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献媚
作品:《退婚之后(重生)》 那一场清算太过惨烈,以至于时隔多年,余静再提起此事也仍是心有余悸。
一场贪墨案,斗倒了梁贵妃的父兄,也害得整个梁氏败落凋零。若不是几位老臣力劝,梁氏或许会全族覆灭。
劫后余生,十年忍辱,随着萧御的崛起,梁氏一族终是等到了拨云见日的一天。
而他们一旦回京,前朝后宫都会产生不小的变动。
晏舟既是太傅又是国丈,短时间内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可晏宁就不一样了。
新皇继位,后宫自然要充盈。而这位梁姑娘或许会成为第一个被送进后宫的女子。
“都说侄女肖似姑母,贵妃容色极盛,那梁姑娘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更何况她和皇上还有着旧日情谊,娘娘若不早做打算,只怕会被人捷足先登。”
“妾身也知道娘娘是个有心气的人,做不来献媚邀宠的事。可后宫不比内宅,永远都会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源源不断地送进来。人心易变,就好像蝴蝶不会永远都停在一株花上。”
她说的句句在理,却让人听了心情郁闷。
“可皇上不像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啊……”
听不下去的青橘低声反驳,却引来了余静的一阵叹息:“你还小,哪里能看得懂男人……”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就好比那柜子里的衣衫,你再怎么喜欢,也不会日日都穿同一件。”
“可人又不是衣衫,怎么能相提并论……”
“对男人而言,我们女子和衣衫并没有什么区别。等新鲜劲一过,便会束之高阁,再也想不起来……”
听着她略显愁闷的言论,青橘不免有些惊讶:“夫人怎么这样悲观……”
“并非我悲观,而是世情如此,想让男子长情,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
说着,她眸光幽幽地看向晏宁:“只有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至于别的,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本也不值得在意。”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晏宁读懂了她眼底的暗示。或许她们原本就是一样的人,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母亲的话本宫会好好考虑。”
见她不想再聊下去,青杏适时提醒道:“宴席就要开始了,娘娘也该动身了。”
“嗯,走吧。”
宴席摆在了长乐宫里,场景布置都与从前无异。唯一的不同是她和萧御都坐到了这个能主宰一切的高台上。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盛世荣光似乎也映在了这橙黄的酒水里。
就连素来冷淡的萧御,也难得露出了几分快意。
宴席结束后,帝后在众人的恭送声中飘然离去,只剩下一群熏然欲醉的朝臣。
踏出长乐宫后,萧御出其不意地握住了晏宁的手。
“皇上……”晏宁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挣开,可他却握得更紧了。
“怎么了?”似乎是有些不满,他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们都看着呢……”
周遭跟满了伺候的宫人,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亲昵实在是让人尴尬。
将她的闪躲看在眼里,萧御却起了逗弄之意。他忽而松开手,转而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晏宁下意识地想要把他推开,可手抬到一半就僵住了。
那么多宫人跟在身后,她不得不顾及萧御的颜面。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在人前同他亲近。
察觉出了她的僵硬,萧御低头凑近,在她耳畔轻笑道:“生朕的气了?”
“臣妾不敢!”
她说着不敢,可嗓音里却充斥着对他的不满。
“不是生气,难不成是怕羞吗?”
“皇上既然知道又何苦为难臣妾?”听出了他话里的戏谑,晏宁心中越发气闷。
“朕不过是想和你亲近些,难道这也不行吗?”
听着他略显失落的语气,晏宁心头一紧,抬眸时便瞧见了他墨色瞳孔里无处安放的委屈。
或许是醉酒的缘故,他的眼眸里杂糅了许多情绪,还带着一丝让人不忍伤害的稚气。
“我没说不行……”在他幽怨的注视下,她无奈地解释着,“只是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一点都不难为情吗?”
“朕和自己的皇后亲近,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倒是你,怎么还这样拘谨,嗯?”
原本暗淡的眼眸里迸出了点点星光,带着戏谑的笑意,清晰地倒映出她羞怯的面容。
“你……”意识到他是在逗自己,晏宁面上一热,当即气鼓鼓咬住唇。
将她气恼的模样看在眼里,萧御却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
回到寝宫后,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挣开了萧御的怀抱。
“还在生气?”
四下无人,萧御越发地无所顾忌,一伸手就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你放开!”
她越是挣扎抗拒,萧御就搂得越紧,甚至将头压在了她的肩上。
“气性这么大?连个玩笑也开不得?”
晏宁没有答话,挣扎不开,便咬着唇一个劲的生闷气。
见状,萧御缓缓松手,随后走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温柔:“你既不喜欢,朕以后不逗你便是,别气了……”
松木香里掺杂着淡淡酒气,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地萦绕在鼻尖。
晏宁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却又在闪躲之时被他掰正。
四目相对间,一股莫名的情愫悄然滋长。
看着她含羞带怯的面容,萧御心口一热,一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嫣唇。
她还没有习惯唇齿相依的亲密,也没学会在密不可分的亲吻中调整呼吸,所以总有些凌乱狼狈。
甜蜜的拥吻渐渐模糊了意志,就连四肢都变得绵软无力。她已经顾不上羞赧,只能柔弱地靠在他怀里。
体温不断攀升,如同春火燎原般势不可挡。当亲吻已经无法满足热切的渴望,萧御便毫不迟疑地将她抱到了榻上。
罗帐缓缓垂落,却也难掩那摇曳的春色。
晨光熹微时,萧御像个没事人一样,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晏宁却累得直不起腰,连眼下都生了一片乌青。
沐浴之时,看着她身上暧昧的痕迹,青橘一个劲地掩唇偷笑。
“你笑什么?”晏宁又羞又恼,连质问都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娇嗔。
“奴婢是替娘娘高兴呢……”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青橘扑哧笑道:“照昨夜的架势,过不了多久,咱们凤仪宫就该传出喜讯了。”
“你……”晏宁脸上一热,恼地将布巾砸向她,“你再胡说!”
“奴婢哪里胡说了,昨夜里动静那么大,青杏她们也都听见了,是吧,青杏?”
闻言,晏宁越发羞窘,一张脸红得不像话,就连露在水面上的肌肤都跟着泛起了红潮。
“好啦,你别再说了!没见娘娘生气了嘛?”
“娘娘才不会生气呢,她只是脸皮薄,害羞罢了……”
在她的调笑声中,青橘无奈地解围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还没出阁就日日说这些孟浪的话?”
“这些话我也只是在娘娘和你跟前说一说,出了这门,我可比谁都老实本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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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促狭地凑到晏宁面前:“娘娘,您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害羞下去吧?时间长了,就不怕皇上觉得没意思吗?”
见晏宁不说话,她便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娘娘出嫁时未受教导,不懂这些也是情有可原。可奴婢听那些老嬷嬷说,这宫里的女子多多少少都会些房中秘术。娘娘可还记得从前那位谢美人吗?听说她便是个中翘楚,所以先皇才会那样宠幸她。”
数年前,宫里的确有过一位容色出众的谢美人。只可惜,她本是红颜薄命,承宠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那时她几乎是整个后宫的劲敌,就连一向“贤淑”的张氏都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她最令人惊叹的并不是那份得天独厚的圣宠,而是那段复杂曲折的身世。
在谢家没有倒台之前,她原是享誉上京的名门贵女。因为才情出众,容貌过人,也曾引得无数男儿为之倾倒。
就连原先的左都御史沈郗,也与她传出过一段佳话。
可待嫁之龄,她却不知为何,竟跟随一位琴师私奔而去。
彼时,谢家因她而颜面扫地,一度沦为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惜造化弄人,命途多舛。新婚不久后,那位琴师就因病去世,独留谢氏孀居三年。
后来她带着丫鬟回到上京,却又因为父兄结党营私,被抄家灭族,失去了最后的倚仗。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进的宫,又是如何赢得了君王的宠爱,以孀妇之身获得了美人封号,还一度宠冠后宫。
彼时的她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明珠,谁都无法夺其锋芒。
可越是璀璨耀眼,陨落的时候就越让人心痛。听说谢美人死后,先帝一连三月都未曾踏足后宫,就连朝臣劝谏也充耳不闻。
后来是张氏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他才迫于无奈,起身去了后宫。
但也是在那之后,帝后之间产生了裂痕。
见晏宁蹙眉深思,青橘再度游说道:“这房中之术花样繁多,娘娘若是想学,奴婢可以替您搜罗。”
对上她期盼的眼神,晏宁面上一热,羞赧地咬了咬唇:“别再说了,本宫不要……”
“哎呦,我的好娘娘,您怎么还想不明白?”
见她仍旧不为所动,青橘焦灼地叹了口气,“这端庄贤惠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私下里若也总是这么一板一眼,时间久了,谁都会腻的。”
“再说了,这关上房门就只有您和皇上二人,夫妻之间有什么可放不开的呢?”
见她越说越过分,晏宁不得不板起脸来:“够了,本宫不想再听这些歪理邪说,你出去吧!”
遭到驱逐的青橘仍心气难平:“娘娘,您从前总和奴婢说遇到问题不能逃避,要迎难而上积极面对,怎么现在却缩手缩脚规行矩步了?”
这一句反驳已不止是僭越,见势不妙,青杏立刻手脚并用地将她推出了浴间。
“好了,你别再说了,快出去吧!”
青橘走后,晏宁仍泡在浴桶里一言不发。
“娘娘,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也是关心则乱……”
听着青杏怯懦的劝慰,晏宁眸光一敛,嗓音疏淡地说道:“你也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她兴致不高,青杏没再多言,只是心中惴惴,总有些不安。
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晏宁苦闷地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青橘是为了她好,可她所受的那些教养让她没办法放下身段。
夫妻之间,若不能心意相通,曲意逢迎又有什么用?
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