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听雨知天下

作品:《穿进仙侠世界被迫当起乙游女主

    一踏入内室,更是别有洞天。


    不同于大堂的奢华张扬,这里每一寸陈设都透着不动声色的贵气。青玉地砖光可鉴人,几案上铺着织金纱锦,金丝边的帷幔随风轻动,墙上随意挂着几幅书画,却皆是落款模糊的真迹——至少看上去像真迹。


    正中的那幅长轴画卷,墨色浓淡交错,隐隐可见一条似龙似蟒的巨兽盘踞于云雾之间,气势磅礴,几欲破纸而出。


    鳞九望着这幅画有些出神——它的鳞片,身形,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金瞳,竟莫名与她本体有些相似。


    她愣愣看了片刻,鼻端忽然捕捉到一缕熟悉的幽香——若有若无,却穿透人心。


    是……龙涎香。


    鳞九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某个画面:那日她救下的锦衣公子,他身上也是这股熏香。


    说起来……叫什么来着?刘……刘金鱼?……嗯,好像是这么个怪名字……


    就在她陷入回忆时,帘幕后传来一阵轻响。


    一位妙龄女子款步而出,身姿婀娜,一袭月赤红长裙衬得肤白如雪,裙摆绣着金线莲花,随着她步伐微动仿若浮光掠影。腰间软带一束,身形婉约妩媚,碧玉簪挽着长发,几缕青丝垂落肩头,端的是几分温柔、几分干练。


    她眸光一转,便停留在鳞九身旁的画前,柔声道:“这幅画,是我家阁主亲手所绘。”


    说话间,她目光转至白寅,笑意盈盈:“原来是那日的小公子。”


    她轻巧走近,指尖似无意似有意地搭在白寅肩头,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看来小公子终是得偿所愿,找到人了。”


    白寅面无表情地往旁边一避,指了指鳞九:“你别碰我,她会不高兴。”


    鳞九:……哈?我吗?


    白寅神色如常:“我现在被她包养了。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众人:“……”


    鳞九瞳孔地震看向白砚:“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白砚你听我解——”


    没想到白砚眉眼间含着笑意,“鳞九……小寅能找到你这样的归宿我也放心了……还蒙不弃舍弟了。”


    鳞九:“……”


    她开始思考要不要现在索性就从窗户跳出去。


    红衣女子款款一笑,依然神态自若:“是楚楚唐突了。小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白寅开门见山道:“我们想参加‘翠林论剑’。”


    楚楚也直接开价:“一口价,五百两一人。”


    鳞九刚张口:“能不能便……”


    楚楚温婉一笑,说的话却是不容拒绝:“听雨阁规矩,一口价,不议价。”


    白寅面无表情。


    白砚眉头一皱。


    鳞九心下一凉。


    三人迅速凑成一团,开始低声商议。


    鳞九:“五百两是个什么概念啊?两个人就是一千两!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白砚:“我能动用的一切私库,加上能当的首饰和零花,也就一百五十两。”


    白寅:“……”


    片刻沉默后,鳞九叹了口气:“算了,先想别的办法吧,走吧。”


    价钱谈不拢,她随口敷衍了一句“再考虑考虑”,正打算起身离开听雨阁,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一翻,从包裹面板中取出一物。


    是那日她收到的玉笛,温润如雪,隐隐散出一缕淡香。


    她将玉笛放到桌上,随意地推了推:“对了,那日在林中遇到一位公子,好像叫……刘金鱼?他说若有事可以来听雨阁找他。今日没见着人,还劳烦姑娘代为转交吧。”


    谁知话音刚落,楚楚原本平静如水的神情骤然一变,声音透出一丝警觉:“这玉笛,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


    鳞九一怔:“就……那天在灵山,我救了他,他给我的。”


    听完这话楚楚更是眉头紧锁,室内仿佛气氛瞬间凝住。


    不过片刻后,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嘴角重新挂上笑意:“原来如此。我会替姑娘转交的,各位还有其他事吗?”


    她说得圆润,语气却透着一股送客的意味。


    就在此时,鳞九望着眼前的玉笛,再抬眼扫过墙上那幅似龙似蟒的长画,再加上室内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一道灵光忽然从脑中闪过,把鳞九脑海中散乱的线索串在了一起。


    ——莫非?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


    她忽然又记起,自己前不久才升满的【谋略·辩才无双】技能,现在基本属于谈判王者。


    ——不如,就在这里赌一把。


    想到这里,鳞九不仅不走,反而转了个弯,理直气壮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语气懒洋洋:


    “我都拿出信物了,也报出了阁主的名讳。于情于理,难道不该带我去见他本人么?”


    “恐怕几位的身份,尚未有资格‘上桌’。”面对鳞九的挑衅,楚楚却不为所动,言辞也变得锋利起来,“听闻阁主名讳就登门、妄图攀附的江湖人,多得能绕奉城三圈。”


    鳞九在心里默默吐槽:还真就叫刘金鱼?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楚楚似已不想再周旋:“生意既不成,那便不劳三位久留。若忘了出去的路,我可吩咐伙计送一程。”


    她话音一落,几名气息沉凝的彪形大汉,立刻从屏风后走出,隐隐将三人围拢。


    白砚与白寅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剑柄,气氛一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听雨阁若真动手,可不是小打小闹。”白砚压低声音提醒。


    鳞九当然知道。但她更相信,自己方才的那个猜测,绝不会错。


    “你说我们不是旧识?”她缓缓开口,眼神却渐渐变得凌厉,“可他欠我一条命。我带着他的信物亲自登门,你连向上通报一句都不曾,就敢断定,他不会见我们?”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令人莫名信服的威压。


    “而且——”她顿了顿,抛出了自己最大的筹码,“你以为我们三个,是什么普通的江湖散修么?”


    “我们,和你家阁主一样——都是来自异世的‘玩家’”


    话音一落,白砚白寅不约而同地望向鳞九!


    她是有几成把握?


    居然向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主动摊牌“玩家”的身份——这是所有穿越者之间,心照不宣的、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楚楚闻言则丝毫没有惊讶,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锐利如刀,像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气氛仿佛凝成冰。


    就在鳞九觉得自己快要被盯出个洞来,正飞速预演下一波该如何输出时,楚楚忽然收起了所有凌厉锋芒,神色一转,唇角一扬,竟是笑了。


    “……果然和阁主之前交代的一样,姑娘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她将那枚玉笛轻轻捧起,又郑重地塞回鳞九手中。


    “请三位见谅,方才只是试探。阁主曾有明令,若有人持此笛而来,绝不可轻信。”


    “但阁主也说过——”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鳞九身上,微微一笑,“若来者……行事不羁大胆,且能勘破你我身份之别,那,必是那位恩人无疑。”


    语毕,她缓缓起身,郑重地朝三人施了一礼。


    “阁主暂不在城中,临行前曾留话。若是真正的恩公来了,便如此相告——”


    她看着鳞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本月初六,清风楼,在下恭候大驾。’”


    初六,其实就是三日之后。当日,三人早早就来到清风楼外。


    鳞九仰头看着这幢三层高楼,檐角飞扬,黑底金字的匾额在余晖中熠熠生辉。“清风楼”三字笔力遒劲,气势如虹,门前一对石貔貅雕工精致,神态威武,似欲扑人。


    她不禁咂舌:“这地方不便宜吧?”


    白砚回道:“嗯,奉城最贵的酒楼。能在此设宴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江湖榜上有名的角色。”


    鳞九小声嘀咕:“这两天我真像条乡下蛇进了城……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话音未落,楼内便走出一位衣着整肃的管事,低声施礼:“三位贵客,楼中尊客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走入楼内,便是一阵淡淡檀香扑鼻而来,雅而不浓,恰如其分。雕花木格的窗栏与门柱细腻精巧,花鸟龙凤皆栩栩如生。竹制灯笼泛着柔光,映得墙上映影绰绰,仿佛隐有琴音传来。鲜花与绿植错落点缀其中,生气盎然,令这金碧辉煌中多了几分灵气。


    三人被侍女引着,穿过一条幽静的回廊,来到二楼最深处一间厢房前。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清雅的茶香与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鳞九一眼便望向房内。


    窗边坐着一个男子,身着一袭水色云纹长袍,墨发如瀑,正背对着他们,姿态闲适地烹着茶。他手边的红泥小炉上,沸水正“咕嘟”作响,除此之外,房内再无半点声息。


    听到动静,那人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缓缓放下了茶筅。


    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转了过来。


    他向三人拱手一礼,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仿佛已在此间等候了许久。


    “恭候多时。”


    白砚和白砚几乎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玩家共鸣,立刻就确信了深不可测的听雨阁阁主果然也是来自异世的“玩家”。


    鳞九的心思就更复杂了。


    她又瞧了瞧眼前人。


    果然是他。


    ——那个在电影院里,对她说“我在那边等你”的神秘男人。


    ——那个在灵山中,狼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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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魄、人事不省的重伤男子。


    他这般容貌,只要见过一次,就绝无可能忘记。


    可……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在电影院事件开始之前,他仿佛就早已预知了一切?


    同为“玩家”,他是如何在积累起“听雨阁”这般通天的财富与人脉资源的?


    她被无数疑问冲击得有些发懵。


    然而,在这些混乱的、充满警惕的思绪深处,却又偏偏……升起了一股没来由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信赖感。


    一旁白砚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和白寅的衣袖,示意两人坐下。


    趁着阁主为三人添茶的间隙,她飞速凑到两人中间。


    白砚:“听雨阁阁主居然是个年轻帅哥!我还以为至少是个中年大叔!”


    白寅:“看着装,不喜欢。”


    鳞九:“哎……算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想了……不知道今天管饭吗?我好饿……”


    随后,“咕噜噜——”一声极具存在感的肚响在厢内响起。


    鳞九瞬间红了脸。


    刘瑾瑜却仿佛未闻,只是将最后一道烹茶的工序完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正好到饭点了,在下也还未用餐。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他拍了两下手。很快,门外便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数名身着水绿色纱裙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皆捧着精致的白玉瓷盘。随着一道道菜肴被地摆上桌面,不过片刻,一张偌大的八仙桌,就已满满当当。


    水晶虾仁、松鼠鳜鱼、刀板香……


    鳞九的眼睛,从第一道菜端上来时,就已经直了。


    难道这是巧合?怎么上的每道都是她最爱的菜色?


    ***


    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鳞九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总算回过神来。


    “咳……刘阁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们还没说正事呢。”


    刘瑾瑜不疾不徐地提起桌上的小茶壶,往她杯中续了七分满的茶水,动作优雅,声音温润:“不急,用完膳,正好喝杯清茶解腻,我们慢慢聊。”


    鳞九低头一看,只见几朵小小的金菊在清透的茶汤中缓缓浮动,一股清冽的幽香钻入鼻尖——竟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喝的那一款。


    这下,她心里那点微妙的异样感,瞬间被放大了。


    清风楼这等地方,招待贵客,不说是什么仙山灵茶,至少也该是价值千金的名品。而这款菊花茶,虽清雅,却着实普通了些。


    从菜品到茶水,刘瑾瑜无一不是投自己所好,而且是精准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了。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为何如此了解自己?


    鳞九越想,心里的疑惑就越多。


    一旁的白砚见她神色变幻,便在桌下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压低声音提醒道:“任务,任务。”


    鳞九这才打起精神。


    “其实我们此行,是想请阁主帮忙——我们需要进入‘翠林论剑’,这是我们的主线任务。”


    刘瑾瑜闻言,似乎毫不意外。他点点头,转身从袖中取出三枚质地温润的木牌,轻轻放在了桌上。


    “自然。”他声音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三人同时一愣,“刘某早已为各位备好。恩公之托,自当应允。”


    三人:啊?就……这么轻松?


    还是白砚先反应过来,她轻声道:“多谢阁主美意。不过两枚便够了,我可以用墨剑门的名额。”


    鳞九狐疑地捏起其中一枚令牌,只见木牌上用古篆刻着繁复的云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标识。


    “这……是什么门派的身份令牌?”


    “仙门。”


    鳞九手一抖:“好刺激好狂野,我们一个蛇妖一个虎妖冒充仙门弟子?!”


    刘瑾瑜却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笑着解释道:“正因如此,才最是稳妥。仙门隐世已久,门中弟子极少在江湖走动,无人识得真假。无人敢假冒——自然,也没人敢当众揭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仙门每次派来‘翠林论剑’的,皆是‘入道前’的俗家候选。今年的名额,已由我安排妥当。”


    鳞九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假冒仙门弟子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简单……真的没问题吗?”


    刘瑾瑾瑜看着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和煦的笑意,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已安排妥当。”


    鳞九瞬间闭上了嘴,默默地将两枚令牌收好。


    至于他是怎么“安排妥当”的,她不敢问,也不想问了。


    看来,凭借听雨阁这位刘大阁主的手腕,就算原来有什么“不妥当”,也能让他们都“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