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作品:《断更后成为路人丫鬟

    嫁衣?


    他难道……要让她与正妻同一日进门,给他做妾?


    李晚从未想过这种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咬着牙,将手中帕子攥作一团:“慕容真,我是愧对你,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好,但要我这样委身于你,我绝不同意!”


    “还有,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是不道德的!”


    她真的是受够了!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去招惹他?


    就算没有她的干预,作为主角他迟早也会带着光环在朝堂上崛起的,又哪里需要她为他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李晚说完,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眼尾渐渐泛起一圈红痕。


    慕容真“嗒”的一下顿下手中杯盏,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指尖用力捏起她的下巴,身上气势压抑得骇人。


    “不道德?”他低头看着她,眼底闪着凶光,“五年前你背弃我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不道德?你一声不吭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有想过这样做不道德?”


    “我……”眼泪自李晚眼角滚落,被他拇指接住,粗鲁地抹去。


    “阿晚,”他声音沉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唯一能给我的补偿,就是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


    李晚被他这样质问,禁不住泪水涟涟,模糊了双眼。


    “对不起,对不起……”


    见她哭得难以自抑,慕容真心头猛地钝痛起来,手上下意识松开。


    李晚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立刻便委顿在地,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像是恨不得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


    这五年来,她没有一刻不恨自己,恨自己的清醒和自私,恨自己懦弱地逃走,恨自己不敢回去面对,更恨自己连去信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她曾无数次提笔,最终又无数次将写不完的愧疚点燃,付予灰烬,她也曾无数次想要坐上马车回到京城,可最后,总是临阵胆怯,不能启程。


    她深知自己的卑劣,愈发地无颜面对。


    这份难以开口的歉意,折磨了她整整五年。


    慕容真缓缓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吻干她的眼泪:“阿晚,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道歉。”


    李晚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哭到脑子缺氧,最后一抽一噎地昏倒在慕容真的怀中。


    等她醒来时,慕容真已不在屋里。


    午后斜阳从窗缝里溜进来,照着床头半尺,李晚睁开眼,忍不住抬手在眼前遮了遮。


    “姑娘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突兀地响起,李晚愣了愣,在那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她抬起眼睛,打量面前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丫鬟。


    没等她问,那梳着双髻下巴带痣的丫鬟转身噔噔噔地跑去放下遮光的帘子,又小心翼翼地折回来,低头对李晚道:“奴婢盼娣,今日刚进府,大人命我来服侍姑娘。”


    李晚观她举止,不像是伺候过人的样子,便问她:“你是自卖为奴?”


    丫鬟垂着脑袋摇头,声如蚊蚋:“我是被爹娘卖进来的。”


    李晚便皱了皱眉:“你家中姊妹众多?”


    “姑娘怎么知道?”丫鬟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道,“我娘今年怀了弟弟,家里揭不开锅,我爹说,要么把我卖给人家做小妾,要么卖进府里当丫鬟,我想着,都是卖我自个儿,当个丫鬟总比服侍男人不停给人生儿子强。”


    她不想像她娘那样,肚皮就没一刻歇息的时候。


    李晚问她:“你今年多大?”


    “奴婢今年十四了。”


    “你这名字,是你爹取的?”


    丫鬟点了点头,突然跪下道:“大人说,我往后就是姑娘的人了,奴婢知道这名儿不好,还请姑娘替奴婢另取个名字。”


    李晚掀开被子下床,将她扶起来:“你且容我想想。”


    她在屋里洗了把脸,叫那丫鬟去把外面的门打开。


    门口依旧守着那几个仆妇和婆子,还多了五六个眼生的小丫鬟,想来是今日一并买进来的。


    见李晚站在门边,那仆妇上前道:“姑娘可是饿了?奴婢这就叫人传饭。”


    “不必了,送些易克化的糕点来就好。”李晚看了眼天色,吩咐道。


    她这昏了半天,错过了中午饭点,眼下的确有些饿了,但这不早不晚的,还是随便应付一下的好。


    说话间,她见远处天空飞过一行大雁,忽然福至心灵,回头对身边小丫鬟道:“从今日起,你就叫雁儿吧。”


    “你被父母所困,不能高飞,而我被这金屋所藏,不得自由,可见,你我皆不如一只大雁。”


    雁儿似懂非懂,只知道跪下朝她磕头:“雁儿多谢姑娘赐名。”


    外头仆妇见状,忙把几个女孩儿推到身前,对李晚道:“先前咱们府内只巧杏姑娘一个年轻丫鬟,如今姑娘来了,大人怕奴婢们上了年纪倚老卖老反惹姑娘嫌弃,今儿特命巧杏姑娘挑了一批丫鬟入府,让她们来伺候姑娘。”


    “姑娘若是嫌屋里闷,也可让她们在跟前陪着说说话,做个消遣。”


    李晚扫过这几个丫头,问那仆妇:“妈妈如何称呼?”


    “奴婢姓孙,名唤彩绣。”


    “劳烦孙妈妈告诉你家大人一声,我跟他的话,还没说完。”


    孙妈妈顿时面露为难:“大人今日原是告了假的,姑娘还未醒时,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是皇上要召大人入宫,大人没法,只得出门去了。”


    “大人出门前,曾叮嘱奴婢务必看顾好姑娘,是以,姑娘有令,奴婢本不敢不从,但……”


    李晚听完,也不难为她,只是同她道:“既是进宫去了,那便罢了。只是,我眼下正好缺个人说说话,不若,孙妈妈进屋来,好好与我聊一聊?”


    孙妈妈愣了一下,到底还是一脸温和地进了屋。


    底下人送了点心进来,雁儿沏好了茶递到李晚手边,李晚便喝着茶吃着糕点,与孙妈妈闲话家常。


    “妈妈方才说,府里原只有巧杏一个年轻丫鬟,那,你们家大人平日里饮食起居都是谁在照顾?”


    “都是小厮们在照料。”孙妈妈半边屁股挨着凳子,垂着头回话,“大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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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亲信除了从宁国府带过来的双全,后面又添了个陈吉,他负责保护大人安危,也替大人跑腿。”


    李晚咬了口糕点,却迟迟咽不下去,想来慕容真身边之所以不要丫鬟照料,大抵还是因为自己给他带来了伤害的缘故。


    李晚一边在心下叹气,一边抿了口茶。


    “双全今日也跟着进宫了吗?”


    孙妈妈道:“他是大人身边随侍,自然要在宫门外候着的。”


    李晚又问了秦氏的病情和司空府内的情况,得知秦氏从宁国府搬来就一直在卧床,府上中馈都是慕容真亲自管着,后宅里的事务则暂时交予了芷青姑姑和巧杏二人。


    “你家大人,这两年过得可还好?”


    孙妈妈犹豫了一下,说道:“奴婢也说不上好不好,大人平日里忙于公务,奴婢们很少能与大人说得上话,也就芷青娘子和巧杏姑娘两人,能和大人偶尔说上两句。”


    两人聊了许久,李晚有心想问一问和慕容真定亲的是哪家的闺秀,但仔细一想,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关心这些,于是话到嘴边,又生生按下。


    到了晚饭时间,慕容真却尚未回府,李晚独自一人用了晚饭,又和雁儿说了会儿话,想着慕容真今晚恐怕不会过来,便自己先睡下了。


    接连两天,李晚连慕容真的影子都没见到,她闲来无事,便和屋里一众丫鬟混熟了,这些天竟也没觉得无聊。


    李晚想着把雁儿她们的故事记录下来,算是积累个素材,但她身边没有纸笔,只得拿了钱给雁儿,让她吩咐孙妈妈派人出去买些纸笔回来。


    孙妈妈人还没出院子,就见双全带着一行人进来,其中几个手上还捧着什么东西,只是盖着红布,瞧不清楚。


    双全见着李晚,神色颇为复杂。


    他朝李晚行礼,指着身后的东西道:“大人遣我来,让姑娘选个合适的凤冠,还有聘礼单子,也请姑娘一并过目。”


    说罢,他示意那些人把红布揭开,露出捧盒里六顶耀眼夺目的凤冠来。


    冠上宝石闪着令人目眩的光,李晚一时有些晃神。


    好半晌,她才站起来,不解地看着双全:“这是什么意思?”


    双全抿了抿嘴,道:“这些年,大人一心想娶姑娘,姑娘难道不明白么?”


    娶她?


    李晚愣住,思绪跟着混乱起来:“他、他要娶我做平妻?!”


    双全被她跳脱的脑回路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拧起眉毛,耐着性子道:“大人只娶姑娘一人,何来的平妻?”


    李晚也懵:“他不是,早就定了亲?”


    “小的不知道姑娘是从何处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但我家大人两个月前刚拒绝皇上赐婚。”双全抬头看向李晚,面上带着一丝不愉,“他连皇命都敢违抗,不知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他放下姑娘去定亲?”


    拒绝……赐婚。


    李晚攥紧手指,感觉胸口压抑着什么,有些呼吸不上来。


    原来,竟是她误会了么?


    她脚步虚浮地走到双全面前,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是说,他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