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人,恐怖如斯
作品:《我就是一个武徒,大帝你怎么跑了?》 秦天放下兽腿,擦了擦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风永璇也不绕弯子,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张票据,双手递到秦天面前,微笑道:
“三皇姐命我前来,将此物赠与秦三少,聊表心意,望三少莫要推辞。”
秦天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张面额高达一千万下品灵石的灵石票。
他心中有些意外。好大的手笔。这位三皇女风永玥,未免也太阔绰了吧。而且,她派来的不是寻常管事,而是与她关系密切、同为皇女的五皇女风永璇。这无疑显示了她对此次接触的重视程度。
可他秦天明面上只是个废物纨绔,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下血本重视的?
转念之间,秦天便想通了关键。大皇子有皇后和文官集团支持,根基深厚;二皇子有军方背景,武力强横;唯有三皇女,虽然富可敌国,得到了司农卿钱富海的鼎力支持,钱粮无忧,但在顶尖武力方面,却是她的短板。她看中的,是爷爷秦战这位军方第一人、武圣强者的支持。
而秦家近期“连遭变故”,家族产业受到影响,再加上秦天这个“吞金兽”,灵石消耗巨大,在外人看来,必定是急需资源的。三皇女此举,正是投其所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砸钱,来买一个前期的好印象,乃至未来合作的可能。
这份果决,这份对局势精准的把握,以及这魄力十足的手笔,让秦天不禁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三皇女风永玥,生出了几分真正的钦佩。一个女子,在争夺皇位的残酷游戏中,能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身的优劣,并采取最有效的策略,其大局观和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想到这里,秦天难得地没有出言嘲讽或是表现得轻浮。他深深地看了五皇女一眼,然后很从容地接过了那张灵石票,收入怀中,语气平静地说道:
“替我谢谢三皇女殿下。这份心意,我秦天收到了。”
五皇女风永璇见秦天如此干脆,脸上笑容更盛,又客气地寒暄了两句,便优雅地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秦天摩挲着怀中那张灵石票,眼神深邃。这场天风围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大皇子虚与委蛇,二皇子姿态高傲,三皇女则直接砸下重金……还有那个“好朋友”——七皇子风永霄,恐怕才是最需要警惕的那个。
风永璇快速回到了三皇女风永玥设在围场附近的奢华营帐中。帐内熏香袅袅,布置典雅,风永玥正坐在案几后,翻阅着一本账册,见妹妹回来,她抬起头,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
“五妹,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那位秦三少,可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风永玥的语气带着一丝惯有的从容,显然对这笔巨款能造成的冲击力很有信心。
然而,风永璇脸上却不见轻松,反而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凝重。她走到风永玥对面坐下,轻轻摇头,沉声道:
“三皇姐,事情……恐怕与我们想象的不同。那秦天,可能根本不是我们认知中的那个废物纨绔。”
“哦?”风永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秀眉轻挑。
“为何有此一说?一千万下品灵石,便是朝中重臣见了也要动容,他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还能翻了天不成?”
风永璇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观察到的细节娓娓道来:
“皇姐,正常人,即便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就算是我,骤然见到千万灵石的票据,也绝难完全控制住心神。眼中总会有一丝,或紧张、或激动、或贪婪的精神波动,难以完全掩饰。但秦天……他第一眼看到时,眼神平静的可怕,就像是看到一张寻常废纸,那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毫无波澜的淡然。虽然他只是瞬间就收敛,转而做出我们预期中那种‘贪婪’的样子,将灵石票收起,但那一瞬间的淡定,绝非一个真正的纨绔所能拥有。我们……可能一直以来都严重低估了这个人。但这只是我一瞬间看到的,也可能会有错误。”
风永璇说完,帐内陷入了一片寂静。风永玥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精明算计光芒的杏眼,此刻微微眯起,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五妹的观察力她是信得过的,尤其是对人的直觉,往往精准得可怕。结合近期秦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虽然看似受损,但核心人物秦战安然无恙,秦家内部也并未出现预期的混乱……如今再听五妹这么一说,许多细微之处串联起来,确实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良久,风永玥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郑重:“五妹,你的感觉,或许是对的。”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风永璇。
“从今天起,你要想办法与这秦天多多接触。不必刻意,但需留心观察。如果他真如你所说,是潜藏在深渊下的真龙……那么,他或许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女子的感知能力,有时确实不讲道理。秦天自认伪装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本能的眼神反应,就在心思缜密的五皇女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而这颗种子一旦种下,之前所有关于秦家和秦天的、看似合理的事情,此刻再回想起来,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秦天若是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纨绔形象,竟因一瞬间的本能而初步暴露,恐怕也只能无奈苦笑,感叹一句:
女人心,海底针,其敏锐程度,当真恐怖如斯。
晚宴在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中持续着,自由交流与私下比武也逐渐展开,真正的合纵连横,此刻才悄然拉开序幕。
晚宴过后,猎场的气氛并未随着天色渐暗而冷却,反而愈发炽热。这正是各方势力私下走访拉拢、年轻一辈借自由比试展现实力、扬名立万的最佳时机。
果然,不出秦天所料,赵斌在其父赵承岳一个隐晦的眼色示意下,越众而出,高声喝道:
“秦天老弟!你我同为军中子弟,在此盛会,不如下场比试一番,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秦家儿郎的风采!”
他这一嗓子,瞬间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赵家想借此机会打压秦家在军方的威信。一个武师巅峰,挑战一个众所周知的武徒二星废物,怎么说都显得卑劣。但这恰恰是阳谋的狠辣之处——同辈邀战,你秦天经脉堵塞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怯战不敢接,便是秦家第三代怂包软蛋,秦战这军方第一人的老脸往哪搁?长此以往,秦家在军中的统帅力和威望必然受损;你若硬着头皮接战,结果只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轻松碾压,秦家一样颜面扫地。
秦天心中冷笑,面上却瞬间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连连摆手:“赵兄!你我兄弟,何苦在此伤了和气?不如……不如小弟陪赵兄饮几杯酒,或是作几首诗助兴如何?”
赵斌皮笑肉不笑,步步紧逼:“哎,秦老弟此言差矣!你我长辈皆是军中栋梁,我等后辈岂能学那些文人骚客只知舞文弄墨?来吧,秦老弟,放心,为兄下手自有分寸,点到即止。”他刻意将“军中子弟”和“舞文弄墨”对立起来,占据道德高地。
秦天仿佛被激怒,色厉内荏地跳起来大叫:“好你个赵斌!枉我往日拿你当兄弟,你今日竟如此给我难堪!你一个武师巅峰,我不过武徒二星,这怎么打?分明是仗势欺人!”
赵斌见秦天“气急败坏”,心中更是得意,索性撕破脸皮,阴狠笑道:“哦?秦兄这武徒二星的修为,莫非是我赵某人害的?还是我赵家造成的?你自己废物,难道还要怪别人不成?今日你若不敢应战,也行,只需当众说一句‘秦家第三代不如赵家第三代’,为兄便放过你,如何?”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打脸,恶毒至极。
高台上,秦战脸色铁青,周身气息隐隐波动,似要发作。然而,皇帝风元昊、宰相李文渊以及赵承岳几乎同时开口。
“秦卿息怒,小辈玩闹,何必当真?”
“是啊秦老元帅,年轻人火气盛,让他们自己解决便是,我们看着就好。”
“犬子无状,但小辈之争,我们这些老家伙插手,反倒落了下乘。”
几人一唱一和,看似劝解,实则是拉偏架,将秦战牢牢按住。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偏帮,但在这种场合,谁又敢公然质疑皇帝和宰相?
秦天见状,更是“悲愤”大叫:“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