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作品:《我凭探案平步青云》 月朗星稀,夜阑人静,再肃杀冷峻的卫所也浮动着撩人如水的夏风,卷走有情人悄声的呢喃。
灶膛里余火未熄,映得两人脸上暖融融的,秦艽从小锅里拎出一包烧鹅,被烫得指尖泛红都不肯定放下,急急撕下块腿肉。
"嘶,好烫!"他倒吸着气,献宝似的递到她唇边,“快尝尝,热透了的。”
薛灵玥张口,就着他的手吃了,香得眼睛都眯起来:“好吃,你也吃!”
一小滴汤汁蹭在她嘴角,秦艽伸出拇指自然地蹭过,见她白皙圆润的脸蛋一红,笑得更宠溺几分,“都给你留着,爱吃我明儿再去给你买。”
薛灵玥嚷:“不行,一人一半!”这样感情才不会散!
岂料刚碰到烧鹅就被烫得缩回手,她没忍住叫了一声:“哇,怎么这么烫!”
秦艽下意识想去看她的手,却反被薛灵玥捉住,两只微凉的小肉手熨帖地包着他,认真仔细的反复揉搓检查,摸得他差点又心痒难耐,只好微微挣扎,“没事儿,大老爷们不怕烫,我小时候还差点被火烧呢,真没事。”
“什么意思?”薛灵玥抬起头,目露担忧。
秦艽被她攥着,另一只手局促地挠了挠头:“几个月大那会儿吧,好像是婆子吃了酒,把我放在烤火的炉子边就睡着了,多亏师父发现的及时。”
若是他娘亲在,怎么会让人粗心大意地把那么小的孩子放在火边,薛灵玥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心疼极了。
低头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被热气烫出的红痕,在火光中微微发热,她下意识皱起眉头,轻轻吹了吹。
红唇微启,柔风有些痒,这下吹得他整颗心都跟着发颤。
秦艽一下抽回手来,结结巴巴地:“快,快吃,一会儿凉了。”
薛灵玥以为他不喜欢,只好悻悻地应了一声,伸长胳膊从旁边捞了双筷子来,一块一块夹着吃。
她吃相很可爱,咀嚼的时候小嘴紧闭,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松鼠。秦艽在一旁越看越入迷,眼神跟喝了二两似的,恨不能撑着脸去贴她。
“喏,给你留的!”她吃完了,粉色的舌尖无意识舔了舔嘴角的油光。
秦艽这才回过神,直接拿了她手里的筷子夹起,刚要入口,薛灵玥杏眼转了转:“那是我用过得。”
“那怎么了?”秦艽一脸理所当然,见橙红的灶火将薛灵玥的脸蛋映得艳若桃李,他噘着嘴凑近了些:“薛灵玥,你又赖账。”
“我哪儿赖皮?!”她下意识拔高了音量,企图用嗓门镇压。
秦艽扭捏着,不敢看她:“这烧鹅热了,你也吃了。”
灶膛里火热的焰心翻滚着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犹如炙烤着一颗高悬的心,惴惴不安地惦记她的答复。
过了几息,身旁响起一道轻若浮云的:“……嗯。”
就这一个字,却让他胸口发胀,秦艽惊喜地扭头,撞上薛灵玥狡黠的目光,她咧嘴一笑:“笨死了!”
秦艽恍若被一锤重重击倒,巨大的欣喜砸得他晕头转向,勉强定了定,深吸口气,声音沙哑:“那往后咱们……咱们……”
一句话就像被卡住了,怎么都捋不直。
她不说话,澄透明亮的杏眼静静地看着他。
他想到此前自己做下的蠢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知道我有许多惹你生气的地方……”语调又陡然拔高,宣誓似的,“但我向你保证,今后定然学着三思而行,以你为主,你给我个机会成,成吗?”
薛灵玥一笑:“成啊。”
这次她的回答清脆肯定,掷地有声,不带半点的犹豫和迟疑。
哪怕他们的未来真的天各一方,殊途陌路。
就算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她看见了,但她此刻偏要视而不见。
因这浩渺天地,她能抓住的不过就是这一刻。
薛灵玥想,她就是要贪心,就是要野心,将这看似不可兼得的两样,都牢牢攥在手里。以后的艰难,留给以后的自己去解决,而现在,她只想遵从本心。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秦艽。
心声彼此吐露,两个人一时都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会看着对方笑。眼睛弯弯的,盛满爱意与欢喜。
秦艽滚烫的掌心贴着大腿紧绷鼓起的肌肉,心怦怦直跳,脑中想起多日前送出的双刃——她还不知道它的意义。
还是怕吓着她,他将话又咽了回去。
他迟疑不决,她先开口了,杏眼圆圆的像一对葡萄,闪着天真又直白的爱意:“刚才,你是不喜欢我碰你的手吗?”
话音未落,秦艽只觉得“轰”得一下全身的气血都涌到面上,脸上烧得冒烟,舌头又打结了。
他该这么说,他明明喜欢的要死了……
“我不是……”顾不得薛灵玥听了之后会如何想他,秦艽把心一横:“你一碰我,我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你再摸下去,我,我就想抱你了……”
“真的吗?”薛灵玥还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他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压下心里那点羞涩,她张开双臂猛地扑进他怀里,仰着小脸问:“是这样吗?”
馨香柔软的身子恰好嵌入他的胸膛,秦艽脑子发蒙,简直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只会本能地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
郎君修长分明的手掌张开,用力地按压她的脊背,口中却轻柔地喃喃:“灵玥,你真的想好了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放开你了……”
薛灵玥察觉到后腰传来的温度,腰腹贴着他的,杏眼坚定地望着他:“我想好了,我想得明明白白的!”
幼年失怙,双亲不在,师父师兄待他好,却与寻常人家不同,但薛灵玥的存在,令秦艽第一次生出成家的念头。他喟叹着,情不自禁将她拥得更紧,发出满足的笑意,“嗯,我一辈子对你好!”
年轻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回荡,她用力环抱住郎君清瘦的劲腰,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坚定。
这一刻除了他,她什么都不想在意。
夜色更深,秦艽执意想送她回去,却被薛灵玥再三推脱,这么晚了,万一叫扛着打狗棍的王崭发现,他要被罚惨的。
秦艽不情愿地将她送到右卫的值房外,依依不舍握着她软软的小手摇晃:“明日你休沐,我们一道出去逛逛好不好?我与他们换岗,好不好嘛?”
薛灵玥眼睛一眯:“那你得先去帮我要两个王婆子做得糍团,每次都吃不到。”
“嗯,明日保证让我们呦呦吃上。”秦艽表了决心,一手还攥着她的手,一手又忍不住碰碰她的脸蛋,滑滑的,软软的,没忍住捏了两下。
他现在身份不同,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唤她的小字。呦呦,这是她家人才能叫的名字。
薛灵玥打掉他的手,嗔怪几声,秦艽才磨磨唧唧地走了。
她脚步轻快地往寝房走,心里雀跃不已。
这个大呆子,王婆子一向疼她,说几句甜嘴的话,专门为她做两个都是常有的事,别说是糍团,烧鸡都吃得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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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逗逗他。薛灵玥垂眸过了月亮门。
回去先沐浴一番,把给家中的信写好,朔州地处西北,紧邻陇右道,素日往家寄信一来一回约摸个把月,若非今年祁水大汛,漫延的河道阻隔了西边几个道府的通信,往常这时候她早就收到回信了。
收拾妥当,薛灵玥钻进被窝。
杏眼望着头顶的帐子,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天快点亮罢,这样便又能见到秦艽了。
才分开这样一会儿,她就觉得想他了。真不知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天色朦胧,长安城外群山连绵,隐隐升起的日光混合着薄雾,泛出轻浅的淡紫色朝霞。
通往城中的官道上,大批神色肃穆的卫士驾马疾行,领头之人身着玄色蟒袍,座下宝马的马蹄铁大如碗口,遒劲有力,激荡起阵阵烟尘。
行至山前,一众金吾卫早已列阵相迎,统领上前抱拳半跪,恭声道:“臣等奉陛下口谕,在此恭迎太子殿下还朝。”
身后甲士齐刷刷单膝点地,佩刀撞击声回荡在山间。
李衍生得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几乎与当今圣人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缓缓勒马,手指摩挲着马鞭,“戚将军,此处离长安尚有三十里,众将为何在此处?”
“回殿下,陛下命在臣等在通往长安的三十里都布设了仪仗,十里亭处另有武宁卫的恭候殿下大驾。”
照大周祖制,迎太子仪仗不过十里。
李衍双目遥望着长安的方向,神色不明:“既如此,将军随我一道罢。”
统领抬起头来:“臣感殿下体恤,但臣需待太子行辕全部通过后方可随行。”
“太子殿下轻装回京,行辕尚在河东道,你要等,就在此处扎营罢。”一男子驱马上前,他周身一派随性洒脱之气,线条流畅的下巴微微扬起。
统领借着晨光定睛一看,原是左卫副指挥使凌霄,此人素来桀骜不驯,怪不得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无礼。
“无妨,凌将军说的是,”李衍勒紧缰绳,身上的金蟒在晨光下爪牙厉厉,“将军快请起,率人随我进城罢。”
统领恭声领命,仍半跪在地,面前一百多名东宫卫与左卫军士整编成队,呈护卫状,训练有素地跟在太子身后打马而行。
待行得近了,他终于看清,眼睛不由得惊诧圆瞪,那熹微天光之下缓缓经过的,竟是一台黑漆漆的棺材!
与此同时,武宁卫中一片有条不紊,众人穿戴齐整,列队庭中。
和着晨钟将明之声,许久不在长安的左卫指挥使宋景云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一身笔挺官袍,神色肃然,与王崭确认过名册,便号令出城迎驾。
薛灵玥随师姐站在最前,身侧是秦艽及左卫一干众人。
她昨夜睡得太晚,被叫醒时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黑色。
走在最前的宋景云清减不少,眼下垂着两道深深的沟壑。随着他的脚步,薛灵玥嗅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药味儿。
是卫所独门配置的上等金疮药。
但眼前的宋景云腰背挺拔,步态稳如泰山,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走在众人身前半步的是宋钰,薛灵玥来了精神,眨巴眨巴眼睛,他今儿难得穿了副指挥使的官袍,朱红的锦袍衬得人俊美无俦,朗润清正。
她细细看了好几眼才不舍地收回视线,被秦艽哀怨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他不满地顶着腮帮子,双唇不动,目视前方,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好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