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十几秒钟的死寂，只有高空的风声和他们自己狂乱的心跳在头盔里轰鸣。


    “我们。。。”马库斯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


    “我们刚才。。。是在和神明战斗吗？”


    “不。。。不是神。。。”约翰喘着粗气，


    “是。。。瓦拉迪亚。。。是萨拉丁将军。。。”


    “约翰。。。”马库斯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混合着无法掩饰的哭腔和最深切的后怕，


    “我。。。我发誓。。。以我的一切发誓。。。”


    “只要我还在天上，只要我还能呼吸，我绝不会再和萨拉丁将军为敌！”


    “绝不！”


    “呜呜呜，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耳麦里响起了指挥中心的声音。


    “03，04号，报告情况！”


    “重复，03，04号，报告情况！


    指挥中心的指挥官急切地呼喊着。


    约翰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按下了通讯按钮，


    “指。。。指挥中心。。。这里是03。。。”


    “我和。。。04。。。均已弹射。。。生还。。。”


    频道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


    “收到！救援力量马上抵达！”


    “报告敌方情况！数量？型号？去向？他们是怎么击落的你们？”


    约翰和马库斯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感觉。


    报告情况？怎么报告？报告漂亮国最先进的战机被瓦拉迪亚的战机给秒了？


    还是被空中“手术刀”式的秒？


    长时间的沉默让指挥中心更加焦急，


    “03！04！回话！敌方情况！”


    约翰再次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令人心碎的无力感，


    “指挥中心。。。敌方。。。是四架。。。未知型号飞行器。”


    “它们。。。它们没有发射导弹。。。”


    “它们是用。。。机翼。。。像手术刀一样。。。切掉了我们的机翼和尾翼。。。”


    “重复。。。它们用物理接触。。。精准切割。。。完成了击杀。。。”


    “最后。。。最后使用光学隐形，在我们面前消失。”


    通讯频道里顿时陷入死寂，只有电流的微弱嘶嘶声证明连接尚未中断。


    用机翼进行精准切割？


    “约翰！确认你的神智是否清醒！你是否出现幻觉或认知障碍？！”


    这几乎是在质疑飞行员的精神状态了，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似乎是后方唯一能做出的，符合常理的解释。


    “指挥中心。。。”约翰的声音因激动而再次颤抖，


    “我神智清醒！重复，我神智清醒！”


    “马库斯！告诉它们！告诉他们我们看到了什么！”


    约翰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里带着被质疑的屈辱和急切。


    频道里立刻传来了马库斯带着浓重鼻音和未散惊恐的、急促的确认，他的声音比约翰更加不稳定，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是指挥中心！是真的！都是真的！”


    “那东西。。。它们根本不是飞机！它们能停在半空！”


    “它们靠过来。。。那么近。。。然后我的尾翼就。。。就没了！就像被激光切掉一样！”


    马库斯越说越激动，


    “它们还问我们要不要救援。。。然后。。。然后就在我们眼前。。。融化了！像鬼一样！”


    “指挥官！它们不是我们能打的东西！不是！”


    漂亮国五角大楼，所有高级军官齐聚作战室，震惊地看着卫星传回的实时画面和飞行员的话语。


    巨大的主屏幕上，正分屏显示着从高空侦察卫星传回的、经过锐化处理的模糊图像。


    四个以不可思议速度移动的光点，两架F-22突然开始坠毁，以及后来两个缓慢飘落的伞花。


    另一块屏幕上，则实时滚动着从频道转接过来的、约翰和马库斯带着惊恐颤音的通讯录音字幕。


    室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身着高级将官制服的人员，从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到各军种部长，再到情报部门的首脑。


    全都僵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漂亮国最先进的战机，在一个照面之间，以最屈辱的方式被“手术刀”式切割了下来。


    对方甚至懒得发射导弹，用了这种近乎冷兵器时代贴身肉搏的方式，给予了最彻底的蔑视和最响亮的耳光。


    “六万米。。。8马赫。。。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物理切割？用机翼。。。像手术刀一样。。。切掉F-22？这不是战斗，这是处刑。”


    “光学隐形。。。在肉眼注视下消失，和那天在大马士革消失的场景一样。”


    “这种技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这是示威！赤裸裸的武力炫耀！”


    国防部长威廉一拳砸在指挥台上，近乎咆哮道，


    “立刻！马上！动用一切情报资源！我要知道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威廉的命令打破了死寂，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般忙碌起来，但那种忙碌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迫感。


    “鹰巢，这里是萨拉丁之剑小队长机。已成功突破敌方第一道防空网。目标区域天气良好，请求执行下一步指令。”


    “按原计划执行。”后方塔台回应道。


    四架“沙漠之鹰”空天战机在高空微微调整姿态，尾部幽蓝的光芒变得深邃。


    它们再次俯冲，但这次并非冲向拦截战机，而是如同四颗精准制导的陨石，朝着以色烈内盖夫沙漠深处一处高度机密的核设施。


    迪莫纳核反应堆疾驰而去！


    全频谱隐身，外形光学隐身全开，以色烈的预警雷达根本就探测不到它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