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她的鱼塘她做主

    左夕颜的日记本里记载了那一场毫无尊严的折磨,以及那个被折磨致死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淼淼。


    夕芽从前也不是没想过从淼淼入手,搜集秦修和那几个人的犯罪证据,但是淼淼这个名字像是浮萍,没有一点脉络可寻。


    左夕颜只写到她死了,她的父母甚至都没有要为她讨个说法,拿了钱很快离开了帝都。


    可她的父母是谁,他们去了哪里,日记里再没出现。


    直到今天夕芽才知道,原来淼淼姓孙,全名叫做孙淼。


    “我们家做生意的,从小我爸妈就忙,淼淼算得上是我带大的。我比她大三岁,淼淼上高中那年,我去国外读大学,没想到那一走就是永别。才过了不到一年,爸妈就告诉我,淼淼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孙哲一直觉得奇怪,他们家没有心脏病家族史,而且淼淼是舞蹈生,自幼喜欢唱唱跳跳,运动能力也很强,长到十几岁从没有出现过心脏不适的情况,体检也都是正常,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


    可那个时候,他只要向父母问起,他们就只会哭,他不忍再触及父母的伤心事,只得压下了疑惑。


    没过多久,孙父孙母给他们一家三口都办了移民,从那之后就再没回国。


    孙哲也渐渐忘了当初那一丝疑惑,直到两个月前,他偶遇出国旅游的余笑。


    “余笑和淼淼从初中就是同学,后来到了高中还成了同桌,关系一直很要好,初中时余笑经常来我们家做客,那时候爸妈也不怎么在家,都是我帮着淼淼招待客人,所以对她颇有印象……”


    余笑和孙哲之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孙淼。


    她回忆起孙淼,说她刚进高一时就交了男朋友,一开始还藏着掖着,直到她再三追问,孙淼才说是一个叫做秦修的男人,多的却再怎么都不肯说了。


    在余笑看来,孙淼并不喜欢那个男人,甚至是害怕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对那个男人言听计从,余笑总觉得,那个男人对孙淼很不好。


    有好几次,余笑看到孙淼身上有伤,追问她怎么回事,她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只是原本很开朗爱笑的一个人,变得一天比一天沉闷。


    直到有一次临近暑假,孙淼连着三天没来学校,就连期末考都没参加,余笑给孙淼打电话没人接,去家里找,家里也没人。


    返校发成绩单放暑假的那天,孙淼的父母突然到学校收拾女儿的东西,余笑才知道,孙淼在三天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余笑清楚记得,三天前的中午,她亲眼看见孙淼是被那个叫做秦修的男人从学校接走的。


    她怀疑孙淼的死跟秦修有关,于是找到孙淼的父母,跟他们说起这件事,哪知道孙淼父母脸色变得很难看,只说孙淼是死在家里的,跟秦少没有半点关系,还让余笑不要多管闲事。


    “……那之后没多久,我父母变卖了所有家产,出国来找我。”


    孙哲说到这里,双手插进发缝中,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迷茫。


    他不知道妹妹的死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从余笑的话里,他们叫他秦少,至少,他们是知道甚至认识这个人的,且不说淼淼的死跟秦修有没有关系,但是淼淼那时候才十六岁,他们怎么会允许她跟一个男人交往?


    孙哲想不通。


    “我这次是借着工作之便回国的,我只是想搞清楚,淼淼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我只是知道秦修这个名字,我甚至连自己找对人了没有都不能确定。”


    “你可以确定。”


    突发心脏病,他们居然连理由都是一致的,夕芽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底的温度几乎能将人冻死。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注视孙哲:“只是,你确定要知道,淼淼是怎么死的吗?”


    孙哲仰头看她,一颗心没来由跳得慌乱无比,眼神却是毫不犹豫:“我要知道。”


    夕芽被他眼中的坚定触动,有一瞬间,她想到了哥哥,如果哥哥当初没有死,在得知姐姐的意外后会不会也像孙哲现在这样,这样竭尽全力,也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可是,没有如果,她注定得不到这个答案。


    她拿出日记本,翻到跟孙淼相关的那一页,递给了孙哲……


    时隔十一年,孙哲终于知道,当初被自己呵护着带大的妹妹,在他离开后经受了怎样的折磨,直至惨死。


    男人拳头紧握,几乎要泣不成声:“除了秦修,另外那几个人是谁?”


    夕芽摇头:“暂时还没有头绪,我昨晚原本是打算接近他,之后找机会套话。”


    夕芽亲身经历过,知道此刻的真相对孙哲来说有多大的冲击。


    害死妹妹的凶手一直逍遥快活,而他最信任的父母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刽子手,还是被权势威胁的弱势一方?答案显然更倾向前者。


    只是她没想到,孙哲这个时候竟还能考虑到她的安危。


    孙哲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钟启曜:“你同意她这么做?接近秦修那样的人有多危险,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吧?”


    从夕芽进门,钟启曜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没挪开,孙哲问他,他才稍稍转了视线:“这是她想做的事,我会护着她。”


    夕芽解释道:“秦修这次回来不会太久,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才能快速接近他,不让他起疑。我已经忍了这么久,不能让其他人有所察觉。”


    “可我等不了,淼淼也一定等不及了。十一年了,他们已经多活了十一年!”


    孙哲将日记还给夕芽,站起身郑重朝她鞠了一躬:


    “谢谢你,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不然我真不知道还要被隐瞒多久,说不定这一辈子都蒙在鼓里,那样的话,我也太对不起淼淼了。既然秦修待不久,我们更要抓紧时间,我有办法从他嘴里问出另外几个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


    三天后。


    夕芽已经回到了山平市,继续督查工地,工作虽然忙碌,但她更多的却是担心孙哲那边的情况。


    好在晚上她总算是接到了钟启曜的电话。


    孙哲的办法很简单粗暴,他花钱雇了打手,将秦修绑架,在秦修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宣称他就是回来为妹妹复仇的。


    如果秦修不把其他几个人供出来,他就把对待他们四个人的手段通通用在他一个人身上。


    秦修本就不是什么讲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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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没等孙哲动手,立马就将那几人供了出来。


    还把责任推到另外的人身上,说给孙淼她们吃药是其他人的主意,跟他没关系。


    “可他这么做不就暴露自己了吗?”夕芽有些气恼。


    孙哲这样冲动行事,秦修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找人报复他,他能躲得了吗?


    可转念想想,若换做是她,时隔这么多年突然知道真相,不一定能比孙哲冷静多少。


    或许当时她不该心软将实情告诉他,孙哲这是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哪怕豁出命也要跟秦修拼个玉石俱焚的做法。


    夕芽跟他算得上是同病相怜,自然不希望他因为秦修这样的人渣赔上自己。


    可是以秦家的权势地位,之前秦修犯了那样大的错都只是把他发配去了非洲,怎么可能会放任他被绑架而置之不理。


    钟启曜自然知道她的想法。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偷偷把秦修放了。”


    “放了?!”


    “嗯,顺便,让他撞见了他其中一个小妈。原本我还想着要怎么给他们制造矛盾,没想到他那个小妈是个有趣的,故意挑衅秦修,惹得秦修对她动了手,都已经五六个月大的肚子,一不留神就流产了。”


    “流产了?!”


    事情反转得太快,这一晚上,夕芽光惊讶了。


    “那个女人应该是查了自己肚子里怀的是女孩,所以想用这一胎给自己换个更稳固的位置,只是秦平对她掌控的太好,她并不知道秦平还有一个情妇,肚子里也揣着一个。”


    又是这样,好像女儿天生就是随时都能用来牺牲,换取利益的筹码。


    夕芽心中可惜那个还没能出生的孩子,转念一想,她没能来到这世上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有这样一个妈,和那样复杂的父族关系,即便她出生了,等待她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命运。


    夕芽叹了口气,收回情绪,追问:“结果呢?”


    钟启曜:“秦修被绑架的时间太短,秦家根本就没察觉,再加上秦平的情妇出事,秦老爷子知道后震怒不已,秦家一家子对秦修说的被绑架一事根本就不相信,只认为是秦修想为自己开脱找的借口。秦平当场就要打断秦修的腿,是秦修的妈用自愿净身出户离婚,换了儿子的一条腿。她还担心秦平的情妇事后不会善罢甘休,昨晚上,她和秦修一起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不过短短的三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夕芽心中惊讶和唏嘘之余,还没忘了她的盟友。


    “孙哲呢?他怎么样?”她问。


    钟启曜:“孙哲没事,我已经找人看住他,不会让他冲动行事的。”


    夕芽却还有另一层担心:“阿曜,你说秦修会不会把孙哲寻仇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三个人?”


    钟启曜哂笑一声:“你放心吧,姓王的和姓陈的那两人本就是唯利是图的狗腿,秦修当初被扔去非洲,他们转身就对他落井下石。而另一个人,从前他便一直把秦修当枪使,要不是碍于两家的渊源,秦修早跟他撕破脸了。秦修巴不得他们几个被孙哲报复,根本不可能会跟他们报信。”


    说到这里,夕芽才终于开口问出:“剩下的三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