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王爷被抢了》 满城的废墟里,要去刨一个人简直难于登天。
城外的楚昭自然知道这一点,而他的亲卫也早将情况汇报得一清二楚。
“殿下,城中无一活口,没有找到郭绪与其他人等,关松言亦不知所踪。”
凛冽的夜风卷起远处焦糊的恶臭扑面而来,呛人的味道让楚昭眉峰如刀般狠狠一蹙,眼底的阴鸷越加收不住。
他勒紧缰绳,胯下战马不安地踏动着蹄子,焦躁地喷着鼻息。
没有活口,一座鬼城,郭绪这一招玩得真是妙。
“落芜呢?”这声低语比刚才更冷。
亲卫闻言,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慌忙单膝跪地,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回禀殿下,城主府已毁,实难找到落芜的踪迹,是属下……无能!”他深深埋首,脊背绷得死紧,唯恐下一鞭子就抽在自己身上。
“关松言呢?”又是一句冷得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的问话,悬在跪地亲卫的头顶。
楚昭□□的战马似被主人戾气所慑,焦躁地刨着蹄下焦土,扬起一蓬裹着灰烬的黑烟。
而亲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道:“回……回殿下,关.......关松言……亦不见踪影。我等。我等已全力搜捕,还请殿下……息怒!”
楚昭的目光沉沉压在亲卫颤抖的脊背上,良久,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声极低的冷笑,那笑声比夜风更刺骨。
“好,好得很!”
他握着马鞭的手指缓缓收紧,骨节泛出森白,鞭梢垂落,轻轻点着焦黑的地面,却像悬在亲卫心尖上。
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亲卫,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羔羊。被目光扫到的人,无不浑身一僵,寒意透骨。
“孤的三千铁骑,说好的天罗地网.......”楚昭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足以让人血液冻结的弧度,那绝非笑意,而是暴怒到极致后淬炼出的毒,“竟成了筛子?还是说……”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孤养着的,都是些……睁眼的瞎子?!”
最后几个字,字字如鞭,狠狠抽在每一个亲卫的心上。
“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殿下,息怒!”
跪伏在地的亲卫们齐声高呼,声音在死寂的城门外回荡,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然而这整齐划一的告饶声非但未能平息楚昭的怒火,反而如同油泼在烈火之上。
“息怒?”楚昭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扬起手中的马鞭,那乌黑的鞭梢在火光映照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啪!”的一声,狠狠抽在离他最近那名亲卫的头盔上!
精铁头盔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那名亲卫抽得扑倒在地,头盔甚至被抽得歪斜,露出下面一张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鞭梢带起的劲风甚至将旁边另一名亲卫脸颊刮出一道血痕。
“废物!”楚昭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连一群丧家之犬都围不住,孤要你们何用?!”
他猛地一拽缰绳,胯下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重重踏下,溅起的灰土扑簌簌落在亲卫们低垂的头盔上。
“孤的颜面,被你们这群废物丢尽了!”
火光在他眸底跳跃,映出泗水城最后一点轮廓,梁柱倾颓,焦尸横陈,连石板缝里都渗着暗红的血。
郭绪这一招金蝉脱壳还真是玩得高。要不是一个时辰他收到了死囚被换的那封密报,此刻怕真要被郭绪这瞒天过海的手段骗得团团转!
他忽地扬鞭一指城门残骸:“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郭绪。至于关松言,活要见人……”他顿了顿,喉间滚出更冷的字眼,“死,也要剁碎了喂狗。”
“遵命!”跪伏的众人如蒙大赦,齐声应诺,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他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盔甲碰撞发出杂乱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没人敢抬头再看一眼马背上那尊煞神,只想立刻去寻人。
一直立在马侧未曾发言的铁狼见楚昭的怒气稍缓,才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殿下,郭通此人该如何处置?”
郭通乃是郭家的旁支,虽非嫡系,但当年郭通跟在郭绪身边确实学了一点本事。
郭家满门被灭时,郭通为了撇清关系呈上了郭绪通敌卖国的书信。
这书信的真假暂且不论,单凭他卖主求荣,踩着同族尸骨向陛下献媚的这份“功劳”,就足以让他在乱世中苟活至今。
哪知竟还是那郭绪棋高一着。
这偷梁换柱,金蝉脱壳的把戏,二十年前郭绪就玩过了。
铁狼:“他……方才寻郭绪,被一根烧断的横梁砸中,半边身子都压在火炭里,拖出来时……只剩一口气了。”
“死了?”
“尚未断气,但……怕是撑不过今晚。”铁狼的头更低了些。
楚昭的目光越过跪地的铁狼,投向那片仍在吞吐余烬的废墟。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喉间逸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孤还以为,敢踩着同族尸骨往上爬的人,骨头能硬些。废物就是废物,连当条狗的资格都没有,连当饵的价值都这么……不堪一击。”
他顿了顿,用马鞭的末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地上焦黑的尘土,像是在蹍死一只蚂蚁的残骸。
“既如此,便给他个痛快,扔到乱葬岗喂野狗,也算是……物尽其用。”楚昭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省得污了孤的眼。”
铁狼沉声应道:“是,殿下。”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谨慎地开口,“不过……郭通虽死,但他当年献上的那封‘通敌书信’,或许……还能做点文章?郭绪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是郭通做下的.......毕竟郭家旁支还有那么多条人命……”
楚昭眼底的阴鸷翻涌了一下,如临深渊下的暗流。
他缓缓转过头,冰冷的视线落在铁狼身上。“你是说……用这摊烂肉,做饵?”
楚昭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火光跳跃在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映出几分嗜血的兴味。“铁狼啊铁狼,你倒是……越来越合孤的心意了。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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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泗水城里那些装神弄鬼的‘死人’,都看看清楚!背叛孤的下场,连当饵的资格,都得靠孤的……恩赐!”楚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去办!把这摊烂肉的价值,给孤……榨得一滴不剩!”
“遵命!”铁狼重重抱拳,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厉色,迅速起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指挥调度人手的亲卫之中。
楚昭独自立于焦土之上,夜风猎猎,吹动他玄色的披风。他望着眼前这座彻底沦为鬼蜮的城池废墟,唇边那抹残忍的笑意渐渐凝固。
郭绪,关松言……你们能藏到哪里去?孤倒要看看,这盘棋,谁才是那最后的……执子之人。
……
三个月后,洛阳。
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停在了右将军府。
领头的马上,一个男人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眉眼间透着历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脆,身后的一众将士也随之整齐下马,盔甲碰撞间发出铿锵之声。
右将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跑出,看到来人,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将军您回来了,小的这就去通报夫人,说您凯旋。”
领头之人脚步不停,声音冰冷道:“去把倚竹园收拾出来,把夫人和大小姐都唤来,另外找一个大夫来。”
未等他吩咐完,4个士兵就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从府门疾步而入,那昏迷的女子被安置在软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眉间紧蹙,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管家一怔,随即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下,转身小跑着进府安排。
这领头之人正是右将军凌寒,他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昏迷不醒的女子,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很快又被冷硬的神色所掩盖。
他大步踏入将军府,盔甲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战场的肃杀之气。
不多时,一位身着华服、气质温婉的女子带着一个眉眼灵动却面带薄纱的女子匆匆赶来。那女子看到凌霄,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快步上前,柔声唤道:“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可有受伤,让妾身看看。”
说罢便要上前查看,却被凌寒抬手止住。他目光落在那个面戴薄纱的女子身上,眼神柔和了几分:“容凝!”
女子行礼唤了声:“大哥。”
凌容凝微微抬起头,透过薄纱那隐隐约约能看到她精致的面容,她轻声说道:“大哥一路辛苦,听闻此次剿匪极为凶险,容凝日夜担忧。”
凌寒嘴角微微上扬,那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容凝的肩膀:“无妨,一些小喽啰罢了,还伤不到你大哥我。”
此时,那身着华服的女子走上前,温柔地笑着:“将军,听老李说您带了个姑娘回来,她是.......”
此人正是凌寒的夫人叶霜霜。
叶霜霜的手自然地搭上凌寒的手臂,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盔甲边缘未干的血迹,眼神却左右飘忽,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不过,她面上依旧维持着温柔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多了几分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