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引青出山
作品:《欺负过太子殿下的都后悔了》 丰良钰在门外站了很久,等里面传音消失才上前叩了叩门。
“进。”季淮之扶额回应,几人噤声。
丰良钰推门进来。
大家见是丰良钰,不禁讶然一瞬。
丰良钰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佩放在桌子上,微微低下头致歉,“各位,对不起,剑山之错在我,理应我来承担。这块白玉是我身上仅有的家当,我愿意拿出来抵给符老,符老还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全部接受。”
季淮之强壮镇定,“这这这有什么的?没了便没了,谛真宗有有有的是钱,你你你不用担心!”
林铮也道:“对、对啊,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羽洲是我们一块来的,让你一个人承担后果算什么啊?”
陆漆跟着附和,“就是。”
林铮又道:“而且你当时从剑山走出来的时候真的很有魅力啊!我差点就要爱上你了!”
陆漆将嘴抿成一条线,神情有些吃味,小小声反驳,“……这我不敢苟同。”
几人滔滔不绝,一唱一和,把气氛搞得轻松起来。
沈清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下,也不自觉抿嘴笑了笑。
看到沈清几不可察的一笑,丰良钰冲众人露出感激的神情。
氛围太过融洽,使她心底不禁有些触动。
……是的,其实从她进门低头道歉开始就一直在装。
她好像天生缺乏共情能力,看到符向文歇斯底里、哭天抢地,她心里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好吵,如果没人拦着,她可能真的会眼睁睁看着符向文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虽然如此,但她不想让沈清知道她很坏,甚至生出想要维系这段感情的荒谬想法。
她有原主的记忆,原主君子之风、温文尔雅,是一个很宽博很善良的人,那次在朝白城看到的小男孩,让她感受到原主的善意,所以她会施舍金钱给他。
一路走来,她感受到沈清的博爱、悲悯,好像也渐渐懂得如何去爱。
因此朝白城之后,她决定去完成原主的未竟之事,还天下一个盛世太平。
在这具身体里第一次睁开眼时,她当时只想给自己闯出一条活路。
后来她也想给这天下人争出一条活路。
——
剑山没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修真界各大宗门。
引起一片哗然,堪称百年来民间、修真界讨论热度最高的话题。
走在路上,每十人中就有九人在议论剑山的覆灭!
梅含山嘶了一声,静静听着传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担忧在收到符向文的传信时被证实,他的心也跟着彻底沉入谷底。
信中符向文详尽描述了剑山是如何被毁的以及自己的心路历程,最后他非常大度地建议梅含山去白羽洲给他当奴隶来偿还债务,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在信的末尾还附带了当奴隶的一千条守则,洋洋洒洒,占了许多页,最后一条是“暂未想到,想到再补,守则将无限扩充”。
梅含山粗略扫了一眼,额角青筋狠跳,手上用力,信上的字符扭曲着散去。
宗信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传信上的“奴隶”二字吓得他肝胆俱裂,飘荡空中的蓝色字符犹如敲响死亡的警钟。
他咽了咽口水,拔腿就跑。
梅含山未曾回头,随手一挥,灵力禁锢着他的双腿,将他拖行到面前。
宗信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梅含山。
梅含山也俯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徒儿,你没什么要跟为师说的吗?”
宗信情急智生,“嗷”的一声硬挤出几滴眼泪,爬过去紧紧抱着梅含山的双腿,“师父,您先别生气,您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原因的,我考虑的很全面,万一是骗子呢?您说是吧?咱得谨慎点,毕竟这不是小钱,还有就是——徒儿知错了!”
梅含山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宗信啊,我看你也别当大师兄了,不如你替为师去白羽洲给符向文当奴隶吧。”
宗信鬼嚎着拒绝,“我不去!不去不去!师父,您不要这么狠心啊!!!”
梅含山哼了一声,屈指在他脑袋上弹了几个脑瓜崩,“你这逆徒,为师这就狠心了?你若早说有这回事为师就出去躲躲了,现在好了,让符向文那个老东西抓个正着,你说怎么办?”
宗信罕见地只摇头不说话,顺手抓起梅含山的袍角擤了擤鼻涕。
梅含山嫌弃地将衣袍从他手里拽出来,抬首叹了口气,“算了,就说你这逆徒谋害为师,把为师给毒晕了,传信符是你拆的,为师对于此事毫不知情,然后把这笔账给他赖了吧。”
宗信擦鼻涕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家师父,“……啊?”
这说赖就赖啊。
——
此时,白羽洲内。
丰良钰摸着下巴环顾海岸,虽然事情走向有些出人意料,但既已寻到佩剑,她们一行人也不想耽搁,打算立马动身,即刻启程赶往陈留。
此时丰、沈、季三人正站在孤岛和白雾的交界处,与金岳等人告别。
林、陆二人去挑选特产还未赶到。
引青侧背着包袱,昂首站着,他已跟符向文表明想法,准备在丰良钰走的同一天离开白羽洲,正式入世。
符向文则被金岳拦在身后,一脸阴郁地看着丰良钰。
丰良钰注意到他阴恻恻的目光后,扭头冲他笑了笑。
符向文立即扬手做了个要打架的姿势,口型示意丰良钰,“你过来啊。”
金岳蹙眉道:“师父。”
符向文只好收起阴暗的心思和表情,撇嘴看向别处。
引青身后负着长剑,望向白雾,后脑勺却莫名挨了一掌,不重但让人不爽,接着便听符向文道:“逆徒。”
他默默叹了口气,转头对金岳说,“师姐,好好管教管教师父,他又在拿我撒气。”
符向文急得跳脚,“不孝徒!为师打你一下怎么了!”
引青不再搭理他,只等着师姐给他讨回“公道”。
自二十年前,符向文牵扯到一桩血案后,自封境界,与凡界和修真界割席,退居白羽洲画地为牢。
他曾沉寂过很长一段时间,期间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改掉一向倨傲蛮横的性子,在几年的时间内陆续收了几位徒弟。
其中大弟子金岳来历不明,天生灵脉受损,不能修行,与凡人无异,可在白羽洲也只有她一人能制得住符向文。
世人猜测着金岳的来历,却无人查出她过往任何点滴。
所有试图窥探金岳秘密的人,最后都会被符向文揪出来暴揍一顿。
长此以往,没有人敢对金岳的往事感兴趣。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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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铮和陆漆拎着大包小包出来,几人准备离开。
引青冲金岳摆摆手,“师姐,我也走了。”
金岳替他理了理衣领,道:“去吧,在外面小心行事。记得常传音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保命要紧,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你就回来,我们护着你。”
引青轻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住金岳,感受着鼻翼下的香气,轻轻闭上眼,“师姐……如果我此番出山,有幸成名,拥有无上权力和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白羽洲吗?”
金岳一愣,还未出声,便见符向文瞬移到引青身后,阴沉着脸在他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
“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剑山虽然覆灭,但白羽洲还是能养得起你师姐的!”
言罢,符向文拎着引青衣领将他用力丢了出去!
引青耳垂的绯红还未散去,只能咽下未说出口的话,随着丰良钰等人一齐离去。
——
有引青带路,她们出去的时间大大缩短。
出了白雾,各有两艘船停在海上,两拨人上了船,互相道别后,自此分道扬镳。
从白羽洲出发后,一路没什么阻碍,几天时间便到了陈留。
谨慎起见,她们在陈留城外逗留了一日,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
陈留地处平原,鲜少有较高的山峰,也就很难在城外埋伏什么人。
第二天进城,丰良钰根据脑中记忆来到一座古宅。
古宅位于城东一条巷子深处,因地段不好,鲜少有人来,加上此处也荒废许久,枯枝败叶零落一地,显得有几分阴森。
她推开大门,院落里种着一颗参天古树虬枝盘曲,树干粗糙斑驳,似乎饱经风霜。
树下有一方青玉石桌,上面摆放着一套茶具,左右各置一樽琉璃茶盏,盏中仍余些泛黄的茶水,凋零的枝叶散乱地铺在上面,无端生出一股凄凉之意。
随后丰良钰放眼望去,不禁微愣。
自她所站位置始,幢幢灰檐屋栋依次排列,贯穿整条长巷。
脚下平地扩展至最东处后骤然下降,一座两丈深三丈宽的大坑蓦地出现在眼前。
坑壁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通体黑色且异常光滑,普通修士掉进去根本别想能再爬上来,除此之外,坑底还散落着数不清的白骨以及干涸凝固的血迹。
“师叔的祖宅居然这么气派?”季淮之望着连绵的檐角及垂挂的八角明灯,忍不住惊叹。
林铮连连点头,“真是出人意料……这,之前也看不出来啊。”
陆漆道:“可能师叔为人低调,不喜露富?”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拍即合,正欲激烈地讨论些什么的时候,忽地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张着嘴却没继续说下去。
太师长年久居帝都,很少有人知晓其家族身份及其与谛真宗的关系,也正因此,在收到太师唯一一次向谛真宗发出的传信也伴随着他的死讯时,才如此让人接受不了。
他们更愿相信师叔只是去了更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也见不到一面。
丰良钰眼眶也莫名一红,心底那股悲伤情绪因提到太师之死而汹涌。
仿佛无数根银针倾轧下来,扎的她痛入骨髓、无法呼吸。
她痛到更加怀疑原身根本没死!
只是蛰伏在暗处或灵魂被深埋心底,却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