠,终究无济于事,低头看着地面上逐渐汇聚的小水洼,鼻头有些发酸,眼前雾气弥漫,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哦哦,不好意思。”另一边的周凊和尴尬地道歉,无处安放的手挠了挠头,最后背在身后。


    帮不上忙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了上来,周凊和叹了口气。


    “傻站着干嘛啊,快去洗澡,别冻着了。”杨清妍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拉着谭潇的手大步流星地往浴室走。


    “衣……”


    “衣服我知道,柜子里最外边那一套嘛,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拿。”张蔓婷麻利地站起身,打开谭潇的衣柜拿出一套衣服朝她示意。


    谭潇在被杨清妍推进浴室前回头看了眼,张蔓婷双手捧着她的衣服,脸上是得意自信的笑容,谭潇木木地点点头。


    张蔓婷拍了拍胸脯,示意包在她身上,将衣服搭在谭潇的椅子上喊了一句,“等会儿洗完喊我就行,我给你递。”


    浴室的门这才关上,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寝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张蔓婷拿过放在阳台角落的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拖干,顺便又将寝室的地板拖了一遍,一边拖一边碎碎念:“不应该啊,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换以前这种倒霉事情不应该只会发生在凊和身上嘛。”


    换以往,听到这话的周凊和会气鼓鼓地冲上前和张蔓婷理论,直到张蔓婷举手投降。


    可今天的周凊和显然没听进去她的话,心不在焉的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张蔓婷啧一声,她才挪一下脚,又挨了张蔓婷一顿问候。


    杨清妍将手搭在周凊和肩上,回头看了一眼浴室,带着周凊和远离,然后小声问:“咋回事你俩,吵架了?跟姐说说,我看看怎么从中帮你们调节一下。”


    “没有。”周凊和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些,可是这招在杨清妍眼里漏洞百出。


    周凊和是个藏不住感情的人,不论是面上还是声音上。正常时她说话的语调总是带着点上扬的味道,现在压了下来,带着很明显不愉快的情绪。


    “诶呦还没有,这小脸都拉下来了。”杨清妍捏了捏周凊和的脸颊,“快点跟姐说说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一想到居然有人会拒绝我的爱心感冒药,我的心就好痛。”周凊和咬牙切齿,双手捂住心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滚啊。”杨清妍没好气地推开周凊和,白了她一眼,“亏我还这么担心你,以后不准再这个死样子,以后发展成‘狼来了’,有你好受的。”


    “她哪天正经过,就你还信她,挨骂了吧。”张蔓婷将拖把洗干净放回原处,嘲笑了周凊和两句。


    周凊和吐了吐舌坐回位子,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手机也玩不下去行,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手指发呆。


    直到谭潇收拾好一切,拍了拍她的肩膀,周凊和这才如梦初醒。


    “我好了,等久了吧,我们走吧。”谭潇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发尾还没吹干,站在周凊和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


    “干嘛去啊,干嘛去啊。”周凊和还没说话,张蔓婷转过身子好奇地问。


    谭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腼腆地笑了笑:“去食堂吃石锅饭,你们要一起吗?”


    一听是吃饭,张蔓婷一下子笑不出来了,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指了指杨清妍桌子上方方正正的白色塑料袋。


    “我们就不去啦,中午的漂亮饭还剩一堆没吃完了,都打包带回来了,正巧够我们凑合凑合吃晚饭了。”


    周凊和和谭潇一前一后出了寝室门,走着走着像往常一样并肩。


    “你……”


    “你……”


    两人都试图开口打破平静,见对方似乎有更着急的事情又停了下来,示意对方先说。


    周凊和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是担心谭潇,但是毕竟谭潇的事情,她不应该随便插手的,没准谭潇已经有决定了?


    周凊和有些懊恼,暗骂自己的不理智行为。


    谭潇也是同样的纠结,这件事和周凊和无关,她说出来不就相当于宣泄自己的不满,徒增了周凊和的烦恼吗?


    于是到最后谁也没说出口,各自揣着心思默默别开了视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再开口说时,又不巧迎来的是对方移开的视线,最终又将话咽了下去。


    走到电梯口,平常才几分钟的路程,这一路走来格外漫长。


    两人站在电梯前,看着数字缓缓下降,最后在她们面前停下。电梯门打开,里面的女生往后退一步,空出位置给两人。


    周凊和和谭潇进了电梯,出了电梯,两人间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咸不淡的距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是湿润清新的土味。刚出寝室,一阵徐徐的凉风吹过,谭潇缩着身子搓了搓手臂,下意识往周凊和的方向靠,挽住她的手臂。


    周凊和也像以往一样让她挽着,然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抱怨手怎么这么冰不多穿一点。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看着对方笑出了声,什么犹豫纠结全被抹掉,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


    “凊和,你都知道啦?你是不是生气了呀?”谭潇晃了晃周凊和的手,小声地问。


    “知道一点点,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呀?难怪那段时间你总是浑浑噩噩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周凊和微微皱眉,脸上的表情比谭潇还凝重几分,反倒显得谭潇和没事人一样。


    “我准备啊,准备跟老师说我不想做了,然后卸任,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谭潇说的很平静,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想了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她们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谭潇的视线从湿润的水泥路逐渐移向远处,从路旁的树到远处的山,再到天边缕缕聚拢的云,将上任以来发生的事情娓娓和周凊和道来。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和大家不熟,外加我刚刚接触这个部门,对需要做什么了解的也不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们讨论好了之后同我说,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我理解她们,我一直努力地去做,希望自己能快些学会,好帮助她们,不拖大家的后腿。”


    “可我始终做不好,好像不是这个地方差一点,就是那个地方差一点。明明之前是这样的,下一次不知怎么的又变了标准。我永远跟不上她们的节奏。”


    谭潇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谭潇陈述着事实,藏在下面的孤立和排挤也不装了,开始渐渐展露。


    “后面渐渐地,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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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也不愿意再跟我说了,只有通知发出去了我才和干事们一起知道,原来还有这个事情,我需要去做这个事情。”


    “那段时间我真的迷茫,也很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和谁说。我一个劲地去改变自己,希望能和她们磨合,得到她们的认可,结果到最后才发现依旧是徒劳一场。”


    “谢谢你凊和,不用为我担心,也不用替我感到惋惜,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早就做过千万次思想准备了。就现在的我而言,卸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那卸任前,你有考虑把她们对你做的一切都说出来吗?当面澄清一下,为自己证明。”周凊问。


    谭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咽了咽水,脸上闪过挣扎,显然还有些顾虑想了想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好说的。万一不成功……我不想把关系闹得更难看了。何况清者自清,老师她们都是知道的,我想说不说也无所谓吧。”


    谭潇知道自己此刻的发言有多单薄可笑,可一想到要面对她们,她没由来打了个寒颤,勉强朝周凊和扯出一个没事的笑。


    现在的谭潇,才像周凊和一开始认识的谭潇。说着没事,可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甘和无可奈何的小火苗怎么都灭不掉。


    周凊和沉默一瞬,她想到了林书妄,谭潇和她有着一样的看法,说着类似的话。或许这是作为“管理层”才会有的考量,周凊和想,大概自己的理解还不够,还需要再多学习学习。所以对谭潇的话,她没有再执着地试图改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到食堂时,不少店铺早已打烊了。食堂里的人也不多,只有几对情侣温馨地窝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追剧,偶尔靠近聊上几句。


    周凊和和谭潇点完餐,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石锅饭隔壁的店铺空置许久,今天却换上了新的招牌,是一家过几天准备营业的的面馆。


    谭潇看着那家店面,陷入了回忆,她指了指那家店示意周凊和:“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进来那会儿,这儿还是一家盖饭呢。”


    “当然记得,那家店每次都不按照序号做,来得早和排的早都没用,想给谁就给谁。还有浇菜的阿姨和叔叔,每次给男生都一大勺一大勺,到女生这里就是什么吃不完浪费食物。”周凊和吐槽,“当时被挂在校院墙上避雷死了,听说卫生还不好呢。”


    “是啊,我记得我们去吃的最后一次,明明都过了我们的号,却一直不做我们的,催了好久还骂我们。你当时就和他们理论,让对方要么退钱要么快点做。”谭潇捂着嘴笑了笑,又像想到了什么,眼里多了几分懊恼,“当时我还试图拉着你说算了呢,那个时候真的很怕事,还好没算了,不然真的助长了他们的威风,后面我们就再也没去过了哈哈。”


    “后来我和他们对峙的时候,你一直站在我这边也没少出力呀。当时我们都说这家店肯定开不久,果然,没一个学期就倒闭了。”周凊和唏嘘。


    回忆往昔,谭潇的眸子闪了闪,魂不守舍地取了餐,整个吃饭过程都有些心不在焉,周凊和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她。


    “凊和,如果我说,我想再试试。因为我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吧,所以我想……就是我觉得,我的意思是……”谭潇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眼睛不安地转动着,咽了咽口水,内心几番挣扎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勇敢一次,还是想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