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可算是把前些日子没睡的觉给补回来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看到项誉的脸心情也愉悦几分。


    “醒醒，好宝贝，起床起床快起床，我饿了，去做饭。”


    最近家里的饭都是项誉做。


    几天前，项誉把住家阿姨解聘了，还没来得及找新的，这段时间家务都是项誉在做。


    说来有些气愤，有些人不清自己身份的住家阿姨在家里待得久了，好像自动带入婆婆视角。


    见不得迟云伊躺着舒服，非但使唤她干活，还跟项誉打小报告，说迟云伊不能这么懒，不能在家什么都不干，还说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


    项誉动了气，立马结账让她走人。


    也不想想迟云伊为什么懒了这么多年。要是需要女主人干活，还请什么保姆。活她干了，保姆干什么！就算没有保姆，这个家也轮不到她干活。


    迟云伊亲眼看着项誉把阿姨赶出门，久违见他发了一次脾气。


    迟云伊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也就是打那次过后，项誉找住家阿姨时十分小心，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在这之前，家里大大小小的活，怕都是要让他一个人干了。


    项誉伸了个懒腰，“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你看着做。”


    项誉去洗漱，迟云伊也一起。洗手台上放了满满好几排的瓶瓶罐罐。迟云伊专门数过，项誉的护肤品比她的还要多。而且他这人很精致，每天都要洗两遍澡，早上涂防晒，晚上敷面膜，如果熬了大夜，还会用各种瓶瓶罐罐急救。


    迟云伊感觉自己一个女生都没他精致。


    她一天也就洗一次澡，护肤也不认真，想起来就抹一次，想不起来就清清爽爽啥也不抹。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精简护肤对皮肤的压力比较小，她即便不化妆，素颜也很漂亮。


    随机从项誉手边拿了瓶顺眼的护肤品，正要往脸上涂，项誉道：“这是我的眼霜。”


    “哦。”


    无视叮嘱，执意拧开盖子，挖了一指，在脸上涂开。


    项誉：“……”


    就这还不够，她又挖了一指，勾过项誉下巴，给他整脸涂开，手指轻轻在上面打圈按摩。脸颊的肉深陷进去，按摩手法也温柔，项誉刚洗完澡，长睫毛上湿漉漉的，又黑又长。手指在眼周打圈按摩时，睫毛颤了又颤，随后抬起，直视迟云伊的眼睛。


    她也在很专注地看他。


    项誉皮肤很光滑，干净得连毛孔都看不见。迟云伊凑近仔细看，都很难看到毛孔。在心里好一阵感慨这人皮肤真好。


    耳朵两侧放上来一双大手，碰着她的头，下一瞬项誉就吻过来了。


    项誉亲嘴有个原则，那就是必须舌吻。


    不是舌吻他不亲。


    每次迟云伊浅尝唇瓣，在他唇上碰一下就离开，项誉都会一口咬住她的□□，将里面的舌头叼过来，惩罚她不懂他的规矩。


    说来奇怪，在和项誉亲嘴之前，迟云伊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很难接受吃别人口水这件事。可自打和项誉亲过之后，她感觉很好。


    “告诉你一个秘密，前天晚上护肤，我涂的也是这瓶。”


    “我说怎么最近眼霜用得这么快。”


    “干嘛这么心疼，买了就是要拿来用的。”就这还不够，迟云伊拿眼霜当护手霜使。一早上霍霍完一瓶眼霜。


    说不心疼是假的。


    小一万块钱买的，才15ml，一早上就用干净了。


    项誉打完豆浆，煮了两个鸡蛋，一人一个。油条搭配小咸菜，现如今已经成了两人的早餐最爱。


    今早上项誉没像昨天晚上那样犯病，相处还算和谐。项誉给迟云伊的保温杯灌好水，亲自送她去上班。


    他和迟云伊去日本的签证办下来了。日本支持他人□□。迟云伊所有的证件都在他这里，便由他一起办理了。


    项誉期待着年假到来，也期待着他们可以来一趟浪漫的出国旅行。


    可不速之客到来。


    阳景，迟云伊的好朋友之一，说过年有时间，可以和她去小樽玩。有人陪同，自然不需要他跟着。项誉因此不悦，又在闹脾气。


    “听说你要跟你闺蜜出去玩？”


    “嗯呐。”


    “那我呢？”


    “你……”


    “我要跟着。”


    “这不太好吧。我和阳景很久没见面了，这次一起出去玩，你跟着不太合适。”


    “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可以白天陪她玩，晚上陪我玩。要是晚上走不开，上半夜陪她睡，下半夜陪我睡。”


    迟云伊气笑了，“难道这就是大房的气度？”


    项誉淡淡一笑，大方承认，“嗯，我是大房，只可惜你的大房气度就这么点，你看着办吧。”


    压力给到迟云伊，“其实你可以回北城呀，回北城找你爸妈。你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回去，他俩还不知道有多想你呢。”


    “所以你拒绝我跟着你是吗。”


    “……”


    “你犹豫了。”


    迟云伊战略性转移话题，“先睡觉，这个话题明天再说，我好困。年底事情特别多，累都要累死了。”


    真到年假前那一天，这个话题再也躲不过去。


    迟云伊为顺利拿到证件，不得已点头应允。证件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手中。


    项誉心情很好，他和迟云伊提前抵达小樽。


    南城不怎么下雪，北海道却早已积雪满满。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从天空坠落，未见有暂停之势。


    来之前，项誉已查好天气，行李箱都是他亲自收拾的。为了怕人冻着，更是把迟云伊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她走两步就嫌热。


    阳景大约是晚上七点到，在她来之前，他们还能有半天的时间相处。


    项誉今天心情很好，整整一天，嘴角都高高地扬着。


    他们选了一家日式温泉酒店，地点在一个小山丘上，可以俯瞰整个小樽，能看日出日落，夜景海景，还能去泡温泉。


    尤其是客房内有私享泡池。


    馆内客房数量极少，到旅游盛季，更是抢手，项誉加价再加价，终于抢到一间。


    明明是迟云伊说想要来小樽，可他表现得却比她还要重视。


    不管什么都要安排最好的。


    钱不是问题。


    在酒店放下东西，项誉便带着迟云伊去泡室内温泉。项誉是多认真严谨的一个人啊，他重视体验，只要体验好，干净卫生，向来不管性价比，加价也要住进去。


    室内私汤的水质每天都要检测水温、pH、浊度、余氯，还要进行实时杀菌。亲自检查过后，才放心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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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有他和迟云伊两个人。


    不会有任何人进来。


    算了算时间，项誉大致估算，可以赶在阳景到酒店前，结束这边的战斗，把迟云伊送回去。


    苦了迟云伊，日本小电影里某些不可说的东西发生到她身上。真如项誉所说，他们要在世界各地的酒店、宾馆里做/i。


    他们可以看到远处的雪山，可以看到整个小樽的雪景，可以亲眼见证小樽进入蓝调时刻。


    “又下雪了。”


    “好漂亮的雪。”


    一边看雪一边战斗，项誉兴致盎然，热情经久不散。


    这是他出国出差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以放松休闲为目的去欣赏一个城市。他对这边的一切都有极其强烈的探索欲。


    一下午过去，迟云伊累到虚脱，脚底发软。


    项誉亲她，亲了又亲，亲自给穿好衣服，还是不想让她走。抱着圆滚滚的迟云伊看外面的景色。


    两人脸颊上的红还没有褪去，眉眼间尽是事后慵懒享受的情致。


    “我要走了。”她说。


    “我知道。”


    “那你快点送我回去呀。”


    项誉低头，在她耳畔亲了亲，“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昂，记得。”


    “下半夜，我去接你回来。”


    “今天不行，明天吧，我和阳景第一天晚上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之前没来过小樽，自己出去转一转，吃点好吃的。”


    身后的男人沉默地将她抱紧。


    “好，那就明天。”


    山丘下的一家民宿内，项誉帮忙收拾东西，迟云伊一进去就躺在床上恢复体力，项誉怕她无聊，找来pad，给她放电视剧看。


    “我走了？”


    迟云伊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项誉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两口，转身离开。


    在床上躺了少说得有一个小时，体力终于恢复大半，迟云伊接听到阳景打来的电话，她说到了。


    要求立刻带她去吃饭！


    国外不比国内，吃饭没那么方便。时间尚晚，迟云伊也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小樽的夜景。接上人，把行李放下，姐妹两个一边散步一边寻找小店吃饭。


    脚下的雪是刚下的，踩起来很软，还有浅浅的踩雪声。


    南方人狂喜。


    夜景名不虚传，暖黄的灯光照耀着亮闪闪的雪，小房子里点着灯，灯下是纯白的大雪人。


    在路边，随处可见不知谁人堆好的大雪球。


    雪还在下着，如鹅毛一般，迟云伊在雪地里撒欢，阳景掏出随身携带的相机给她拍照。


    “先找个地方吃饭，我要饿死啦。”


    “那家可以，大冷天吃热拉面刚好可以暖暖身子。”


    “走走走。”


    路途劳顿，姐妹两个在店里大吃大喝。阳景纯纯是因为肚子饿，迟云伊却不一样，她要补充今下午失去的体力。


    阳景怎么都不会想到，迟云伊在见她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融化于天地之间的坦诚相见。


    迟云伊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她第一次探寻到这样的极乐世界，重拾新鲜感，对项誉的热情也再次点燃。


    姐妹两个聊到很晚才睡，睡到半夜，明明分别不过才几个小时，迟云伊就又想他了。


    哪儿哪儿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