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太后的断腕

作品:《觉醒顶级乌鸦嘴!全京城求我别开口

    慈宁宫内,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太后静静地坐在凤榻上,手里捻着一串新换的沉香木佛珠,脸上看不出喜怒,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的面前,跪着一个身穿锦衣,面容与安国公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是安国公的嫡长子,安国公世子。


    “姑母,求求您,救救我爹吧!”


    安国公世子磕头如捣蒜,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爹他……他只是一时糊涂,绝无半点谋逆之心啊!那些兵甲,只是……只是他平日里喜欢收藏古物,自己研究着玩的!”


    这个借口,连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苍白无力。


    太后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浑浊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糊涂?”


    她冷笑一声,那笑声里,不带一丝温度。


    “私设兵甲工坊,囤积的兵器足以装备一支精锐,这也是糊涂?”


    “他这是……要把我们整个家族,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安国公世子闻言,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


    太后看着他那副没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恶。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萧瑟的秋景。


    良久,她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冷硬如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爹他,是救不了了。”


    “为了保全我们家族,为了不被他牵连……”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必须死。”


    安国公世子闻言,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姑母。


    “姑母!您……您怎么能……”


    “这是唯一的办法。”


    太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寒冬的冰凌。


    “你回去,告诉你爹。”


    “就说,哀家会保他全家老小的性命,保住你们安国公府的爵位。”


    “但前提是……”


    “他必须将所有的罪责,都一个人扛下来。”


    “然后,在靖灵卫的诏狱里,‘畏罪自尽’。”


    弃车保帅。


    这是最冷血,也最有效的办法。


    安国公世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慈宁宫。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成了一枚被家族无情抛弃的棋子。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


    一份由安国公“亲笔所书”的认罪血书,便被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血书中,安国公声泪俱下地承认了自己私设兵甲工坊,意图谋逆的所有罪行。


    并声称,此事皆由他一人所为,与家族无关,更与太后娘娘无关。


    他是在为自己当年在边关战死的大儿子报仇,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这份血书,写得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老皇帝看完,沉默了良久。


    他心里门儿清,这是太后在向他妥协,在向他服软,在断腕求生。


    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敲山震虎,削弱外戚势力的目的。


    他也不想真的将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逼得太后狗急跳墙,有伤天和。


    于是,他朱笔一挥,下达了最后的旨意。


    “安国公,谋逆之罪,罪无可赦,念其曾有赫赫战功,免其凌迟之刑,赐白绫一条,于狱中自尽,以全其体面。”


    “安国公府,削爵一级,降为安国侯,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此案,到此为止,不得再议。”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大虞朝堂的谋逆大案,就以这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安国公,死了。


    太后的势力,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作为这一切的导火索,陆夭夭,则再次以一种“福星高照”的方式,名扬京城。


    所有人都说,是她这颗福星的出现,才让大虞朝,提前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皇帝对她,更是愈发地看重和信赖。


    陆夭夭听着外面传来的这些消息,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来主动招惹她了。


    她终于可以安安生生地过几天清净日子,好好地调养身体,顺便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林府,当个吉祥物。


    她得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经济来源,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原主母亲林氏留下的那份丰厚的嫁妆。


    “春喜。”


    陆夭夭放下手中的汤碗,问道:“我娘留下的嫁妆单子,还在吗?”


    春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在的,小姐。夫人去世前,就把那箱子钥匙交给奴婢了,一直锁在您的库房里。”


    “去,拿来我看看。”


    很快,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子,就被春喜抱了过来。


    陆夭夭打开盒子,里面是厚厚一沓的田契、房契和铺契。


    林氏出身皇商,嫁妆之丰厚,远超常人想象。


    光是京城内外,就有良田千亩,旺铺十数间,还有各种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价值连城。


    当初,陆家被抄家时。


    舅舅林瑞安拿着当年林氏出嫁时的嫁妆总册,亲自去了趟京兆府,又花了点银子托人从中周旋。


    按照大虞律法,妻子的嫁妆乃是其私产,夫家无权处置,即便夫家获罪抄家,嫁妆也应归还其本人或其子女。


    陆非瑜倒台,陆夭夭作为林氏唯一的嫡女,自然是这份丰厚嫁妆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经过一番不算复杂的流程,那些被陆家霸占多年,经营得一塌糊涂的田产铺面,便被一一清点,重新交回到了陆夭夭的手中。


    陆夭夭看着那厚厚一沓的田契、房契和铺契,心中暗暗咋舌。


    难怪柳姨娘处心积虑地想弄死她,好把这份家业据为己有。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张铺契上。


    那是一家位于京城织锦巷的绸缎庄,名叫“云裳庄”。


    织锦巷与朱雀大街相邻,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专营各种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往来的皆是豪门贵妇,世家小姐。


    这家云裳庄,是母亲所有嫁妆铺子里,位置最好,规模最大的一间。


    当年,也是生意最红火的一间。


    可自从母亲病倒,柳姨娘开始协理后宅事务后,这家铺子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


    短短几年时间,这家原本能日进斗金的旺铺,就被经营得连年亏损,如今已经到了濒临倒闭的边缘。


    “春喜,备车。”


    陆夭夭合上嫁妆单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们去织锦巷,看看我们的‘云裳庄’。”


    春喜有些担忧:“小姐,您身子刚好,还是再多歇息几天吧?”


    “无妨。”


    陆夭夭摆了摆手。


    “总躺着,骨头都要生锈了。出去走走,正好。”


    她倒要看看,柳姨娘究竟是用了什么“商业奇才”,能把一个黄金地段的旺铺,给经营到快要倒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