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巢，这里是萨拉丁之剑小队长机。对方已尝试导弹攻击。已启动全频谱隐身系统。”


    长机飞行员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


    “收到。授权进行。。。接触式终结。”后方塔台的指令冷静传来。


    四架“沙漠之鹰”的俯冲瞬间带上了决绝的杀意。


    它们不再是展示优越性能和隐形能力，而是化身为四道精准无比的死亡之剑，以F-22根本无法企及的反应速度和机体强度，分别扑向各自的目标。


    长机飞行员操控着他的座驾，以一个极小半径的侧转，并非躲避，而是主动迎向F-22长机（03号）的飞行路径。


    他没有选择撞击机身，而是在电光火石间，用“沙漠之鹰”异常坚固、闪烁着幽蓝能量的菱形翼尖，精准地“擦”过03号F-22右侧机翼与机身的连接部。


    “咔嚓—滋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巨响在高空爆开，伴随着短暂的剧烈火花闪烁。


    F-22的右侧机翼从根部被整齐地切断了近三分之一！


    断裂的机翼翻滚着向下坠落，失去平衡的战机立刻陷入无法控制的疯狂螺旋，高速向下坠落。


    僚机飞行员（04号）目睹了长机瞬间被“肢解”的骇人景象，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无线电里只剩下长机飞行员03号短促而扭曲的惊叫，随即被高速下坠的呼啸声和警报声吞没。


    “03！上帝！03！回答我！”


    04号嘶吼着，他的手指死死按在导弹发射按钮上，火控系统却依旧一片死寂，雷达屏幕上空空如也。


    那四个致命的幽灵在完成那精准到毫米的“切割”后，再次从他的感知世界里彻底消失。


    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灌满他的脊椎。


    这不是空战，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对抗。


    这是降维打击，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冷酷无情的技术碾压。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们遭到攻击！03被击落！重复，03被击落！”


    “敌方。。。敌方不是战机！他们。。。他们是幽灵！我看不见他们！”


    04号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肾上腺素而剧烈颤抖，几乎破音。


    他疯狂地操纵杆，F-22做出剧烈的规避机动，翻滚、俯冲，试图摆脱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的死亡凝视。


    他的头盔里，除了自己粗重惊恐的喘息和战机引擎的咆哮，就是系统持续不断的、徒劳的“未锁定”提示音。


    这种绝对的未知和无力感，比面对漫天炮火更令人绝望。


    突然，04号战机猛地一震！


    没有爆炸，没有撞击的巨响。只是一种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金属扭曲声从机体后方传来。


    “警报！警报！左侧发动机熄火！尾部控制面失效！机身结构受损！”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无情地报出一连串灾难性的故障。


    04号飞行员猛地回头，透过舱盖，他看到了让他血液冻结的一幕。


    战机的左侧垂直尾翼，连同部分水平尾翼，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刃精准地削掉，切口平滑得令人难以置信。


    断裂处闪烁着短暂的电弧火花，碎片正高速向后飞散消失。


    是其中一架“沙漠之鹰”战机，它刚才就以难以置信的接近距离，用机翼某个令飞行员无法理解的坚固部分，对剩余的一架F-22进行了一次无声却精确的“手术”。


    “不。。。不。。。这不可能。。。”04号飞行员喃喃自语，绝望地试图控制住剧烈震颤、开始失速下坠的战机。


    战机失控下坠的过载将他狠狠压在座椅上，耳边是凄厉的风声和结构即将解体的呻吟。


    “弹射！弹射！弹射！”求生本能终于压倒了瞬间的呆滞，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拉下了两腿之间的座椅弹射拉环。


    “砰——！”


    爆炸螺栓炸开，座舱盖瞬间被抛飞。


    下一瞬间，火箭弹射座椅带着他猛地向上冲离了正在解体的战机残骸。


    巨大的过载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一朵洁白的伞花在以色烈上空绽放。


    04号飞行员在剧烈震荡后陷入短暂的昏厥，随即被刺骨的寒冷和稀薄的空气激醒。


    他艰难地呼吸着面罩里的氧气，令人惊喜的是他看到了不远处，另一朵洁白的伞花也在缓缓飘落。


    是03号！他的长机飞行员也成功弹射了！


    一股劫后余生的强烈慰藉短暂地冲散了他的恐惧。


    “03号！约翰！你还活着！”


    04号激动地在无线电里呼叫，声音依旧带着颤抖。


    他努力调整降落伞绳索，试图向对方靠近。


    公共频道里传来03号飞行员约翰粗重、断断续续的喘息，显然也刚从巨大的过载和惊吓中恢复。


    “马库斯。。。我的。。。上帝，我的右臂。。。可能断了。。。”


    “刚才那一下。。。我甚至没看到是什么。。。”


    “我也一样！它们就像鬼一样。。。”马库斯（04号）急切地回应，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的蓝天，生怕那四个幽灵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


    就在这时，那种低沉、令人胸腔发闷的嗡鸣声再次响起。


    两名飞行员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他们几乎是同时僵硬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四架“沙漠之鹰”去而复返，还亮出了他们的原型。


    它们并没有采取攻击姿态，而是以一种慢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如同巡游的鲨鱼，缓缓从两位飘落的飞行员旁边掠过。


    距离近得马库斯甚至能看清其中一架战机腹部复杂的、从未见过的传感器阵列的细节。


    它们飞得如此之慢，完全违背了常识，展示着其深不可测的飞控能力和发动机性能。


    公共频道里，一个带着轻微电子音效但异常清晰、冷静的声音响起，用的是英语，


    “漂亮国飞行员，我们是瓦拉迪亚空天战机小队！”


    “确认你们的生存状态，是否需要紧急救援协助？”


    约翰和马库斯的大脑几乎同时宕机，巨大的认知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手臂的剧痛和坠机的恐惧。


    他们预想了沉默的死亡，预想了冷酷的嘲讽，甚至预想了被俘虏。。。但唯独没有预想到这种。。。近乎人道主义的询问？


    马库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约翰忍着剧痛，喘息着，用尽力气试图让声音保持镇定，但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颤抖，


    “不需要援助。。。谢谢。。。”


    频道里沉默了一秒，


    “收到。祝你们好运。”


    那冷静的“祝你们好运”话音刚落，四架瓦拉迪亚空天战机尾部幽蓝的光芒并未如预想般骤然增强。


    而是让约翰和马库斯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四架战机那流畅、闪烁着哑光幽泽的机身，从翼尖开始，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擦拭”一般，迅速变得模糊、虚幻！


    紧接着快速融入了湛蓝的天空背景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得不可思议。


    前一秒还是四架充满压迫感的实体战机悬浮在旁，下一秒，那片空域就变得空空如也，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约翰和马库斯彻底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片突然变得一无所有的空域。


    “光。。。光学隐身？！”


    约翰的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调，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无法置信的颤栗。


    “他们。。。他们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