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避祸难
作品:《暴君害我高考失利》 冬露掰着指头数起来:“除去已故的皇后娘娘,您上头还有一位贵妃,与您平位分的还有昭容一位,修仪一位,旁的就是婕妤三人,美人五人,算起来这宫里应该也就二十多位主子吧。至于好不好相处......婢子也没见过几个。说起来,您算是婢子的第一个主子。”
“这么多。”齐盼不由佩服起万璲,身子都病成那样了,还能娶这么多人。
冬露道:“其实主子们大多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每天都巴望着皇上别去找她们。”
“为什么?”
“皇上那脾气,可太难猜了。”
齐盼赞同。
“听说早几年的时候,有位宝林想在皇上那讨个好,便亲自做了消暑的绿豆汤给他送去。只因皇上那些天不喜欢绿色,就把宝林说得差点想不开要投湖呢。结果皇上知道了,只说了句‘刚好,湖里的鱼都饿着’。说起来,这宝林也是个逆骨头,听完他的话,湖也不想跳了,哭也不要哭了,还连着好几天三餐都点明了要吃鱼呢。”
齐盼不紧佩服:“吾辈楷模。”换做是她,要是遭人这么一刺激,定是大喊一声“喂鱼就喂鱼”然后就一头扎进水里了。
但真要论起万璲的那张嘴,可不是简单地像淬了毒一般。
他的两瓣唇生得极好看,形状清晰,颜色也因他时常苍白的脸色显得尤为红艳。不过不是艳俗的红,而像是挤了花汁点抹上去的,仿佛他生来吃的就不是人间的大鱼大肉,而是山林草野间的露水草叶。齐盼仍记得自己盯着那两瓣唇一开一合时,从其间飘出来的几个字似乎天然就没甚重量,但偏偏又像是长了脚的咒法,能死死地缠上她的心头,甩也甩不掉,最终只能被逼着为之心跳一滞。
可再看那人却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可见他要么就是与生俱来的毒物,要么毒至骨髓,无药可解,才无所畏惧。
“不过这里还有皇后娘娘的功劳。”
齐盼愣了愣,问起:“万璲和皇后关系很好吗?”
冬露听罢被吓得连连张望。
好在没人。
“昭仪怎可直呼皇上名讳?”
要不是经人提醒,齐盼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她竟是脱口而出了,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重新问道:“皇上和皇后很恩爱?”
她可想象不出来万璲对一个人满心欢喜的样子。
冬露又摇着头垂眼回答:“婢子知道的全是听人讲的。婢子之前干的都是杂活,通常是见不到贵人的。不过要在这宫里头论起来,最清楚这些的恐怕也只有贵妃了。”
“贵妃是哪位?”
“就是住崇禧宫的那位。是孟相国的女儿。”
万璲只说要自己表现好,可没说表现好了能没有奖励,保不准她投其所好、借机发挥一番还能好好地敲上他一笔,要个出宫令牌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盼忽觉心情舒畅:“那我们找个时间去见一见这个孟贵妃吧。”
奈何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在宫门口尖声喊道:“贵妃驾到——”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齐盼忙将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跟着冬露一并站到门口低首候着,顺带把嘴里的吃食咽下。
谁叫她实在是饿坏了,也实在是架不住好吃舍不得浪费。
但谁知她刚才扒的几口太急,眼下却生生地被噎住了,一口饭在嘴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捂着嘴忙跑到桌边连喝了几口水。等好不容易舒服了,只听身后有人冷声道:“敢情昭仪这是仗着圣上隆宠,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我没有,我只是噎住了。”齐盼下意识地替自己争辩。
但见那女人约莫二十才出头的样子,素色妆扮,下巴轻抬着,眸光冷然,似乎什么都瞧不上,又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
“我?”她轻挑眉,额前的坠饰随之一动。
“是臣妾,臣妾刚才是被噎到了。”
“臣妾?”贵妃低下头来,看着已经跪到地上的齐盼缓缓地牵出一抹笑,“齐昭仪还是这般的不守规矩啊。想不到皇上竟然能喜欢你这样的。”
“皇上怎么会喜欢我......”齐盼只觉下巴被人轻轻抬起,她迫不得已才与之对上视线,“娘娘,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贵妃虽神情漠然,动作更是轻轻飘飘。她的手冷极了,使得齐盼不住一个寒颤。
“你在怕什么?怕本宫追责于你?”
“怕......”齐盼老实回答。
“本宫追责你做什么。”贵妃似是个极其吝啬于笑的人,她笑起来时嘴角不过浅浅一勾,“本宫也不喜欢他,但姐姐却喜欢他。”
“知道姐姐是谁吗?”
没等贵妃自问自答完,却见齐盼两眼一闭,脑袋一歪,惊得贵妃忙尖叫着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齐盼的身体软绵绵地朝铺着地毯的那处摔去。
“来人呐!”她惊呼着冲门外喊道,手上却不忘接过侍婢递来的帕子狠狠地搓着刚才碰过齐盼的地方。
冬露也慌了神,大喊着“昭仪”向齐盼扑了过来。
齐盼小心地将眼睛撑起一道缝,模糊能看出贵妃并没在看着自己,便小心地将手往冬露那靠了靠。
冬露当即将她的手攥住,边叫着“昭仪!”边慢慢地挪着,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齐盼并不安分的脸。
她趁着周围人乱作一团,轻声道:“昭仪,眼珠子可别转了。”
不想齐盼并未搭理,细听之下才道她的呼吸声尤为规律。
原是她竟累得睡了过去。
冬露见此也不着急了,继而静静地跪坐在地上守着齐盼。
贵妃却是将一方帕子绞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绞紧,像是嫌晦气般,直退到门边:“快去叫太医啊!”
勤心殿内。万璲正在和孟相谈着有关让张先宰调任曲州一事。
“孟相可有异义?”才睡醒的咪咪被万璲抱到膝上,眼下正不安分地扭动起身子,尤其是那条拖下的尾巴,左右来回地一扫一扫着。
孟凌峰是看着万璲长大的。而此时,他却立于阶下,需得微仰头才能看清座上之人。但万璲却还是同小时候一般,这么些年过去,他的心思仍不见得肯用在正事了。孟凌峰记得清楚,从前万璲要玩也只敢玩纸,将纸叠来叠去,叠成不同的样式;但现在却敢堂而皇之地玩起活物。
也算是长大了,至少成了皇帝,他的胆子大了。孟凌峰看着那正逗着猫的青年,如是安慰着自己。
“孟相怎地不说话?”
见万璲抬眼瞧过来,孟凌峰终于回过了神,忙不迭地躬身行了一礼,道:“老臣以为不妥。”
而今他虽已年过六十,头发半白,但这套礼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行了几十年的。纵使他日身老,他亦能两臂一伸,两手一交,宽袖再一振,弯下这道已经为天下万姓塌了几十年的腰。
“为何?”万璲问。
“齐修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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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其心,单论其行便是想将您高架于火坑之上。明面上是为表忠心不假,但背地里所为何人却不得而知。”孟凌峰道,“张先宰乃为皇上钦点之人。若皇上依从,只怕有损皇室脸面,还请皇上三思。”
“可朕已派人核查了,齐修远所言确实不假。若张先宰今日不惩,日后再委以重任,怕是难能服众。”万璲但凡与人争辩,尤其是论起国事时,他总觉得自己脑中的几根筋会毫无章法地突突直跳,以至他太阳穴的那一块连带着被震得酸胀生疼。无奈,他只好单用一条胳膊环住咪咪,腾出一只手按起自己的头,“孟相,此事就依朕一次吧。”
孟凌峰还欲再辩,但万璲也知他心思,左不过是怕自己将来离了他,来日在这皇城之中,在这朝堂之上孤立无援罢了。
到底得怪自己生来就没那能耐。
“臣还有一事,事关齐王与皇上。”
“讲。”
“待齐王凯旋,其手中兵权怕成大患。”
万璲用力闭了闭眼睛,他实在是不想再与人争论,也不想再拂了孟凌峰的心意,最终还是应下:“知道了。”
却听门外一阵骚乱,蒋德才满脸慌张地推门而入:“皇上不好了!贵妃......贵妃她......”他太心急了,几句话齐齐堵在他的喉咙里,似是卡着了般,吐不出一句。
孟凌峰爱女心切,急得直追问:“可是玉荣出了事?”
“是......是贵妃传了太医到撷芳宫,说是齐昭仪晕倒了。”
“晕倒?”万璲抱着咪咪站起,快步走到蒋德才跟前,“她去撷芳宫做什么?”
“奴才只知道眼下太医们都过去了。”
孟凌峰在旁听着却头次有了无措之感。适才他刚同万璲理论完齐修远其人其行,眼下他亲女儿又找上了齐家女,饶是万璲再钝,也很难不起疑。
所幸他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皇上,是老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责罚。”
“孟相,令千金的脾气确实该好好教教了。”万璲已经动了气,他冷声道,“若是她贵妃的位子坐够了,皇宫住够了,朕不介意你现在就将她领回去。。”
不同于孟玉荣能背靠孟家,蒙父兄庇护,齐盼可说是无人可依。
早在那天牢时,万璲便曾有心借齐盼性命要挟过齐家几人,除了见齐夫人微微红了眼,其他人则皆是一副“听君命,顺君心”的凛然作派。
但归根究底,还得是因齐家不比孟家。后者单论孟凌峰一人,便是先皇重臣,于当今皇帝而言更有相佐之恩;但前者却只能靠着一个四处树敌的四品官堪堪撑起门户,一大家子人举步维艰,个个都自身难保,宛如一盘散珠。
好在散珠只有两头孔,只要捏准了两窍,一个珠子多半也跑不了了。他便是拿准了齐盼禁不住吓,才愿赌她在开岁宴上必定时刻警醒,不敢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但想归想,做归做;脑论脑,心论心。
真当他一路赶至撷芳宫,亲眼见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时,他连走近的步子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全赖那人合眼的模样过分安静美好了些,他生怕自己会惊醒她。
不想咪咪却突然叫唤出声。
万璲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眼睁睁地见着床上那人的手指猛地一缩,然后又没了动静。
撷芳宫才来过几位太医,冬露正拿着要房子在门口叮嘱着下人煎药。
却听屋里有人道:“再传太医来扎几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