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带小白蛇回家
作品:《小蛇宝宝不听话》 当她的指腹触碰到那虚幻光影的瞬间,一种奇异的联系瞬间贯通。
那光团并非完全虚无,带着一种冰凉、湿润、如同最上等玉石般的触感,却又轻若无物。
光芒包裹着的小白蛇,在她指尖的触碰下,极其微弱地瑟缩了一下,头顶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凸起,也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更让孟凛月心头一震的是,就在她触碰到小白蛇的刹那,她清晰地看到,从自己指尖那道细小伤口渗出的、尚未凝结的血珠,竟然化作了比之前更密集、更璀璨的金色光点,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萤火虫,迫不及待地脱离她的指尖,争先恐后地融入那银白光团之中!
“滋…”
仿佛干涸的土地迎来甘霖,那些金色光点融入的瞬间,小白蛇虚影身上蛛网般的裂痕,肉眼可见地弥合了一部分,散发出的银辉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稳定了半分。
它小小的头颅似乎稍稍抬起了一点点,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满足般的细微嘶鸣。
这一幕,坐实了孟凛月的猜测——她的血液,她的生命力,和小白蛇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一种混合着怜悯、责任和奇异共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孟凛月不再犹豫,她极其轻柔地,用双手将那团冰冷的、散发着微弱银光的能量虚影拢起,如同捧起世间最易碎也最珍贵的宝物,小白蛇在她掌心本能地蜷缩得更紧。
就在这时,悬崖上方,穿透哗哗的雨声,传来了模糊却清晰的人声、脚步声,强光手电筒刺眼的光柱猛地撕裂雨幕,精准地笼罩了她。
“这里!这里有人!” 一个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吼声响起。
“老天!她还活着?!”
“快!医疗队!快!”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孟凛月下意识地将怀中小白蛇紧紧护在胸口,用沾满泥泞的手臂和残破的衣服尽可能遮掩。
刺目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看到几个穿着警用雨衣和救援制服的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过来,脸上写满了“这不可能”的惊愕。
“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别怕!我们是警察和救援队的!” 一个女警蹲下身,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激动。
手电光谨慎地扫过孟凛月全身,尤其是她血迹斑驳、衣衫破碎的胸口位置——那里本应是致命的贯穿伤,此刻却只有一道狰狞但明显是愈合状态的疤痕!女警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伤…伤口?心脏位置…这…” 旁边的男警察也看到了,倒吸一口凉气,这完全违背了医学常识!
他们接到的是寻找遗体的任务,车内那恐怖的出血量和驾驶位的惨状都指向了不可能生还。
孟凛月虚弱地抬起头,雨水顺着发梢流下,脸色苍白如鬼,眼神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空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冷…好冷…”
“快!保温毯!担架!” 女警迅速反应过来,压下心头的巨大疑窦,专业素养让她优先处理伤员。
厚厚的保温毯裹住了孟凛月冰冷的身体,她始终紧紧抱着怀中那被毯子遮盖住的小白蛇。
“你怀里…抱着什么?需要帮忙吗?” 女警试图查看。
“不…不用…” 孟凛月猛地收紧手臂,将怀中物更深地藏进毯子里,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带着惊弓之鸟般的防备,“是…是我很重要的…护身符…摔下来时…抓到的…它救了我…”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逻辑不通,但在她此刻极度虚弱、濒死生还的状态下,这种“精神寄托”的说法反而显得合情合理。
警察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最终没有再坚持。一个心脏被贯穿还能活着的人,有点“精神异常”或者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似乎也…可以理解?
她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在闪烁的蓝红警灯和呼啸的救护车笛声中,孟凛月始终紧紧抱着毯子下的小东西。
医护人员想给她做初步检查,也被她以“害怕”、“别碰我”为由激烈抗拒,只允许做了最基础的生命体征监测。
结果再次让所有人震惊:除了体温异常偏低和轻微脑震荡,她竟然没有严重内伤!胸口的疤痕更是让随车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奇迹”和“误判”。
在警察的协助下,孟凛月被迅速推入VIP病房,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警察需要做笔录,医生需要详细检查。
孟凛月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版本:车子失控坠崖,巨大的冲击让她昏迷,醒来就在崖底,只记得抓住了一块“石头”,她含糊地指了指毯子下,然后就看到了搜救队。
关于胸口的伤,她一口咬定是坠落时被碎石划破的旧伤,当时太黑太害怕,可能记错了位置和严重程度。
她的说辞漏洞百出,但“死里逃生”的巨大冲击和“创伤后应激障碍”成了最好的掩护。
警方虽有无数疑问,但在确凿的证据比如那根消失的致命树枝出现前,也只能记录在案。
医生面对她胸口那道明显是贯穿伤愈合痕迹的疤痕,以及各项匪夷所思正常的检查数据,最终也只能在报告上写下“原因不明”、“医学奇迹”的结论。
当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孟凛月立刻掀开毯子。小白蛇依旧沉寂,冰冷,蜷缩在她的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她活着的消息已经无法封锁。但孟凛月知道,真正的战扬才刚刚开始。她拿起病房电话,直接拨通了孟家庄园老管家陈伯的私人号码。
“陈伯,是我,凛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极力压抑的哽咽和激动:“大…大小姐!您…您真的…”
“我还活着,在医院。” 孟凛月的声音冰冷而疲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听好,立刻做以下几件事:
第一,对外宣布我重伤昏迷,情况危急,谢绝一切探视,尤其是孟远行,还有孟氏集团任何人!就说医生严令需要绝对静养。
第二,秘密安排值得信任的保镖,开我的私人备用车到医院后门接我,避开所有耳目,我要立刻回孟家庄园。
第三,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她快速而清晰地报出了一系列物品清单:厚重陶缸、鹅卵石、干净沙子、苔藓、小型加湿器、可调光谱植物灯、纯净水、天鹅绒软垫…甚至还有一小袋加热用的宠物暖贴。
电话那头的陈伯虽然满心疑惑和担忧,但几十年对孟家的忠诚让他没有多问一个字:“是,大小姐!我立刻去办!绝对保密!”
深夜,在保镖绝对可靠的护卫下,孟凛月穿着宽大的外套,将怀中用厚绒布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依旧毫无动静的小白蛇藏好,坐上了回庄园的车。
孟凛月回到庄园后就立刻去了月栖阁,她直奔三楼阳光房。老管家陈伯的效率极高,所有她需要的东西都已经整齐地堆放在一角。
看着孟凛月苍白如纸却眼神执拗的样子,陈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默默退下,并安排保镖守着月栖阁不让任何人进去。
孟凛月顾不上疲惫和胸口的隐痛,立刻开始布置。
她像在悬崖下构想的那样,在巨大的陶缸里铺上厚厚的鹅卵石和沙子,在另一端铺上湿润的苔藓,注入浅浅的纯净水。
小型加湿器放在缸边,喷出细密的水雾。可调光谱植物灯被她安装在玻璃穹顶上方,调整到模拟月光的幽冷蓝白光。
最后,在干燥沙石区最温暖的中心位置,她铺上了那块最柔软的天鹅绒垫子,并撕开一片宠物暖贴,小心地垫在下面,确保温度适中。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如同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极其轻柔地解开绒布,将蜷缩在一起的小白蛇捧出,小心翼翼地放在温暖的天鹅绒垫子上。
小白蛇在模拟的“月光”下,身上似乎有微弱的白光流转了一下,又似乎只是错觉。小白蛇依旧蜷缩着,一动不动。
孟凛月退后一步,靠在冰冷的玻璃墙上,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脱力般的疲惫。她看着陶缸中那微弱的光源,胸口的蛇形疤痕传来一阵阵持续的、奇异的温热感。
“要和我一样活下去……” 她对着空气,对着小白蛇,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阳光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独。
窗外,是暗流涌动的孟家和未知的杀机;窗内,是沉默的守护和一个等待苏醒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