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爱就漠视
作品:《冷战三年才追妻?提离婚他却哭上了!》 沈霜妙动作干脆。毫不留情。
瞬间,水流顺着赵默白的头发和脸颊淌下,浸湿了他昂贵的衬衫前襟。
赵默白整个人猛地一个激灵,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眼神逐渐清明,呆呆地看着沈霜妙,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走廊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沈霜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傅轩愣住了。
祝烬身后的下属们也面露诧异。
祝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一阵愉悦和暗爽。
看来,她终究是看不惯赵默白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
她心里还是向着他的。
至少,是看不惯赵默白与他为敌。
祝烬眼里闪动着隐秘的喜悦,心里连日来的阴郁和疲惫一扫而空。
他看向沈霜妙的眼神,几乎带上了一丝期待。
然而,沈霜妙表情毫无情绪,像是一盆更冷的冰水彻底浇灭他所有期望。
她看都没看祝烬一眼,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将空瓶子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发出一声轻响。
沈霜妙用手背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水珠,目光重新落回赵默白身上。
她语气平静,带着点不耐烦。
“清醒点了没有?能自己走了吗?能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默白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
他看着沈霜妙,眼神复杂难言,有些怔忡和。
过了两秒,赵默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试图自己站稳。
沈霜妙见状,对傅轩使了个眼色。
两人再次架住他。
这一次,赵默白配合了许多,任由他们搀扶着。
沈霜妙自始至终没有给予祝烬哪怕一个眼神的余光。
她扶着赵默白,与祝烬擦肩而过,径直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决绝冷漠。
祝烬僵在原地。
他看着沈霜妙悉心搀扶另一个男人的手臂,看着她从头到尾,将他视为无物的冷漠,寒意从心脏最深处弥漫开来,瞬间冻结他的四肢百骸。
原来那瓶水,不是为了他。甚至可能也不是为了赵默白。
只是为了尽快结束那场她认为丢人现眼的闹剧。
只是为了摆脱他这个麻烦。
祝烬站在原地,走廊尽头的光线将他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长。
身后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楼下。
两人将赵默白塞进车里,一路无话。
赵默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
不知道是醉得太深,还是那瓶水带来的刺激过于强烈。
赵默白没有再发酒疯,只是沉默地歪倒在窗边。
车停在赵默白的一处别墅楼下。
傅轩和沈霜妙费力地将他搀扶上楼,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
“妙妙,这里……”
傅轩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赵默白,又看看沈霜妙,有些犹豫。
孤男寡女,毕竟不便。
“没事,”沈霜妙揉了揉被压得发酸的手臂,语气带着疲惫。“他这样也做不了什么,你先回去吧,很晚了,我等他睡稳一点就走。”
傅轩知道她有自己的分寸,点了点头:“那好,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沈霜妙笑笑。
她送走傅轩,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霜妙去浴室拧了热毛巾,走回床边,想替赵默白擦擦脸。
谁知她刚俯下身,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沈霜妙猝不及防,跌倒在赵默白身上。
“别走……”
赵默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平日里慵懒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布满了血丝,里面翻涌着痛苦脆弱。
赵默白猛地用力,将毫无防备的沈霜妙拉进怀里。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将滚烫的脸埋在了沈霜妙怀里。
“别走,霜妙,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哽咽的颤抖。
沈霜妙身体瞬间僵直。
她下意识地就要用力推开他,“赵默白。你放开!”
沈霜妙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用力往外推。
可醉酒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
赵默白抱得很紧,仿佛要将自己嵌入沈霜妙身体里。
“我输了,什么都输了……”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泪水不断涌出,浸湿了沈霜妙的衣服。
“他们都看我笑话,都在等着我垮掉。”
“我没有,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的,我可以东山再起的……”
“别走,陪陪我,就一会儿。”
赵默白的哭泣不是嚎啕大哭,从喉咙深处溢出破碎的呜咽。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沈霜妙所有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能感觉到赵默白眼泪里包含的所有不甘和屈辱。
这一刻,赵默白不是那个运筹帷幄,游戏人间的赵氏总裁,也不是那个与她进行冰冷交易的未婚夫。
他只是一个被现实击垮,迫切需要一点温暖和支撑的脆弱男人。
沈霜妙叹了口气,高举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僵硬的身体也一点点松弛。
她终究还是硬不起那份心肠。
她没有办法,在一个男人如此脆弱崩溃的时刻推开他。
沈霜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赵默白抱着,任由他的泪水浸湿她的衣衫。
她没有回应他的拥抱,也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沉默地充当着一个无声的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赵默白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紧箍着她的手臂力道也慢慢松懈。
他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即使睡着了,赵默白的眉头依旧紧紧锁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异常脆弱。
沈霜妙这才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从他的怀抱中抽离出来,替他盖好被子,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泪痕用热毛巾轻轻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床边,看着这个平日里风流不羁,此刻无助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沈霜妙拿出手机,给他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发了信息,预订了明早送上门的热粥和小菜,设置了送达时间。
她轻轻关上了卧室的灯,带上门,离开这里。
回到别墅已是深夜。
空旷冰冷的房间寂静得可怕。
沈霜妙洗了个澡,试图洗去一身仿佛萦绕不散的酒气。
但躺在床上,她却毫无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