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阿巴斯背着崭新的印有萨拉丁将军头像的书包，低头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沙尘覆盖的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嘿，仙人掌男孩！今天又去沙漠里找你那些没用的刺球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瑞的身体立刻绷紧。


    他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


    卡里姆·扎希德和他的两个跟班很快追了上来，拦住了苏瑞的去路。


    卡里姆是苏瑞的同学，但是比苏瑞高出一个头，皮肤被沙漠阳光晒得黝黑，眼睛里闪烁着苏瑞再熟悉不过的恶意光芒。


    “我在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卡里姆推了苏瑞一把，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我。。。我要回家了。”苏瑞懦弱低声的说道，眼睛却盯着地面上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


    那是块砂岩，表面有着漂亮的纹路，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捡起来好好研究一番。


    “回家？去找你那卖羊奶的妈妈哭鼻子吗？”


    卡里姆夸张地模仿着哭泣的声音，他的跟班们立刻哄笑起来。


    苏瑞感到一阵熟悉的刺痛从胸口蔓延开来。


    他的母亲在集市有个羊奶摊，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才能勉强维持他们俩的生计。


    父亲在他六岁时死于一扬疾病，留下的只有几张褪色的照片。


    不过自从萨拉丁将军当政以来，苏瑞家的日子好过多了。


    不仅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免费教育，母子俩还领取了两万美元的现金，可谓是小小暴富了一把。


    而且自从全民发现金以后，苏瑞母亲的羊奶摊生意好的吓人。


    以前不是大家不喝羊奶，而是没有钱，吴峰买羊奶。


    自从萨拉丁发钱后，人民的生活质量那是直线提升，生活上的一些物资消耗那是大大提升。


    “让我过去。”苏瑞试图从旁边绕开。


    但是卡里姆的一个跟班哈利姆伸脚绊了他一下，苏瑞重重摔在地上，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看看他书包里有什么宝贝！”卡里姆命令道，哈利姆立刻拽下苏瑞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苏瑞的心嘣嘣直跳，他的课本，练习本散落在地上，还有那个他最珍视的棕色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他收集的所有沙漠植物标本和观察笔记。


    “还给我！”苏瑞挣扎着站起来，但卡里姆已经抢先一步捡起了那个笔记本。


    “《沙漠植物观察记录》？”卡里姆夸张地念着封面上的字，


    “哇，我们的小仙人掌男孩还是个科学家呢！”


    “哈哈哈哈。。。”


    卡里姆三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表情中充满了嘲讽。


    “求你们了，那是。。。”苏瑞的声音哽住了。


    那个笔记本是他花了整整两年时间记录的，每一页都贴着他从城市边缘的沙漠中小心翼翼采集来的植物标本，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观察和思考。


    那是他唯一感到自豪的东西。


    “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卡里姆故意慢慢地翻动着笔记本，苏瑞看到几片干枯的叶子从书页间飘落，他的心猛地一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求你们了。。。”苏瑞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他向前踉跄了一步，手指无意识地抓向空中，仿佛这样就能挽回那些飘落的植物标本碎片。


    卡里姆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他故意放慢动作，用两根手指捏住笔记本的扉页，那里有苏瑞用工整字迹写下的“献给我最爱的父亲”。


    “哟，还给你死鬼老爸献词呢？”卡里姆的声音像毒蛇般嘶嘶作响，


    “我听说他是得热病死掉的？说不定就是被你这种怪胎儿子克死的。”


    “住口！”苏瑞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吼声，泪水夺眶而出。


    虽然苏瑞现在对父亲的印象渐渐消散，但他依旧记得父亲的慈爱。


    苏瑞像头小兽般扑向卡里姆，指甲在对方手臂上抓出一道血痕。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卡里姆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痕，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暴怒，向两个跟班怒吼道，


    “给我抓住他！！！”


    哈利姆和另一个跟班立刻扑上来，一个钳住苏瑞的胳膊反扭到背后，另一个用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腰眼上。


    苏瑞痛呼一声，被迫跪倒在滚烫的沙地上，膝盖立刻被碎石硌出血痕。


    “小杂种敢还手？”卡里姆一脚踹在苏瑞腹部，力道大得让苏瑞整个人向后滑了半步。


    “你那个卖羊奶的贱人妈妈没教过你规矩吗？”


    苏瑞蜷缩成虾米状，干呕着吐出几口酸水。


    “看着我！”卡里姆用靴尖挑起苏瑞的下巴。


    当苏瑞勉强抬起脸时，一记耳光甩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求求你们。。。别打太重。。。”苏瑞咳出一口血沫，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妈妈。。。看到了。。。她会报警的。。。”


    卡里姆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三个男孩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加猖狂的大笑。


    卡里姆蹲下身，用手掌拍打着苏瑞红肿的脸颊。


    “报警？”卡里姆咧开嘴，露出嚣张的笑容，


    “小杂种，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卡里姆揪住苏瑞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


    “我们辖区的警察局局长！你那个卖羊奶的妈妈要是敢踏进警局一步。。。”


    哈利姆立刻接话，


    “局长叔叔会亲自把她关进拘留室的，哈哈！”


    苏瑞的瞳孔剧烈收缩，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卡里姆欣赏着苏瑞眼中的恐惧，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点开相册，将屏幕怼到苏瑞眼前。


    照片里，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正搂着卡里姆的肩膀，背景赫然是警察局的办公室。


    “现在信了？”卡里姆突然一拳砸在苏瑞的太阳穴上，


    “你就算死在这里，也只会被记成沙漠意外事故！”


    苏瑞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


    此刻苏瑞是绝望的，是无助的。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甚至连亲戚都没有几个，如何反抗卡里姆的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