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了……


    雁兰舟眼睛上浮起一阵雾气,他试着打开另一个私人账户,照样被冻结。这不对,欠了银行或是外界大笔数额,通常是协商解决,不可能突然就把账户冻结的。就算冻结,也得留下生活费。


    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作梗!


    他一时慌神,手机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关了屏。他手忙脚乱捡起来,指纹却半天打不开锁,换了几个手,终于翻倒裴冉的电话,差点手机不稳。


    嘟嘟嘟……听筒中传来忙音。


    快点接电话……雁兰舟在心里想,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也没人接。他又打了一遍,依旧没人。


    这么晚了,还有谁守在电话边上?裴冉本身睡眠质量就不太好,晚上手机肯定是静音的。


    雁兰舟依旧不死心,手机成了唯一的稻草,他紧紧攥着,机械地打着电话,眼前的屏幕。


    “你给谁打电话?”


    浴室方向,秦九霄背对着光,走了出来,他脖子上挂了条围巾,头发湿漉漉的,像是从雨里刚走进来,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在脚边,积起了一个潮湿的脚印。


    雁兰舟浑身一抖,下意识将手机藏在身后。


    秦九霄大步走过来,蹲下来,不容置喙掐着他的手腕,抬到自己面前。黑屏的手机,照出他冷漠的脸。


    他将他的拇指,往屏幕上按。手机屏幕亮起,电话还没有挂断,听筒里隐约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


    “这么晚了,他接你电话?”


    秦九霄看着屏幕上的“裴冉”,勾了勾嘴角。


    雁兰舟咬着嘴唇,将喉咙里的酸意压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裴冉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眼下还有个现成的人选。


    秦九霄,秦九霄一定有钱!


    “你有钱吗?”雁兰舟强作镇定,“给我十万,我急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应该是破了。


    “你不是不要我的钱?”秦九霄盯着他的眼睛,“久盛的三千万,是用离婚协议换的,这一次,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雁兰舟低着头:“十分钟之内打钱,你说什么都行。”


    “离婚协议,我要推迟一段时间。”秦九霄说。


    一丝疑惑从雁兰舟的脑海中划过,可他来不及细想,立刻答应。秦九霄也没废话,直接往医院账户打了十万。


    钱刚打过去,周月的电话又打过来了:“雁兰舟,秦九霄肯打钱了?我就说,你多撒会儿娇,好好讨好一下他,他还不是都得听你的。”


    “他在我边上。”听筒里的声音清晰传到外面,雁兰舟有些尴尬。


    周月立刻闭上嘴。


    秦九霄说:“阿姨。我想知道,你大晚上急着用哪门子的钱?”


    周月夹着电话:“他爸进了抢救室。”


    语气终于平和下来了。


    “走吧。”


    雁兰舟一转头,这么一会儿,秦九霄已经穿好衣服,浑身透露出衣冠禽兽的味道。


    他睁大了疑惑的眼睛。


    这么晚了,要上哪去?


    “你腿软了?”秦九霄问,“这样光着出门?”


    雁兰舟起身,随手披上了还带着酒气的衣服,慌忙扣上口子,跟在秦九霄身后。


    这么晚了……居然还能去医院……


    秦九霄开着车,侧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雁兰舟只顾着看前面,私立医院在很郊区的地方,去往医院的路上一片漆黑。


    车停在医院门口,雁兰舟从车里爬出去,瘸着腿跑向手术室。


    走廊的尽头,手术中的绿灯不断闪烁着。


    “爸他怎么样了?”雁兰舟焦急地问着周月。


    “我给他算过命,死不了,大师说他能看到孙子呢。”周月说,两个手指不自觉夹了一下,想是要抽烟,却偶然瞥到雁兰舟,“你去哪鬼混了?扣子都扣错了。”


    雁兰舟又七手八脚扣扣子。他靠在墙上,努力让自己不倒下去,听着周月的数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秦九霄走了过来,急救中的灯还在亮着,母子两人不安坐着,他对周月扬了扬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周月循着烟味,跟着他走到了吸烟室,直到秦九霄有事找她,可她也不急着先开口。


    “你是真心想照顾你老公?”


    “就算不是真心,我和他也是利益相关。”周月说。结婚之后,她还担任过雁氏挂名的财物总监,这些年,和雁爸配合一直不错。


    “我以为,你会更想拿着钱。”秦九霄眯起眼,“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我倒是想要钱,不过你是他老公,我可争不过你们。”周月说。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颇为忌惮。


    好在自己这个挂名的儿子,也有点手段,能够拽住这男人的心。


    秦九霄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评估她话中的可信度:“他没跟你说?”


    周月咯噔一下,不确定她那好大儿又作了什么妖,于是装傻:“雁家要并入秦家了?”


    “几十年后会吧。”秦九霄含糊地说。


    轮到周月眯起眼睛,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个名义上的“儿婿”。


    她可不是那个傻儿子。


    秦九霄长得人模狗样,鼻梁很高,眉头很浓密,周遭缠绕着烟草酒精的气息,像是古早电视剧里的痞气刑警,一身正气。唯有眼睛是一双桃花眼,哪怕面无表情看着一块玻璃,也能柔情似水。


    难怪能骗到雁兰舟。只怪雁兰舟太好骗。


    手术中的灯灭了,雁兰舟焦急地叫着周月,跑到护士面前,得到了平安的回答。


    看着昏睡中的父亲被推出来,他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跟在车子一路进了病房,被拦在了ICU外面,只能透过大玻璃,看着一群人重新接上各种仪器。


    雁兰舟有种不真实。


    恍惚他的父亲,要这样睡上一辈子。


    身边传来了酒的味道,成熟而又可靠。雁兰舟转过头:“秦总?”


    周月立刻说:“你们快回家吧,明天都还要上班呢。这有我,还有护工呢。”


    雁兰舟锤了两下玻璃,念念不舍跟着秦九霄离开,车停在公寓地下,都快四点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谢谢你。”雁兰舟说。


    秦九霄哼了一声,率先进了电梯,在雁兰舟诧异的目光下,按下电梯按钮,把雁兰舟拉进电梯。


    雁兰舟看着电梯镜子里的他,也是,这么晚了,也不好赶人。


    秦九霄又不是超人,平日里……十二点前也就罢了,他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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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今天都这么晚了,肯定会留在这里。


    家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他平日里睡的沙发。他皱着眉头,想着从储藏室拿出一床被子。


    秦九霄却将他拽到床上:“老实点,睡觉了。”


    好似怕他跑了,握着他的手腕。


    雁兰舟的心扑通扑通,好几个扑通扑通的声音一起响着。


    他偷偷看了眼秦九霄,睫毛微微颤动。


    “不睡觉是想干点别的?”


    雁兰舟立刻闭上眼睛。


    他又欠了秦九霄一笔。


    想到还躺在病房里的父亲,他心头一沉,闭上眼睛,以为自己难以入睡,没想到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雁兰舟醒来,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个人。换气功率开到最大,空气中,属于秦九霄的味道早已散的干净。


    他抓了抓头发,瞥见一旁的手机,上面一堆未接来电,都是裴冉。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静音了啊。


    还没来及反应,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急忙接了,小心翼翼:“裴冉?”


    “你昨晚干什么了?”裴冉说,“到现在不接——算了,你不要解释,你解释就是掩饰,直接到我们经常约的地方,我约了个人,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时间定在两个小时以后。”


    雁兰舟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三两下感到裴冉的小公司外面。那有个小酒吧,装修很有格调,是个网红打卡地,只可惜价格过滤人群,很多人没办法进入最里面的VIP区域。


    雁兰舟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人,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处理手机中的各种信息。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雁兰舟抬眼,一双大长腿。


    雁兰舟顺着腿往上看去,一个身穿灰色卫衣的青年,双手插在兜里,兜帽下是高挺的鼻子。他拉开帽子,一张立体的脸,眉似寒剑,透着一股英气,眼似春水,含着一汪柔情。这人是电视常客,做了不少公益项目,在国外也拿了不少奖项,野心勃勃。


    传说中他背后有着大资本。也有传说,他自己就是资本。


    “谢老师。”雁兰舟站起来,主动伸出手。


    谢恒攥着他的手:“裴冉说的没错,确实是个美人。”


    雁兰舟的眉心跳了一下,想抽回手,却拽不动。他低下眼:“看来谢老师和外面说的不一样。”


    “外面说了什么?”


    “说你专注于事业,没有任何私人想法。”


    谢恒眼睛转了一下:“是人都会有朋友。”


    他在暗示,自己之所以会来,是有人求他。


    雁兰舟明白:“谢老师亲自来,想必这个朋友的面子很大。”


    谢恒见他还在绕弯子,也不急,放开他的手,坐下,对着吧台点了一杯这里的招牌咖啡:“大清早就要喝咖啡,对身体真的不好啊。”


    雁兰舟看着眼前这个人的惬意,心中如临大敌。


    虽然秦九霄绷着个脸,这个人笑的温和,可一瞬间,他和秦九霄有些重叠。


    “和谢老师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我有部电影,需要一些投资。”


    “我可以直接和秦氏谈。”雁兰舟眯起眼睛。


    “可秦氏,未必有海外的资源啊。”谢恒喝了一口咖啡,笑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