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清晰的记得政治课本上书写的“接着天空飞来了漫山遍野的游隼，一个将来注定要以无敌智慧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伟大将军诞生了！”。


    苏瑞深信这句话，并将其当作内心的信仰。他坚信萨拉丁将军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带领大家摆脱困境。


    事实也证明了萨拉丁将军的伟大，他给每个国民发放了一万美元的现金，免去了负债，还改革了医疗，教育和养老，让其真正的免费。


    他就是国民眼中的英雄和希望。


    “萨。。。萨拉丁将军。。。”苏瑞突然从喉咙深处挤出怒吼的声音，


    “他会。。。主持正义。。。”


    这句话像火星溅入油桶。


    卡里姆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一把拽起苏瑞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按进沙地里。


    “萨拉丁将军不在这里！！！”卡里姆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


    当然这也暴露了卡里姆的恐惧，他害怕萨拉丁将军，他知道萨拉丁将军肯定不支持他欺负弱小。


    卡里姆一眼就瞟到了路边新鲜的骆驼粪，他抓起一把混杂着骆驼粪的沙土，强行掰开苏瑞的嘴，


    “现在就让你的萨拉丁将军来救你啊！”


    卡里姆的手指像铁钳般掐住苏瑞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


    混杂着沙土的骆驼粪被粗暴地塞进苏瑞口腔，苏瑞的喉咙里立刻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苏瑞剧烈地挣扎起来，指甲在卡里姆手臂上抓出更多血痕。


    哈利姆见状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个跟班则狠狠踹向他的膝窝。


    “吃啊！这不是你最爱的沙漠特产吗？”卡里姆狞笑着，又抓起一把粪土往苏瑞嘴里塞，


    “仙人掌男孩不是应该研究这些吗？”


    苏瑞拼命摇头，却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秽物被塞入口中。他的胃部痉挛着，呕吐物和粪土一起从嘴角溢出。


    “看看他的样子！”卡里姆松开手，欣赏着苏瑞趴在地上干呕的狼狈相。


    卡里姆突然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笔记本，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


    “既然你这么喜欢研究。。。”卡里姆拾起笔记本，当着苏瑞的面慢慢撕下第一页。


    “不！”苏瑞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哈利姆一脚踩住后背。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卡里姆一页页撕毁他两年的心血。每撕一页，就有干枯的仙人掌花、沙棘叶或骆驼刺的标本飘散在热风中。


    “住手。。。求求你。。。”苏瑞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但回应他的是更用力的撕扯声，卡里姆甚至把几页纸揉成团塞进苏瑞的衣领。


    苏瑞蜷缩在沙土上，眼睛无神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卡里姆三人，以及地上被撕毁的纸张碎片。


    他的衣服上沾满沙土和呕吐物，嘴角还挂着粪渣，但最痛的是胸腔里某种东西碎裂的感觉。


    苏瑞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站在铁门前，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又拍打了几下衣服上的沙土。


    但那些污渍已经渗进了布料，嘴角的腥臭味怎么也抹不掉。


    苏瑞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苏瑞？”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羊奶煮沸的香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学校。。。有活动。”苏瑞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小房间，声音充满了沙哑。


    可母亲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她放下木勺，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儿子凌乱的头发和红肿的脸颊。


    “苏瑞！”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苏瑞的肩膀，


    “你的脸怎么了？谁干的？”


    苏瑞下意识地缩了缩，想挣脱，但母亲的手却紧紧抓住他。


    母亲的目光扫过苏瑞破裂的嘴角，脏污的衣领，最后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上。


    “没。。。没事，我自己摔的。”苏瑞撒谎，眼睛不敢看母亲。


    母亲的手突然收紧，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里燃烧着苏瑞从未见过的怒火。


    “摔的？”母亲的声音低得可怕，


    “是谁欺负了你？告诉妈妈！！！”


    苏瑞低着头不说话。


    母亲直接拉住苏瑞的手腕，拽着他往门外走。


    “妈妈！”苏瑞的靴子在门槛上磕绊了一下，


    “没用的。。。警察局都是他们的人。。。”


    母亲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


    “警察局是他们的人？”她的声音低沉而锋利，像沙漠里被磨亮的弯刀，


    “那就让他们看看，一个母亲能做什么！”


    母亲拉着苏瑞直接来到不远处的警察局，警察局的蓝漆铁门被母亲拍得嗡嗡震颤。


    值班的警员亚辛慢悠悠地拉开小窗，不耐烦地探出头，


    “大半夜的，吵什么？”


    母亲一把将苏瑞推到前面，声音冷得像冰，


    “我儿子被人打了，被塞了骆驼粪，两年的研究笔记被撕毁。。。”


    亚辛皱了皱眉，


    “夫人，这种事。。。最好明天再来，现在值班人手不够。。。”


    “明天？”母亲冷笑，“明天证据就被风吹散了。“


    亚辛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才不情不愿问向苏瑞，


    “好吧，是谁打的你？”


    苏瑞低着头，如蚊子般的声音，


    “是我的。。。同学。。。卡里姆·扎希德。。。”


    亚辛的脸色瞬间骤变，那不是副局长的儿子吗？


    亚辛的手指在登记簿上停顿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写着。


    “哦，同学之间的小摩擦啊。”亚辛头也不抬，语气突然轻松，“男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


    母亲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小摩擦？”


    “把人按在沙地里塞骆驼粪，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这叫小摩擦？”


    亚辛干笑两声，合上登记簿，


    “这样吧，我明天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让他们学校处理。”


    “现在就处理！”母亲的态度很坚决。


    亚辛直接拉下小窗，只留下一句，


    “现在属于下班时间，谁给你处理？等明天再说？”


    母亲的手掌继续重重拍在铁门上，金属的震颤声在深夜的街道上回荡。


    过了好一会，亚辛猛地拉开小窗，脸上的假笑已经消失，


    “再闹我就以扰乱治安罪拘捕你！”


    母亲只是依旧坚决的说道，


    “现在就处理！”


    亚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不到一分钟，两名警察就冲了出来，他们粗暴的把苏瑞的母亲给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