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 母亲的曾今
作品:《夺我军功?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 掷地有声,情理兼备。
老臣被驳得面红耳赤,尤自强硬:
“巧言令色!即便……即便宋大人有错,你一个与家族决裂的女子,身份尴尬,如何能担当得起永嘉侯这般重要的爵位?”
“身份实在低微,恐难服众!岂不闻前朝郡主,便是因家族获罪,自身虽无过,却因身份牵连,最终被剥夺封号,郁郁而终?此乃前车之鉴!”
他刻意提起前朝旧例,试图以身份否定。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一直沉默萧雍璟,缓缓步至殿中。
他先是向皇帝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平静地看向那位老臣。
“李大人此言,未免过于迂腐。”
“你口口声声说沈将军身份低微,难以服众。那倘若……”
“倘若她不是普通的将军,而是孤倾心爱慕,欲聘为太子妃的未来国母呢?”
“什么?”
“太子妃!”
满座皆惊,哗然之声骤起。
就连皇帝也微微挑起了眉,看向自己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子。
萧雍璟无视周围的骚动,他面向皇帝,郑重跪下,言辞恳切:
“父皇明鉴!儿臣与沈将军相识于微末,亲眼见证她如何在边疆浴血奋战,如何凭借智勇屡立奇功!”
“她之坚毅,胜于儿臣所见诸多男儿;她之忠勇,天地可表!儿臣倾慕其品性,敬佩其才华,早已立下非卿不娶之志。”
“她的身份,绝非低微,而是我大周最耀眼的女将军,是足以与儿臣并肩,母仪天下的太子妃!”
他再次看向宋忆秋,目光灼灼:
“孤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承袭一个永嘉侯爵位,何来身份低微之说?又何愁不能服众?”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太子,又看了看场中依旧保持镇定的宋忆秋。
他沉吟片刻,太子之心,他早有察觉,宋忆秋之才,他亦十分欣赏。
今日宋家之丑闻,正好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结局来安抚。
皇帝朗声大笑:
“好!好一个足以并肩!璟儿眼光独到,沈爱卿当之无愧!今日,朕便双喜临门!”
他站起身:
“传朕旨意,准永嘉侯府继承人沈忆秋袭承爵位,永不更易!另,赐婚太子萧雍璟与永嘉侯沈忆秋,择吉日完婚!钦此——”
圣旨一下,乾坤已定。
宋清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宋桑语和她的四个哥哥,呆立当场。
满堂宾客,神色各异,但无人再敢提出异议。
一身白衣的沈忆秋立于大殿中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身。
她缓缓跪下:
“臣女沈忆秋,谢主隆恩!”
……
宋沈氏从昏沉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畔的宋忆秋,以及侍立一旁的青竹与白梅。
“宋……宋忆秋?”
宋沈氏惊讶的开口,似乎并没有想到宋忆秋会来此照顾她。
白梅见她惊讶,平静地开口解释:
“夫人,您醒了。如今已不该称小姐为宋忆秋,陛下已恩准小姐袭爵,复归沈姓,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永嘉侯沈忆秋了。”
宋沈氏闻言,怔怔地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女儿,惊觉自己错过了一切,眼眶瞬间红了。
她挣扎着想起身,沙哑着声音哽咽开口:
“秋儿……不,忆秋……母亲……母亲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是我糊涂,是我偏心,都是被你父亲……被宋清明那个伪君子蛊惑了!”
“我真的以为桑语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看她乖巧懂事,才……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漏洞。”
“她的喜好,她的性情,无一不是按着我的心思来的,怪不得能如此得我心……可怜我的秋儿,在边疆受苦,回家还要受这等委屈……是母亲错了,大错特错!”
她颤抖着伸出手,祈求:
“忆秋,你能……原谅母亲吗?”
沈忆秋神色平静,轻轻扶住母亲的手,淡然又疏离:
“母亲言重了。你我之间,谈不上原谅与否。只是事已至此,过往种种,便让它过去吧。”
“女儿如今所想,唯有重振沈家门楣,以及……查清外祖母沈昭华当年真正的死因。”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宋沈氏:
“我总觉得,父亲,宋桑语,与外祖母之死脱不了干系。还请母亲告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您与外祖母决裂至此?”
宋沈氏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何尝听不出女儿话里的决绝?
七年前跪伏膝下承欢,七年后那声母亲还在,可话中亲昵,早已被边疆风沙消磨殆尽。
她仰起头,悲恸欲绝:
“错了……还是错了……终归,是她对了……”
沈忆秋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话中意有所指,蹙眉:
“她?谁?”
宋沈氏悲怆喊出口:
“你的外祖母……沈昭华!没想到,竟是她对了,我错了……错得离谱啊!”
沈忆秋为之一愣,但还是开口:
“母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求求您,告诉我。”
在沈忆秋的不断追问下,宋沈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说:
“当年……你外祖母为我定下的是傅学林傅将军的亲事。可我……我恨她!”
“我故意找了当时看似老实巴交的穷秀才宋清明,就是为了气她,为了反抗她的掌控。我以为我找到了良人,没想到……他竟然在婚前就与赵萱厮混!”
她痛苦的抓下头顶的落发,整个人几欲疯癫:
“我为什么恨她?因为从出生起,我就不受她偏爱。你的几个舅舅姨妈,个个武艺高强,是战场上的骄子!”
“只有我,偏偏遗传了你外祖父赵无肆,只喜欢吟风弄月,舞文弄墨!”
“那年边疆动乱,她带着兄姊出征,留我在家照顾年幼的弟妹。她凯旋归来那日,我满心欢喜,去郊外采了她最爱的山花……”
“可当我捧着花回到家,看到的……却是她手持滴血的长剑,而你外祖父,还有我那对年幼的弟妹……全都倒在血泊里,没了声息……”
“我手中的花,沾上的是我亲人的血……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了你祖父和弟妹!就因为他们不像沈家人那样尚武吗?就因为我这个不肖女吗?”
“后来,除了我,其他兄姊也全都战死沙场。圣上允她钦定继承人,她却放话,继承人可以是孙辈,重孙辈,唯独不能是我沈如意!”
“我心里怎能不恨?我也是她的女儿啊!就因为我不会舞刀弄枪,就不配吗?”

