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郡主的夫君他又争又抢》 另一边的乐舍中,被人惦记着的萧新棠,正悠闲地躺在贵妃塌上,娇艳动人的舞姬,伴着乐声翩翩起舞,丫鬟端着酒杯和果盘,肩膀上一双仿若柔若无骨的手,轻柔地按捏,香气氤氲,一派奢靡。
萧新棠眯着眼,闲适地享受着,手指伴着拍子,一下下敲着。
舞乐打开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富贵糜烂的景象,她眉头一皱,屏退服侍的人,待人都走干净了,自个拿了个凳子,坐在萧新棠面前,两眼直直盯着她。
“外头传着你私下不讲究,你倒还真装上了?”舞乐顺手端起果盘,不客气地摘着葡萄吃。
顶着这灼热的视线,萧新棠也不好再睡,只得睁开眼,坐直身子。
“那能怎么办呢,京城危机四伏,我一个弱女子,名声差些能保命呢。”
萧新棠装着柔弱,轻轻地靠着舞乐的肩膀,嘴里漫天胡诌,活脱脱的小可怜模样。
舞乐被她弄得恶心,浑身一哆嗦,嘴里的葡萄都没味了,一手直接把萧新棠的头推回去,嘴里毫不留情道:“你这幅样子还是去你哥面前装着,别搁这消遣我,再啰嗦一句就直接把你赶出去,还竖个招牌,上头写着‘萧新棠与旺财不得入内’。”
好友快要急眼了,萧新棠也不闹了,靠回榻上,一脸正色道:“关于虞赋野,你查出多少?”
舞乐掏出一叠纸,递给萧新棠,有些不确定地回道:“能查到的都在上头了,和之前的消息没什么出入,你与我所说的,同上面的描述,没有一条对得上的。”
她停下话头,思索一瞬,又接着说道:“只有一条对得上,他的样貌确实如信中一般,颇为出色。”
萧新棠垂下眼帘,看着信件,心中想法百转千回。
信上写着虞赋野是个孤儿,在虞家村吃着百家饭长大,个性懦弱,身无长技,只在学堂帮过几天工,学了些字,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几年前边境战乱时,说着要出去找活干,便再未回乡,等到再有消息的时候,便是入了军营,成了兄长座下先锋将军问及具体形貌,村民只说长相俊逸,却道不出具体情况。
这一条条描述,与她所认识的虞赋野相去甚远,这人非但不懦弱,还行事无忌,武功高强,虽有些内敛,实则这通身气派,非王侯将相之家养不出来。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萧新棠思绪有些混乱,外貌对得上,性格天差地别,还能知晓未来的事情,她一时不敢肯定,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内里究竟是人是鬼。
既然她都能有预知梦境,虞赋野也有可能并非是真正的虞赋野,萧新棠本来不信鬼神,自从那一场梦,虽然她仍然不会迷信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但也确认了世界上还有着许多未能探知的力量。
她兀自思索,舞乐见状,也没有出声打扰,吃完葡萄又捡着糕点吃,边吃边说:“你也不用多想,万一这人就是被鬼上身了呢,就像话本里说的那样,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什么的。”
萧新棠闻言神色一凝,“被鬼上身”“性情大变”,这几个词在她脑海中回荡,她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
忽然,啪的一声,舞乐一口糕点还没咽下去,险些呛到,急忙灌了几口水,这才好歹咽了下去。
她正待回怼,只见萧新棠攥着信纸一拍桌板,神色恍然,似是明悟,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我知道了”,反而跟个真被鬼上身了似的。
舞乐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萧新回神,攥住眼前的手,一脸激动地看着舞乐:“小五,你说得对!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咋啦咋啦?我帮你啥了,我怎么不知道呢?”舞乐有些发懵,看好友就像看傻子。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心中有了想法,萧新棠当即便想尝试,收拾好东西,把信件塞给舞乐,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珠串碰撞叮叮当当,舞乐都来不及叫住她,人就没影了。
她挠了挠头,拿起一块云片糕塞进嘴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她到底明白了啥呀。”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舞乐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也不说还查不查,白瞎她的干的这些活了。
不再管那个没良心的人,舞乐盘着腿旁若无人地啃糕点,嘴里还在嘀咕:“也不知道萧大哥出去多年,有没有变模样呢,死丫头跑得真快,都没来得及问……”
萧新棠从乐舍出来,径直上了马车,回身吩咐道:“去城外定西军营地。”
道旁百姓散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而去。
乐舍旁一处拐角,一道身影静立,注视着华丽的马车走远,下一瞬人影消失,细不可闻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
“开始了……”
*
马车上,萧新棠还有些兴奋,畅想着等到了军营,她将虞赋野叫到僻静处,直接揭露他的身份,那时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肯定会大惊失色,可不敢再在她面前,显着一副神秘的样子。
落棋在一边分着糕点,余光瞥见小姐兴冲冲的样子,也不由失笑。
吱嘎一声,晃晃悠悠的马车忽然停下,前面也有些争执声传来,落棋放下糕点,朝着车外问道:“李叔,怎么突然停下了?”
萧新棠也撩起窗口的帘子,朝着前面望去,耳边响起车夫的回话。
“小姐,前面似是有个老妇人倒在地上,挡住出城的队伍了,边上许是她的女儿,求着一边的护城军通融通融,让她们进城来。”
萧新棠闻言,眉头一蹙,不解道:“平日里,就算没有路引,交些银子,守卫也是能通融的,怎的今日不行。”
一旁的落棋目力好,看清了人群中的母女,补充道:“小姐,这二人衣物破旧,许是拿不出入城的银钱。”
“是啊,这几日因着宫宴,入城查得严了不少,前几日我那邻儿家的孩子没带路引,还是让大人家接回来的。”李叔接着道。
话音刚落,身边车帘一动,戴着帷帽的萧新棠由落棋扶着下车,李叔赶忙也下马,跟着小姐,嘴里不住地劝道:“小姐,您怎么下来了,前边人多嘴杂,万一有哪些不长眼的,冲撞了小姐可如何是好……”
萧新棠边走边回道:“李叔,我们萧家就没有看着百姓在眼前受苦的习性,这老夫人许是走投无路,来此投奔亲戚,若是让人倒在皇城脚下,岂不是令我齐国百姓心寒!”
李叔仔细一想,也不再多言,与随从一起驱散围拢的人群,防着有人伤到小姐。
人群中央,一位面容苍老,衣衫褴褛的妇人瘫在地上,气息微弱,双眼微阖,边上的小姑娘跪在地上,两手托着妇人的上身,一面不住向官兵求情,眼泪和汗水洇湿地上的沙土,留下了明显的印子。
官兵四处驱散百姓,为首的头儿拿着兵器,既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行驱逐两人,又囿于接到的命令,不敢放行,一脸嫌恶地大声斥责着。
眼见着妇人的呼吸微弱,小姑娘不由放声大哭,她没有办法救自己的母亲,也没办法带着母亲离开。
泪眼婆娑间,一抹亮色闯入视野,边上的骂声没有了,白底红纹的手帕递到眼前,苏园一时止住了哭声,收回只手抹一把眼泪,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一个戴着帷帽的小姐站在她面前,弯着腰给她递帕子,穿着她只在钦差夫人身上见过的,极为华贵的料子,周身似乎都带着光。
这难道就是阿娘常说的菩萨吗?见到菩萨了,她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周遭百姓见者来人衣着不凡,尽皆散去。
看到小姑娘发愣,萧新棠索性直接蹲下,拿着帕子给她把脸上的水痕和泥土擦干净,一旁的李叔自觉上前诊脉,对着萧新棠点头,准备接过老妇人。
察觉到手上的拉扯感,苏园瞬间回神,使劲攥着母亲的衣服,一下一下地向前磕头:“贵人小姐,我们马上走,不要带走我娘,我们现在就走,求求贵人不要带走我娘!”
李叔当即停下动作,萧新棠一兜手,接着往地上磕的脑袋,柔声道:“小姑娘,我们是准备带你母亲去医馆看病,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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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跟着去,不会伤害你们的。”
“可是……我们没有路引,进不去城的。”苏园麻木地回道。
“小妹妹,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家小姐是国公府的昭言郡主,皇宫都去得,带一对母女进城还是可以的。”落棋与守城官兵交涉完,同领头的校尉过来,顺嘴也回了一句。
校尉上前,朝着萧新棠行礼,道:“卑职城防校尉刘悟,见过郡主,恭请郡主金安,郡主若是想带这对母女进城,卑职可以派几人给郡主搭把手,边上营房还有板车。”
苏园呆呆地抬头,方才一脸厌烦,丝毫不留情面的校尉,如今神情敬畏地躬身行礼,还自愿帮忙带她们进去,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的眼眶再次濡湿,真的有人来救她们了,她紧紧地抱住母亲,心底的悲伤中涌现出喜悦,阿娘,我们有救了,阿爹也有救了。
萧新棠无奈地看了一眼落棋,这丫头恨不得把她的身份昭告天下,下次不应该戴帷帽,应该给落棋带个嘴帽。
她抬手示意校尉不必多礼,看着李叔接手,扶着老妇人,有看了一眼边上的板车,继而道:“刘校尉的好意本郡主心领了,只是这板车坚硬,老夫人身体有恙,怕是用不得,就请校尉的手下搭把手,一同将她抬到马车上。”
刘悟一时睁大眼睛,急忙说道:“郡主,那可是您的马车,这不合规矩。”
萧新棠本身就对这些人见死不救的事十分恼火,闻言便有些不耐,语气微沉:“我身为郡主,食百姓禄,我萧府当年也是从百姓中起军,随太祖征战天下,若是为着这所谓的规矩,连百姓的安危都不顾,我怕是愧对萧家女的身份。”
刘悟听得此言,赶忙跪下告罪,一旁的兵将也与李叔一同,将老妇人抬上马车。
萧新棠并未立刻让他起来,而是走近一步,看着跪地的人道:“我知你刘家是谁的人,这守城的官职是个肥差,平日里你们收些银子也就罢了,但这也是天子脚下,这次是没出什么大事,若再有下次,百姓倒在我照京城门前,而守城官兵漠然不顾,可别怪我萧府不给你身后之人留情面。”
跪着的刘悟闻言,背后激起一阵冷汗,他们刘家也就是攀上了权贵才有的今日,要是让人知道他得罪了萧府,怕是整个刘家都得吃瓜落,他只得连连磕头告罪,等到马车走远才敢抬头。
一行人在城门口回转,到了回春堂方才停下,看着随从将人送到医馆,萧新棠想了想,也一同进去。
苏园眼眶泛红地站在一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
老大夫几针下去,躺着的人渐渐醒转,朦胧间,她抓着身旁女儿的手,宽慰着:“园园别怕,娘没事,不怕啊园园不怕……”
话音渐小,老夫人再次昏睡,苏园强忍着哭意,同老大夫回到中厅,老大夫在案桌上写药方,苏园对着坐着的萧新棠,直接跪下磕头。
“哎,这是干什么!”
“多谢贵人,今天要不是贵人,我与母亲怕是都得死在这里,多谢贵人搭救。”
萧新棠一时手慢,没拉住这小姑娘,却不想小丫头看着瘦小,劲儿倒是挺大,她居然没拉起来,愣是看她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只得找点话来堵着,免得小丫头又开始磕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见着你们的衣裳,不像是北边的。”
苏园顺着恩人的力道坐下,一脸正色地道:“贵人,我叫苏园,紫苏的苏,菜园子的园,我和阿娘是从南边的夙安城过来的。”
萧新棠手上拿着杯子,正要给小姑娘倒杯水,骤然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动作一顿。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她可没去过这个叫夙安的地方,为何会觉得熟悉。
萧新棠垂下眼帘,眼眸流转,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草药,顿时脑海中所有思绪都呆住了。
她想起来了,当下她没听说过,但一年后她曾在贺府,看到过从夙安来的信件,上面写着夙安知县一夜间被人灭门,全府死于中毒,下毒者的名字,就是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