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生骨花(4)

作品:《捡到一个男频霸主后

    端木伶的蛊毒都是从裴鸠那里学得,很多年前,她从裴鸠那里见过这种花。


    《百花异闻录·毒部》有载:“西极有奇卉,形如琉璃,色若霜雪。根似人指骨,串联如臂。异香馥郁,闻之忘忧。非血肉不萌,非尸土不长。妍皮之下,蚀骨之毒。”


    当年裴鸠的师傅药不死从西南某个小国的皇室得到这本记载了生骨花的书。


    这是几百年前的书了,那时候哪有什么生骨花的存在。


    这花的功效极其奇特,能制出世界上最为厉害的蛊毒。


    药不死是个疯子,钻研蛊毒至走火入魔的疯子。


    小国皇室血脉凋零,尤其是女孩,出生自带一种蛊毒,身上散发奇特的香味,活不过十八。


    药不死在这个国家停留了很久,用了很多人种这花,但都失败了。


    那年,小国仅活着的一位公主从寺庙里回来,药不死闻到了她身上的奇香。


    他装作内侍接近了她,骗她吃下了种子。


    三年后,公主死了。


    她的腹中开出了世界最奇特,最美丽的花朵。


    整个王宫都弥漫着馥郁的香气。


    药不死疯疯癫癫的,带着公主离开。


    公主的腹中养育的是最为纯正的生骨花。花瓣薄如蝉翼,质地却似上好的冰瓷,透着一种坚脆易碎的冷光,蓝与白交融,美极,香极。


    远望,是冰魂雪魄,不染尘埃;近观,方见玉骨生其之下。


    裴鸠只匆匆瞥见过一眼就被药不死打的半死,每次谈到公主腹中的花,他眼中便满是兴奋和狂热。


    他偷了一点生骨花的种子,逃到了一个偏远山谷,抓人也开始种花。


    他种出来了,却不纯净,不似公主腹中的梦幻美极。


    就像江稚鱼描述的那样,香不香,臭不臭的。


    端木伶挑了挑眉头,这蠢小孩鼻子不通气,嗅觉还挺好。


    还能闻到里面有臭味。


    “我去了!”江稚鱼小声叫了一声,“真的有啊?”


    “那怎么办?”


    端木伶:“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江稚鱼:“怕啊,感觉跟个有鬼一样,那棺材越看越怕!”


    阿奴这时候也下来了,江稚鱼换了个手牵着端木伶,跑到两人中间。


    “先生,我感觉这里有鬼,你离我近点,我们去边上那桌吃。”


    阿奴:?


    阿奴:……


    端木伶:……


    受不了了,好傻。


    “小二!上点你们这里的照牌菜!然后……来个树姑肉汤。”


    “好嘞!茶水要换吗客官?”


    “不用,你把窗子关上吧!”怪冷的。


    “哎哟,这可不行!”


    江稚鱼:?


    “那桌客人包场了,这个大堂现在得听他们的,要不您去问问他们?”


    江稚鱼看了一眼那边的人,几人凶神恶煞眉目发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江稚鱼:算了吧。


    “砰——”地一声,那边传来刀剑落在桌面上的响声。


    阿奴关上了理她最近的窗子。


    “你们找死是吧!”


    那边的大汉拍桌站起来。


    江稚鱼看见吓死了,立刻跑过去拦住他。


    这孩子手怎么那么快啊!!!


    江稚鱼:“先生,我们吃完马上上去,别跟他们计较!”


    “别理他们!”


    她的手轻握住了阿奴关窗的手,劝道:“他们人多,我们忍忍算了!”


    阿奴被头发遮住的脸露了一点出来,他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你很冷。”


    “也还好,我们吃完就上去了。”江稚鱼哄着她,对那边的大汉道:


    “不好意思啊大哥们,我自小身体不好,我家哥哥疼我,冒犯了!”


    领头的身形消瘦,长得尖嘴猴腮的,他哈哈一笑,对着江稚鱼笑道:“还是小娘子会说话啊!”


    他的目光在江稚鱼和端木伶之间流转,“小娘子,这丑东西你们两位用起来不方便,要不跟了哥哥我们吧,哥哥带你们过好日子!”


    说罢,周围的壮汉跟着哈哈笑起来。


    江稚鱼拳头捏紧了,她稍微使了点劲拦住阿奴,小声道:“别冲动,我们一会再教训他。”


    她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对着她们笑了笑,并未理睬。


    “别冲动别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还没落下,那边桌子上的几人突然就呜呜地叫起来,好像突然失了声似的,手脚也发软,动弹不了。


    菜上齐了。


    端木伶抿了一口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给自己和江稚鱼都烫了碗筷。


    这一切江稚鱼不知道,因为她正在领着小可怜回桌吃饭。


    女孩是掌心温热的,捏着他的牛劲很大,正在轻言细语地哄着他,好像刚刚被羞辱的不是她。


    她在自己耳边碎碎叨叨地:“我跟你说,你别听他们在那里放屁,以后我们跟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狗咬你一口我们就不咬回去算了。”


    不是她窝囊,实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平安安回到冀州才是真。


    饭菜都是热乎的,这客栈环境不怎么样,但是手艺还不错,树姑汤超级鲜甜,一定是刚从树上摘下来就进了锅里!


    江稚鱼快感动哭了,忘记刚刚的几个贱人,她现在简直幸福死了。


    终于吃上了点热乎饭了!


    “别客气,都多吃一点!”


    “这个好吃啊!”江稚鱼右手自己吃菜,左手用公筷给他们两个人夹着菜。


    莫跟她客气啊!


    “你们尝尝,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扔一边。”


    两人胃口都不大,虽然吃的慢,但还是很快就吃完了。


    不过他们幸运了,她胃口大。


    江稚鱼对食物有一种打心底的尊敬,一般和人吃完东西后都是她最后留下来扫桌。


    等吃完汤里最后一条茶树菇,她才眯着眼睛心满意足地往椅子后面靠去。


    女孩像是冬日午后晒着太阳的猫儿,懒洋洋地在在阳光下舔着爪子,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防备。


    和那晚的猫儿不一样,她看起来很温顺。


    温顺到,在杀死她的前一秒,她也会敞开肚皮撒欢。


    阿奴看着她,兴味的神情变得扭曲,脸上的伤疤随之狰狞起来。


    不断有气味从棺材里飘出,愈来愈浓烈。


    端木伶望着阿奴那不加掩饰,变态又充满恶意的神情,嫌恶地皱了眉头。


    江稚鱼有些晕碳,眯着眼,昏昏欲睡。


    她也撇了撇嘴,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厕所里点了香后的味道。


    呕——


    “我不行了!”江稚鱼垂死病中惊坐起。


    “咱们上去洗洗睡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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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臭了!”


    尤其是吃饱后,闻着她要吐了。


    “好。”阿奴的头发又遮住了脸颊,整个人变得乖顺起来。


    “走吧。”端木伶说道。


    “明天睡到都不用起早,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起来。”因为她起不来。


    不知什么时候,那几个守着棺材的男人离开了大堂,只剩下那口黝黑诡异的棺材。


    江稚鱼忍不住又看了它一眼,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她脑子里不停循环着会有一个僵尸或怨鬼会突然破开棺材朝她袭来的场景。


    楼梯处有些黑,她离开的时候一手牵着一个,挤着两人一步三回头地往上走。


    端木伶:……


    这小孩感觉越看越傻


    不止端木伶,连阿奴都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好笑,更加像某些受惊的猫科动物,警觉又引人怜爱。


    这天晚上,江稚鱼打算睡在小塌上的计划搁置,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端木伶,一定地,必须地和她睡。


    她还要睡里面!


    在江稚鱼的软磨硬泡下,如愿地和她一起早睡。


    江稚鱼头歪了一些,端木伶肩膀上多了一点重量,耳边的呼吸也逐渐变重,带着规律,像是催眠曲一般,她闭上了眼。


    ……


    与此同时,刚刚那几个壮汉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眼神空洞,回到了房间。


    子夜时分,客栈陷入死寂。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道佝偻的黑影出现在门口。


    他踏步走进,几人嘴角随之慢慢溢出鲜血。


    他走近一个壮汉,阴影将他佝偻的身形放大,扭曲地投在墙壁上,如同索命的罗刹。


    左手捂住口鼻,右手并指,精准地敲在喉骨上。


    “咔嚓。”


    轻微的碎裂声,混着窗外雨滴敲打屋檐的节奏,壮汉瞪大眼,还没看清眼前这张在黑暗中愈发恐怖的伤疤脸,便已气绝。


    第二个,如出一辙。


    轮到刚刚那个领头的瘦脸男人时,阿奴手心放着一只蛊虫,蛊虫躁动起来,顺着手掌钻进男人的鼻腔。


    极致的恐惧让他瞬间清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那花,你们哪里来的?”他的声音带着诱惑,“说出来,我就饶过你。”


    男人眼里的惊惧更为强烈,蛊虫在他体内对抗着端木伶下的毒,同时在消耗着他的生命:“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他会杀了我的……我会死的!他会杀了我的,会杀了我儿子的!不能说……不能说……”


    “不能说?”阿奴的手覆上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拇指与食指精准地扣住了两侧太阳穴。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挣扎停止了。


    蛊虫从瘦脸男人的耳朵爬出,钻进下一个耳朵里。


    “你呢?你知不知道?”


    “石渊楼!我只知道接头人是石渊楼里的镖头…大人饶了我!饶……”话还没说完,那人脑子传来“砰”地一声,鲜血从七窍流出。


    刚刚爬进去的蛊虫拖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白色蛊虫从耳朵爬出,没了生息。


    “锁言蛊。”阿奴看着两只蛊虫笑了。


    “是石渊楼啊……”


    房间弥漫开死亡的气息。


    他转过身,依旧佝偻着背,一步一步,无声地融入门外的黑暗,仿佛从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