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云裳庄查账

作品:《觉醒顶级乌鸦嘴!全京城求我别开口

    织锦巷,繁华依旧。


    巷口那座鎏金的牌坊,在秋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巷内,青石板路被往来的马车磨得光滑如镜,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华美商铺,每一家都装潢得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云裳庄,就坐落在这条巷子的中段,一个三面临街的绝佳位置。


    三层高的飞檐斗拱,朱漆的雕花门楣,无一不彰显着它曾经的辉煌。


    只是如今,那朱漆早已斑驳,门楣上甚至结了些许蛛网,与周围那些光鲜亮丽的店铺相比,显得格格入,透着一股子萧条和败落。


    陆夭夭站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眼前这副景象,眉头微微蹙起。


    她甚至不用进去,就能闻到一股“亏损”的味道。


    “小姐,就是这里了。”


    春喜扶着陆夭夭下了马车,看着那冷冷清清的铺子,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还记得,夫人还在世的时候,这家铺子门口,每日都是车水水马龙,那些王公贵族的夫人们,为了抢一块新到的料子,挤破了头都愿意。


    陆夭夭没有说话,只是提着裙摆,径直走了进去。


    铺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布料的霉味。


    几个伙计正无精打采地靠在柜台上打盹,看到有客人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没有半分上前的意思。


    一个穿着一身油腻腻的绸衫,身材肥硕,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小曲,好不惬意。


    此人,正是云裳庄的掌柜,钱有福。


    一个柳姨娘娘家的远房表亲。


    “咳咳。”


    春喜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那钱掌柜这才不耐烦地睁开眼,看到是两个穿着素净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买布啊?”


    他连身都懒得起,指了指旁边那几匹落满了灰尘的布料。


    “就这些了,爱买不买。”


    这态度,嚣张至极。


    春喜气得小脸通红,当即就要发作。


    陆夭夭却抬手,拦住了她。


    她走到柜台前,将那张盖着京兆府官印的、刚刚重新核验过的铺契,“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钱掌柜。”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我是这家铺子的新东家。”


    “现在,把铺子里近三年的账册,全都拿出来,我要查账。”


    那钱掌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新东家?就凭你个黄毛丫头?”


    他拿起那张铺契,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印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福安县主,陆夭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一个深闺里长大的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生意?八成就是来走个过场。


    他眼珠一转,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原来是县主大驾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张铺契,恭恭敬敬地还了回去。


    “县主,您瞧您,来就来嘛,还带什么铺契,多见外。”


    “至于那账册嘛……哎呀,不巧得很,前几日库房走了水,那账册……都被烧了。”


    他这是准备死无对证,耍无赖了。


    陆夭看着他那副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


    她也不废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了那块冰冷的、沉甸甸的玄铁腰牌。


    “钱掌柜,你看清楚了。”


    “这是靖灵卫的腰牌。”


    “我现在怀疑,你这铺子,与前朝余孽有染,涉嫌窝藏乱党。”


    “你是想自己把账册交出来,还是想等我请靖灵卫的弟兄们,来帮你‘找’?”


    那钱掌柜一看清令牌上的龙头标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靖灵卫!


    那可是能让小儿止啼的活阎王啊!


    “没……没烧!没烧!”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冲进后堂,很快,便抱着几本厚厚的、落满了灰尘的账册,跑了出来。


    “县主!账册都在这里了!您……您明察!”


    陆夭夭接过账册,随手翻开一本。


    她虽然不懂古代的记账法,但她前世可是天天跟报表打交道的。


    只扫了一眼,她就看出了里面的猫腻。


    虚报的采买,夸大的损耗,还有许多来路不明的支出。


    短短三年,这家铺子,至少被这个姓钱的,给蛀空了上万两白银!


    “钱掌柜。”


    陆夭合上账册,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美而又无害的笑容。


    “你真是个……商业奇才啊。”


    钱掌柜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还以为是在夸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陆夭夭看着他那副蠢样,心中暗道:既然你不肯自己认,那我就只好帮你一把了。


    她没有再看那些账册,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这间铺子。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后堂一扇紧闭的、看起来颇为厚重的库房门上。


    “钱掌柜,我听说,我娘当年,最是喜欢收集各种奇特的香料。”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不知这库房里,可还存放着一些?”


    钱掌柜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回县主,早就没有了。”


    “夫人去后,那些金贵的东西,早就被……被陆侍郎给变卖了。”


    他这是想把脏水,泼到已经流放的陆非瑜身上。


    “是吗?”


    陆夭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惋惜的表情。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娘那些宝贝,想来都是些稀世珍品,就这么没了,真是让人心疼。”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那扇库房门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门板。


    然后,她用一种充满了怀念和遗憾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我真心希望啊,这库房里,什么都没有。”


    “最好是空空如也,连只老鼠都没有,免得我看了,触景生情,心里难过。”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一个怀念亡母的孝顺女儿。


    钱掌柜听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当她是小女儿家在发感慨。


    他哪里知道,他脚下的这片土地,即将迎来一场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