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陈留之行

作品:《欺负过太子殿下的都后悔了

    过了许久,鬼魂消散的瞬间,青王癫狂的咒骂也立刻消弭。


    丰良钰额上直冒冷汗,地板上流了一大滩血,她被鲜血包裹着。


    手腕上的伤口很长,仍在不停流着血,鬼画符的咒文在她血肉里浮动。


    她冷笑着起身寻找针线,用烛火炙烤之后,打算在自己腕上缝几针。


    “要死你去死,我才不死。”丰良钰低声回骂,忍着痛给自己缝合伤口。


    自叛军攻进皇宫以来,她躲了两年。


    两年来,她活得像个缩头乌龟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如今,青王发现了她的踪迹,对她的追杀只会更多、更频繁。


    丰良钰不清楚原主是否真的是个温和有礼之人,但她可以确定自己绝非良善之人,她不会等着被动挨打。


    适时反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她的作风。


    原身太子的身份给她招致祸端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某种程度上的便利。


    太子作为储君,她可以不那么善战,也可以不那么骁勇,她学过的统御之术可以让她通过御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思及此,丰良钰眸色暗了暗,想到一个东西——传国玉玺。


    她记得玉玺被藏在哪里,太师死前给一切安排都好了归宿。


    现在她只需要借助谛真宗的势力,确保她能安全拿到玉玺。


    ——


    玄阳殿内,梅含山一人静坐其中。


    丰良钰将自己收拾干净去找沈清没找到人,便来了梅含山这里。


    她进来后冲梅含山躬身颔首,算是见过礼,“掌门。”


    梅含山也站起身,迎过去,“殿下怎么来了?”


    丰良钰问:“掌门,沈清师姐不在山上吗?”


    “在啊。”梅含山语气自然,“去后山思过去了。”


    丰良钰讶然,“什么?”


    梅含山又强调了一遍,“她去面壁思过啦。下山前她向我保证过不会出什么岔子,虽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全怪她,但她要是不执意让你下山,你的行踪也不会这么早被人发现,所以归根结底,她不全错,但有错,出了错,她自己要担着。”


    梅含山语气平淡,像是在解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丰良钰道:“可我没有怪她。”


    梅含山道:“我知道。”


    丰良钰又道:“您不能这样!”


    梅含山继续道:“为何不能?我是掌门。”


    丰良钰态度软下来,“梅掌门,沈清师姐伤重在身,在佛庙内还是您把她救回来的,您就不能等着她伤好了再罚她吗?而且我也有事要阿姐帮忙,望您首肯。”


    梅含山还没搭话,丰良钰又接着道:“掌门,我私以为每一个人在这件事里都是无辜的。但抛开此事不谈,在山下我观季淮之面对危险时的反应速度和应对策略都相对迟缓,远远赶不上沈清师姐。”


    “我也不是做什么比较,只是常言道,逆流之中不进则退,以他的水准不应该这样啊,平时修炼是不是懈怠了,有没有被什么纸迷金醉的东西迷住了?所以您最近不妨多关注关注他?”


    空气寂静了一瞬。


    梅含山“啊”了一声,还是第一次见丰良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那让淮之也一块跟着去思过吧。”


    言罢,转身走出去两步,随手捏了个传声符通知季淮之去后山面壁。


    丰良钰一愣,忽地拽住梅含山的袍角。


    梅含山眉尾一扫,望她一眼。


    丰良钰便秘似的表情让人哭笑不得,梅含山的衣袍在她手里被捏来捏去,见他没有被她的挑拨离间干扰,声音透着股坦然赴死的从容和悲怆,“……掌门,我也想去思过。”


    梅含山:“?”


    “阿姐无错,季淮之也无错,是我自身能力不足,出事不能自保,还要连累两位同门替我受过,若认真算起来,我才是最该去受罚思过的人。”


    梅含山无言片刻,道:“……行,想去的话全都可以去后山思过啊。”


    丰良钰苦笑,“还真是得多谢掌门了。”


    梅含山摆了摆手,“小事,谢什么。”


    ——


    此时别处,季淮之住所。


    窗户被寒风吹开,冬日暖阳遮蔽在层层白云之下,广袤天际出现几粒雪花,不一会儿便落下细细碎碎的飘雪,飘雪溢满整个人间,给大地也覆上一层白茫茫的雪衣。


    熟睡中的季淮之忽然打了个喷嚏,于梦中惊醒。


    他浑身酸痛,勉强起身后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扭头见窗户洞开便想着将窗户抵上。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窗前,刚要合上窗,却看到不远处悠悠荡荡的飘着一个灵符,夹杂在风雪之中不甚清晰。


    他使劲揉了揉眼仔细辨认,待看清上面的字后,忽地大叫一声。


    “我又咋了!怎么又去思过啊!”


    ——


    得益于丰良钰的“口舌相争”,三人都获得了思过之旅。


    好在梅含山也不是真狠心罚她们,只是想让沈清长个教训,思过一个月后三人便从后山出来了,沈清伤势也已恢复。


    丰良钰便将要去寻找玉玺的事说了,除了沈清之外,梅含山又派遣了一队弟子跟着前往。


    临行前,梅含山单独叫了沈清去谈话,让她遇事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不行传音回来,他再增派人手去援助。


    沈清点头应好,顿了顿,又问,“掌门,师父是不是快闭关出来了?”


    梅含山道:“按理说是快了,但也不能确定,毕竟无极总是这么随心所欲嘛。”他耸了耸肩。


    道无极此人颇为神秘,修为已至最顶境天地十二境,号称坐镇一座山头妖魔鬼仙无有敢犯,但却鲜少露面,休说俗世,便是在修真界也没几个人见过道无极真容。


    而道无极也是世上罕见能触碰到“天道法则”的人,到达这等境界已无心参与凡尘之事,且世间法则对他们限制颇多,单是一位天地十一境的修行者,便可助长一国兴盛或加速其衰亡,因此天地顶境修者禁止参与王朝更迭、政廷党争的纷争,而道无极躲避凡尘的方式便是常常闭关。


    沈清想了想自己师父那德行,无声笑了下。


    丰良钰此行目的地是陈留,与谛真宗相隔七千里远,纵使御剑而行,来回也要一个月之久,路上若是再出点状况,路上耗费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沈清掐算着时间,想在道无极出关那天将出关礼送回谛真宗,但她又实在确定不了具体的日子,况且山高路远,变数颇多,最后她干脆不纠结了,等她回宗那日再一并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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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便是了。


    正在这时,殿外忽而窜起一阵风,迅速往殿内袭来。


    沈清凝神,耳朵微动,随即又蹙起眉头轻叹一声。


    下一刻,一青年模样的弟子已闪到沈清身侧,搂着她的脖子,聒噪地喊她,“清清,清清~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沈清推着他的脸,将头往别处一歪,“好久不见啊,宗信。”


    宗信一头乌发自然卷曲,眼睛深邃,五官分明,猛地扑过来时像是一头热情的大型犬,像沈清这样安静的人根本无力招架。


    “……我觉得你可以放开我了。”


    “不嘛。”


    “……放开。”


    “就不就不。”


    “……”


    十几年前,沈清与宗信一同入门,当时沈清拜道无极为师,宗信则成为梅含山座下首席大弟子,两人自幼相识,认识时间久,相处模式也是一冷一热,好像太极八卦阴阳两极,看着水火不容,实则异常契合。


    这次宗信下山出任务,今日刚回来,原是来玄阳殿向梅含山汇报情况,但见了沈清,便立刻兴奋起来。


    梅含山在旁边干等太久,忍不住咳了一声。


    宗信这才笑眯眯得松开沈清,对梅含山行礼,“弟子宗信,拜见师父。”


    “嗯,”梅含山点头致意,“说正事。”


    宗信应了,又往沈清身边凑,“咳咳,清清啊,我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师弟?还是之前那个吗?我这次回来又去偷偷看了一眼,确实长得眉清目秀的,你有没有意思,要不要我帮你追他?你知道的,咱俩关系这么铁,你要真有意思,我绝对二话不说立马就上,你把他拿下,我帮你调教他,让他唯你是从,好不好?”


    “日后你下山的时候我就不出任务,待在山上看着他,一有情况我立刻打断他的腿,等你回来处置他,怎么样?”


    沈清:“……”


    梅含山:“……”


    宗信捧腹大笑,“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师父说你们要去陈留,让我负责挑选几名弟子跟着。”


    他将手里的名单往前一递,“有你,淮之,林铮和陆漆。加上沈玉,暂定五人,人数太多容易引起注意。喏,你看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就传音通告了。”


    沈清扫了一眼,道:“没什么问题。”


    宗信笑,“好呢~”


    言毕,他手中捏决,分出三张传音符飞向三个不同的方位。


    眼神一转,落在纸上某个名字时顿了顿,随后又伸指在那个地方弹了一下,“算了,就这么定了。”


    梅含山道:“此去陈留途中经过白羽洲,沈玉若是愿意,让她去白羽洲找符向文符老,帮忙锻一柄佩剑,价钱不用考虑,我这里已经打好招呼了,等剑铸好,我会将报酬亲自送到他府上。”


    沈清道:“是,掌门。”


    丰良钰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太师一起修炼,可却连把像样的佩剑也没有。


    以她的身份来说,不应该。


    修道之人讲究人与剑的共鸣,也就是俗称的“人剑合一”,若是能找到一把适合自己的剑,不仅修为,连心境也能得到提高。


    而白羽洲符向文是世间享誉盛名的铸剑师,所铸之剑千金难求,听说剑圣手中那闻名天下的第一剑就是出自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