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诘难

作品:《退婚之后(重生)

    看着他眼底的狂傲,皇后唇角一牵,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果真英勇无畏……”


    恭维了两句,她便话锋一转,凝眸看向明芳,“把纱帐掀开!”


    触及那充满暗示的眼神,明芳心神渐稳,终是鼓足勇气,一把掀开了纱帐。


    明亮的烛光倾洒在床榻之上,晋王穿着雪白的中衣,神色淡漠地坐在床沿,面上毫无畏惧。


    而她厌恶的那人就藏在锦被之下,只要把被子掀开,就能轻松地断她活路。


    便是这杀伐果断的晋王,也会沦为史官唾骂的对象。


    什么天纵英才,骁勇善战,都抵不过他此刻犯下的罪行。


    想到此处,她心中更是舒爽异常,连狭长的凤眸里都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把被子掀开!”


    身为皇后的心腹,明芳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将纱帐拢在帐钩上后,她就急不可耐地去拉被子。


    就在明芳将锦被掀开一道缝隙时,沉默的萧御忽然扭头按住了被子。


    “慢着!”


    突如其来的喝止吓得明芳心口一跳,蓦然僵住了手。


    “怎么?你害怕了?”


    皇后眉心一拧,眼底满是嘲弄。


    面对她的激将,萧御泰然自若地答道:“皇嫂想见她,本王自然不会反对,可这些奴才必须先离开。”


    即便他已为晏宁穿好了贴身的衣衫,可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被宫人窥见身子,想来会觉得颜面受损。


    “你倒是体贴……”


    不过是段注定破灭的露水姻缘,他倒上了心,委实荒唐可笑。


    “你们先退下!”


    挥退了寝殿里的宫人后,皇后眸光一转,眼底再无耐心。


    “现在可以掀了吧?”


    萧御并未回答,只缓缓收回了按住被角的手。


    二人之间的对话悉数落入耳中,明芳掀开锦被的一刹那,晏宁并未扭捏地遮住脸,而是掐着掌心,恰合时宜地红了眼眶。


    烛火轻晃,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容,也惊的皇后心口发慌。


    不过须臾,皇后眼底的得意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惊惶和错愕。


    许是太过震惊,她甚至有些失态。


    “怎么是你?”


    伴随着一声刻薄的质问,那双狭长的凤眸里交织着愤怒和失望。


    晏宁没有开口,只无助地落下泪来。


    看着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潮湿眼眸,皇后心中愈发恼怒。


    被献祭的人本该是她憎恶的谢澜音,可为什么躺在榻上的人却成了晏宁?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下意识地看向明芳,眼中充满了苛责和愤懑。


    可早在看见晏宁的那一刻,明芳就已经惊得魂不附体,只能瑟瑟发抖。


    “皇嫂可看清楚了?”


    萧御神色如常地看着皇后,话语中却是浓郁的讥嘲。


    遭到嘲讽的皇后心神俱颤,眸中满是遭受愚弄的不甘。


    可再怎么愤怒,她也无法立刻发难。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她甚至无暇思考应对之策。


    就在她陷入难堪之际,一个宫女仓皇失措地跑了进来。


    “娘娘,出事了……”


    皇后正在气头上,宫女的闯入无疑给了她泄愤的契机。


    宫女正要屈膝禀报,皇后却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贱婢,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宫中喧哗?”


    这一脚正中宫女的膝盖,踹得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


    “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


    受到责难的宫女惊恐万状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看着她仓惶求情的模样,皇后不屑一顾地冷笑着:“你有什么资格求本宫恕罪?来人……把这没有规矩的贱婢给本宫拖下去!”


    一声令下,便有两位女官听命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


    眼看求饶无望,宫女哭着叫嚷:“娘娘,奴婢还有要事禀报,求您饶奴婢一回吧!”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拖走?”


    怒火中烧的皇后根本不想听她辩驳,见状,两个女官心领神会地用帕子堵住了那宫女的嘴。


    人被拖走后,皇后心烦意乱地转过身,看向晏宁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烦闷。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白皙的太监来到了门外。


    “奴才全胜有要事求见!”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皇后眉心一紧,面上满是不耐。可也只是一瞬,她就转身走出了寝殿。


    殿门半敞,即便相隔甚远,萧御还是听见了皇后愤怒的惊呼。


    “你说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听到动静后,明芳心头一震,顾不上行礼拜别,就慌张地追了出去。


    她一走,寝殿里的几个宫女便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你们都出去!”


    听到这一声冷淡的吩咐,几人像是得到赦免般,感激地屈膝退下。


    殿门合上后,萧御起身下榻,背对着晏宁穿上了那一袭藏青色的锦袍。


    穿衣声窸窸窣窣,晏宁不敢窥伺,尴尬地将脸转向了内侧。


    片刻后,响动渐止。


    萧御弯腰捡起散落在床前的衣裙,轻柔地放在了榻上。


    “昨夜之事,本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在此等候,等见过皇兄,本王会亲自送你回去。”


    他嗓音沉郁,像是幽深的潭水,无论何时都透着冷静与从容。


    对于他的安排,晏宁并无异议,却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许是等不到答复,萧御站了片刻就脚步沉稳地离开了寝殿。


    当寝殿内恢复寂静后,晏宁心弦一松,缓缓地转过头来。


    晕黄的烛火照亮了陌生的寝殿,也放大了她心底的忐忑。


    晋王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句担负责任大概是要娶她。


    如此,她虽损了名誉,却能保住性命,不必被迫赴死。


    嫁给萧御,成为晋王妃,似乎是她最好的选择。


    有了这桩姻缘,她就不必再受父亲压迫,也不必担心被闻姨娘算计拿捏。


    先前困住她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所有的枷锁都将荡然无存。可飞出了家族的牢笼,迎来的却并不是自由的乐土。


    长青殿上兄友弟恭,一转身却是无情的算计。


    一个战功赫赫却深受猜忌的藩王能有什么好下场?


    皇后的错愕早已验证了她此前的猜测,那个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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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牺牲的人就是谢澜音。


    昨日在春芳殿,所有的女眷都见证了萧恒对谢澜音的情意。


    她是被太子求娶之人,若是惨遭欺辱,晋王便会成为史官口诛笔伐的对象。


    纵然他能通过求娶来平息众怒,可只要除掉谢澜音,再营造出她不堪受辱愤而自尽的假象,皇帝就有了发难的契机。


    背上这样的罪孽,文官们绝不会为他求情。而边境的将士再怎么不满,也无法撼动皇帝的决定。


    若不是萧恒横插一脚,用她代替了谢澜音,这一番谋划简直称得上完美。


    可如今筹谋落空,帝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嫁给晋王,她要面对的就是无数的明枪暗箭。实在是刚出牢笼,又入炼狱,横竖都闹心。


    想到此处,晏宁憋闷地呼出一口浊气,郁郁地掀开被子,起身穿上了衣裙。


    事已至此,她早就没了选择。


    那些针对谢澜音的招数未必不会用在她身上。或许等不到赐婚,她就会先迎来暗杀。


    为了活命,她不得不时刻警醒,也必须尽早谋划。


    ***


    琼英殿内,满室暖香。


    软榻上,美人含泪,衣衫凌乱。美艳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掌痕。


    “贱人!你怎么敢!”


    屋内回荡着皇后尖厉的吼叫,一众奴婢都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披着松散外袍的帝王神色紧绷,额角不断地抽动着,几乎到了忍耐的极限。


    “本宫早就知道你是个狐媚害人的妖精,今日我非剐了你不可!”


    说着,她就情绪激动地冲上前去,想要撕扯美人的面容,不想却被帝王紧紧攥住了胳膊。


    “你疯够了没有?”


    这一声粗暴的质问瞬间震住了皇后。


    颤抖的睫毛下是一双错愕的眼眸,在他冷漠的注视下,皇后瞬间红了眼眶。


    她以为他们早就形成了默契,可到头来他不仅毁了一切,还残忍地背刺了她。


    多年来的隐忍在此刻全然崩塌,所有的付出和谋算都成了笑话。


    “疯了的人究竟是谁?”


    “放肆!”


    面对她无礼的顶撞,皇帝眸光一沉,眼底氲满了怒火。


    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皇后心中更觉得讽刺。


    “你与她耳鬓厮磨的时候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可曾想过恒儿的心情?你当真一点都不羞愧吗?”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她白皙的面颊上。


    “你放肆!”


    帝王的权威不容置疑,哪怕错的是他。


    火辣辣的疼痛灼烧着脸颊,被当众掌抠的屈辱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


    “为了这个贱人,你什么都不顾了是吗?”


    “住口!”皇帝憎恶地瞪着她,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杀意,“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朕不念旧情!”


    “呵……”皇后悲凄地笑了一声,眸中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萧策,你对我可还有旧情吗?”


    许是悲愤至极,她才会失态地直呼其名。


    在她怨愤的注视中,皇帝眉心一沉,怒气几乎无法压抑。


    “你当真是疯了!”


    一声痛斥后,皇帝彻底冷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