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重新结为好友

作品:《男二成了龙傲天老婆

    雅阁之内,陈设极尽雅致。


    香炉中袅袅升起淡雅的檀香,墙壁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桌椅皆是灵木所制,触手温润。小玉仙宗的少宗主刚将怀中那把灵光暗蕴的栗紫色古琴轻放在一旁的紫檀木琴架上,人还未及走回主位,便听到身后轻微的动静。他翩然回首望来。


    高雅出尘脸上端着一抹清浅笑意,一双眼尾微挑、天然含情的桃花眼中仿佛盛着潋滟的春水波光,盈盈然地望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三人。


    石蛰只觉得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眼前这张脸,实在和云磬太过相似,不,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云磬从未对他露出过如此温柔的笑容。


    ——也不对,当初在安平村养伤的那段时日,云磬似乎偶尔对自己流露出类似的温和神色。


    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千言万语在喉头翻滚,嘴巴张阖好几次,那句“你是不是云磬”就是说不出口。


    他还在挣扎踌躇,对面那清俊华美男子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不过数月未见,便认不得我了?还是说,在生我的气,不欲与我相认了?”


    这话犹如石破天惊,猛地炸响在三人耳边!


    陆铃兰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呼:“云磬?你真的是云磬?!”


    云清徽脸上笑容加深几分,肯定地颔首:


    “是我。”


    说罢,他含笑的目光缓缓转向愣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的石蛰,语气含着几分调笑:


    “怎么了石蛰,不认识我了?还是说,你还在气我当初不告而别?”


    石蛰终于回过神来,他张开嘴,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变得磕磕绊绊:“你,你真的是云磬?可你怎么会是小玉仙宗的少宗主?”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加入青云山?”


    对于这个必然会被问到的问题,云清徽似乎早已准备,他神色未变,刚欲开口,恰在此时,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几名侍女端着精致的点心鱼贯而入,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小几上。


    云清徽见状,暂时收住了话头,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自然地说道:


    “说来话长,一边用些茶点,一边慢慢聊吧。”


    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案上精巧宛如艺术品般的点心,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


    少宗主请客,应该不要钱吧?


    ......


    ......


    屋内陷入宁静,唯有刚刚沸腾的茶汤氤氲出一股淡淡的幽兰清香,混合着醇厚微甘的普洱气息缓缓散开。


    房间里,一时只听得到品茶声和小仓鼠般窸窸窣窣咬着糕点的动静。


    石蛰偷偷打量着云清徽。


    先前在青云山的时候,他就觉得那身朴素的弟子服衬不出云磬的气度,如今换上这身月白绸缎、银丝暗绣的华美衣袍,才真真切切能够展现出他的容姿清俊,让人看着都舒心不少。


    这时,云清徽忽然抬眼,目光正捕捉到他偷瞄过去的视线,石蛰脸上一热,慌忙低下头。


    陆知棠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云……少宗主,你既是小玉仙宗的少宗主,身份尊贵,当初为何要伪装成普通人,加入青云山做一个外门弟子?”


    云清徽神色坦然,解释道:“此事关乎宗门机密。一名叛徒盗走了宗门重要秘籍,多方追查之下,线索指向他可能潜藏入了青云山境内。”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自然可以正式照会青云山,要求协查搜捕。但若青云山爽快交人,自然最好。但若他们交不出人,我该如何判断,是青云山确实不知情,还是有意包庇隐藏?”


    “若是后者,贸然讨要,极易引发两派纷争,后果难料。故我才选择隐姓埋名,亲自潜入青云山,也正好调查叛徒是否和青云山有关。”


    石蛰听得心惊,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着这样的宗门要事,紧张地问:“那结果如何?真是青云山藏了人吗?”


    云清徽闻言,灿然一笑,那笑容瞬间驱散了他身上些许的清冷疏离:


    “一场误会而已,那叛徒亦是隐瞒身份潜入,青云山对此确不知情。”


    “那就好,那就好。”石蛰松了口气,又追问:“那叛徒抓到了吗?”


    “自然。”


    云清徽颔首。关于叛徒之事,他并非信口雌黄,早在一个月前他便开始布局。


    他心中有盘算:若这“石蛰”果真如书中预示那般身负大气运,遇事“逢凶化吉”,那自己便不再逆天而为,转而选择一种更和缓的方式与这位“天道之子”交好。


    既是投资,自然需在对方尚未被师门、被各方大能青眼相加前施以援手,毕竟雪中送炭,远胜于锦上添花。为此,他方方面面都已筹划妥当。


    压下心底的诸般谋算,云清徽转向石蛰,语气关切:“你的伤,都好了吗?”他指的是安平村对抗魔修时留下的伤势。


    石蛰已经渐渐接受了云磬就是小玉仙宗少宗主这个事实,闻言点头:


    “都好了。”


    “那就好。”


    云清徽的语气放得极柔,眼中神色流露出怀念般的笑意,尾音咬字清晰,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轻轻落下。


    “我原本加入青云山只为追查叛徒,但意外与你们相识相交,亦是缘分。”


    他目光转向石蛰,变得格外深邃:“石蛰,你还记得么?我曾说过,那枚丹药,我会记在心里的。”


    石蛰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那是第二次考核前,自己塞给他的一枚最普通的凝气丹。


    他脸颊微热,涩然道:“不过是一枚最基础的丹药,以你身份,接触到的高级丹药不计其数,不必放在心上。”


    云清徽却是摇头: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贫贱识人心。”


    “当日我不过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外门弟子,你们却愿真心待我,百般照拂我,这份情谊,我不会忘记。”


    他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又落回石蛰身上:“还是说,你们觉得我隐瞒身份,欺骗了你们,不想再与我这个‘骗子’做朋友了?”


    陆铃兰心性最为坦诚直率,没有石蛰那么多复杂纠结的心思,闻言立刻摆手:


    “不会的不会的!你当时也是有苦衷的嘛,你都愿意认我们做朋友,我们当然还是朋友!”


    陆知棠沉思片刻,也稳重开口:“朋友贵在知心,而非身份。只要少宗主不嫌我们依旧籍籍无名,修为低微,我们自然当你是朋友。”


    云清徽便将目光投向石蛰:“那你呢,石蛰?”


    石蛰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只剩自己还没表态。他被三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慌忙道:


    “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那就好。”云清徽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心事般,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的笑。


    “是啊。”


    陆知棠忽然接口,语气带着点意味深长:“石蛰自然是把你当朋友的。你不在的这段时日,他不知道多么惦记你。”


    云清徽立刻看向石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漾开了明显促狭的笑意,眼波流转间竟有几分风流意味:


    “哦?是这样的么,石蛰?”


    只是想念朋友,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可被陆知棠这么一说,又被云清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石蛰不知为何只觉得脸蛋发烫得厉害,他支支吾吾正要开口,被陆铃兰抢先一步。


    “对的对的,我们都很想你!”


    陆知棠:“……”


    见自己已与三人“重修旧好”,云清徽唇边扬起一抹几不可查的浅笑,道:


    “灵溪论道这几日,我都会在岳都。我就住在你们客栈旁边,届时我会去看你们比赛的。”


    陆铃兰闻言,小声嘀咕了一句:“去看我们被你们小玉仙宗还有其他大门派的天才们暴打吗?”


    云清徽被她的话逗笑,随口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四人将话说开,虽然对云清徽这小玉仙宗少宗主的崭新身份还感到些许不真实,但总算是续上了前缘。对云清徽而言,初步目的已然达到。


    “对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地补充道:“还有件事骗了你们。其实我不叫‘云磬’,我的本名是云清徽。而且,我也不是二十一岁,今年已二十有六了。”


    三人:“……”


    信息量有点大,需要消化一下。


    陆铃兰最先反应过来,嘟囔道:“算了算了,反正已经被骗了这么多了,名字和年龄而已,罢了罢了。”


    陆知棠却忽然想起来一事,眉头微蹙,问道:“对了,之前我们在街上逛的时候,无论是丹砂铺还是酒楼,都有人抢先替我们付了账,是不是你安排的?”


    云清徽坦然点头:“是我。”


    “那后来在护具店,茶楼里那个受惊的妇人,也是你安排的?”


    云清徽再次点头,承认得干脆:


    “是。”


    “啊啊啊你——”


    三人几乎同时伸出手指,震惊地指向他。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半晌,三人终究还是“拿人手短”,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今日大赦天下,前尘往事,全都算了!


    陆铃兰带着点别扭地开口:“那个,云,云……”


    “叫我清徽就好。”云清徽从善如流。


    “好吧,云清徽——”陆铃兰鼓起勇气道:“我能不能在你的乐馆里面转转看看?这里太漂亮了!”


    “当然。”云清徽说着就要起身。


    “啊,那个——”


    石蛰忽然开口:“云,云清徽,我能跟你单独说会话么?”


    云清徽心下微沉。


    他隐姓埋名潜入青云山,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只是身份上的欺瞒,但于石蛰——石蛰数次遇险,甚至险些丧命,自己却始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确实理亏。


    他恐怕就是要问这个。


    云清徽心思电转,但面上不显,依旧温和道:“好啊。”


    陆知棠和陆铃兰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问,乖乖起身走出了房间,并体贴地带上了门。


    雅间内只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云清徽做足了心理准备,率先开口,声音平稳:“你想说什么?”


    石蛰看着他,认真地问:“那日你离开青云山的时候,就已经抓到了那个叛徒,是么?”


    云清徽没想到他先问的是这个,点头道:“是,一切顺利。”


    “那可有对你们小玉仙宗造成损害?”


    云清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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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慎地回答:“虽有些损失,但问题不大。重点是清理门户,绝不能让他败坏宗门声誉,秘籍也未外流。”


    石蛰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云清徽看他不再说话,反而有些狐疑:“你,就只想问这个?”


    被朱鬿抓走的事,魔修的事,他都不问么?


    “小子,别问这些有的没的!”陆通在石蛰脑海里着急地催促:“快问他正事!当日那个魔修,是不是他所杀!”


    石蛰神色一肃,转回正事:


    “还有一件事。当日我醒来后,听青云山的师叔说,那魔修是被一位金丹修士以高阶雷法击杀。那个人……就是你么?“


    云清徽看他果然问到这个,反而放下了心。


    他按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从容道:“是我,但严格来说,也不全是我。”


    他斟酌着语句:“你引开魔修后,我先是返回村子,让村长立刻组织村民疏散避难,以防魔修发狂屠村,又为师姐加固了防护结界,确保她安全无虞,之后才追上山。”


    “我赶到山上时,那魔修已然奄奄一息,失去了反抗能力,我才能趁机用高阶雷符给予致命一击。否则,必然不可能那么顺利。”


    “对了。”他话锋一转,又道:


    “我发现那魔修时,他周身气息异常涣散,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极短时间内强行吸干了灵气,甚是古怪。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石蛰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支支吾吾起来:“有、有么?”


    “我中途就晕过去了。”


    “不是很清楚……”


    云清徽一双漂亮的眼睛写满疑惑,一错一错地看着他,仿佛期待他的解惑。


    “算了算了!”


    陆通在石蛰脑海里连连叫道:“这事不能再深究了,就当是你们两个联手杀了魔修,糊弄过去!”


    石蛰也正有此意,他慌忙道:“呃,那个……说不定是那魔修作恶多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降下天罚收了他呢?不管是谁杀了他,总之那魔修死有余辜,我们就不要再深究了吧!”


    云清徽看着他慌乱掩饰的模样,唇角含起一抹深沉笑意,从善如流地点头:


    “正有此意。”


    此事告一段落,屋内两盏青铜莲鹤落地灯发出的柔和,跳跃的光晕落在青年细腻如冷玉的肌肤上,仿佛清风徐徐揉开一池春水。


    乌黑如墨的发丝垂落两肩,目之所及皆是清冷莹润的白,唯有一点唇色绯然点缀。


    再往上,一双天然含情的桃花眼映照着跳动的烛火,仿佛碎金落入深潭,波光流转间,潋滟生辉,竟有种勾魂摄魄的瑰丽。


    石蛰不知为何,脸蛋发烧,他腾地站起身,有些仓促地道:


    “我想问的都问完了,我去找陆知棠他们。”


    他飞快推开房门,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却忽然顿住,回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了一句:


    “你穿这身衣裳很好看。”


    说完,不待云清徽反应,飞快溜走了。只留下云清徽独自一人在雅间内,茫然地看了眼自己身上普普通通的衣裳,难得地露出一丝迷茫:


    “啊?”


    ——


    回去的路上,夜风清凉,星辰漫天,热闹的花灯会已经散了场。


    陆铃兰一路蹦蹦跳跳,踩着地上不规则的石板缝隙玩着跳格子,嘴里叽叽喳喳说着:


    “没想到云……云清徽居然是小玉仙宗的少宗主!那可是五大派之一的小玉仙宗啊!天哪,我之前想都不敢想,居然能和这样的人物一起砍过柴、挑过水!”


    陆知棠相对沉稳些,但也难掩感慨:“确实,他将身份隐藏得如此之深,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陆铃兰忽然嘿嘿一笑,扭过头,眼睛闪亮亮地道:


    “不过,能够和小玉仙宗的少宗主交上朋友,我们以后总会有点好处的吧?说不定逢年过节,他还会给我们送礼物呢!”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要狮子大开口,要好多好多上品符纸和顶级丹砂!哎,你说,我现在要是把那盒‘碧海鲛砂’买了,他会帮我付钱么……”


    陆知棠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目光却落在了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石蛰身上。他放缓脚步,拍了拍石蛰的肩膀:


    “在想什么?”


    石蛰猝然回神,像是被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他犹犹豫豫地开口:


    “虽然云,云清徽他说还愿意和我们当朋友,但他毕竟是小玉仙宗的少宗主,身份天差地别。日后他既要处理门派事务,自身修行也不能落下……哪里还会有多少空闲与我们见面?这份友谊,又能维持多久呢?”


    陆知棠闻言,露出些许惊讶,似是没想到石蛰会想到这么远,但他很快豁达一笑:


    “我在老家时听闻,即便是结发夫妻,都有合离各自飞的呢。世间之事,谁能说得准将来?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此时此刻,我们还坐在一处喝茶谈笑,他还认我们是朋友,这不就够了吗?”


    石蛰怔了怔,随即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用力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既是朋友,就当以真心换真心,坦然相处。未来的事,何必自寻烦恼,多想无益!”


    三人相视而笑,此刻心中都充满了与好友重逢的纯粹喜悦,那一点点因身份差距而产生的隔阂与忧虑,暂时被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